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也好,沈晚真想。也许,他们俩的关系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沈晚真叹了口气,轻声说:“芳琴,准备就寝吧!”
身后的人,却一把抱住了沈晚真。“这么早就就寝吗?那么,收留我这个无处可去的可怜人吧!”
是他!朱见深!
--原来他没有走!这个所谓的“无处可去的可怜人”……
沈晚真笑了。轻轻地打他抱在她腰上的手,“请放端庄些,休得轻薄浪荡!”
“我轻薄浪荡自己的妻子,有何不可呢?”朱见深轻声说着,把沈晚真的身子轻轻地扳过来,仔细地端详了半晌,不由红了眼圈:“真儿,你瘦了。”
沈晚真心一酸,把头低下去,原以为两个人的关系再也回不去了,可是为什么,听到他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她的心便整个地暖了?
朱见深一把将沈晚真抱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哽咽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没能让你过得好一些,却让你受了那么多罪,受了那么多委屈……”
朱见深的怀里,沈晚真许久才平静下来,轻声问:“皇上这话……从何说起?”
朱见深仍紧紧地抱着沈晚真,轻轻地亲吻她的头发,说:“过去的种种,咱们都不要提了。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地疼爱你、照顾你,永不猜忌,永不冲你发脾气,永远让着你……你想要做什么,便做什么,皇宫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
“皇上?”沈晚真疑惑地问:“皇上为什么要这样说?”
“因为你为我付出太多……”朱见深叹了口气,又低下头来,轻轻地亲吻了一下沈晚真的嘴唇,说道:“我不必再说更多,从今往后,你只管看我的行动吧!我一定会一辈子宠你、爱你、疼你!”
沈晚真还想再问什么,朱见深却用吻堵住了她的嘴,并将她轻轻地抱起来,往床边走去。
--才一复合,话都没多说几句,他就要……那样么!沈晚真满脸通红,挣扎着从朱见深怀里脱离出来,说道:“皇上别这样!”
朱见深一把又抱起沈晚真,问道:“你莫不是嫌弃我了么?”
沈晚真说:“什么呀!”
“不嫌弃就好!”朱见深笑着,把沈晚真抱到了床边,轻轻地放在床上,沈晚真红着脸望着他亲手放下帐帘,说:“不行!”
朱见深笑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不过想躺着和你抱在一处说说话罢了!”
原来是自己多想!沈晚真脸又红了:“好……好吧!”
“怎么,那你倒想怎么样呢?”朱见深笑着问。
“我什么都没想!”沈晚真红着脸说。
两人抱在一起,静静地,面对面地躺着,回想起过去种种,都不由百感交集。
“汪直呢?”沈晚真岔开话题问。
“他最近可神气了!”朱见深笑着说。
“为什么?”沈晚真不解地问。
朱见深说:“因为,我已经任命他为御马监掌印太监,他很快就要过去赴任啦!”
“一个小小的御马监掌印太监有什么值得神气的?”
“那倒是。不过,我正在计划在东厂之外成立一个西厂,到时候任命他为西厂提督,这,你说值不值得神气?”
“成立西厂做什么?”
“你有所不知了。我深居皇宫,无法了解宫外臣民的动向,成立西厂正好用于侦查民情。任用汪直,一来是因为他忠心不二,值得信任,二来也是因为他头脑机灵,擅长侦查手段,因此,西厂提督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原来如此!皇上,你不会是因为我的原因才重视他的吧?”
“这是男人家的事,你女人家就不要多问了。就算是因为你,那也是应该的。”
说着,朱见深轻轻地亲吻了一下沈晚真:“不管别人说什么也好,从今以后,只要是跟你有关的事情,都是我最重要的事情。”
凝望着朱见深,沈晚真的双眼渐渐地模糊了。能得到一个人这么深的爱,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会觉得晚!
“我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沈晚真含着泪,轻声问。
“一直都是。永远都是!”朱见深说着,轻轻地抱过沈晚真,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
这一夜,沈晚真睡得真香甜。有史以来的香甜。
似乎是盼望了许多年的东西,终于得到手了,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睡个好觉了。
而从这一个晚上开始,沈晚真都能安心地睡上好觉了。
因为,真的从这一天开始,朱见深再也没有对她有过无端的猜忌,也不再像从前那般热情激烈,--他,似乎长大了,真的长大了,整个人都变得沉着稳重了,连同他对沈晚真的爱。
浓香醇厚,回味甘冽。
汪直飞黄腾达了。沈晚真果然宠冠后宫,可惜,她没能再为朱见深再生个一男半女,她想,或许是自己年龄大了,无法生育了。
这于是成了沈晚真最大的遗憾。她唯一能安慰自己的理由就是,自己不是生在这个朝代的人,所以可能这是她无法在这个陌生的时空留下血脉的原因。
而朱见深的皇室后裔,便是他与沈晚真生分的那一个多月里广溥恩泽而留下的血脉。
当十多年过去后,回想起这些来,沈晚真是满足的。因为那一个多月的生分过后,她得到了朱见深完整的爱,后来的十多年时间里,除了她,皇帝朱见深没有再碰过任何一个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