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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等闲识得东风面(1)

(1)

元旦才过,新年的气息就提前释放,街上的人熙熙攘攘,手中的包儿袋儿都变得臃肿起来。勇利的两个工地提前竣工,私下里对丁菱更是关怀备至。丁菱母亲也过来了,又是怜惜又是高兴地看着女儿气球般膨胀的肚子。勇利对这位岳母大人深感愧疚,说话都低着声音。

这天丁菱去例行孕检,检查结果大致正常,只是孕妇骨盆狭紧,免不了施用手术。为求保险,勇利直接把丁菱送到了省城医院。

丁菱的手术非常顺利。产房外面的勇利坐立不安,护士出来通知了他得了一个八斤多重的胖小子。勇利当即就孩子般地手足无措,又将红包往医生手里塞。但医生不接,只得一叠声的感激不尽。

再看那新生儿,疏疏软软的一块头发将干未干,一双眼睛咕噜噜的四处转动,两只肉手塞在嘴中,正津津有味吱吱作响地吮吸个不停,分明看着是已经满月的小孩了。众人都看得惊奇,一个个都赞叹不已。

丁菱被推出来时,满脸洋溢着圣母般的微笑,哪里还寻得出昔日女孩的那副娇羞?勇利、自清、德凯这三个男人心肠刹那间都变得柔和无比,温言细语先后问候。勇利笨手笨脚忙上忙下,丁菱母亲嫌他添乱,嗔了他一眼后,勇利就乖乖站在一旁只知道咧嘴傻笑了。

晚餐时三兄弟气氛高涨,自清也豁了出去陪着勇利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不久就失去了控制,言语之间格外响亮,无意间眼缝里注意到邻座的人都向这边扭头张望,才警告着自己抑制住了。

勇利也舌尖打结,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说:“我,我早就给我儿子,嘻嘻,给我儿子准备了一套新房,他妈妈一直大着肚子,没,没有机会搬迁。回头德凯开车回去,明儿,辛苦你们俩,帮我把新家搬了吧!”

德凯答应着了,又和自清将勇利送到产房。这勇利却是奇怪,一进门看见丁菱母子,嘴里的气儿都细小了许多,悄无声息地歇息了下去,只睁着一双眼睛透着笑意,哪里还有其他的半点动静。

(2)

辜寨村年尾的工作开展得相当顺当。整个面上的农户重新又梳了一次头,基本上砍断了尾欠,杜绝了相互之间“等、看、赖”的心理。大多数的债务都已切断,至于一些原因复杂的呆、坏、死帐,基本上也有了一个合理的说法。

吴大平和江自清主持了箱子湖的重新发包工作,条款早就一条条打印出来,并注明养殖水面的最低保持线,明确了农业用水和养殖用水各得其所的关系。鹞子当即就预付出了四千块钱。吴大平肯定了鹞子的养殖技术和思想境界,看到再无人夺标,当即就办了手续,款子直接打进了经管站账号,合同也规规矩矩地到司法所作了公证。

转眼年关将近。腊月十八,总支主管财经的副书记易向前终于结束了单身生活,并隆重地举行了婚宴。吴大平代表总支封红包,其他人又自掏腰包凑了一些,另外买了鞭炮在酒店门口狂轰乱炸。

那酒店虽不比贩城酒店有名,但也不失豪华,仅一个大厅就二十多桌,加上大大小小的包房,也不清楚到底多少客人。自清所在的大厅里人声沸腾,如同超级市场。菜还没有上来,众人便觥筹交错炸开了锅。菜固然丰富,但既然是酒宴,当然要以闹酒为主,远远近近的都有人相继站起,“遥控干杯”的呼声此起彼伏。

那易向前和新娘子前来敬酒,一张桌子半天都脱不得身。打点礼品的人兵分几路,男女老少一视同仁。细看馈赠品,原来是一件包装精致的衬衣,这比起平常酒宴上诸如拖鞋、毛巾什么的当然多出几倍的分量了。

好不容易等到撤席,自清下楼时,易向前正在门口恭送客人。看见了自清,易向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说道:“感谢捧场!”自清连忙回致谢意,走出许远,心里暗笑:“到底是成了家,多少有些大人的模样了。”

腊月二十二,镇里召开大会,会议由鲍书记主讲。他肯定了一年来所有干部吃苦耐劳的精神,预祝了大家新年吉庆的言语,又站起来向台下深深鞠躬,说因为交流的需要,他要上调往省城工作;接替他的是市府经济发展科年轻有为的周科长,正月初六准时上任,将会给镇里带来极大的机遇,从而改变贩城的整体面貌。

自清心里咯噔一下,随后仔细聆听潘书记的讲话。潘书记宣布了镇里的人事调动,但变动者多是机关干部,包括民政办左主任的养老退休,接替他的却是自清颇为熟悉的杨主任。心里想着意外之处也不意外,但思量着自己一连数年原地踏步,而岁数催人,加上机构改革人心惶惶,一身血液就慢慢地冷了下去。

次日,吴大平电话自清,说易向前新婚假期不便打扰,要自清过来帮着盘点了一下总支财务。二人会合后将各种收支一一盘算,结果还有四千多元的债务。吴大平挠着头皮说:“该跑的都跑遍了,鲍书记本来有些口气,要在经济上关照一下我们总支,但现在已经做了辞别讲话,眼看着也泡汤了。这些债务中有两千多块在逼命地催促,都是平时开会招待的费用,现在一点儿应付的办法都没有了!”

自清看他眼窝深陷,脸上如同游鬼一般没有光泽,心里也知道当家的难处,想了想说:“你征求一下辜寨村的意见,看他们能不能先抽出两千作为暂借?”话是这样说,其实心里清楚得很,这么一“暂借”,实际上也就是作为友情赞助了。这种变通当然不是自清的发明,也是他所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政策和策略结合,向来是最富生命力的东西,他一个人去画地为牢,结果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吴大平打通了电话,那边辜书记问道:“江书记什么意见?”吴大平答道:“他同意了,就等你表态呢。”辜书记沉吟片刻后说:“那你们在经管站先等一等,我们随后就到。”

吴大平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自清说道:“告诉你一个天大的消息,我们县长被双规了!”自清大为震惊,问道:“不可能吧?贩城几时出现过这种事儿!”吴大平神秘一笑说:“千真万确,我特地打电话证实过的,由于涉及到的关系复杂,还不是一般的双规,是中纪委直接带走的!”

自清怔了半刻,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说道:“是真的?该是大动手术的时候了!”吴大平又压低了声音说道:“知道不?中纪委采取了异地关押,直接把专车开出了我们省界以外呢!”自清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的天空,似乎是喃喃自语的念道:“中纪委,中纪委!”正巧一道阳光照射进来,顿时整个屋子都亮得透彻了。

(3)

腊月二十四过小年,贩城的春节气息铺天盖地。按当地的风俗,腊货越多,预示着收成越好。那些腌制的鸡鸭鱼肉香肠之类充斥在大街小巷,在太阳下面油光可鉴,远看闪闪发亮,近闻芳香扑鼻,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此时一年的辛劳基本结束,人们的脸上都透露着轻松的喜悦。小孩们都显得高兴万分,又有玩的又有吃的,脚步都格外忙碌起来。外地打工者基本都已返乡,这些平时在天南地北的人们多被冠以浮萍雅称,如今置身家园,欢快之中时而恍惚如梦,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主是宾。

晚上,天气特别晴好,天上尚有纤细的一轮月牙儿,淡淡的洒着光辉。虽是寒风扑鼻,但放眼看去,偌大的城区烟花络绎不绝,从不同地方冒出来后火龙般窜动。有几株大的燃放得又高又亮,升至半空中腾地打开,形成朵朵巨型的菊伞,将整个大地笼罩进来,一时小小城区缤纷色彩也随之变幻,被照得通亮再渐渐恢复,如同动画里的魔幻世界。

大丫也凑热闹,她拿着一把焰火棍儿,点燃后尖叫着四处挥动,一张小嘴怎么也合不拢。一直到九点多钟,大丫才被小芹逼着进屋休息去了。自清随后也回了屋子和衣而卧,心不在焉地看一个电视节目。

钻进被窝的小芹抬头看看自清,问他回自清老家后玩多长时间。自清知道她是盼着躲过了进出厨房,饭后嘴巴一抹就可以上麻将桌子,也不大搭理。小芹自顾着絮絮叨叨,盘算着三十初一的花费多少,不一会儿就沉沉入睡了。

自清全身懒懒,不知不觉也朦胧睡去。忽然被手机惊醒,掏出一看,模模糊糊也不知是谁。仍自打开接听,喂了一声,那边稍一沉默,说道:“江自清,是我,夏洁。”

自清这一惊非同小可,手机霎时变成了滚烫的魔芋,差点一把丢下地去。他偷眼看小芹正在熟睡,忙轻手轻脚下床。

一直走出很远,自清才说:“夏洁,这么晚有什么事吗?”那边轻笑了一声,回答:“自清,我想见你,我在贩水河边。”自清又是一阵惊吓,说:“夏洁你在那里做什么?千万不要胡来啊!”

顿了顿,听那头没声音,自清又问:“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那边幽幽地说:“自清,你一个男人难道还用怕着我吗?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自清心中忐忑不安,但也只好应了,蹑手蹑脚绕进房间一看,所幸小芹还在熟睡,忙小心翼翼开了一道门缝,挤出身子后轻轻带上。

空荡荡的贩水河堤像一座城墙矗立在夜色中。翻越河堤后,波光粼粼的河水旁边果然竖着一条身影,但只纤纤细细,又似乎没有落在地上,显得悬乎乎的,在黑夜中如同即将飘飞的鬼魅。

自清那颗心绷得紧紧的,后来定睛看去,原来是夏洁背对着自己双手抱胸,孤零零地站在一块石头之上,那石头耸立在岸水相连的地方,黑暗中一眼看去的确显得有些悬乎。

自清松了口气,走到夏洁旁边。他还未张嘴,那夏洁动都没动,只低低的说了一声:“来了?”

夏洁那声音在空旷的夜色中来回如青烟缭绕。自清定了定神,说道:“夏洁,这么冷的天,又深更半夜的,你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啊?”

夏洁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像一副画面上的人飘动了几下,定定地看了自清一阵子说道:“江自清你不记得了?这个地方就是你把我带来的,你把我搂在怀里看星星看月亮,你还喊过我老婆的。这一切,天上的月牙儿都记着呢!”

自清抬头看去,天上一线弯月果真正对着自己,似乎还在挤眉弄眼,流露着奚落之意。惭愧了一回,又想必是她受了丧子心痛的刺激,如今过不成团圆之年,因而变得怪异起来,便柔言相劝道:“夏洁,过去的事情都是我不好,也给你带来很多的麻烦。今天好歹也算过年,你家的人还在屋里等着你,不要让他们担心了吧!”

黑暗中,那夏洁两颗眸子射出冰霜一般的寒光,笔直直地对着自清说道:“我的家人?你以为我还有家人?儿子去了天堂,男人下了地狱,唯独我孤零零地剩在人间!”

自清听她说话愈加疯癫,上前拉住她的手臂说:“走吧,别吹着了身体,我送你回家。”

夏洁身子一颤,走了两步,又定着身子说道:“自清,在这个地方,你曾经当我宝贝一样抱在怀里过一次的,你就不想再来一次吗?”

自清看那一眼的清冷,自己心里早已碎了,果真轻轻将夏洁拥在了怀中。夏洁闭着眼睛,轻飘飘地如倚在墙角的一把稻草。自清不敢动弹,那夏洁也不再言语,只是一行冷泪,如同一条冰凉的蚯蚓,自上而下爬进了自清颈窝。自清心里大骇,连忙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回吧,我送你。”

两人并排走近那处楼房时,自清犯着踌躇,意思是要夏洁独自回去。夏洁却摇头说:“那屋子只剩下我最后一个,我已经熬不下去了!”自清惊讶地问:“大过年的,就你一个人?”见夏洁不答话,自清抬眼向楼上看去,只见万家灯火中,唯独夏洁的那套房黑漆漆像一处洞穴,心里也觉得骇然,回头拉了拉夏洁,两人便一同向楼上走去。

深夜的贩城,家家户户都关闭着大门,很难看到有人影了,只是偶尔还有点点滴滴的焰火腾空而起,如同摆脱束缚的精灵,难得尽情地飞舞一番。

两人上到顶楼,夏洁已然将门打开,但只站在门口不动。自清无奈进屋,打开电灯。夏洁这才进门,又呆立于卧室门口。自清只得先进卧室,灯光才亮,夏洁却如影随至,冷不防又吓了自清一跳。再回头看时,那暗淡的灯光之下,夏洁脸上多了一些红晕。

拘谨了一会,自清随口问:“我该走了,你老公也快回家了吧?”

夏洁脸色一变,说:“我老公?呵呵!你以为这是他的家么?家早就不存在了!先是骂我偷人养汉子,再控诉我杀了儿子,好干干净净地不留尾巴!哼哼,家?这就是家!”

自清心里苦涩,往日时分电影般的回放起来,再看着面前曾是宛转灵动的一只百灵,如今却折了翅膀,独自扑腾在这个樊笼里面,不由得鼻子一酸,满眼的泪水差点就滑落下来。

那夏洁却出奇的安静,似笑非笑之中,眼睛里忽然就要喷出火苗,说:“我夏洁并非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算不上叱咤风云的巾帼英雄,但只盼着活得清清白白!如今扣了我一顶帽子,我哪还有什么廉耻礼节可守?与其徒有虚名,不如就此了结算了!”说完转过头来对着自清,满眼迷离中,仿佛正下着一场初春的雨丝,随后云过见晴,一切都开始变暖,变得柔和起来。

自清心里明白,但举步艰难,眼睁睁的看着夏洁飘到自己跟前,随即就陷入了一场温柔的包围。那种遥远的气息,那种清晨的甘凉,那种鲜草般的幽香,聚合在一起沁渗到脾肺深处。

一切都已启动,一切随着惯性前进。

衣服一向是身体亲昵的障碍。没有了障碍,自清就被一副光滑如玉的肌肤惊呆了,而眼前一幕又似曾相识,好比少小分离的姊妹,于千里之外擦肩而过时回头的一瞥。一时仿佛融入了一处茵茵草地,花苞打开了,吐出馥郁的暗香;茎蔓张开了,舒展着缠绕而来。万物都极富生命力,充满了草汁暗动的气息。

突然间大地震颤,随之一切便开始沉陷。草地温热而潮湿,暗流涌动而弥漫。原野上青翠旺盛,草儿茎儿都发疯般地窜长。露珠滑落了,一粒,又一粒。狂风,巨浪,漩涡,咆哮……一切倾翻而支离破碎。

自清是被夏洁滑落的泪水惊醒的。眼前的夏洁,眼睛紧紧闭着没一丝缝隙,但泪水仍自不绝地淌流出来。自清又怕又愧,轻轻捏住夏洁那双小手,只觉得那双手如雪团一般愈来愈冷,愈来愈小。

夏洁也不张眼,对自清说道:“你走吧!”自清迟疑着不知如何是好,听得夏洁提高声音说道:“走啊!”

自清只好起身,看着夏洁说道:“你好好休息,保重身体。我……走了。”

自清耳朵里也不见搭腔,只有轻轻退出。出去后又站在门口呆了一阵,叹了许多口气,一咬牙抬腿离开了。

(4)

早晨,自清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忽然感觉大腿根里冰凉凉地湿了一大片,忙三两步进了卫生间,果然看见一些滑腻腻的秽物。洗净后换了衣服,回想起昨晚的事儿,心里觉得万分奇怪。便去看那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号码记录里却空白一片,只剩下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心里想着也许是小芹拿着好玩删去了记录,也就将满脑子的疑问放一旁去了。

接近中午,自清正在楼下晒太阳,一辆小车徐徐开近。车门一开,却是镇派出所的老陈,穿一件皱巴巴的西服,径直走到自清面前说道:“江书记晒太阳呢。单位上一份材料,需要请你过去做一个证明。”

自清莫名其妙,上了车子,却发现是几个不认识的警察,也不和自清说话,那老陈只是自顾着抽烟。

车子一直驶进公安局,自清随即被带进了一间办公室。只见对面坐着一个警察,隔着办公桌,只现出上半身,但如一堵门墙;那脸庞方方正正,超出了常人许多面积;一顶警帽威严可鉴,仿佛一道神符,要将来者打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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