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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病床前的守护

加护病房外,石天和老夫人静静的站在玻璃窗前守护着洛茜,一步也没有离开。

午夜十二点过后,老夫人疲惫的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小憩,石天脱下身上的外套,小心翼翼的披在她的身上。

推开病房的门,石天轻轻的走了进去,站在病床前,看着女儿面无血色的面庞,他百感交集,深叹了一口气,他握着洛茜冰冷的小手坐了下来。

“洛茜,你醒醒啊!爸爸错了,爸爸不该跟你说那些话,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是你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他自责的忏悔着,沉默了几秒,他强忍着眼泪,微笑的呼唤着毫无知觉的她,痛苦的祈求:“睁开眼睛,不要睡,爸爸答应要请你吃大餐的,快点起来我们去吃大餐,这次就我们父女两个人,起来好不好?起来啊!”

站在门外的老夫人,看着石天痛苦的背影,她不禁深深的叹息着,她没有进去也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清晨,六点多一点,洛茜在大家的守护中奇迹般的苏醒过来。

“洛茜,你终于醒了,你吓坏爸爸了知不知道?”一夜未眠的石天见她睁开眼睛,立刻松了一口气,他紧紧的抓着她的小手,喜悦的表情在脸上一览无遗。

仔细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洛茜用冰冷的眼神望着石天,没有任何言语,她吃力的把自己的手从石天的手心里了抽出来。

“奶奶。”半响,她弱弱的对着老夫人喊了一声。

石天心里一怔,他失落的后退了几步,老夫人心疼的走上前安慰着她:“宝贝,奶奶在这,奶奶在,不要怕。”

安抚好洛茜的情绪,老夫人和石天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孩子刚刚醒,你不要刺激她,好好跟她说话知道吗?”老夫人轻声的命令道。

“我知道了。”石天恭敬地点了点头。

“我先回去了,晚点再过来。”目送老夫人离开后,石天回到了病房。

病床上的洛茜见石天进来,立刻把身体侧向另一边背对着他。

石天没有说话,他静静的走到她的床前坐了下来。

病房里安静极了,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和一团浓浓的尴尬气氛。

老夫人回到家时已经是早晨七点,刚进门,楼上便走下来一个穿戴整齐,背着书包的男孩。

“齐少爷,早餐准备好了。”佣人走到男孩面前,告知着。

“知道了。”男孩礼貌的跟佣人点了点头,便向老夫人走了过去。

石洛齐,十二岁,洛茜的堂哥,两岁时父母双亡,一直跟着老夫人长大。他性格开朗,有着一双深邃的眼眸,五官精致,不知道的人都会误以为他是混血儿。

“奶奶你去哪里了?怎么穿着睡衣出门啊!”洛齐好奇的问道。

“我去医院了。”老夫人走到沙发前,疲惫的坐了下来。

“奶奶,你生病了?”洛齐担心的上前询问。

轻叹一口气,老夫人无力的说:“不是我,是洛茜,她出车祸了。”

“什么?”洛齐一惊,他急忙问道:“洛茜怎么会出车祸呢?她没事吧!”

“别担心,现在已经没事了。”老夫人淡淡的安慰道。

“她在哪家医院,我想去看她。”他担心的坐在老夫人身边继续问道。

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老夫人欣慰的笑了笑说:“她刚刚度过危险期还需要观察,过几天再去吧!”

“哦!”他懂事的点了点头。

老夫人缓缓的站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叮嘱道:“快去吃早餐吧!我去给洛茜熬点粥,等会儿就去医院,这几天你自己照顾自己,放学以后早点回家,不要去踢球知道吗?”

“知道了。”他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乖乖的向餐厅走去。

在老夫人眼里他一直都是个调皮的孩子,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听话过,或许他是真的担心洛茜吧!

中午时分,老夫人提着粥来到医院,两个女佣拿着换洗衣物和一些日用品紧跟在老夫人身后。

“宝贝,奶奶来了。”推开病房门,老夫人的声音打破了病房的沉静,洛茜连忙转过头向老夫人的方向看去,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石天急忙站起来,走上前接过老夫人手里的保温瓶。

“饿了吧!宝贝。”老夫人走到她的床边温柔的询问她,她没有回答只是浅浅的笑着。

两个佣人把手中的物品整齐的摆放在该放的位置,然后静静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石天熟练地打开保温瓶盖子,只见瓶子里装着热气腾腾的稀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闻了闻,故意大声的说:“好香的粥啊!”

本想吸引洛茜的注意,可是洛茜望都没有望他一眼。女儿的冷漠让他在心里小小的叹息了一下。顿了顿,他低下头默默地把保温瓶里的粥盛在了一个小碗里,然后端着粥走到老夫人身后。

“给我,我来喂我们家的宝贝吃。”转过身老夫人想要接过他手里的碗,他没有把碗递给老夫人,只是对老夫人使了个眼色说:“妈,我来吧!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老夫人机灵的领悟到石天的意思,她明白此刻他们父女俩需要单独相处。

“好吧!我回去,我还真的有点累了。”假装锤了锤自己的背,老夫人转过身,温柔的对病床上的洛茜说:“宝贝,奶奶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恩!”洛茜轻轻应了一声,不舍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离开后,两个佣人也跟着走出了病房,石天微笑的坐在病床前,耐心的哄着她:“洛茜,喝粥了,爸爸喂你,来,张开嘴。”

洛茜没有张开嘴,她两眼直勾勾的望着爸爸,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

她冰冷的目光让石头感到一丝心寒,倒吸了一口气,他认真的看着她问:“你预备一直这样吗?预备一直不理我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石天慢慢的眨了一下眼睛。虽然父女俩没有任何的交谈,但石天似乎明白了女儿那份坚持而固执的心。沉默了几秒,他深情的说:“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可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女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不管你怎么想,我对你的爱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爸爸跟你保证即使将来弟弟出生了,你也依然是我石天的掌上明珠,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洛茜的心微微颤了一下,她有些动摇了,她想要说些什么,可就是开不了口。

“来,乖乖的吃饭。”石天忍住自己的火气,舀了一小勺粥送到她的嘴边。她用无辜的眼神注视着石天依然没有张开嘴,两个固执的人就这样对视着。

僵持了一会儿,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石天终于爆发了,他站起来狠狠地把碗摔在了地上,对着洛茜大吼:“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想要我怎么样?”

蓦地,石天的眼泪已在眼中打转,而洛茜的眼泪早已从眼角滑落了下来。霎时间病房里布满了忧伤的气息,洛茜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滴滴都落在了爸爸的心里,见女儿包着纱布的额头和苍白的脸,他的心软了下来,在一番心里斗争下,他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他站在女儿面前,伸出两只手心疼的帮她擦止不住的眼泪,他心痛的看着女儿说:“我答应你,我不和月月结婚,我答应你我不结婚了,现在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吗?”

洛茜心里一怔,爸爸的决定让她感到意外。她从来没有想过和爸爸的抗争会这么快就结束,她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赢。虽然赢了,可是她一点都不开心,因为她生平第一次见到爸爸那种落寞的眼神。

安抚好洛茜的情绪,病房又恢复了平静,石天重新倒了一碗粥端到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喂给她喝,她终于张开了嘴,乖乖的喝完了粥,她安静的入睡了。

午夜过后,洛茜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向四周看了看,只见爸爸背对着她站在阳台上吸烟。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一根、两根、三根..不知道他抽了多少根。

顿了顿,爸爸咳了几声,好像抽的太急被呛到了。他紧张的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的咳声把洛茜吵醒。缓了缓,他转过身向病床上洛茜的方向看去。见他转身洛茜慌张的闭上眼睛装睡。看她安稳的睡着,爸爸松了一口气,转过身他继续抽着烟。

良久,她睁开了眼睛,看着爸爸失落的背影,她的心里莫名的内疚起来,她在心里问着自己不让爸爸结婚的做法到底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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