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任务分析。)
(任务完成时间无法判断,任务物品不明。就白冰儒表现来看,不考虑逃跑可能性。)
(增援?)
(无。包括白冰儒在内。)
(失败可能?)
(极高。仅剩一次复活机会,且死亡率极高。)
自问自答又在离空的脑中不知不觉地展开。无路可逃,唯有一战。
“呵啊!”
痛觉不自然地突然消除,思想上则是除了杀死对方以外空无一物……离空就凭一条手臂,硬是跟神乐和芙兰在近战上拼了个半斤八两。虽说和这两个少女不懂配合、相互碍事也有关系,但是,之前的离空可是根本就不知道任何的近战招式啊!
身体,自己动了。
这是离空唯一的解释。
脑子中只剩下了“打”和“躲”这样简单的想法,至于身体的复杂动作,完全是身体自己的本能反应。时间感同时放缓……不,这其实是感官全开、反应速度提升了的表现。
就算与星际佣兵种族的夜兔也能抗衡了。
就算与500年级吸血鬼也能抗衡了。
(就算是神,我也能杀了!)
没有来由的勇气,充满了离空全身。
“噗!”
像是什么充满水的东西被打破了,黏糊糊的东西从离空的腹部流了出来。
不用看也知道,那是离空的肠子。
“怎……?”
“切,灵魂同步还不熟练吗?”白冰儒看着倒下的离空,结束了咏唱,“塑能系,阵图绘制!”
还是之前用过的“阵图绘制”,然而大小却将整间仓库都囊括了进去,阵图也比以往用过的那几个更加复杂详尽。这是没有经过极速咏唱的削弱的、原版的阵图绘制!
“看好了,这就是白冰儒的大师级复合炼成!”
白冰儒俯下身,把两手搭在自己绘制出的大型炼成阵上,炼成反应的光强得就像闪光弹,本来就对光线十分敏感的芙兰和神乐不得已闭上了双眼……而等她们回过神,仓库的形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把她们装在其中的机关室,不仅有直射的阳光,各种刀枪利刃也全都直指着她们。
“再见。”
白冰儒拉动开关,机关室中的情况嘛……不多赘述,看官们自行想象吧。
离空这边倒在地上,要不了几分钟就得再去复活了。那个奇怪的状态一解除,剧痛马上就把离空击倒在地,全身都软了。白冰儒却不死心,捡起离空的肠子赛回肚皮,用冰枪冻住伤口,又拿出一粒丹药塞进离空嘴里,按住离空的下巴,硬让他嚼碎咽下去。
“复活机会宝贵,你还不能死。”
离空迷迷糊糊地听见白冰儒这么说,紧接着,差不多适应了腹部疼痛的离空猛地一激灵,肚子里翻江倒海,反倒更加疼了。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临死的人可没法用这种语气说话……看来有效。”白冰儒笑笑说,“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炼金术和炼丹术相辅相成,这个算是我试制的丹药吧。反正只要能撑到任务完成,亚当自然会给你治疗的。”
“你拿我人体试验啊!”
“嘛。反正你也快死了,试验失败了也没什么关系。不过现在明明很有疗效嘛。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你妹啊!)
白冰儒拉下了另外的开关,一排排枪声响起,这分明是在攻击屋外的妹妹们了。离空趁这个机会,捂着肚子问道:
“话说,什么是灵魂同步?”
“哟,你听到了?”白冰儒装傻般的说道,“那么,我先问你,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吗?”
(我们……是什么?)
“师父和我都没有兑换血统吧,那我们当然是普通人类了。”
“大错特错,你认为你真的是人吗?”
“什么意思?”
“如果是过去的你,你可以保证你以这样的伤势还站在这吗?”
“这……这是锻炼出来的吧。”
“你才练了几天。”白冰儒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告诉你答案吧,我们是僵尸。”
“僵尸?!”
“不敢相信吧?老实说,我们比传统僵尸还高级一点。因为我们还有灵魂,只是不在这个身体里罢了。”
“告诉我全部。”
“别急。慢慢听我说。”白冰儒清清嗓子,换成教学时的语气,“公司对我们的身体做了点手脚。我想你也知道,公司提供的搜索引擎需要用除了生命以外最重要的东西作为抵押品……那么公司为什么不收‘生命’呢?答案很简单,公司已经收过了。我们的灵魂就在老板的手上,身体的运作是依靠另一个空间的灵魂遥控操作的。”
“遥控?”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魔法少女小圆》,和QB做的手脚差不多,把灵魂抽出体外对我们和公司来说都更加安全。我们死了的话,因为灵魂没有受损,所以可以再造一个身体,再次复活。而对公司来说,灵魂是重要的商品,如果有人魂飞魄散了的话,对老板来说也会很难办的。”
“你说商品?我们的灵魂被卖掉了吗?”
“这就是所谓的把灵魂卖给恶魔。”白冰儒敲敲帽檐,“每次复活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头上有‘666’字样的恶魔,那就是老板——撒旦。而加入公司时签下的契约,就是把灵魂出售掉的灵魂契约。”
“契约?等等,我没有签契约,抵押品我也没有交……难道是拓扑给我签了?”
“什么?没签?不可能……契约必须本人签字,拓扑就算签了也无效的……”白冰儒用力摇摇头说,“没交抵押品……我明白了,你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你的命,像你这种人原本是不可以做玩家的,拓扑这家伙违规操作了。这对你倒是好事,别声张,让公司知道了,非把你清除掉不可。”
“好事?这算什么好事?”
“呃,你可以进行一些违规行为而不受惩罚,不过是暂时的。”白冰儒说,“其实也没什么用,老板不是冷冰冰的机器,情绪不好都会杀人的。钻空子被他发现的话,死多次都不够……”
“明白了。现在说‘灵魂同步’吧。”
“所谓灵魂同步其实就是一种违规行为呢。”白冰儒解释道,“虽然我们的灵魂在另外的空间,然而保持着与肉体联系的灵魂却可以不受空间阻隔影响,回到肉体上来。这是一种自然反应,通常老板可以抑制这种反应。但是当肉体出现重大危险,灵魂有非常强地回归欲望时,灵魂就会突破老板的控制。这就是灵魂同步。灵魂同步是一种扭曲的灵肉合一的状态,将肉体本能与灵魂意识编织起来,达到一种极限的状态……当然,这有风险。在灵魂同步下死亡就没法复活,而且这种状态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丧失自我……”
(就像我刚才那样吗……)
解释的这段时间,白冰儒手上一点没闲,手边的机关一多半都用了。他扯下一个潜望镜般的装置,把眼睛凑上去,左右看了一下。基本情况如他所料,庭院中的妹妹基本上都阵亡了。这间机关室如果在外面来看的话更像是一个依托妹之馆建成的堡垒,一个枪炮林立的360度无死角炮台……
“反攻的时候到了。”白冰儒评估着战场形势,“妹之馆区在我们进入之后就被加上了‘决死结界’——也就是在一方死亡之前,另一方绝对无法离开的结界。再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活着,对方也是逃不掉的。这间机关室是我用铁血之炼金术师格伦准将的研究成果制成的,下面只需要把这里轰平……”
“轰!”
白冰儒还没开炮,整个机关室却像是挨了一炮般颤动不已。
“槽……从钢炼世界中获得好处的看来不止我一个啊……”
白冰儒把潜望镜让给离空。一个金发的姑娘竟然在向这边投掷钢琴……!
“凯瑟琳·爱尔·阿姆斯特朗……”离空知道她,“豪腕的阿姆斯特朗少佐那个能扔钢琴的怪力妹妹!”
“那钢琴也不是普通的钢琴……”白冰儒补充道,“那是ELONA世界独有的黑星道具,杀杀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