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协议情人
罗卿卿从包里拿出快递，在罗菲菲的书桌前找了一把剪子，将信封打开。映入眼帘的还是一组照片，可是这组照片却让罗卿卿捂着嘴巴无声地哭了起来。
“姐？你怎么了？”罗菲菲发现罗卿卿的不对劲，扔下手里的衣服向罗卿卿走过来，罗卿卿赶忙将照片塞回信封里，然后擦了擦眼泪，背对着罗菲菲声音又些沙哑地说道：“没事，刚才胃有点不舒服，你收拾你的。”
“哦，要不要我下去倒杯热水给你？”罗菲菲关心道。
“不用，老毛病一会就好。”罗卿卿尽量是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但是内心里自责和愧疚在不断地放大，伴随而来的还有深深地惊慌和无助。
罗卿卿已经不想知道是谁寄给她这组照片，她只想知道她应该怎么办？
叶盛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罗卿卿听到院内的汽车声知道叶盛中已经回来了。随后就走下楼去，静静地等着。空旷的客厅让罗卿卿的心里也空荡荡得，她不知道当初跟舅舅到南城来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但是如果再有一次，罗卿卿也还是会做同样地选择。
“卿卿？”叶盛中看到罗卿卿的时候眼里明显地充满了惊喜。
“舅舅，我有些事想跟你说。”罗卿卿接过来叶盛中的外套，站在一旁平静地说道。
叶盛中换完鞋和罗卿卿一起走到客厅，拉着罗卿卿到沙发上坐下。
“有什么事，值得你等到大半夜？”叶盛中宠溺地摸了摸罗卿卿的脑袋关切地问道。
“舅舅，我想接菲菲出去住。”罗卿卿说的是陈述句，没有商量的意思，只是通报一下。
“哦。”叶盛中也感觉今天晚上的罗卿卿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可是把罗卿卿的话在脑子里面又过了一遍，又有些想清楚了。
“就这件事？可以啊，什么时候？”叶盛中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向沙发后面靠了一靠，最近处理公司的事情有些累。
“一会就走。”罗卿卿有些着急地说道，但是说出口又有些后悔，因为罗卿卿从叶盛中的眼神里除了惊讶还有一丝失望。
“这么急？明早让小张送你们回去吧，再住一夜，嗯？”叶盛中沉吟了一会，才慢悠悠地开口。
“舅舅，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不能帮我把妈妈办出来，难道你不知道我妈妈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吗？”罗卿卿看着叶盛中终于把憋在心里一天的话说了出来。
“这件事我们不都已经说好，暂时不要再提了吗？难道你不相信舅舅？”叶盛中听到罗卿卿提到她妈妈得事有些生气地说道。
“我相信您，我也可以等您，十年二十年，但是我妈妈等不了了，我妈妈现在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罗卿卿也气愤地将照片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来，甩在茶几上。
叶盛中从茶几上拿起一张照片，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囚服身形枯槁的女人躺在病床上，那女人的轮廓让叶盛中熟悉到一辈子也不能忘记，而此时叶盛中的眼中，那个曾经记忆中温婉美丽的女孩已经瘦成皮包骨头，闭着眼睛打着氧气。叶盛中盯着照片看了良久，突然倒吸一口气，声调陡然提高：“怎么会这样？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照片？！”
“从哪里来的已经不重要了，可是舅舅你难道不知道我妈妈病得这么重了吗？”罗卿卿在下午的时候看见这些照片得时候，也十分的震惊，前几天她看见照片中的妈妈只是有些羸弱，但是时隔半个多月，就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让她怎么能接受得了？
“您还准备等吗？”罗卿卿有些不可置信地声音颤抖着问道。
叶盛中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罗卿卿期盼的眼神，坚定又缓慢地摇了摇头：“不，我不能。我还不能救她出来。”
“舅舅！”罗卿卿听到这句话，眼神中的期盼像被浇了一盆水一样，忽地灭了下去。心里顿时像掉进北极的冰窟窿一样，冷得她直发抖。
“干什么大半夜的吵吵闹闹，不知道的以为你们要烧房子呢！”被吵醒的柳雪玲厌恶看着楼下的二人，没好气的站在二楼嚷道。
“去睡你的觉！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叶盛中气场忽而一冷，冲着楼上喊去。
柳雪玲被吼得一愣，气得两眼发红，转身便回房去，不在理会楼下僵持着的二人。
“你也去睡觉，不要再说这件事了，我会派人去查看情况的。”叶盛中不再看罗卿卿的脸，拿起衣服，准备上楼。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舅舅，我知道我爸妈的婚事你不同意，但是爸爸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现在被关在监狱里的是你的亲妹妹，难道你就真这么忍心？”罗卿卿眼眶发胀，太阳穴也一突一突地像要跳出来似地，但是她还是不死心，待她如亲生女儿般的舅舅，怎么会如此狠心。
“我说过不要再说了，该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数。”叶盛中不愿意再探讨这个问题，拎着衣服上楼去。
过了好一会罗卿卿也无力地上楼，每走一步都像更接近绝望，直到罗菲菲的房间，叫醒已经熟睡了的罗菲菲，轻声说道：“我们走吧，菲菲，我们已经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以后姐姐照顾你，帮你完成梦想，妈妈也由我来救，不论用什么方法。
将罗菲菲带回家，等罗菲菲睡着了之后，罗卿卿才又走出家门。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现在家已不是家，梦也不成梦，她罗卿卿还有什么能够指靠，能够奢望的呢？蹲在一个十字路口的路灯下，罗卿卿拿出电话，找出许久之前就存过的号码，犹豫了一会，终于按下了通话键。
毕竟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才接通，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罗卿卿心底想到当初没有把顾可琛的电话删掉，也许就是因为这一天。
“喂。”耳边传来鼻音过重的磁性声音，却让罗卿卿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罗卿卿单手环抱着手臂有些发颤地问道：“你在哪？”
“卿卿？”电话那边听到罗卿卿的声音好像顿时清醒了许多，声音也清朗了起来。
“顾可琛，你在哪？”罗卿卿听到顾可琛的声音，头一次觉得并不是那么的厌烦，甚至还有一些依赖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知道为什，所有的委屈顿时从心底一股脑地冒出来，鼻子酸得她声音都颤抖起来。认识的所有人当中，除了许珊娜，就只有顾可琛看穿过她。
顾可琛开车来到罗卿卿报出的地点时，坐在车内看见车灯扫过罗卿卿有些苍白的脸，顿时觉得罗卿卿好像从修罗地狱里刚逃出来一般，浑身因为寒冷而轻轻颤抖着，看上去那么无助那么的楚楚可怜，顾可琛的心里突然有些闷的慌，双手抓着方向盘，慢慢收紧。
罗卿卿看到顾可琛的车，慢慢地走到顾可琛的车前，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的瞬间才会觉得有些温暖。
“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顾可琛发现罗卿卿的状况，体贴地将空调调大些，疑惑地问道。
“顾可琛，你现在，还想要我吗？”罗卿卿转过头，就看见顾可琛好看的眉毛轻轻地挑起来。罗卿卿强迫自己正视顾可琛的探究的目光，冰冷的双手紧紧地绞缠在一起。她不知道顾可琛会用什么眼光看她，她曾经那么义正言辞地拒绝过顾可琛，所以在给顾可琛打电话之前，罗卿卿想到的最坏的可能，就是顾可琛对她冷嘲热讽一番之后，再说出拒绝的话来。
顾可琛的左右放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着，他就这样跟罗卿卿对视着，想从罗卿卿的表情中得到些有价值得消息，她为什么忽然就改变态度了呢？而且她今天晚上的表现有些奇怪，让他觉得特别的不舒服，而且当初罗卿卿言辞灼灼地将他“直拒”了之后，他还是头一次看见罗卿卿这么无助的样子，看他的眼神也很殷切，如果在平常，他肯定会先给她一个下马威，让罗卿卿日后都乖乖地对他俯首帖耳。
可是现在面对罗卿卿，顾可琛又不想将商场上的果断决伐用在这个本就生活的不甚顺心的姑娘身上，罗卿卿的身上有那种他没有的朝气，也有那种杂草般坚韧的性格，顾可琛现在的心思只是想要将罗卿卿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让受尽风雨的女子可以表现的不那么坚强，可以让她也像其他姑娘那样无忧无虑，任性妄为。
“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顾可琛突然想到昨天上午保罗给他打的电话，兴许是保罗搞了什么鬼，他不想要罗卿卿再对他有所误会。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要还是不想要。”罗卿卿看着顾可琛犹豫的神情，心里忐忑却，用尽力气握紧手指，再次问道。
顾可琛又考虑了一会，然后轻轻点头。
“那你答应我两个条件。”罗卿卿得到顾可琛肯定的答案，在心底长长吁出一口气，提出自己早就想好的条件。
“说。”顾可琛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因为顾可琛已经决定要她，就要有要的起的资本，就算罗卿卿现在让顾可琛去摘月亮，顾可琛都会想办法去月球摘块石头回来。
“一，继续捧红罗菲菲，让全世界可以听到她的声音。”罗卿卿冷静地说道。
“可以。”顾可琛同意。
“二，要把我妈妈从监狱里弄出来，越快越好。”
这才是重点，顾可琛听话从来都只抓重点，看来叶盛中没有帮助罗卿卿，所以罗卿卿才会退而求其次，转而求自己。真是个好女儿，顾可琛不知道该祝贺自己还是鄙视自己，需要用这种方法得到一个女人。
“可以，不过这需要时间。”顾可琛估量着说道，毕竟罗卿卿爸爸当年的案子，在Ｃ城曾轰动一时。
“好，我的要求说完了。”罗卿卿说完看着顾可琛，示意他可以说说他的要求。
顾可琛看着罗卿卿好一会，轻轻叹了口气：“三年。”
“可以。”罗卿卿看着顾可琛的目光中波光流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