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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人格分裂症

夜深了,外面忽然刮起了大风,就连窗户也被刮得呼呼作响,从窗外透过了一丝寒冷。我迷蒙地睁开了双眼,抱紧双臂,匆忙关上了窗户,这风来得毫无预兆,好诡异。

“淅沥沥淅沥沥……”

下雨了吗?尽管躺在被窝里不想起床,心里默念,一、二、三,烦躁地翻了翻身,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好吧,自己还是好奇心比较重。

再次起床,因为怕影响到言诗韵,便蹑手蹑脚地往窗边走去。猛然,有人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并拍了一下。

“诗韵姐,别闹。”我随口说了一句。

半晌,没反应,我这才意识到,那只手,好冰好冷。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这风是因她而起?

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便看到了一张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离自己只有0.1米的距离。“啊……晴涵阿姨,人吓人吓死人好吧,不对不对,鬼吓人也会把人吓着的。”我连忙往后跳开,拍着起伏不定的胸口说道。

“小丫头,你不是在找我吗?怎么刚见到我就怕成这样。”眸中的不解更让我抓狂。

我想骂人可不可以,试问谁肩膀上突然搭上一个冰凉刺骨的手,在那一瞬间不会害怕的。偏偏晴涵阿姨一脸无辜的样子,丝毫都不觉得是自己的行为惊吓到了我,一口气憋在心里,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有找您吗?”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

“没有?那你点的引魂香是干嘛的?不是用来找我?我还以为自己出去两天你就想我了呢,对了,那天我离得太远,隐约看到诗韵在哭是怎么回事?那个很帅的男孩子是谁?只是他才十八岁,因为什么死的?难不成高三压力太大,受不住自杀了?我就说嘛,现在你们这些小孩子呀,抗压能力太弱了。以往我来看诗韵她都是兴高采烈的,今儿个听你们说话的意思,她好像不吃不喝两天了,那怎么行?你有没有好好劝劝她?”

“……”晴涵阿姨,您还真是自恋。而且,问问题就不能一个一个问嘛,我很容易记不住的,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阿姨这么能说呢。怪不得,这两天觉得屋里的阴气减少了很多,因着有事也没查看,原来是晴涵阿姨出去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一一地述说了一遍,晴涵阿姨听后变沉默了。过了好久,才悠悠的叹道:“人啊,一旦动了情,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的心总会跟随着另一个人跳动。”

“你觉得言启天这个人怎么样?”赵晴涵突然开口。

这话题也转变的太快了吧,“不怎么样。”一想到言启天夫妇曾经想要杀我,尽管事出有因,他们有人格分裂症,可我还是恨得牙痒痒。试问,谁会夸奖一个想要害死自己的人,自己又不是圣母。

“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没你一个小丫头看得透。是啊,他那个人确实不怎么样,可偏偏十九前,我不顾亲戚朋友的阻拦,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那时的我很笃定,真的很笃定,言启天会带给我幸福,刚开始我们确实伉俪情深,直到我那个所谓的妹妹出现。”

说到这儿赵晴涵苦笑了一下,渐渐陷入了回忆“她说父亲后悔了,很想我,想要接我回家,先派她来培养下姐妹情义,也方便照顾自己。而我那时刚怀身孕不久,心一软就傻乎乎的答应了。谁知却是引狼入室,一个月后,赵晴曼就跑过来哭着对我说,言启天喝完酒后去了她的房间强上了她,觉得对不起我,她不想活了。说完后就拿着刀子就往自己手腕上割,顿时鲜血横流,我吓得赶快冲过去夺过了刀子,说自己不怪她。”

好狗血的剧情,赵晴曼这种人怎么可能舍得自杀,保不准那些流的血也是假的。我就纳闷了,天底下的好男人那么多,晴涵阿姨美丽大方,温柔贤惠,挑谁不好,偏偏看上了言启天那个人渣。

“晴涵阿姨,您当初不会那么傻,打算扶正小三吧?”我无法理解地问道,心中的怀疑却没少半分,否则如今的赵晴曼怎么会是言启天的妻子呢?

这时晴涵阿姨的苦笑更浓了,“我还真就那么傻,傻到把自己的命都赔了进去。那时赵晴曼在我面前哭得死去活来,说言启天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说什么也要给她个名分,不能就这么亏待她。又不时地拿死来威胁我,我便答应了她荒唐的要求,毕竟她是我的妹妹。”

我张大了嘴巴,不知该说什么了,就算我对这方面的事再不懂,也明白这种事情是何等的荒谬,这算是姐妹共侍一夫?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您把赵晴曼当妹妹,人家把你当过姐姐吗?退一万步来讲,俗话说,日久见人心,你们不过相处短短的一个月,无论是品性还是为人,都不够了解,怎么就认定了她需要您保护呢?”这么明显的设计都看不出来,还傻啦吧唧的答应了人家的要求,简直颠覆我的人生观呀。

“你还太小,不会明白的,爱上一个人,摆在自己面前的哪怕是毒药,都会心甘情愿地喝下去。为了他,会愿意付出一切,我并非不知道那天是他们的设计,因为言启天没过多长时间就进来了,跪下去苦苦哀求我成全他们,还告诉我赵晴曼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也就是说,赵晴曼在过来“照顾”我的第一天他俩就上床了,我被他们的话恶心的吐了,但肚子里还有着自己的孩子,更何况我一直都真心爱慕着言启天,想要放手却做不到。我甚至觉得,落得今天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恼恨自己怎么没有随了母亲刚烈的性子呢?”赵晴涵绝望地说道,却偏偏没有一点儿愤恨。

一个女人要犯贱到何种程度,才会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去生孩子?并原谅出轨,还答应给小三名分。

“米悦,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赵晴涵掩面哭泣了起来。

“呃……”我能实话实说吗?那样岂不是在骂晴涵阿姨,这种时候,还是保持沉默为好。

“米悦,你别不说话,我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但从来没有对不起谁。我只是,只是太爱他了。小家伙,你还不懂,喜欢一个人,就会卑微到尘埃里,有些人会开花结果,而有些人,便会化为一堆黄土,不,或许连土也不如。”赵晴涵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听的迷迷糊糊的,有些话也不太理解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始终都记得自己最困惑的地方,“那诗韵姐呢?”

“韵儿是我的孩子,十八年前,我们在一家医院里同时生了孩子。但我怕他们会对诗韵不利,直接拜托医生把自己的孩子和赵晴曼的孩子换了过来。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或许是赵晴曼这辈子做的坏事太多了吧,她生出来的是个死胎。”赵晴涵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不停地飘来飘去,晃得人眼花。蓦地,又笑了起来,大概是在嘲笑吧,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又包含着多少辛酸。

最终,我还是了解了全过程,越发觉得言启天根本就是一个畜生,不对,说畜生还侮辱了畜生呢。

十八年前,赵晴涵虚弱地躺在床上,赵晴曼在言启天的陪同下,假惺惺地端着一碗鸡汤过来,说是给姐姐补身子的,硬是强迫她喝了下去。

不一会儿,赵晴涵就呼吸急促,窒息而亡。赵晴曼最初以为她是装的,没有理会,而言启天也当作不知道。当他们试探着摸上她的鼻息时,发现真的没了呼吸。

两个人互相惊恐地看着对方,吓得六神无主,赵晴曼一直在重复着,“不,不会的,姐姐,我只是想让你昏睡几天,绝对没有杀你的意思,绝对没有!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说话了?”

也就是在那时,言启天夫妇得了人格分裂症,偏偏发作的时间还不完全相同,他们遍寻名医,一罐又一罐的苦药喝了下去,终究无果。

看,光他们三个人的故事,都可以编成一本完完整整的书了。虽然我很怀疑赵晴曼到底有没有人格分裂症,毕竟那个女人,心机深不可测,一般的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但我始终坚信,邪不胜正,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都会被粉碎。但一个人,千万不要太善良,懦弱到失去自我,偶尔自私一点儿也好。

“小米悦,阿姨要走了,我逗留在人间的日子已经够长了。”赵晴涵略带伤感地说道。

“啊?您不和诗韵姐告别吗?”我震惊地看着她,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呢。

“另外,阿姨,您的指甲该剪了,还有,头发也可以整理一下。”我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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