登陆注册
14689700000016

第16章 而已集(2)

说到读书,似乎是很明白的事,只要拿书来读就是了,但是并不这样简单。至少,就有两种:一是职业的读书,一是嗜好的读书。所谓职业的读书者,譬如学生因为升学,教员因为要讲功课,不翻翻书,就有些危险的就是。我想在坐的诸君之中一定有些这样的经验,有的不喜欢算学,有的不喜欢博物234,然而不得不学,否则,不能毕业,不能升学,和将来的生计便有妨碍了。我自己也这样,因为做教员,有时即非看不喜欢看的书不可,要不这样,怕不久便会于饭碗有妨。我们习惯了,一说起读书,就觉得是高尚的事情,其实这样的读书,和木匠的磨斧头,裁缝的理针线并没有什么分别,并不见得高尚,有时还很苦痛,很可怜。你爱做的事,偏不给你做,你不爱做的,倒非做不可。这是由于职业和嗜好不能合一而来的。倘能够大家去做爱做的事,而仍然各有饭吃,那是多么幸福。但现在的社会上还做不到,所以读书的人们的最大部分,大概是勉勉强强的,带着苦痛的为职业的读书。

现在再讲嗜好的读书罢。那是出于自愿,全不勉强,离开了利害关系的。——我想,嗜好的读书,该如爱打牌的一样,天天打,夜夜打,连续的去打,有时被公安局捉去了,放出来之后还是打。诸君要知道真打牌的人的目的并不在赢钱,而在有趣。牌有怎样的有趣呢,我是外行,不大明白。但听得爱赌的人说,它妙在一张一张的摸起来,永远变化无穷。我想,凡嗜好的读书,能够手不释卷的原因也就是这样。他在每一叶每一叶里,都得着深厚的趣味。自然,也可以扩大精神,增加智识的,但这些倒都不计及,一计及,便等于意在赢钱的博徒了,这在博徒之中,也算是下品。

不过我的意思,并非说诸君应该都退了学,去看自己喜欢看的书去,这样的时候还没有到来;也许终于不会到,至多,将来可以设法使人们对于非做不可的事发生较多的兴味罢了。我现在是说,爱看书的青年,大可以看看本分以外的书,即课外的书,不要只将课内的书抱住。但请不要误解,我并非说,譬如在国文讲堂上,应该在抽屉里暗看《红楼梦》之类;乃是说,应做的功课已完而有余暇,大可以看看各样的书,即使和本业毫不相干的,也要泛览。譬如学理科的,偏看看文学书,学文学的,偏看看科学书,看看别个在那里研究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样子,对于别人,别事,可以有更深的了解。现在中国有一个大毛病,就是人们大概以为自己所学的一门是最好,最妙,最要紧的学问,而别的都无用,都不足道的,弄这些不足道的东西的人,将来该当饿死。其实是,世界还没有如此简单,学问都各有用处,要定什么是头等还很难。也幸而有各式各样的人,假如世界上全是文学家,到处所讲的不是“文学的分类”便是“诗之构造”,那倒反而无聊得很了。

不过以上所说的,是附带而得的效果,嗜好的读书,本人自然并不计及那些,就如游公园似的,随随便便去,因为随随便便,所以不吃力,因为不吃力,所以会觉得有趣。如果一本书拿到手,就满心想道,“我在读书了!”“我在用功了!”那就容易疲劳,因而减掉兴味,或者变成苦事了。

我看现在的青年,为兴味的读书的是有的,我也常常遇到各样的询问。此刻就将我所想到的说一点,但是只限于文学方面,因为我不明白其他的。

第一,是往往分不清文学和文章。甚至于已经来动手做批评文章的,也免不了这毛病。其实粗粗的说,这是容易分别的。研究文章的历史或理论的,是文学家,是学者;做做诗,或戏曲小说的,是做文章的人,就是古时候所谓文人,此刻所谓创作家。创作家不妨毫不理会文学史或理论,文学家也不妨做不出一句诗。然而中国社会上还很误解,你做几篇小说,便以为你一定懂得小说概论,做几句新诗,就要你讲诗之原理。我也尝见想做小说的青年,先买小说法程和文学史来看。据我看来,是即使将这些书看烂了,和创作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事实上,现在有几个做文章的人,有时也确去做教授。但这是因为中国创作不值钱,养不活自己的缘故。听说美国小名家的一篇中篇小说,时价是二千美金;中国呢,别人我不知道,我自己的短篇寄给大书铺,每篇卖过二十元。当然要寻别的事,例如教书,讲文学。研究是要用理智,要冷静的,而创作须情感,至少总得发点热,于是忽冷忽热,弄得头昏,——这也是职业和嗜好不能合一的苦处。苦倒也罢了,结果还是什么都弄不好。那证据,是试翻世界文学史,那里面的人,几乎没有兼做教授的。

还有一种坏处,是一做教员,未免有顾忌;教授有教授的架子,不能畅所欲言。这或者有人要反驳:那么,你畅所欲言就是了,何必如此小心。然而这是事前的风凉话,一到有事,不知不觉地他也要从众来攻击的。而教授自身,纵使自以为怎样放达,下意识里总不免有架子在。所以在外国,称为“教授小说”的东西倒并不少,但是不大有人说好,至少,是总难免有令人发烦的炫学的地方。

所以我想,研究文学是一件事,做文章又是一件事。

第二,我常被询问:要弄文学,应该看什么书?这实在是一个极难回答的问题。先前也曾有几位先生给青年开过一大篇书目235。但从我看来,这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因为我觉得那都是开书目的先生自己想要看或者未必想要看的书目。我以为倘要弄旧的呢,倒不如姑且靠着张之洞的《书目答问》去摸门径去。倘是新的,研究文学,则自己先看看各种的小本子,如本间久雄的《新文学概论》236,厨川白村的《苦闷的象征》237,瓦浪斯基们的《苏俄的文艺论战》之类,然后自己再想想,再博览下去。因为文学的理论不像算学,二二一定得四,所以议论很纷歧。如第三种,便是俄国的两派的争论,——我附带说一句,近来听说连俄国的小说也不大有人看了,似乎一看见“俄”字就吃惊,其实苏俄的新创作何尝有人绍介,此刻译出的几本,都是革命前的作品,作者在那边都已经被看作反革命的了。倘要看看文艺作品呢,则先看几种名家的选本,从中觉得谁的作品自己最爱看,然后再看这一个作者的专集,然后再从文学史上看看他在史上的位置;倘要知道得更详细,就看一两本这人的传记,那便可以大略了解了。如果专是请教别人,则各人的嗜好不同,总是格不相入的。

第三,说几句关于批评的事。现在因为出版物太多了,——其实有什么呢,而读者因为不胜其纷纭,便渴望批评,于是批评家也便应运而起。批评这东西,对于读者,至少对于和这批评家趣旨相近的读者,是有用的。但中国现在,似乎应该暂作别论。往往有人误以为批评家对于创作是操生杀之权,占文坛的最高位的,就忽而变成批评家;他的灵魂上挂了刀。但是怕自己的立论不周密,便主张主观,有时怕自己的观察别人不看重,又主张客观;有时说自己的作文的根柢全是同情,有时将校对者骂得一文不值。凡中国的批评文字,我总是越看越胡涂,如果当真,就要无路可走。印度人是早知道的,有一个很普通的比喻。他们说:一个老翁和一个孩子用一匹驴子驮着货物去出卖,货卖去了,孩子骑驴回来,老翁跟着走。但路人责备他了,说是不晓事,叫老年人徒步。他们便换了一个地位,而旁人又说老人忍心;老人忙将孩子抱到鞍鞒上,后来看见的人却说他们残酷;于是都下来,走了不久,可又有人笑他们了,说他们是呆子,空着现成的驴子却不骑。于是老人对孩子叹息道,我们只剩了一个办法了,是我们两人抬着驴子走。无论读,无论做,倘若旁征博访,结果是往往会弄到抬驴子走的。

不过我并非要大家不看批评,不过说看了之后,仍要看看本书,自己思索,自己做主。看别的书也一样,仍要自己思索,自己观察。倘只看书,便变成书厨,即使自己觉得有趣,而那趣味其实是已在逐渐硬化,逐渐死去了。我先前反对青年躲进研究室,也就是这意思,至今有些学者,还将这话算作我的一条罪状哩。

听说英国的培那特萧(Bernard Shaw),有过这样意思的话:世间最不行的是读书者。因为他只能看别人的思想艺术,不用自己。这也就是勖本华尔(Schopenhauer)238之所谓脑子里给别人跑马。较好的是思索者。因为能用自己的生活力了,但还不免是空想,所以更好的是观察者,他用自己的眼睛去读世间这一部活书。

这是的确的,实地经验总比看,听,空想确凿。我先前吃过干荔支,罐头荔支,陈年荔支,并且由这些推想过新鲜的好荔支。这回吃过了,和我所猜想的不同,非到广东来吃就永不会知道。但我对于萧的所说,还要加一点骑墙的议论。萧是爱尔兰人,立论也不免有些偏激的。我以为假如从广东乡下找一个没有历练的人,叫他从上海到北京或者什么地方,然后问他观察所得,我恐怕是很有限的,因为他没有练习过观察力。所以要观察,还是先要经过思索和读书。

总之,我的意思是很简单的:我们自动的读书,即嗜好的读书,请教别人是大抵无用,只好先行泛览,然后决择而入于自己所爱的较专的一门或几门;但专读书也有弊病,所以必须和实社会接触,使所读的书活起来。

扣 丝 杂 感

以下这些话,是因为见了《语丝》(一四七期)的《随感录》(二八)而写的。

这半年来,凡我所看的期刊,除《北新》外,没有一种完全的:《莽原》,《新生》,《沉钟》。甚至于日本文的《斯文》,里面所讲的都是汉学,末尾附有《西游记传奇》,我想和演义来比较一下,所以很切用,但第二本即缺少,第四本起便杳然了。至于《语丝》,我所没有收到的统共有六期,后来多从市上的书铺里补得,惟有一二六和一四三终于买不到,至今还不知道内容究竟是怎样。

这些收不到的期刊,是遗失,还是没收的呢?我以为两者都有。没收的地方,是北京,天津,还是上海,广州呢?我以为大约也各处都有。至于没收的缘故,那可是不得而知了。

我所确切知道的,有这样几件事。是《莽原》也被扣留过一期,不过这还可以说,因为里面有俄国作品的翻译。那时只要一个“俄”字,已够惊心动魄,自然无暇顾及时代和内容。但韦丛芜的《君山》239,也被扣留。这一本诗,不但说不到“赤”,并且也说不到“白”,正和作者的年纪一样,是“青”的,而竟被禁锢在邮局里。黎锦明先生早有来信,说送我《烈火集》240,一本是托书局寄的,怕他们忘记,自己又寄了一本。但至今已将半年,一本也没有到。我想,十之九都被没收了,因为火色既“赤”,而况又“烈”乎,当然通不过的。

《语丝》一三二期寄到我这里的时候是出版后约六星期,封皮上写着两个绿色大字道:“扣留”,另外还有检查机关的印记和封条。打开看时,里面是《猓猓人的创世记》,《无题》,《寂寞札记》,《撒园荽》,《苏曼殊及其友人》,都不像会犯禁。我便看《来函照登》,是讲“情死”“情杀”的,不要紧,目下还不管这些事。只有《闲话拾遗》了。这一期特别少,共只两条。一是讲日本的,大约也还不至于犯禁。一是说来信告诉“清党”的残暴手段的,《语丝》此刻不想登。莫非因为这一条么?但不登何以又不行呢?莫明其妙。然而何以“扣留”而又放行了呢?也莫明其妙。

这莫明其妙的根源,我以为在于检查的人员。

中国近来一有事,首先就检查邮电。这检查的人员,有的是团长或区长,关于论文诗歌之类,我觉得我们不必和他多谈。但即使是读书人,其实还是一样的说不明白,尤其是在所谓革命的地方。直截痛快的革命训练弄惯了,将所有革命精神提起,如油的浮在水面一般,然而顾不及增加营养。所以,先前是刊物的封面上画一个工人,手捏铁铲或鹤嘴锹,文中有“革命!革命!”“打倒!打倒!”者,一帆风顺,算是好的。现在是要画一个少年军人拿旗骑在马上,里面“严办!严办!”这才庶几免于罪戾。至于什么“讽刺”,“幽默”,“反语”,“闲谈”等类,实在还是格不相入。从格不相入,而成为视之懵然,结果即不免有些弄得乱七八糟,谁也莫明其妙。

还有一层,是终日检查刊物,不久就会头昏眼花,于是讨厌,于是生气,于是觉得刊物大抵可恶——尤其是不容易了然的——而非严办不可。我记得书籍不切边,我也是作俑者之一,当时实在是没有什么恶意的。后来看见方传宗先生的通信(见本《丝》一二九),竟说得要毛边装订的人有如此可恶241,不觉满肚子冤屈。但仔细一想,方先生似乎是图书馆员,那么,要他老是裁那并不感到兴趣的毛边书,终于不免生气而大骂毛边党,正是毫不足怪的事。检查员也同此例,久而久之,就要发火,开初或者看得详细点,但后来总不免《烈火集》也可怕,《君山》也可疑,——只剩了一条最稳当的路:扣留。

两个月前罢,看见报上记着某邮局因为扣下的刊物太多,无处存放了,一律焚毁。我那时实在感到心痛,仿佛内中很有几本是我的东西似的。呜呼哀哉!我的《烈火集》呵。我的《西游记传奇》呵。我的……。

附带还要说几句关于毛边的牢骚。我先前在北京参与印书的时候,自己暗暗地定下了三样无关紧要的小改革,来试一试。一,是首页的书名和著者的题字,打破对称式;二,是每篇的第一行之前,留下几行空白;三,就是毛边。现在的结果,第一件已经有恢复香炉烛台式的了;第二件有时无论怎样叮嘱,而临印的时候,工人终于将第一行的字移到纸边,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使你无可挽救;第三件被攻击最早,不久我便有条件的降伏了。与李老板242约:别的不管,只是我的译著,必须坚持毛边到底!但是,今竟如何?老板送给我的五部或十部,至今还确是毛边。不过在书铺里,我却发见了毫无“毛”气,四面光滑的《彷徨》之类。归根结蒂,他们都将彻底的胜利。所以说我想改革社会,或者和改革社会有关,那是完全冤枉的,我早已瘟头瘟脑,躺在板床上吸烟卷——彩凤牌——了。

言归正传。刊物的暂时要碰钉子,也不但遇到检查员,我恐怕便是读书的青年,也还是一样。先已说过,革命地方的文字,是要直截痛快,“革命!革命!”的,这才是“革命文学”。我曾经看见一种期刊上登载一篇文章,后有作者的附白,说这一篇没有谈及革命,对不起读者,对不起对不起。但自从“清党”以后,这“直截痛快”以外,却又增添了一种神经过敏。“命”自然还是要革的,然而又不宜太革,太革便近于过激,过激便近于共产党,变了“反革命”了。所以现在的“革命文学”,是在顽固这一种反革命和共产党这一种反革命之间。

于是又发生了问题,便是“革命文学”站在这两种危险物之间,如何保持她的纯正——正宗。这势必至于必须防止近于赤化的思想和文字,以及将来有趋于赤化之虑的思想和文字。例如,攻击礼教和白话,即有趋于赤化之忧。因为共产派无视一切旧物,而白话则始于《新青年》,而《新青年》乃独秀所办。今天看见北京教育部禁止白话的消息,我逆料《语丝》必将有几句感慨,但我实在是无动于中。我觉得连思想文字,也到处都将窒息,几句白话黑话,已经没有什么大关系了。

那么,谈谈风月,讲讲女人,怎样呢?也不行。这是“不革命”。“不革命”虽然无罪,然而是不对的!

同类推荐
  • 沉船

    沉船

    在中国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长诗”写作版图上,阿尔丁夫·翼人的长诗写作具有启示录的价值和意义。但似乎有很多专业研究者对他以及他多年来的长诗写作缺乏必备的了解。
  • 大医之道

    大医之道

    本书介绍了运城市中心医院院长柴瑞霁的创业之路。如何把医院创建成一流医院的感人故事。
  • 天涯海角

    天涯海角

    《天涯海角──福尔摩沙抒情志》,是简媜散文创作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作品。本书立意的高远,内容的充实,情感的饱满深厚,文字的精打细炼,境界的雄浑苍劲,图文形式的相得益彰,都足以让这部作品成为华文世界里的典范散文。
  • 让心河绿水长流:最优美的散文(时文选粹)

    让心河绿水长流:最优美的散文(时文选粹)

    本书编入了百余篇优美的散文,文字优美,清丽婉转,读来如品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让你在饮茶多时之后,仍然回味无穷。这些优美散文从生活的各种姿态、不同人的不同感想、或写实或遐想的剖面作为切入点,将文学的优美和文字的奇特展现无遗,一个个精彩片段的描写,引您进入奇异的殿堂,感受到生活的美,并以精简准确的慢调咖啡作为提示和点拨,让您在读完每篇优美散文之后都有思考和回味,如花瓣飘落一身,芳香久久不散。
  • 爱上红楼梦

    爱上红楼梦

    作者用易懂的白话文形式重新诠释了《红楼梦》,以她自己说故事方式重造红楼,内容浅显易懂,适合第一次接触《红楼梦》故事的读者的。
热门推荐
  • 半生矛盾

    半生矛盾

    停笔,这本不写了。。。。停笔了,,。。。
  • 绝世唐门之欧布传

    绝世唐门之欧布传

    闪耀的银河之星——欧布奥特曼和捷德、赛罗在解决掉吉尔巴利斯之后,欧布奥特曼的人间体——红凯又开始了新的旅途。在途中,红凯因为一场意外来到了充满玄幻的斗罗大陆,在那里,他会遇到新的伙伴,新的敌人,在这片大陆上谱写新的传奇!!!
  • 凤策天下:腹黑公主养成路

    凤策天下:腹黑公主养成路

    本是郡主的她却因为相貌和舞姿与先王后相似,被接进王宫当公主,却偶尔闯进了静宇轩,揭开了寻找身世之谜的道路,得知身份后走上了复仇之路,最终与自己的王兄恢复了身份。
  • 察颜观色

    察颜观色

    解栩抚摸着墙壁上的刻下的符号K“这已经是第十二次了。”老周松开缚在女人身上的麻绳,从她心口取下画有匕首的白纸。“老周你怎么看?”“老周,我们今天去哪?”“老周,接下来,我该怎么做?”“老周,换做你,又该如何?”“老周……”“砰!”一声枪声响起……“好吧,从今天起,所有的案子都由我一人来处理!”
  • 陆少,别太冷

    陆少,别太冷

    她将自己的一颗心全部掏给了自己的丈夫,可她却在自己怀孕时,将他的初恋带回了家。他误解她,说她是肮脏的女人,还怀疑她腹中的孩子是别的男人......为了他,她付出了一切,也终是碎了心,--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豪门千金之不嫁贵妇

    豪门千金之不嫁贵妇

    纯粹是给女主重生回来逍遥的,没有逻辑,槽点多,请慎入。另外,新手作品,请多包涵。
  • 暗夜无边天欲晓

    暗夜无边天欲晓

    她--倾国倾城,却渴望做个天地间的自由女子,终究难逃宫廷命运。他--天潢贵胄,才华灌溢,驰骋战场,终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女子步入深宫。他--天命所归,霸道冰冷,却要莫名落得哥哥娶妹妹的罪名!清华一梦,情之所终,已过大半生年华!凤凰偌自懿,杜鹃啼血痕!闲情无处寄,情转渐眉梢!寸寸愁发生,红颜不经老!妾身何所思,妾身何所依!倦鸟犹归林,自在多欢游!
  • 爱,欲罢不能

    爱,欲罢不能

    当果芸回到龙蟠镇,继承愿景神院“巫女”这一光辉头衔的时候,她除了还感觉到自己爱着某个少年外,6年前的一切——全然遗忘。?当她放眼望去的刹那,这里的人与事她一概不知,但内心深处的感觉却在反复地给她灌输一股迫切的情感。?果芸在这里与6年前的友人重逢了,虽然自己不再记得他们,但与大家相聚一堂的片刻,仿佛让她获得了最终所期盼的欣慰与幸福。?男孩们的逐一出现,带给愿景神院一个个小小的奇迹。也使身负家族大业的果芸体味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可就在大家都沉浸在相互爱慕与关怀的和谐气氛时,感伤的泪水席卷而来……?果芸又能否坚强面对自己的过去与未来呢?
  • 悲摧天子刘贺(海昏侯三部曲)

    悲摧天子刘贺(海昏侯三部曲)

    本书是根据黎隆武先生创作的历史纪实文学作品“海昏侯三部曲”的第一部,原名《千古悲摧帝王侯——海昏侯刘贺的前世今生》改编而成,通过武荣涛先生以传统评书的方式,将第一代海昏侯、汉废帝刘贺的传奇人生展现出来,并且由黎隆武先生亲自将评书版改成了《悲摧天子刘贺》。海昏侯刘贺是西汉所有皇帝中在位时间最短的,屈指算来他当皇帝的日子,仅有27天。刘贺当皇帝之前,是富甲一方的昌邑王,当了14年的昌邑王,积累了几辈子都享用不尽的财富……
  • 狐仙历练手册

    狐仙历练手册

    宁贝贝还是侯府四小姐的时候,就是个再乖巧不过的千金小姐,这一朝成了狐狸,自然也得以狐仙为目标奋发努力。现了原形,卖萌撒娇求抱抱,样样都会。修了人身,修炼打怪谈恋爱,无一不精。总之,这是一个脑残少女阴错阳差成了狐狸后,与一众师兄姐降妖除魔匡扶正义的故事。咳咳,。下面是正经文案:世间万般苦,大抵过不了情之一字。情深是苦,情浅是苦;多情是苦,无情是苦;情深意重也好,薄情寡义也罢,终归一句情非得已。人有情,况万物乎?毛僵杀人、精怪作祟、鬼魅惑心,暗色的幕布后面究竟谁在翻云覆雨?全家被害,迷雾重重,修仙之旅,长路漫漫,谁又来陪她走过这往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