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沙发上。
萧易风仔细地盯着眼前这个被自己指使得如陀螺一般的女人,要是平常他也不会这么惊讶,可问题就在她对于自己繁琐的要求不仅没有半点的不情愿,甚至还笑得一脸灿烂的接受。此刻,他倒是怀疑自己有些犯贱了。
要说平常,谁然眼前这个小丫头不会拒绝他奴役般的差遣和地主似地剥削,但却是会摆出一副极其不情愿,有时还在背地里骂他无良,这一些他都知道,可是他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以捉弄她为乐,看着她不满的样子心里就高兴。可现在倒好,那个原本对你想怒而不敢怒的人一副标准的低眉顺眼,反倒让你觉得一脸的恶心。
萧易风原本凝视的表情开始皱眉,他就不明白了,怎么就一天功夫,悟空就变悟净了?
“我饿了!”
一分钟后,萧易风看见茶几上出现一块蛋糕和一杯锡兰红茶。
“我想看杂志!要英伦时报!”
三十秒后,一份当天的崭新的,还飘着油墨香味的报纸出现在他面前。
“我不希望看见地上有一粒灰尘!”
没一会儿,某人正拿着吸尘器开始努力认真的打扫起来,最可恶的她居然还拿着一面放大镜,一边吸尘,一边检查。
“夏悠悠,你不会又闯祸了吧?”萧易风怀疑的问。
为了方便,他就让这个小丫头搬进了自家的别墅,可是邹聪那天开始,他家已经打碎了七八个意大利特制限量版的咖啡杯,一只古董花瓶,把他的一件白色衬衣洗染了色,还有弄坏了他放在书桌上的一份重要文件。
悠悠关掉吸尘器,抬头:“没有啊,少爷!”
萧易风一挑眉,一副不信的样子,“你。确定?还是不敢说?”
他可不信,这个小丫头会转性。
“我确定。”悠悠郑重的点点头。
“夏悠悠,对本少爷说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嗯?”
悠悠看着眼前的人,暗地腓腹:这家伙怎么那么不信任别人,不过,鉴于今天是特别日子,我就不和他计较了。
“少爷,我怎么可能会对您撒谎呢。要知道,我对您的忠诚那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您在我的心里就是那太阳,照亮人间,温暖全球;如果没有了你,我的世界就一片黑暗,你是指路明灯,为我的生活带来希望。我要是对您撒谎,那就让我喝水呛死,吃饭噎死。”就在悠悠一副大义凌然表达着自己的态度时,萧易风一脸奇怪的表情打断了她的话。
“好了,好了,相信你就是了!”虽然他表面上没有什么,但心里却有一股奇怪的感觉,看着明显不会拍马屁的她硬要说着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还真的是挺好笑的,相比那些表面上使劲各种手段讨好你的下属,夏悠悠的话虽然白痴得可笑,但是却听起来顺耳多了,至少,自己此刻的心情,很好。
“那个。少爷,您,现在不生气吧?”悠悠一脸谄媚的笑着。
“不生气!”萧易风居然还破天荒的甩了个笑容给她,吓得悠悠倒退了两三步。
“那您。心情好吗?”
“还不错。”看着你滑稽的表演,想坏也难。
“那。我能求您件事吗?”悠悠抱着吸尘器,一副期待的样子。
萧易风依旧看着手里的报纸,头也不抬:“嗯?”(那意思就是:你说说看。)
“我今天下午。能请个假吗?”
他放下手里的报纸,抬头:“今天是星期四。”(意思就是:不行。)
“下午四点之前我一定准时回来。”她做了一个发誓的动作。
“你去哪里?做什么?”
“我。我妈妈生病在医院,我快一个星期没去看她了,所以。”悠悠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自从搬进了萧家,她一直被这个变态BOSS指使得一点空都没有,好不容易今天下午这个变态也会去公司,而家里也没什么家务可做,所以就决定去医院看看妈妈,虽然医院设备很好,虽然已经交了所有的治疗费,虽然护工阿姨也很负责。虽然,即使自己不去,妈妈也不会知道。
萧易风从来就不知道家庭的温暖是什么,父母的关爱是什么,可是当他看到面前的女孩此刻的表情时,心里竟有一丝的痛楚,脑海里仿佛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自己,他不希望这个女孩伤心。
“早去早回!”
悠悠一听这话,立马兴奋的抬起头,“谢谢少爷。”
只是原本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人早就一个转身上了楼,只留给了悠悠一个帅气的背影。
“他也没那么无情嘛!”悠悠看着那个方向,自言自语的说道。
悠悠收好一切后,就出门了。
萧易风一动不动地站在二楼书房的窗户前,注视着楼下那个娇小的身影,直至她消失。
他慢慢的移动到那把欧式仿古真皮椅上,然后坐下,从抽屉的里的一个精致木盒里拿出一根Behike,熟练地剪掉头部,用thecigarmatch点燃,数秒后,硫磺消散,将雪茄烟身在火焰上不停且有规律的转动略烤,再均匀地点燃雪茄头。
一缕缕白色的烟雾轻轻吐出,那股独特的香味飘浮于空中,围绕周身。
。
医院
“悠悠,你来了!”
“是啊,周阿姨。”
悠悠一进病房,周梅就笑着打招呼道。
周梅是这家医院的护工,四十出头,一头齐耳的黑色短发夹杂着几根银丝,为人质朴憨厚,是一个典型的乡下妇女。中年丧偶,只有一个和悠悠年纪大不多大的女儿在乡下老家。
“悠悠,要不我先出去,你和你妈妈好好聊聊!”周梅笑着说道。
“恩,好,辛苦周阿姨了。”悠悠甜甜的一笑。
“不会,不会。”周梅连忙摇手道,随后推着车便出去了。
悠悠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床边,帮母亲理了理额前的发丝,“妈妈,我来看你了。”
床上的女人虽然面色苍白,但是眉眼间还是一副清秀娴雅的样子,想是年轻的时候也一定是个标准的美女。只是此刻的她鼻子上插着氧气管,枯瘦的手背上还吊着营养针,床头还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
一年前,这个叫白馨雅的女人晕倒昏睡后就再也没有醒来,只留下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儿,夏悠悠。
周梅走出房门后,轻轻摇摇头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