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城隍庙门前,闪出几个城防士兵来,拦住众人,“留步,这里现在暂时列为禁地,请各位离开!”
“这是姜府的姜大小姐,还有通行令牌,我们可以进去了吗?”姜玉瑶带的一名侍卫边说着,边拿出一物交给把手的士兵查看。士兵看后交回令牌,忙行礼后,退回一边。让出进出的通道,放姜玉瑶等人入内。
入得城隍庙,便看到苍松翠柏中檐角飞扬,古朴而肃穆的大殿。大殿上方悬挂着“浩然正气”,两侧挂有“善恶到头终有报,是非结底自分明”、“善行到此心无愧,恶过吾门胆自寒”的楹联。宁儿那天匆匆而过,并未看得清楚。地上还留着弓长张走过的脚印,依旧深深的印在碎青石路上。
跟着进了黑暗、沉寂和有点压抑的大殿中。殿中,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等地狱的雕像,面目狞狰的林列在城隍大神的两边,像是恐吓着什么。城隍大神端正的坐在大殿上,默默的凝视走进的几位年轻人,只有微风吹起黄色的神案幔帐在轻轻飘动。
绕过神座,来到大殿后门处。神座背后是一堵影墙,影墙已被掏出了一个大洞,洞里黑幽幽的,只看得到洞边散落的几块断砖,看不到里面情景,从洞中吹出渗人的寒风,叫人浑身发凉。
余长福站在洞前不由得胆怯起来,“有没有危险啊?就我们这几人进去?”
“没事的,就是年代久远点而已,你害怕了?看你平时吆五喝六、打架骂街蛮在行,看来却也是仗着你爹的本事嚣张,骨子里还是胆小鬼!你回去吧!”姜玉瑶一脸的鄙视,从怀中拿出一个铜火折子,迎风一晃,火苗跳出,引燃身边侍卫拿出的一支小型桐油火炬后,盖上铜盖子。侍卫举着火炬,弯腰要向洞内钻去。
“慢!这个护身符带上身上!”姜玉瑶又拿出几张黄符,递给侍卫,又交给宁儿一张,看着余长福,收回了手。斜着眼看着余长福。
“给我吧!我也下去!我不是胆小鬼,只是谨慎而已。”余长福对进洞有点胆怯,但看到拿出的护身符,想到姜玉瑶一定早就准备好了进密室的应变措施,危险一定很小,可不能再做胆怯之态了。便伸手抢过护身符给自己贴上,又给身后的仆人一人一张。
姜玉瑶笑起来,也不多言,弯腰跟着刚进去的侍卫身后,向洞中钻去。
洞内很黑,也有点狭小,几人都是鱼贯而入。小小的火炬燃烧在前面,也只照亮了前面的一点空间,好在空气还算新鲜。宁儿和着余长福的两个仆人猫腰磕磕绊绊的走在最后。
火光中,宁儿隐约看到墙壁上模糊、斑驳的壁画,有着各样的人在各种的场景,有的面目狞狰、有的和善慈祥、有的怒目咆哮、有的俊美无论有人站在云端、有人立在熔浆、有人沐浴春风、有人卧在骨山还有些宁儿不认识的飞禽走兽。宁儿看不出表达的什么意思,但是却无比的震撼,来自心底深处的震撼。从壁画飘出的气息中,夹带着一种亲切,熟悉的感觉,好像自己应该对这个场景很熟悉。
走了一会,道路变得平坦起来,气味也变得难闻,夹带着潮湿和腐败的味道。走着走着,开始有了台阶。沿着台阶走下去,便来到一个洞穴,洞穴前面还有通道。洞不是很大,但很高。灯火在其中,显得黯淡,好在墙上发现了没有烧完的墙壁油灯,便一一点燃,光线亮起来。
洞中有一祭台,祭台平坦很大,占据了洞中一半的地方,像是血祭台。上面零零散散残留着干枯了的黑色血块,淡淡的腥气弥漫在洞中。祭台后面是一堆说不上来的骨头,像人骨,太大。像家畜的骨头,又太小。气氛显得紧张、恐怖起来,和着腥气,加上火光印射在墙壁上不断晃动的黑影。余长福和他带的一个仆人有点害怕了。
姜玉瑶看了一眼余长福,说道:“离密室还很远,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不你先回去吧。”余长福坚决的摇摇头:“走吧!”在女人面前要显得比她更胆怯,那么这人在这个女人面前也就再也抬不起头来。
姜玉瑶示意继续,她带的那名侍卫举着火把,领头继续前进起来。道路依旧很黑,好在沿途的洞壁上隔个几丈便有一盏壁油灯,依次的点燃,洞中也不太黑暗。
这时墙壁上的壁画可能因为这里位置太深,过于的潮湿,纷纷剥落,在地上留下一堆堆的细粉末,墙上只有一些痕迹,辨别不出画的是些什么。
几人观察着周围,缓步向前走着。不安的感觉使宁儿一阵阵的燥热,宁儿感觉今天会发生点什么事。宁儿身上的玉中黄开始泛着微弱的白光平静着躁动的心,在黑暗中虽不是很显眼,但仔细看也能看出与众不同。但在这似乎与世隔绝的压抑气氛中,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观察周围的环境,预防突然可能出现的古怪中。
只有跟在宁儿身后,余长福另一个没有显示害怕的那个仆人注意到了,他惊讶的看着宁儿,但没有出言相问。只是和宁儿的距离保持的近了一些。
又是一个洞穴,洞中的摆设改变了一些,中间依旧是祭台,只是祭台后多了一尊地狱使者的雕像。地狱使者脚踏地狱冥焰,身穿黑色地狱铠甲,一手持着亮晃晃的三叉长戟,一手拖着丈长黑锁链,面目狞狰、咬牙切齿。不看还好,细细打量,好像活过来似的,仿佛随时都可能一步跨下台阶,和众人打斗起来。
姜玉瑶胆子够大,但凝视了一会,也感到浑身发凉,心神波动起来。几个人除了宁儿外,都觉得阴风四出,鸡皮疙瘩顿起。
众人都站立不动,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火把的火焰在黑暗中跳跃,发出“兹兹”的声音。
“还继续走吗?”声音突然从寂静中响起,吓得几人出了一身的冷汗。余长福寻望出声之人,原来是那个穿的破烂的宁儿,不由得厌恶起来,但又不好说不走,便狠狠瞪了宁儿几眼,把脸转向姜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