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半个月来,朱见深每天上午骑马,下午读书,沈晚真每天上午都陪伴在朱见深左右,跟着朱见深去骑马,起先还雄趋趋气昂昂的,但是到了后来,沈晚真就开始有些扛不住了。
先是觉得浑身疲软,没有一丝气力,连上马都不想上了;后来又开始胃里泛酸水,吃不下东西,见什么都想吐,还不停地想吐。
第一天发生这种情况,沈晚真还勉强支撑着陪朱见深去骑马,可是第二天实在是太疲乏了,好象怎么也睡不醒,芳琴已经在外面提醒沈晚真起床了,沈晚真勉强地应了声,却仍是爬不起来。
见沈晚真这副模样,朱见深十分担心地问:“你怎么了,真儿?”
沈晚真勉强地睁了睁眼,又沉沉地垂下眼皮,有气无力地说:“我感觉……好累哦……”
非常着急:“不去骑马了……不去了……你这是怎么了,真儿?晚上着凉了吗?你不用害怕啊,我马上命人传唤太医!”
说着,朱见深就要叫人传太医,沈晚真拉住朱见深的胳膊,勉强地笑了笑,“好啦,没什么大事,可能就是感冒了,没事的,我多喝些开水就好了。”
朱见深一愣:“感冒?”
“呃……”沈晚真想了想,“就是小问题了,你不用叫太医了,免得别人说我娇贵呢,我不过是个宫女,经不起这闲话。”
“生了病就得看病,怎么就娇贵呢?”朱见深说着,起身叫芳琴:“芳琴,芳琴!”
芳琴应声进来:“殿下,有什么吩咐?”
朱见深说:“你真儿姐姐病了,马上传太医!”
沈晚真却说:“不用传太医,芳琴,你不时给我烧点开水就好。”
见朱见深还要说话,沈晚真说:“就是点小问题,殿下不用担心了,好吗?你和汪直骑马去吧!”
朱见深郁闷地说:“你都病了,我哪还有心情去骑马呢?”
沈晚真笑道:“什么话呢?我若是死了,难不成你还不活了?”
朱见深却是认真地点点头:“那可难说!”
芳琴听了,忍不住对沈晚真笑道:“真儿姐姐,你看,殿下对你的情意可不比寻常啊!”
沈晚真脸一红,推推朱见深:“好啦,好啦,你快去吧!说不定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又活蹦乱跳了。”
朱见深将信将疑:“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沈晚真问。
朱见深只好点点头:“那好吧!我去了。”
才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吻吻沈晚真的额头:“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真是个傻孩子啊!还以为他长大了、成熟了呢,可这会儿一说话,又变成一个孩子了!
沈晚真笑着点点头:“好!”
朱见深这才很不放心地走了。
芳琴很快烧了开水,晾得水温适宜了,这才端来给沈晚真喝。沈晚真先是用嘴唇抿了抿,感觉水温合适,便三口两口喝下去了。
可是,喝了水,并没有觉得有所好转。平时感冒了,喝杯热开水便会觉得全身舒畅,感冒症状就会有所减轻,可这次是怎么回事呢,怎么一杯热开水喝下去,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把杯子递给芳琴,一抬头,见到芳琴欲言又止的样子。沈晚真有气无力地说:“有什么话要说啊,芳琴?”
芳琴扶沈晚真躺下去,看了沈晚真一眼,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沈晚真耐心地说:“说吧。”
“那个……那个……”芳琴支支吾吾地问:“姐姐到底感觉如何?”
“头重脚轻啊!还有些反胃,想吐。”沈晚真说着,不由得又得床边上趴了过来,一阵干呕,芳琴慌忙用痰盂接了,沈晚真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吐不出来?”芳琴担心地问。
沈晚真无力地点点头,“啊呀,好象很想吐,可是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我感觉还是很困呢,你先去忙吧,我再睡一会儿。”
芳琴答应着,却站在床边迟迟不肯出去。
沈晚真闭上眼躺了一会儿,睁开眼,发现芳琴还在,于是不解地问:“芳琴,你怎么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