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城一脸肯定的对那老者说道:“放心吧伯父,这里有我们看着,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那老者静静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但愿如此!”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子是个什么货色,文不成,武不就的,就是个吃货。
所以他才托朋友找关系帮他找了八仙酒楼做后厨采购这么一个好吃懒做的工作。
但是这次居然给他带来了一个刚死的孙女婿,实在是帮了他的大忙了。
林静姝看着这个老人,觉得他无形中给自己一种压迫感。
原来这老者,竟是周光城的伯父,名叫周忠义,是戈村周家的当家人。
而且,戈勺两村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
因为他不仅精通药理,善于医治,还懂风水之术,阴阳五行,命理八卦,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一位形意拳宗师,门下弟子众多。
瞧瞧眼前这一片人头就知道,多是一些体格健壮的虎狼之辈。
在这深山老林里采药为生的村民,能有这么一位高手罩着,实在是方便很多。
所以,这个周忠义,在戈勺两村很有威望。
而这次死去的女孩,就是他的独女周玉珊,还是一个练武的奇才,只是不幸在一次进山采药中身亡。
周忠义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女儿,没能保护好她,便想给女儿找一户阴婚,让她在阴间有个伴。
只是现在,林静姝没有心思管这些。
林静姝就这么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他们,突然看到那红发青年走了出去,好像是要去办什么事,于是她就跟了上去。
红发青年绕着大宅走过两条小路,到达一条大路。
林静姝远远一看,发现这条大路竟是直通勺村,自己刚刚心里急躁,居然直接从田野上跑过来了。
红发青年走到一座桥前,林静姝看了看这座桥,发现前有杨柳,后有竹林,左右又没人。便不再犹豫,健步如飞般冲那红发青年走去。
红发青年感到背后有动静,便回过头来,正好对上林静姝的拳头。
只听见‘嘣!’的一声,林静姝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红发青年的胸口上。
“哎呦,痛死我了。”红发青年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被打倒在地,捂着胸口直呼痛,一边还问着,“你谁啊你,干嘛打人啊?”
“你抬头看看,我是谁?”林静姝冷声叫道。
“啊,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红发青年抬头一看,顿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惊叫着说道,胸口的痛都不在意了。
“我问你,赵续人呢?”林静姝没有功夫跟他耗,直接了当的想找到赵续。
“他,他。”红发青年先是颤抖的说了两个他,接着话头一转,就说,“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难道不是你们带他来的?”林静姝说道,看着这个红发青年,质问道。
“大姐,我,我真不知道,你放过我吧。”红发青年紧咬牙关,就是不肯说出赵续的下落。
“碰!”林静姝手上暗劲一提,一把掌抽了过去,把红发青年一张脸蛋抽的又红又肿,嘴角都流出血来,然后再次对他吼道,“你说不说?”
“你,打死我,我也不说。”红发青年一副硬骨头的模样。
“嘭!”林静姝见他越是不说心里就越是着急,又是一巴掌拍过去,红发青年随着巴掌翻转着身子跌倒在地。
“快说。”林静姝喊完,然后从小腿抽出那把匕首,继续说道,“你不怕死,我就不杀你,可我把你阉了,你说还是不说?”
红发青年看着匕首眼睛一咪,顿了一下,坚持不住了,想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人又不是被他弄死的,说就说了吧。’
“他、死了!”
“什么?”林静姝一听,愣住了,心中无数个念头急转,‘赵续死了?他怎么会死?被谁杀的?他怎么可以这么死了?都是她的错?是她连累了他!’
“现在就和周玉珊躺在同一副棺材里,明天就准备下葬了。”红发青年见林静姝愣着,想到‘反正都说了,干脆都说了吧,人都死了,料她也不能怎么样。’
林静姝思绪万千,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要是有人突然袭击她,她觉得自己恐怕难以幸免。
“怎么死的。”林静姝冷眼看着红发青年,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被货车给撞死的。”于是,红发青年便一五一十的把赵续怎么被骗,怎么死去,都说给了林静姝听。
原来,几天前,周忠义的独女不幸去世。
在万分悲痛之下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女儿,便决定为女儿找一户阴婚,让她在阴间可以免除孤苦。
可是找来找去,找不着****,眼见着女儿再不下葬,头七就刚好撞上民间所说的鬼节了。
他周忠义善辨风水,懂阴阳五行,命理八卦,自然要避开这凶恶的日期,让女儿安息。
于是,他便对自己门下的弟子说道:“谁要是在鬼节之前,给他女儿找一门相当的****完成心愿,便以周家一半的家产相送。”
消息转眼传遍了整个颅骨山地界。
周光城的母亲周杨氏一听到这消息,差点没气出病来。
她转过头来对自己的男人说道:“周家的下一代,就光城和玉珊两人,现在玉珊不幸身亡了,这周家的家产,自然就是给她儿子准备的了,凭什么还要给别人。”
他的男人周忠良是周忠义的亲弟弟,他静静的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不说,‘吧唧,吧唧’默默的抽着水烟。
她见自己的男人这样子,也觉得无奈,只得拿起手机把消息传给了周光城。
刚好,此时的周光城正在训斥着那几个被林静姝和赵续打得鼻青脸肿的青年。
等他查清了赵续的底细以后,发现赵续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跟自己的堂妹相配,那也是门好亲事。
而且这小子现还在边打零工边找工作,于是干脆将计就计。
周光城先是报备一下,说是去颅骨山为八仙酒楼收购药材。然后派那几个青年回颅骨山做接应,便找机会招牌了赵续,还给了不少好处。
赵续正找工作找得发疯,突然一份好工作从天而降,待遇从优,哪里有不上当的理由。
于是二话不说,便跟着周光城到了勺村,看着勺村那优美的景色,还忍不住发了一条朋友圈。
旁边的周光城看见了,心里一动,一边说着:“别拍,别拍!”
一边伸手抢过赵续的手机,抢到之后他瞬间给赵续的肚子踢了一脚,便招呼那几个青年过来绑人。
赵续被踢到,捂着肚子跌坐在地上,他呆呆的看着周光城,他想不明白,‘这个招聘自己对自己又好的同事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然后他就看见远处跑来的几个青年,想了一下。
“你们这帮混蛋!”他骂了一声,一脚把周光城撂倒,拔腿就跑,像一阵风似的把跑得老远。
可是他人生地不熟,跑着跑着,就慌慌张张、急急忙忙来到一条公路,突然听到一声急促的汽笛声。
“嘭!”
赵续被一辆满是药材的货车撞了个正着,就像抛飞的物体。
“磞!”的一声过后。
他沉沉落地!
这货车司机见撞了人,竟然没敢下车察看,油门一踩,绝尘而去。
赵续看着货车离去,又看了看远处就要赶到的周光城他们,心里绝望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妈,她担着两框药材,从颅骨山上下来,刚好看到了货车绝尘而去的一幕,心里突然来了希望。
这个老大妈放下药框,看了看远处的周光城,想了一下,又看了看不见踪影的货车,于是把地上的扁担从药框上解下来。
赵续见到人,伸出一只带血的手,抹了一下疼痛的脸,向她爬去,眼里满是求生的渴望,费劲力气仰起头,喊道:“救~救~我~!”
只是让他震惊的一幕发生了,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妈,竟然对他的手视若无睹。
她把手里的扁担高高扬起,胸口的挺得忒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老当益壮。
赵续无法相信这一幕是真的,这颅骨山下,山花烂漫,竞相开放,勺村的景色优美迷人,怎么人心竟是如此的歹毒。
(哎,如此看来,天下的妈妈都应该对自己的儿子说上一句:越是漂亮的东西底下,说不定越是凶恶丑陋,特别是女人。)
他张着嘴巴看着扁担打下,眼睛不知不觉中留下一行泪水,绝望的底下了头。
“嘣!”
这五十多岁的老大妈,她就像是在‘殴死狗’一样,面无表情的把扁担殴下。
殴完了以后还看了看扁担上面,一颗本该正面突出的小木扣,此时却被打到背面去了,让她心里一阵不痛快。
她看了看趴在地上的赵续,用手探探他的鼻息,发现没气了,这‘死狗’看来是死透透的了。
只是她没有发现,此时的赵续背后,有一处穴位,深深的凹了下去。
“死、死了?”周光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问道。
“死了!”老大妈冷声说道。
“你怎么就把他给打死了?”周光城急忙问道。
老大妈怒其不争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冷冷的说道:“埋一个是埋,埋两个不是埋啊?”
“额!”周光城竟被噎得哑口无言,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是妈您想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