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天乐望望马车的方向,林天被人扶出来,抬进了林家大老爷子带的马车中。望着边上有些嬴弱、消瘦的林轻云,目光中有些留恋的说道:“一起出来,就一起走!来日方长!”
“要走就快走!不然一会他们过来邀请,想走也走不了。不折腾过罢年,咱们是离不开这里的!”贾不群听的勾天乐这么说,便急急的说道。
宁儿觉得也是,一路上相互照顾,一起打打杀杀度过了这么多的难关,早已情义浓厚。都把林天当作自家的长辈看待,更把林轻云看成自己的妹妹照顾。若要相邀,还真不好拒绝。
现在林家大老爷子已经赶来,自己这些人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林家又要过年,又要治疗林天。自己这些人去了,也确实不是时机,还不如先行离去,以后再登门拜访。
只是林天的病情不容乐观,这一别,不知还能不能见面。宁儿有些伤感的想到。
林轻扬和林轻云下了马车,在铁甲真人的带领下,四周查看着,沿着街道向这边寻来。
林轻云不知在哪里换了身新衣,一头乌发挽了两个发髻,额前垂下几缕俏皮的刘海。精巧而微翘的鼻梁、明亮皎洁的眼瞳,圆润微有些消瘦的脸上涂了点淡妆,映衬着一身立领橘红色的丝绸长裙,显得典雅自然,如蔷薇花一般。
她轻掂着裙摆,焦急的四下张望着,向这边寻来。
“刘安宁!勾天乐!贾不群!都给我出来!”铁甲真人一边喊着,一边走来。心中有些恼火,这几个年轻人刚惹了一出闹剧,转眼便不见了踪影。林家大老爷子想见见宁儿几人,却不知道跑哪里了!
宁儿、勾天乐和贾不群见到几人找来,知道不走不行,一但被留下,过年前就回不到白云山了,也不喜欢被乱七八糟的礼节所束缚。便一起猫着腰,沿着茶座,向茶楼的后门溜去。
林轻云拎着裙摆,嘟嘟囔囔的在茶社里转悠:“刚才还好像看见他们在这里!怎么一转脸都不见了”
“可能是看错了,他们或许去别的地方转悠了!”林轻扬安慰着林轻云。
“那个贾不群鬼心眼最多!肯定那混小子拉着他们躲起来了!”铁甲真人嚷嚷道:“小舅子和酒店掌柜大打出手就是这小子惹的!估计怕你们责怪,跑了!”
“铁甲前辈,我还没成亲呢!那小子太张狂,被家里人惯得没样儿。吃点亏也好收敛一些。”林轻扬一改稳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心中又想,听二爷爷讲,这几个修为不俗,背景也深厚,怎么也不会因这些小事而怕责备。他们要走,必定有要走的原因。便也不刻意寻找。
“现在不是。过了门,不就是了!到时可要管我喝个尽兴!”铁甲真人大乐,转向别处寻找、吆喝起来。
林轻扬脸上一红,转脸看向别处,等候林轻云走出。
三人正要离开,茶社后院一小二儿手中拿了一件东西,一脸阴郁的匆匆追了出来,喊道:“大爷们慢走!有三位客官要小的给你们传个话!”
林轻云闻言转身便回,急忙问道:“他们往哪里走了?还说了什么没有”
那小二儿忙答道:“那三个客官要小的传话,说:有缘相聚一场,甚是欢喜。但思乡心切、道路遥遥。便在此别过,后会有期。他日定来登门拜访什么的,什么珍重再珍重!反正是说还要来的意思!”
小二儿又想了半天,后面的也说不出个什么。便将手的中的一物递过来,又说:“他们要小的把这个,转交给小姐。还说”
林轻云心急一把拿过,急急打开,里面放了两个瓷瓶,一白一黑。却没有只字片言的留信。呼吸顿时不畅、心中有些恼恨起来。
随手打开黑色的那个,一股腥臊恶臭扑鼻而来。林轻云几欲呕吐、呼吸顿为一滞,差点将瓶子丢掉。随眼一扫,一片碧绿竟如翡翠般的叶子存于其中。
“幽冥草!”铁甲真人大喜,不顾气味难闻,忙将瓶子接过、迅速盖上,说道:“这玩意生长在极阴之地,极难寻觅,是修复魂魄损伤的最好药材!”
林轻扬两眼闪着光、也惊奇的望过来:“正是!这种东西是邪恶的修练魂术之人才视为千金难求的药材啊!二爷爷这次受伤,魂魄受损严重。正需要这样的邪药!不过他们怎么会有这种草药呢”
“别瞎想!这几人绝不是恶人!我铁甲真人可以拿性命担保!不然也不会救助林二哥,还一路相送!”铁甲真人有些气恼。
要是宁儿这些人有歹心,就算不出手,自己这几个人早在江边那些黑衣人的伏击下就玩完了,说什么也捱不到现在。想到自己当初在旱岭上,是要护送宁儿几人到锦江,哪知却被人家护送到了这里,心中很是惭愧。
“铁甲前辈多想了!受人滴水之恩,则以涌泉相报!这倒打一耙的事,我林轻扬绝做不出来。我只是想这种药极难寻找,他们竟都有。见识之广,游历之奇,实属少见的奇人。真想见上一见!结识一番!”林轻扬很慎重的说道。
“二哥确实多虑!我们一路赶来,多受这三人的照顾,他们也颇受祝贤爷爷的推荐!不然,我们也不会一路结伴赶来。若不是这几人,我和二爷爷早已客死他乡了!”林轻云瞪了一眼林轻扬一眼,不满的说道。
铁甲真人和林轻扬见说起火神凹的祝贤,心中都是一颤。这祝贤可是多年前的风云人物,虽近些年不出,也不理外事。但说句话来,却也板上钉钉,死稳的事。顿时对宁儿几人的看法更有改观。
两人都不说话,看着林轻云去打开手中的另一个瓷瓶。
林轻云先舒了几口气,这才打开另外一瓶。瓶盖刚一取出,便屏住了呼吸,生怕像刚才一样,熏得难受。哪知里边只放了几小块红色的石块,火红透亮,鲜艳莹润,如鲜血瞬间凝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