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才把心中那憋了一晚上的怒火发泄出来,大手用力的抓住纪伊娆的肩膀,仿佛要把她捏碎了一样。
她既然做了他夜天洛的女人,就应该安份守己,他早就警告过她,不要再和莫子轩来往,她今天竟然还敢和那个男人抱在一起。
纪伊娆吓了一大跳,肩膀处传来的疼痛让她痛苦的皱起了眉头。等意识到这个男人再说什么的时候,纪伊娆瞬间白了脸。
这个男人竟然这样羞辱她,她根本就不知道今天会在那里遇到莫子轩,更不知道莫子轩会对她说那些话。
“夜天洛,你不是也在和我姐姐约会么,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纪伊娆突然冷笑出声。
他有必要这样一副表情吗?她只是和别人说了几句话而已,而他不过是暂时喜欢她的这具身体。再说,他不也是再和纪媚儿约会么,还都登上报纸大肆宣扬。
他自有他的美丽未婚妻在身旁,自有旁人羡慕的幸福,又何必在乎她这个情了妇的绯闻故事。
夜天洛听见纪伊娆说他和纪媚儿约会,半眯了眼。可是看见她这样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顿时更加抓狂。
“纪伊娆,你就是这样同你金主说话的吗?别忘了,你只是我花钱买来的情了妇。我也对你说过,我没有同别人共用东西的习惯。”
她是本性如此,还是太过爱钱。他给的那些东西她还不满足吗?竟然又和莫子轩来往。他自认为比那个莫子轩强了几百倍,不论是身家还是头脑。是这个女人太笨,还是像她姐姐一样,喜欢周游在各色的男人中间。
纪伊娆一听夜天洛残忍的话,心重重的疼了一下,眼泪就要掉下来。
她知道她在他的心中很不堪,可是用得着他一次次提醒,她是他的情了妇,把她比作东西吗?
“夜天洛,你要知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做你的情了妇,更没有想过要你的臭钱。是你用卑鄙的手段把我束缚在身边,如果你觉得不满意,大可以放我走,反正你给的钱,我根本就没有用一分。”纪伊娆低下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眼底的痛楚,低低的嘶吼出声。
如果说爱一个人要天天受着他的羞辱,如果爱一个人,注定被他踩在脚下,如果爱一个人所有的付出泪水都换不回他正眼看你一眼,那么这份爱又何必继续下去。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就一定是谁的天,谁的地,也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她也从来都不相信,谁的爱情可以强烈到为对方生,为对方死。
二十岁的青春太过脆弱,二十岁情窦初开的爱情太过炙热,如果这份爱寄托错了方向,寄托错了人,那么收场就太过惨烈。
所以,虽然纪伊娆心疼得无以附加,可是她还是想离他远远的,再也不要触碰这个像毒一样的男人。
夜天洛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留在他的身边,是因为她有一些喜欢他。现在他才知道,原本这个女人对他没有一点感觉,甚至有些厌恶。他想,如果不是有那一张所谓的‘艳照’威胁,她早就离他而去。
这种感觉很不爽,一直以来在女人前面顺风顺水的夜天洛,还从来没有受到这种冷漠的待遇,脑海里回想起今天下午她和莫子轩抱在一起的场景更加刺眼起来。
“很好,看来这几天我真是对你太好了,所以才让你忘记了谁才是你的男人。”夜天洛转瞬红了眼,整个人变得嗜血起来。
他一直以为她是一个温顺乖巧的女孩,竟然没有想到,她竟然敢公然的和他对抗,还是在如此怒火中烧的情况下。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挑衅他,夜天洛突然大力的抱起纪伊娆,一把把她重重的扔到了旁边的大床上。
床很柔软,但是纪伊娆被结实的撞在床上还是感觉头眩晕了一会。等理智慢慢回归,看到出现在头顶的男人,她突然意识到了危险。
“夜天洛,你都要和我姐姐结婚了,你就放我走吧。”纪伊娆软下了语调,声音里有淡淡的伤感。
夜天洛一愣,她刚刚说什么他和纪媚儿约会,现在又说他要同她姐姐结婚,难道这个女人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所以做意拉着莫子轩在他面前演了一场戏,来故意气他吗?
天杀的,她还真敢做,如她所愿,他真得被气得不轻。
“纪伊娆,你是在吃醋吗?”夜天洛突然半眯起眼,有些戏谑的问道。
如果她真在为此吃醋,那么还真是一件让他身心愉悦的事情。
“吃醋,开什么玩笑,夜天洛,你又不是我的谁。”纪伊娆红了脸,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这个男人面前没有一点隐私一样。
她回头默默的想,是啊,她肯定是在吃醋,要不然心里也不会这么酸涩。
可是,面前这个男人如此看不起她,她怎么能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她对他的在乎,这种自取其辱的事情,她才不要做。
夜天洛原本有些释然的心,再次阴霾。他突然冷冷一笑,然后倾身靠近纪伊娆,再离纪伊娆脸不不到两厘米的地方停信,仔细的审视着身下这个女人的脸。
她的皮肤白皙细滑,他离她这么近,都看不到这张脸上有任何的瑕疵与毛孔。她那双无辜的双眼,像碧绿的湖面,有微弱的轻风拂过,里面泛起凌凌的波光。
这张精致的脸加上这么无辜纯真的眼神,足可以让天下男人疯狂。夜天洛双手握得个咯吱作响,他突然有想催毁这一切纯真美好的冲动。
他略显粗糙的大手抚过纪伊娆的面颊,眼眸里泛着冷光,森然的问道。
“你和纪媚儿不是姐妹情深,你们不是可以共享一个男人么,你现在排斥表情是做什么,想向我表时你们姐妹决裂了吗?”
明明是她们两姐妹给他玩调包的游戏,他还没有追究她的问题,她到开始在他面前惺惺作态的谴责他和她的姐姐约会。
“如果我说,那一晚上发生的事,我根本就不知情,你会相信吗?”纪伊娆别过脸,喉咙里发现呜咽的悲鸣。
“不知情,那你为什么会笑着同她一起走进酒店,你为什么会在第二天离开的时候,从容的拿走她开给你的支票。”
如果他从视频里看到的是她昏迷不醒的样子,那么他会相信,这一切只是纪媚儿的阴谋。如果她第二天离开酒店的时候,没有拿那张支票,而是一脸愤然的离去,那么他也会相信,她不是为了钱。
可是那视频里的画面却打破他所希冀的一切,她拿着支票时嘴角的笑更让他恨不得撕碎她现在这张无辜的脸。
她现在还来问他相不相信她,不觉得太假了一点吗?
“呵呵,原本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眼泪,终于从纪伊娆的脸颊滑落,扑扑的掉进了床单上,又消失掉踪影。
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眼泪,尤其是在不爱的人面前,纪伊娆告诉过自己不要哭,可是心尖的疼痛,还是让它自动的跑了出来。
夜天洛看见纪伊娆哭,原本就很烦闷的更加窒息,他突然低下头,吻住了纪伊娆有些颤抖的红唇。
吻仿佛带着惩罚,舌尖强悍的撬开她的牙齿,逼迫着她的世界里,满满都是他的味道。
纪伊娆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的氧气,像一个毫无生气的布娃娃,平躺在床上,满脸绝望的任夜天洛为所欲为。
她的这一副样子让夜天洛更加生气,平时就算她扭捏的拒绝着他的触碰,但是也是一脸娇羞笑靥如花的表情,最后也会沉沦在他的炙热的吻里。
而今天,她竟然是这样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她是因为今天见了莫子轩,莫子轩给她说过了什么,所以她在同他做这种无声反抗吗?
这怎么可以,他说过,她是他的女人,她的满世界,满脑子,只能有他一个男人的影子,她怎么在他跟她的欢了爱的时候,她脑子里还想着别人。
房间里渐渐的染上了暧昧的颜色,纪伊娆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而这三天里,夜天洛每晚很晚才回来,有时候还带着酒气,但是他却没有再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用双手抱着她,让她躺在他的怀抱里安然入睡。
夜天洛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可是她每走到一个地方,仿佛都能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在她的身边晃过。
三天后,纪伊娆走出了北苑,由阿木送她去学校上课。
她下车后,发现阿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把车开走,她凄然的笑了一下,终于明白在北苑里,那若有若无的打量视线来自哪里。
她乖巧的上学,每天上完课后,准时上阿木的车回北苑。见到夜天洛时她会温和的笑,突然间,她仿佛收起了所有的尖牙,用了她最为温顺的表情,呈现在夜天洛的面前。
只有当夜晚来临的时候,躺在那张床的时候,她瑟瑟发抖以及防备的姿势可以看出,那晚她很受伤,她在怕他,也在防备着他。
夜天洛很忙,可是有些时候,他会站在原处,默默的看着那抹落寞的身影。
他不只一遍的问自己,这样的她,才是他想要的吗?把她变成一个没有任何灵魂的人束缚在身边,让她每天对着她强颜欢笑,这就是他认为的最完美的结果吗?
夜天洛笑得冰冷,这种感觉令他很不舒服,他可以用别的方式给她快乐,却不会放他离开,这才是他夜天洛最本质的性格。
这样看似平静,实际隔阂的日子过得很难熬,但是日子依然不紧不慢的走着,一个星期又慢慢的滑走。
纪伊娆看了看时间,该是她回A城看外婆的日子了,上次回去外婆身很不好,她走的时候就一直不放心。
她拿着夜天洛给的金卡,她决定带外婆去大医院里仔细的检查一下体。她知道,无原无故的昏倒,肯定是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她一直没有钱才没有带外婆去,现在就算她先借着夜天洛的钱。
反正,她都在那个男人的心中如此不堪了,那么再加这么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阿木把纪伊娆送‘劲枫大学’后依然等在原地,而纪伊娆转到了学校的后门,翻墙而出。
她转身去了汽车站,坐上了回A城的汽车。纪伊娆没有把要回A城的消息告诉夜天洛,更怕他来责问她,所以她连手机都关了机。
没有想到,A城下了场大雨。车子在泥泞的路上行始了四个多小时,纪伊娆下了车,又顶着雨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外婆的家里。
“外婆,我回来了。”纪伊娆拍了拍门,才发现门是紧锁着的。她拿出包里的钥匙,打了那破旧的木门。
入眼的都是一片冷冷清清的场景,纪伊娆四下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外婆的身影,她突然有些担心,下这么大的雨,外婆怎么没有在家里,难道,外婆又生病了吗?
纪伊娆匆匆的跑到隔壁阿牛哥的家里,焦急的拍着他们家的大门。
阿牛跟妈妈正在家里看电视,听见敲门声,阿牛立刻跑了出来,打开了门。
“伊娆,你怎么来了,快进屋,看你这一身雨。”阿牛不解的问道,立刻拉着纪伊娆,向屋子里走去。
“不用了,阿牛哥,我外婆怎么样了啊,她去了哪里,我怎么没有在家里看到她。”纪伊娆在屋檐下站定,焦急的问着阿牛。
阿牛听了纪伊娆,顿时吓了一跳,疑惑的问道。“伊娆,你外婆不是被你接回S城了吗?”
“什么,我没有啊,阿牛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下,换纪伊娆吃惊了。
“两天前,来了一个男人,还带着几个手下,说是来接你外婆回S城治病,当时还他还给你外婆看了你的东西,还在屋里说了什么话,你外婆就跟着他走了。”
纪伊娆听完阿牛哥的话,又看了看那张平静的脸上表示他没有撒谎,顿时僵在原地。
哪个人会对她的外婆感兴趣,一个农村的老太太,一身的病,没有一分钱,谁会来招惹她。
纪伊娆的脑海里,突然回响起那晚那天那个男人说的话:只要你做我的情了妇,那些照片就不会流出去,我还出钱给你外婆看病。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吗?
“伊娆,你没事吧,难道那个人是假的,我们马上报警。”阿牛见纪伊娆一脸悲伤的呆站在原地,只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由得焦急的说道。
“不,不,阿牛哥,我记起来了,前几天我给我父亲说过这件事,可能是他了人把外婆接走了。”纪伊娆连连摆手,转身就向雨里冲了出去。
她现在一定要好好去问问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这做,就因为前两天她和莫子轩见了一面,他就把外婆藏起来当他对她的惩罚吗?
“伊娆,这么大的雨,你去啊,快回来啊。”阿牛在后面大声叫喊,却没有看到纪伊娆回头,只得无奈的转身回了家。
与此同时,S城。
夜天洛自从那天伤了纪伊娆后,每天面对着自己强颜欢笑,一脸防备的她,心里很是烦闷。他是一个好面子的男人,自然拉不下脸来道歉,所以,他想到了其他的办法哄纪伊娆开心。
二天前,他把纪伊娆生病的外婆接到了S城,住进了好兄弟慕容萧旗下的‘仁心医院’。
这两天他一直在找机会向纪伊娆开口,可是晚上回家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早上离开,她还没有醒,所以他决定,中午去学校约她一起吃饭,顺便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中午休息的时候,夜天洛开车到了‘劲枫大学’,然后拿出手机给纪伊娆打电话,却发现她手机关机了,夜天洛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又打电话给一直监视着纪伊娆的阿木,阿木却回答,没有看到纪伊娆出学校。
夜天洛只以为纪伊娆是手机没电了,所以打了校长的电话,校长联系了班主任,得到的回答却是纪伊娆今天没有来上课。
顿时,夜天洛阴郁了整张脸。
阿木说她没有出学校,班主任说她没有去上课,那么,她去了哪里。
最后,在校长的命令下,全校都找了一遍,可是都没有纪伊娆的踪迹,最后查看了监控,才知道她从后门翻墙而出。
夜天洛听到校长的汇报,尤其是那一句翻墙而出,一张俊脸变得更加难看。
该死的女人,就这么不想再他的身边,竟然连墙都敢翻,等他把她抓回来的时候,看他怎么收拾她。
生气的同进,他又有点担心。她到底去了哪里,又会不会出什么事。
阿木接到夜天洛的电话,快速的奔到了夜天洛的身边,看到一脸不悦的夜天洛,小心翼翼的问道。“少爷,现在怎么办。”
他真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纪小姐竟然会从后门翻墙而出,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少爷还不扒了他的皮。
夜天洛凝眉沉思,电话却响起,他一看,竟然是纪伊娆打来的,顿时眼前一亮。
“夜天洛,你把我外婆弄到哪去了?”夜天洛刚把电话一接起,纪伊娆焦急又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夜天洛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被纪伊娆这质问的声音一吼,就更加火大。他握着手机的手咯咯作响,眉头拧成了‘川字,咬牙问道。“女人,你在哪?”
纪伊娆听到夜天洛冰冷的声音,更加慌乱。这个世界上,她最在乎的人,莫过于外婆了。那是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如果外婆出点什么事,或者这个男人敢伤害外婆一根头发,她一定同他拼命。
“夜天洛,你有什么气冲我撒就好。我知道那天惹你生气是我的不对,求你不要伤害我外婆。”纪伊娆终于哭了出来。
她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或许,很多时候,她都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生无所恋,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就是体弱多病的外婆。这一刻,她觉得,只要夜天洛肯放过外婆,就算是要了她这条命,她也会给他。
这个世界上伟大的不只是爱情,另外一种伴随着你成长,或者说你的成长是由它浇灌的亲情,同样强大到让人望而生畏。
夜天洛越听越火,那头的哭声更是让他慌乱的心惊,他再次压抑着濒临崩溃的理智,薄唇亲启。“女人,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