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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爱情如歌(2)

他们的《镜头直击》栏目在当地的影响,可以和央视的《焦点访谈》比。每天策划、采访、剪辑、录播……事务繁繁杂杂。而罗拉拉简直就是辅佐君王的贤士,和江峰肝胆相照,选题一定马上就去联系采访,很快就能录制节目。这一年他们的几期节目得到了宣传部的通报嘉奖,获得省好新闻一等奖,被选送到央视播放。这还不算,罗拉拉那次和几家房产公司老总喝了一圈“托马斯倒转360度”,耍点儿小酒疯,顺便把几家的广告全拉来了。广告部主任都说,罗拉拉可不是一般的瓶儿,是菩萨手里的瓶儿啊。

忙完了活儿,几个人就到电视台对面夜市摊上去吃火锅,闲扯着谈起了德甲意甲英超。江峰是典型的阿迷,他刚说起阿根廷队,罗拉拉立时神采飞扬,谈马拉多纳、巴蒂斯图塔、肯佩斯,言语似剑,筷落如飞,谈得忘形之余,倒也没有忘了给自己碗里夹了不少的羊肉和鸭肠。红光满面时,一看江峰他们被这阵势搞得双眼发直,神情呆滞,端起啤酒做淑女状优雅地和人碰杯。江峰目光柔柔地说,罗拉拉你要是淑女就好了,我会喜欢上你的。

罗拉拉说本姑娘才不当淑女呢。但罗拉拉逛街的热情空前高涨,一有空就和台里几位女主持看时尚杂志或去逛服装品牌店。她配了一副隐形眼镜,把马尾辫做了离子烫飘起柔顺的长发,穿上棉麻料子的休闲服显得随意而雅致,在办公室她居然还举着泡了红枣黄芪的水杯,毫不遮掩地对女同事说,这个丰胸效果不错呢,你试试看……几个同事惊讶地说,啊呀,美女啊罗拉拉。江峰听了,认真地把罗拉拉从头到脚看了看,说,是啊,罗拉拉有点儿女人味儿了。

江峰闲闲淡淡地和几个女子联系着。罗拉拉说,看咱哥们儿分儿上,我得为你负责,海选的事交给我吧。她搬出人生预测、易经之类的书,按江峰的生辰八字星座运程给他罗列:江峰,你是天蝎座,找巨蟹座的女孩吧,温顺贤惠型啊;江峰,你的爱情线又深又长,可是叉多,要避免绯闻缠身啊;江峰,一定要找个美丽聪慧的,不然和你不般配啊……

罗拉拉整天巫婆似的在江峰身边神神道道的,江峰和几个女子断断续续,分分合合的,总没个善终。找来找去,传闻艳遇不断的江峰还是孤身一人。罗拉拉看着江峰直叹气:愁死我了,你怎么就找不着个合适的?

临近国庆节,江峰突患阑尾炎动了手术。长假几天,朋友们都出去玩了,病床上的江峰接了几个问候的电话,正失落着,门一开,罗拉拉逃难似的抱着满怀的东西进来了。江峰,这是《足球报》,还有,尝尝我亲手做的手工馒头和酸汤面。掀开保温盒,白丝丝的面条泊在高汤里,上面漂着亮亮的小磨油和青绿的香葱,看着闻着让人垂涎欲滴。江峰的心一下子软了。对一个身在异乡的人,没有比家乡饭更能抚慰人的寂寞肠胃的了。

江峰吃着面条,面子上就有点儿过意不去,罗拉拉坐在他床边笑了,厚厚的嘴唇咧成了菱角,我能白为你服务吗?以后你还得服侍我呢。话说得一点也不矫情。

罗拉拉从包里掏出一串金属环,几个心形的细环叮叮当当地套在一起。罗拉拉说,这是九连环,闷的时候你就玩这个,顺便测测你的智商。她胖乎乎的小手玩魔术一样地将一个个细环串过来串过去,就解开了。又将解开的环放在江峰手里,哦,对了,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偷心。

罗拉拉走了,江峰笨拙地玩着九连环,套过来套过去,就是解不开。他心里隐隐笑着,罗拉拉这个小巫婆,真要把人的心偷走了呢。

外省的卫视台新开了一个《新闻直播》栏目,全国公开招聘,江峰有点动心。那天做完节目江峰感觉累极了,就上了顶楼的平台,这时的他和荧屏上的判若两人,俯瞰城市的夜空,对着万家灯火,伤感,疲倦。罗拉拉走到他身边,照着他的胸前捶了一下,干吗伤感啊,去啊,犹豫什么?你的青春才华应更充分地展示给广大观众看啊!有点出息好不好?

江峰真的去了,去了就去了。

还没两个月,罗拉拉因一个“偶然”的机会突然也去了。

同事们只在荧屏上看到俊朗儒雅的江峰,而每期节目后面的采编人员名单上也看到了罗拉拉的名字。他们两个都有才有能,同事加哥们儿情谊,应该是最佳拍档吧?

几个月后,忽然听到他们结婚的消息。台里几乎所有人都吃惊了:那么多的女子江峰都看不上眼,怎么和罗拉拉,偏偏就成了?

那天台里几个人出差路过那座城市去看望他们,此时的罗拉拉已真的成了个“瓶儿”了,怀着五六个月的身孕,挺着大肚子偎在江峰身边,十足的幸福女人。

几个人就笑问:罗拉拉你用什么兵法把江峰赢了?真是大内高手啊……

罗拉拉望了一眼江峰笑了。什么兵法?以前连前锋后卫带球越位都不知道的她,曾在网上搜索了所有关于世界杯和阿根廷队的资料,周末跑到豫北一个远亲家里突击学做江峰的家乡饭菜……当然,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情她不会让别人知道——罗拉拉才不傻呢。

那年的歌

我曾经深深地得喜欢过一个女孩,她叫H。虽已成往事,已成记忆,我也以为已经将其忘却,但我总会在不经意间有意未尽地想到她。谨以此文献给那些逝去的岁月,以及我那辛酸的爱恋吧!

H长得并非如花似玉,然而凭着记忆,她在我心中的可爱却超过了所有。那如瀑的长发,已然成为我一生的挚爱,一生的眷恋,一生的回味。H当时是学习委员,学习固然很好,又因其娇小可爱,所以当时会受很多人的喜爱,而我当时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很开心。

新来的陈老师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教我们英语,对于书本上的对话内容他喜欢叫人到讲台上表演。当时我挺活泼的,也很喜欢表演,由于角色的需要,会时常跟H和C搭档,成绩提高的同时也收获了很多的快乐,这一点我很感激陈老师。

记得当时自己有一本歌词本,我把当时流行的歌曲都抄在里面。这显然很受女女的喜爱,她们时常会将其借去,围在一起猫叫似的唱着。一次我在抄一首新歌,H嫌我的字丑,说要帮我抄,我当然很乐意了。那首歌我至今还记得,是《春光灿烂朱八戒》里的主题曲。“好春光不如梦一场,梦里芳草香……”,熟悉的旋律不觉在耳畔响起,勾起了对往日的回忆。

一次老陈叫我们到他办公室去改试卷,改累了大家便休息。当时办公室里有很多体育器材,H很调皮拿来一个足球,想学马戏团里的小熊,站在上面保持平衡,刚要站上去的时候,松从旁边搞破坏推H一下,H从足球上跳下来,差点跌倒。这一幕我看到了,生活中朋友之间开玩笑本来很正常,而我当时却感觉很不爽快,也许就是从那时起,我才知道自己是那样的在乎H。

此后的有一天早上,H突然笑着对我说,今天是她的生日。我吓了一跳,怨她怎么不早点说。离早自习还有几分钟,我便拉着徐浩出去到马路对面的小店买礼物。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下着小雨,我和徐浩是跑着进小店的。那时自己很穷,身上没有钱便佘了一张音乐卡,浩买的也是音乐卡,但他买的比我的贵些,打开后会有红光闪闪,而我的打开后只会发出单调的音乐,不过穷呗,也没办法啊。同样是跑着回到班级,狼狈地把礼物送到H的手上,H笑着答了声谢谢,而我一直觉得很惭愧,总觉得自己的礼物没有徐浩的好。然而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我来到班级,发现桌上放了一块蛋糕,H说是她昨天的生日蛋糕,特意带来给我吃的。其实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吃蛋糕,我吃得很甜,不仅甜在嘴上,更甜在心里。此后每一年H的生日我都会记得,尽管并不是每一年都会送其礼物,然而每一年的这一天我都会在心中默念:“H,生日快乐!”

虽然那时和H的故事有很多,却只有很少的几件记忆犹新。那天下午出完黑板报后回家,H没有带自行车,她要我骑车带她,我吓了一跳,因为那时自己思想也挺封建的,认为男生骑车带女生未免显得关系太过于亲蜜,所以不敢造次。H似乎有点不高兴,嘟着小嘴说:“上次胡茂生就带过我,你为什么就不能带!”听此,我自然不再拒绝,只是略感有些不安。果然,她刚坐上时我就没把稳,差点跌倒,亏得我车技甚佳,最终化险为夷。其实,那时H的体重至多七十斤,而我却觉得有千斤重,仿佛坐在车后坐上的就是整个世界。我骑得十分小心谨慎,却满心的欢欣。然而从九中到十字街口的路程实在太短,真想带着她这样一直到永远……

后来到初三了,我、老朱、松、H还有Z分到了重点班。然而在重点班没呆过几日,我对那里的一切便感到厌倦,我很怀念以前的班级,怀念以前的同学和老师。于是我找到了老丁,在五班上了一上午的课,感觉很温馨。然而老丁最终还是不愿让我留在五班,他苦口婆心地劝我回到重点班,说是为我成绩好。谈了好久,我最终还是无奈痛心离开了五班,然而想到H也在重点班,心里面便宽慰了很多。可是在重点班的日子是那样的不堪回首,总之,那时跟H很少有接触,直到毕业时也没有什么深刻的故事发生,虽然有很多其它方面的事,但那些都是我不愿提及的,稀里糊涂地就毕业了。

中成绩下来了,意料之中考上了舒中,而老朱、松、Z和H也都考得不错。可是待到开学时,由于经济上的原因我没能上得了舒中,而是无奈地选择了一中,或许我的悲剧之旅就是从踏进一中大门的那一刻开始的。

高一的日子略带伤感,倒也过得平静。我喜欢坐在角落里,虽然每隔一段时间会调组,但我依然会选择坐最后一桌,仿佛这样会带给自己一些安全感,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过的。

高二某日,老朱屁颠屁颠地跑来我校,说他谈恋爱了,顺便问我咋样。我晕!我还能咋样,于是我便叫老朱替我表达对H的喜爱之情。我担心老朱未能充分表达吾之感情,便连夜写了一封信,尽述我之思恋,寄信的那天其实是2006年2月14日。到了星期天,我驱车赶往舒中,H果然回信了,信中说要我好好保重身体,我看了感觉很温暖。先前我提出要她的相片,她以大头贴代替了,我把那些大头贴牢牢地贴在自己的心头。

后来我便一发不可收拾,对H的思念也越来越深。信一封封地写着,H似乎有点厌烦了,我很慌张,想见她好好谈谈。六月初由于高考,高一和高二放假。我回到家中,听闻H也回家了,便邀松一同前往H家。

西天残阳如血,我和松骑车赶往H家。“多看一眼这夕阳吧,或许这一天永远值得记忆。”我对松说。是的,那天的夕阳的确很红,像是老天在滴血。一路上我和松都很沉默,到H家时天已微黑。H家里没有人,只有厨房里的灯发出惨淡的光亮。我知道H可能出门了,便停车在门口等待。良久,一个穿粉红T恤的女孩,手上拿了一串钥匙,一蹦一跳地过来了,我知道她就是H。H剪短发了,很瘦,我看了胸口不觉一阵酸痛,然而她在我心中却倍觉清秀可爱。我当时很笨,就这样相视而望,又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我知道彼此都觉得尴尬,幸好松用其他的话题打破了这种局面。过了一会儿,H邀我们进屋,我们便尾随其后进入屋内。她家由于长久没有人住,显得很空旷,而墙上的那张奖状却很耀眼,我仔细看了一下是“三好学生”,高一时得的。H叫我们到楼上屋内谈,我们便又上楼。她家楼上有个平台,平台的角落里有一个大缸,我由于好奇想看看大缸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可我刚迈出几步,H便叫我进屋。所以至今那大缸里是否养了泥鳅或乌龟,又或者酿着上等红高梁酒,未可知也。

总觉得屋内的灯光很昏暗,H坐在床上,把电视打开了又关掉,而我和松坐在沙发上。H在收拾放在床上的报纸和杂志,而我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一,把头深深地埋下,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空气仿佛凝固住了,虽然是在初夏,我却感觉一阵彻骨的寒冷。后来H她爸回来了,我们也只得知趣地打道回府。本以为见到H后自己心里面会好过一些,然而从此我的心情却变得倍加沉重,一种深深的失落感始终伴随在左右。

到高三了,要高考了,那些感情的事也该放到一边了吧。可是事情并非想像的那样顺利,由于高一、高二时没有好好学习,待到复习时困难重重,失败不断,加之生活上一烦琐的事,让我感到很疲惫。当时自己是在外面租房的,每天晚自习过后,一个人孤独地走在安静的马路上,看着昏黄的路灯,倍感凄凉酸楚。

当时班上来了七个复读生,其中有一个女孩,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很有感触,仿佛似曾相识。后来的一天她剪短发了,我的心续再也无法平静,因为那感觉,那感觉就像H出现在我的面前。然而她终究不是H,却激起了我心中深藏已久的思念,于是我情不能自已,给H写了一封封伤感的信,希望能获取一些安慰与鼓励。或许H对我的行径早已厌烦,后来对我也日渐冷淡了,我愈来愈沉默。

日子依然在继续,只是有些人过得很自在,有些人却很颓废。再过几个月就高考了,那种紧张的气氛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成绩始终不能好转,我有些泄气了。一个人的战役真的很辛苦,我很想得到一些精神上的支持。于是便给H写了高中阶段的最后一封信。唉,那封信实在不该写的,里面的思想实在太消极。没过几天老朱和松便带着H的回信来我校找我,他们劝我不要看,回到班级后我还是忍不住看了。也许真的不该看的,我看的时候只觉心如刀绞,看后全身酥软,有种虚脱的感觉。我不知道那天是怎么过的,总之从此我便彻底麻木了。再没了信心,再没了动力,思心已碎,憔悴不已。现实的世界是如此悲伤,我为了逃避现实的无奈,便不觉投入到网吧的虚拟世界。

戴上耳麦,一遍有一遍地听着安七炫的《面具》。“心已经被撕碎,散在空气里飞,像花朵已枯萎,从没有让你感觉到快乐,原谅我心中疯狂的执着……”伴随着这样的旋律,我在不知不觉间,告别了惆怅、伤感的高中生涯。

本以为高考后,自己可以过上全新的生活,然而我的悲剧之旅却仍在继续,虽然有很多方面的改变,但某些东西却很难改变了。某些故事早已终结,而某些故事依旧还会继续。如梦如烟的往事,有快乐也有悲哀,还有一丝的无奈。

假如爱有天意,而你又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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