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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拉萨

西藏,祖国的最西端。那个无数次在歌里听到和梦里见到的地方,似乎突然向我伸出了双手。

对,西藏!既然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挑战、既然选择了用这样的方式历练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既然我的名字叫路东,那么,就让我从这里开始自己的环游之旅,“一路东去”吧!

毫不迟疑地,我在微博上敲下了这样一行字——“一路东去,我用微博游中国!”

有人说,拉萨是文成公主为修建寺院,用一群白山羊驮着土,一点点填平沼泽地建起的城市。一直以来,这里都是众多朝圣者和旅游爱好者心中的圣地。由于正值暑期,外加西藏自治区和平解放 60 周年大庆,我担心住宿会有困难,因此从北京出发前,若涵便联系了当地的一位朋友小吴,帮我们预定好了宾馆。一走出火车站,小吴已满面笑容地在广场上等着迎接我们了。看到我们后,他很热情地走上前与我们握手,并真诚地对我们说:“欢迎到西藏来旅游!”同时拿出三条洁白的哈达,郑重地搭在我们的脖子上。

受到如此的礼遇,我和李佳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若涵则非常有礼貌地双手合十向对方还礼,于是我和李佳也赶紧跟着照做。

小吴是一名退伍军人,现在在拉萨做一些小生意。为了出行方便,他帮我们定了布达拉宫旁边的一家宾馆。由于打不到出租车,所以小吴带我们坐着公共汽车前往驻地。在车上,小吴告诉我们,从内地来西藏,通常要在出发前 7 至15 天开始吃红景天,以减轻高原反应。氧气袋能不吸尽量不吸,否则会产生依赖。他还叮嘱我们,初到拉萨不要安排太多行程,留出点时间来适应当地的气候和环境。同时,为避免高原反应,头天晚上不要洗澡,在西藏期间也应尽量避免过度饮酒、情绪激动和剧烈运动。

两天两夜没怎么休息,从北京一路坐着硬座抵达拉萨。到了宾馆安顿好住宿,我突然有了一些高原反应。对着镜子,发现自己的整张脸都有些浮肿,眼睛和嘴唇也有些变样了。而李佳的高反尤其严重,一进门便倒在床上不敢动弹。我只好搬来若涵的吸氧机,不住地为他加氧,才稍有缓和。

晚饭只吃了一些简单的零食。饭后李佳的高反症状减轻不少,但若涵却被瞌睡彻底击倒,躺在床上不愿起来。虽然有点头晕,但我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激动,揪着李佳去布达拉宫四周转了一圈。

布达拉宫的夜晚神秘而迷人,高高的宫墙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庄严肃穆。适逢西藏自治区和平解放 60 周年大庆,所以广场上多了不少刚刚彩排结束的演员。我们试着跟几个藏族演员打了招呼,问可不可以帮他们拍张照片。没想到突然之间,呼啦啦围上来许多人,热情地叫我俩跟他们一起合影。甚至还有男演员把自己的帽子戴到了我的头上,半开玩笑地说:“这样才像我们藏族的小伙子嘛!”

我们一路按顺时针方向沿着布达拉宫前行,只见广场上遍布为 60周年大庆布置的巨大的花坛和民族团结的柱子。宫墙外,一位老人转着经筒,静静地坐在一堆玛尼石旁。再走不远,便是一长排金色的转经筒。我们也试着像其他人那样轻轻地转动经筒。手与经筒接触的那一刻,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平静了许多。

我们行至宫墙后的人工湖畔时,天上突然下起了丝丝小雨。雨水打在湖面布达拉宫的倒影上,眼前的景象突然又显得灵动起来。

第二天,我们去预约布达拉宫的门票,顺便又在周围转了一圈。

清晨的布达拉宫,辉煌、庄严。各种衣着的转经人排成长长的队伍,远比想象中壮观得多,且不断有人加入其中。几位白发老者,坐在树下讲经;满脸虔诚的老阿妈,转着经筒诵着经文;漂亮的母亲,带着六七岁的女儿一起转宫;放生台前,所有人都在专注地盯着迟迟不愿游走的鱼儿;小广场上,上百位男女老少站在那里,音响里突然传出欢快的弦子和锅庄的音乐,所有人一瞬间都情不自禁伴着旋律舞动起来,甚至周围的游客也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加入到群舞的行列。一曲舞毕,定会响起掌声、欢呼声和呐喊声,既是送给自己,也是送给身边共舞的陌生朋友。

拉萨是个很小的城市。通常印象中,拉萨是由布达拉宫、八廓街(八角街)、大昭寺、色拉寺、哲蚌寺,以及拉萨河构成的,但西藏人认为,严格意义上的“拉萨”应是指大昭寺和围绕大昭寺建立起来的八廓街。因此,只有到了大昭寺和八廓街,才算到了真正的拉萨。如今拉萨城东一带仍然保持着拉萨古城的精髓。

千百年来,大昭寺之所以作为拉萨的首寺不被动摇,原因即是寺内供奉了一尊释迦牟尼 12 岁等身金像。无数的朝圣者不远万里,一步一叩拜来到拉萨,每日在大昭寺前磕长头至天黑,拜的就是这一尊佛像,他们认为,见到这尊佛像,就如见到了佛祖本尊。

八角街是环绕大昭寺的一条街道,也是朝圣者转寺的转经道。颇具民族风格的房屋和街道间,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店铺。信步街头,随处可见刻有梵文的牦牛头骨,精美的牛角梳和小藏刀,打磨精细的动物齿骨首饰,镶着红玛瑙、绿松石、琥珀和蜜蜡的藏银项链和手镯,古老的藏医工具和精美的漆画柜子。这里还出售许多尼泊尔和印度的特产及饰品。夹杂其间的藏餐厅里,美味的青稞酒、酸奶饭、糌粑和牦牛肉,无一不是众多驴友热衷的特色美味。

道路两侧是熙熙攘攘的人流,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但依然不能阻止信徒虔诚转经的步伐。四周的神塔里,有人正在点燃袅袅桑烟,为自己、家人和亲朋好友祈福,到处弥漫着浓郁的香味。来自各地的朝圣者,穿着传统服装,或缓步走过,或匍匐长跪。那从不离手的转经筒和念珠,显然已融入到他们的血液之中。在很快,餐厅的老板就与我们成了朋友,以至于每次我们带着外卖进去,他也不会介意。而我们通常都不会带来太多的麻烦,看到客人多的时候,就会自觉收拾桌椅和碗筷餐具,自己端茶送水,甚至于一桌人一起同邻桌的客人对歌饮酒。

布达拉宫的白墙、 大昭寺的晨钟、 罗布林卡的幕色、 色拉寺的辩经, 还有龙王潭、 哲蚌寺、 甘丹寺、 小昭寺、 甲玛王宫、八廓街和玛吉阿米 …… 拉萨——这座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城市, 不单单因为它的海拔高度让人眩晕,它那 1300 多年历史留下来的文化遗迹及宗教氛围更让人震撼。

这是一个人一辈子必须去一次的地方,因为在这里有着最纯真的笑容,这里可以让你的心无需设防。

有人说,在拉萨必做的九件事:对陌生人微笑;大昭寺前晒太阳;带一块神山或者圣湖中的石头回来(不要带玛尼石);献一次哈达;听一次诵经;在甜茶馆里喝一杯甜茶;望着天空的云发呆;与藏族人一起磕一次长头,以及带着感恩的心对陌生人说一声“扎西德勒”。我 想,除此之外,还有几件事是不得不做的, 那就是:与陌生驴友拼一次车、到布宫旁的邮局里为自己和朋友寄一张明信片、住一次青年旅馆的“疯人院”。每个到过拉萨的人, 都会带走一样东西, 同时丢下一样东西。

每个人都是一本书,也是一个世界,读懂了他们,拉萨,我想,我把魂丢在了你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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