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着玩的,反正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同?你说说。”陈嫣此时似乎很感兴趣。
“不知道啦,反正就是不一样。”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她,但是我就是隐约觉得是这样的。
“好了,不说我了,你很喜欢张悦然吗?”陈嫣喝完酒后那妩媚的样子看着我。
一听到她提张悦然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因为女生的心思好比一瓶黑夜的液体,你永远不会猜到那里面装的究竟是酱油还是陈醋,是需要亲自上去闻一闻的,但是我如果真的去揭开那个盒子,会是怎么样呢?
我没回答。陈嫣也不问。
然后我们在大街上毫无目地的走着,陈嫣和我搭着肩,像男生似的。走着走着我竟然发现已经走了五站地了,身边的大妈大爷们看着我们这对在街边公然勾肩搭背的男女都感叹不已失望的说,“哎,现在的孩子啊。”
我们就这样慢慢的走着,突然陈嫣就对我说“徐明,我喜欢你”。
然后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们一起回去的时候,人们差不多都高了,禽兽结账的时候把一张五块当五十给老板,还非要老板再找出四十五来,老板说你他妈有病吧,然后就被我们拉着往外走。我们这四人酒中饭后从酒店出来就准备各自打车回学校。我还是清醒的,因为我记得三丑是骑自行车过来的,三丑开锁的时候禽兽指着我笑,含含糊糊的说,“三丑的自行车牛啊,四个轮子的。”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三丑正拿着钥匙捅一辆夏利的车门。听到话后,三丑急忙收手,忽然转身呕吐不止。
凉风微微的吹着我的脸,我和禽兽,禽兽他们几个人后意犹未尽的走在大街上,不时的对路边的女生吹口哨,其实她们当中是有些比较影响市容的,那些女生听到后努力装出一副绿茶婊的表情,事实上心里得到的是极大的满足。
我们路过一个超市,禽兽说,“哎,哥二个,看见对面的超市了吗?我有个主意,咱们猜猜下一个从里面出来的是男的还是女的,怎么样?”
“错了得有惩罚吧?”三丑说。
“那当然,谁错了就抱着旁边的这个电线杆,上面不是有很多小广告嘛,错了就喊一声我的病有救了,怎么样?”然后发出****的笑声。
我转身看看那根电线杆,上面被小广告贴得很有艺术气息,我特意近距离仔细观察,广告内容五花八门,从淋病梅毒一地灵到腋臭脚气一扫光,说得很悬乎似乎世界上所有的神医都在这里留下过足迹,听上去就好像不管什么病,,只要拨打上面的电话号联系我们,只有没见过的,没有治不好的。而且几乎所有的神医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快,不管你是患病七八年卧床不起还是先天遗传,只要我一针下去,立马见好。
禽兽说,“现在开始,猜男的举手”。
我小心翼翼的举起了手,可我发现三丑,陈嫣他们也都举了手,这样的话我们势必集体拥抱电线杆或者谁也不抱,我犹豫了一下就放下了手。当我放下手的时候,陈嫣也同时放下了手。
结果就我们二个人猜是女的。
我们目不转睛的盯着超市的门口,不一会就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我一看乐了,这人扎了根辫子,“嘿嘿,”我笑了笑,庆幸刚才的选择,而陈嫣也笑没有跟错我。
禽兽他们一脸郁闷,可三丑突然说,“你们再仔细看一下,我怎么觉得像个男的。”
我们四个人又瞧了瞧,果真是个爷们。我郁闷到谷底失望至极,破口骂街。禽兽他们一下子乐开了花,连推带搡的把我和陈嫣拥到电线杆前,那架势看上去不喊一声我是回不去了。禽兽他们二个畜生一边怂恿一边笑得都站不起来了,捂着肚子等着看我的笑话。
其实是看我的艳遇,因为陈嫣也要跟我一起。
然后我就看见陈嫣娇羞的笑容。
我摸了摸脑袋,指着陈嫣对禽兽他们说“这怎么搞?”
祁少他们几个笑着对我说,“你自己看着办。”
我告诉陈嫣我一个人喊就行了,她们算了,可是她不愿意,非要和我一起,我无语。
然后我们二个人都抱着电线杆喊了声“我的病有救了,”以后,整条大街的行人都向我投来了同情的目光,然后看着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溜走了,唯有陈嫣还站在那里。
我是满嘴白云边的味走在最前面,让我一直感到纳闷的是,一路上始终有行人看着我笑,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无发现有异物,我气得挠了挠脑袋,这时,我发现我不知何时还顶了一个摩托车的头盔。禽兽他们一群人就在后面傻笑。
这个时候三丑突然跑出来非要坐对面停着的一辆110回去,我和禽兽拼命的拉着他,他声嘶力竭的喊着,“不就一公里2块钱,我又不是不给钱”。
最后我们还是把三丑拉了回来。
我觉得喝高了是很傻的事情,但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还有那么的人还要跟不要钱似的往死里喝。我突然一下子明白了,真的喝到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难过的事情,也会忘掉。
我们决定一起去KTV唱歌。
因为我们都喝了酒,加上人穷,决定一起坐公交。
我们一共四个人,一女三男。
禽兽看到一辆公交车过来了,打了个响指说就是它,然后我俩就飞身上去,像两只野兽一样寻找座位。不料车上坐满了人,还算我火眼,发现最后一排还有两个座位,我终于长出一口气。
我让禽兽把座位让给女生,他问我怎么不让,我说你让我马上起来,然后他就让了,陈嫣一边礼貌的说不用却又一边往座位上坐。
我感觉真无语。
我把座位让给了三丑,因为他那样子确实像喝多了。
三丑的自行车就放在了那个餐厅旁边。
十分钟之后,车厢就饱满了,人们怨声载道,一个女生说一个男生踩了她的贵脚,司机大哥扯破嗓子叫后面上车的人买票,一个长得像金凯利的男生被挤得发出了禽兽一样的声音,另一个女生刚抬起脚,她脚下的原来那块地方就被别人给占领了,而她只能金鸡独立式站立独领风骚……
我从人缝中看见一个瘦小的女生被两个胖子夹在中间,十分艰难的保持平衡,样子十分搞笑,仔细一看,不对,啊!那个女生竟然戴起了顶红色的贝雷帽,淡淡的香味渐散在车厢内。我大喊了一声张悦然,她扭过头来,冲我笑了笑,然后微笑点头对我身边的禽兽。
我说“你发什么呆啊,过来啊。”
那感觉就像我们很熟似的。
张悦然看了看身边的两个胖子,嘟了嘟嘴表示遗憾,我想把她拉过来,可是忽然一个急刹车,人们纷纷随惯性拥去,叫喊声不断,那两个胖子死死的压在我身上,一条腿一个。
“我靠!”我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禽兽看着我哈哈大笑,我奋力的推开那两个胖子,可他俩却犹如巨石压身一般瘫在我的身上,无奈之下,我只好对着他们说。
“老大,你们坐错了地方吧。”
两个死胖子才嘿嘿嘿的从我身上移走,我如释重负的感到无比轻松惬意。
我问张悦然“你去哪里?”
她说她回家。
然后她又继续问“你们去哪里”,她指着我和禽兽问,她没看到我们还有二个人。我用余光瞟了瞟陈嫣喝三丑那里,奇怪的眼神望向我们。
我说“我们准备去唱歌呢,一起去吧”。
然后张悦然高兴的说一起去。
我顿时兴奋级了。
禽兽这个时候再我耳边说“你完了。”
我们一起到了KTV门口,禽兽突然笑眯眯的对我说,“你看对面是什么?”
我抬头一看,一个化妆化得很妖艳的女人从一家KTV走出来,下身只穿了一条黑皮裙子,上身套着一件劣质皮料外套,几乎整个胸部都暴露出来,我一看就知道她的职业。禽兽拉着我们二个男生准备就想进去,后面的女生突然呵斥住,然后我们就被女生们带到了另外一家。
其实哪家都一样!
突然陈嫣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去哪里?”禽兽问。
“回学校吧,你看三丑也喝多了。”
其实三丑也确实是有点,可是那毕竟不是真的原因。我想。
我知道真的原因。
我懂,我想。
因为张悦然也在,可是现在走就有些对不起张悦然了。
随知女神也开口,“走吧,你们也确实喝了不少了。”
既然女神都开口了,那我们就没有不回去的道理了。
从KTV的门口往学校走的路程不长,可是我们却好像走了好久似的。
我们一行人回去的时候特别好笑,我们三个人男生在前面有说有笑走着,后面就跟着陈嫣和张悦然,她们二个人都低着头走路,而且间距都是有好大段距离。
我后头想笑,可是没敢。
因为毕竟她们两个也是一个班的,居然能达到这个地步。
不可思议!
从教学楼到宿舍还要穿个我们学校的广场,这广场是一中的招牌之一,其规模要比市里的其它学校要大多了,广场周围是欧洲风格的楼群,每当夜幕降临时,围在广场周围的教学楼、教师办公室、实验楼等多重楼群的灯就全亮了,从远处看甚是气派宏伟,俨然一派繁荣景象。在周末时候广场中心的音乐喷泉一般也会昙花一现,虽说只是开放几分钟,可高达十几米并不断随着音乐节奏连绵起伏的喷泉似众星捧月地绽放于广场正中央,再加上周围楼群的灯光照耀,这场景,谁看了都崩溃。
黄昏的时候,陈嫣打电话给我叫我去学校的小树林一趟。
我们学校广场对面是教师办公楼,小树林就在教室楼后面,我绕过教师楼径直走进小树林寻找林忆寒的身影。
此时,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夕阳的余晖暖暖的洒在这片浪漫的天空下,人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层层叠起的树影在微风中摇曳,几只唧唧喳喳的麻雀被一声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靠”吓得从枝头上飞走了,远处的一片火红的红使得这片树林诡异而又灿烂,树林深处隐约可见几对互相拥抱或依偎着的男女,时不时传来几声肉麻的“不要嘛”之类的声音,听得我心里直痒痒。
我四下寻找陈嫣,却因误入密林深处,惊奇鸳鸯无数,失误失误惹得恐龙大怒,如此闲情胜处,恐龙怎会宽恕,骂我有眼无珠,走道怎么不看路,我骂道,呕吐呕吐,恐龙也会装酷,谁知那恐龙口若瀑布,我想了想,哎,孽畜,不是大爷今天有务,否则绝对不会让步,说了句,息怒息怒,你们继续倾诉,说完便继续跑路。
“******,真煞风景。”我自己心里说着,正当我继续离开是非之地,茫然的寻找陈嫣的时候,一阵淡淡的清香从我身后飘然而至,我笑了笑,赶快回头。陈嫣正站在那里,我心领神会,开始背台词。
“啊,陈嫣,你怎么在这里啊,太巧了。”我故意拉长声调。
“傻吧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好久了啊。”
“哎,我说,小姐,台词里可没你这句呀,你是该说,对啊,太巧了,这句才是啊。”
“那是逗你玩的,呵呵”陈嫣笑得像个孩子那样明媚,“你以为我叫你来就是让你给我背台词啊。”
“那你让我来干嘛?”
“你说呢。”陈嫣盯着我,眼睛里碧波荡漾着一汪清泉。
我心里坏笑着,陈嫣她不会让我那个她吧,我单手托着下巴,打量着她,陈嫣比起前我见到她的样子,除了脸因激素给变胖了,身材还是很不错的,或者说是更丰满更有女人味了,只是,我如果那个了她,而且还在学校里,岂不是影响不好,可是现在陈嫣让我那个她,我如果不那个她,她一定会很不高兴的,而且还会打我,我打不赢她的。而且我以后也一定会后悔,当初放着这么好的机会没那个她的,所以我鼓足了勇气,决定那个她。
可当我把脸靠近陈嫣的时候,她很诧异的说“说就说吧,离我这么近干什么?”她这一句话把我吓得赶快像只龟一个缩回了正在伸长的头。
我正想说,你不是让我那个你吗?可话到了嘴边,我忽然意识到陈嫣其实根本不是让我那个她,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幸好我脑子还聪明,灵机一动的说,“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我以为化解了这次“危机”。
但是陈嫣看到我的窘态就知道了我的心思,她用她那小粉拳头打我的身体,还好没用力。我抓住她的手,准备调戏一番,可是这个时候陈嫣突然又收回手,开口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