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叶弦都是低着头被兰妍牵着走的,一直向外城外走着来到没什么人的地方才松开了手。下午的阳光从树叶之间洒落在两个人的身上,但是处在暗处的却仿佛是叶弦而非兰妍。
“一直以为你是笨蛋,但是一直装到现在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被别人保护很好玩么混蛋!我可是每天都担心你知道些什么啊,现在跑过来给我生气,没把你剁了你已经该感谢我了吧混球!”
一脚就真踹到了叶弦身上,兰妍现在相当的火大,感觉自己被当成猴耍了一样的感觉。
“我是混蛋?搞明白的是你吧,不这么做的话我可能活到现在么?要是在外表上就表现出现自己什么都已明了的样子,知道那些让人讨厌的阴谋你认为我还能活到现在么兰妍。”
为了活下去?然后装成这个样子?没错,起初连自己也不信任吧,认为父亲被欺骗了把这样的一个女人带到家里还安置在自己身边。但是今天却明白了,兰妍现在唯一的拘束只有自己吧,正因为自己存在于此,因为没有曾经的记忆所以唯一的约束便是与自己父亲所定下的约定。
兰妍她,是这种人么?为了自己信念而战斗到底的性格么所以才一直守在自己身边。但是不允许被愚弄,这个女人,相当的危险。
“为了活下去?不知道听到这个就一肚子火啊弦,在我眼里你的行为只不过是逃避罢了。果然你还只是无力的人而已,无力的行为没有任何意义,这样下去的你谁都救不了只能躲在我这样的人的身后罢了。弦,现在你的回答是我决定要不要继续保护着你,如果让我满意的话我这条命在最后都可以为你战斗,因为我并不太讨厌你呢。”
兰妍把他拉了起来,然后赤红的眼睛看着他。
“肉和青菜,还有长剑和短剑,选哪一个?”
“唉?”
这算什么问题?为了这种问题而决定要不要保护自己?叶弦完全被听愣了。因为要是问自己是不是为了叶家而作出什么努力之类的自己也许能回答过来吧,但是这个问题算什么啊!?
“那个……”
“数到一百,回答我,不然的话不用那些家伙动手我就会现在杀了你。你懂我的意思吧,我只要自己想做的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人劝得了我的。一百,九十九……”
已经开始数了?叶弦的脑子从来没觉得这么不够用的了,肉和青菜,长剑和短剑?哪个?自己要选哪个才不会被这个女人杀掉?肉?兰妍喜欢吃肉呢,无论什么时候桌子上的肉都是她吃的最多了,还有长剑短剑?这个问题是按她的喜好来的么?
“提示一,我最讨厌的东西,七十一……”
最讨厌的东西?蔬菜么?那剑那里是选哪个?兰妍哪把剑都经常用的感觉啊。最讨厌的东西,自己曾经和兰妍所说过的话全部在脑海里筛选着。
“还有十,九……”
“青菜和短剑!”
“八……七。”
为什么还在数?没有停止,自己选错了么?不对,选哪个?只是选哪个而不是兰妍喜欢哪个或自己喜欢哪个么?最讨厌的东西,兰妍的性格……喜欢,欢笑?喜悦的美味的美好的事物,那讨厌的是什么?
“战斗……”
“二……呵,哈哈。正确~!果然脑子比我好用啊你这个笨蛋。”
明明夸自己好用还要骂自己笨蛋的家伙……但是兰妍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自己最讨厌战斗了。
“没错,我讨厌战斗,因为战斗是无法逃避所产生的东西,我想逃,自己的过去,自己的感情但是唯独战斗我逃不掉。你被攻击的话我就得保护你,站在那个大殿下面前的话我就得保护你,不是因为必须而是因为我已经被卷进了叶家的事情而无法脱身了。弦,男人的话就别躲在女人的后面啊,至少打不过对方也动动脑子帮帮别人吧,一个战斗的话你就负担,而我会被你给害死,这样的家伙让我怎么把命交给他啊?”
兰妍的口气完全变了,从刚才的责备变成了轻松的语气,这也让叶弦松了口气,因为他真的怀疑自己要是没答出来的话兰妍真的会拔剑的,数到五的时候手都已经握在剑柄上了啊!
“弦,理解我,看清我然后绝不要害怕我。”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兰妍那红色的眼瞳中有一丝黑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兰妍……你。”
“好了,我还饿着呢去找点吃的吧,还有,刚才的话给我全都忘掉,你还是当个笨蛋就够了。”
诗会的进展兰妍完全看不懂,只知道叶弦很开心的样子,但是这是真的么?咬着糖人站在诗会的人群外面看着和那些文人比拼诗词的兰妍只是以这样的方式守在他的身边罢了。
“看样子心情似乎很好啊师妹。”
徐秦青没有参加而是来到了自己身边。
“哪来的滚哪去好么?好心情都给你弄没了……知道那么多事情却什么都不肯和我说,就算是师傅的命令我可是你师妹吧,稍微透露一点会少根骨头么你?”
这些天里徐秦青一句话都不肯和她透露,关于陈煌的也好希罗的也好,甚至连自己的都不肯说出一句,欧阳明更是已经离开了苏墨,本来就只是打算保护梦月到苏墨来而已,目的达到了便打道回府前往欧阳的本家去了。
“能和你透露的只有一点,就是我和你说了的话恐怕师傅便会把我给逐出师门了,说实话你的身份在下的确是不知道,在下也很感兴趣呢。若是取回记忆的话肯定要和师兄我好好说明一下,为什么一看到我你就确定你自己讨厌我了?”
没回应徐秦青的话兰妍接着看着梦月作为一女子上台,女诗人可很少见的还是京城来的自是诗会里值得关注的地方。
“对了,有个问题要问你,这个问题你应该可以回答我呢。”
“说来听听。”
兰妍小声的说了关于大殿下的事情,以及自己想要知道前些年的东国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以及陈煌和大殿下之间是一个什么样的的状态。
“为了叶兄?”
“别问那么多乖乖告诉我啊!”
叹了口气,兰妍可不像东国之人对师兄什么的会抱以一定的尊敬,这家伙恐怕以前连陈煌都不会好好的一起说话的吧?
“找个能看到台上的地方坐下来慢慢说吧,全部和你说明好了。”
两个人坐在了凉亭里,周围的人都注意着诗会中心的方向没什么人关注自己这边。兰妍双手叉在胸前用非常凶的表情看着对方。
“这样啊,果然叶兄所隐瞒之事确有如此之深啊。”
这家伙也发现了么?叶弦隐瞒了自己真正知道的事实而装出来的外表之下。
“那个大殿下李炎的确是和师傅有些过节呢,宣亲王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一些吧?”
“那个可能在背地里将现在的皇帝推上位的人么?”
宣亲王,同时也是和陈煌保持着一定关系的同盟,虽然在洛安呆了不久但是也因为皇帝刚继位这些事情被街头小巷给说着时自己听到的。
“没错,大概二年前左右的时间师傅从西方回来了,恐怕那也是和你分开的时间吧。收到了宣亲王的书信而回于此地后便开始将现任的德昭皇帝推行上位的同时对国法也进行了更变,要说的话就是,西方化的文化入侵吧。”
没错,十年的时间在国外行走,虽然表面上是逃命却是为了改变东国这固步自封的现状,世界是巨大的,在接触了西方世界后的陈煌带着国外和东国所融合的理念回过将东国的皇帝握在了手中。宪法,管理,官员,军事,一切都井井有条的进行着改革……和德特罗不同,德特罗是一种军政和皇权政权同时存在的同家。
而东国却是在由皇权转向另一种更加特殊的情况,这样的变化不能被太多人所察觉,必须在一切种子都已经埋下的最后再爆发出来,到那个时候便没有人可以阻挡了吧。
但是问题便在于此,长久闭国锁门的情况之下原来的对外经商便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先王对外世界的恐怖现在已经被宣亲王所打破,今后两方的分界线便会变得更加的模糊吧。
“那大殿下便是反对者?而且既然是太子,那先王便是其父吧?我可不认为先王是这么简单的因病暴毙而死。”
“没错,但是这些话是不能和你说太多的。德昭皇帝为什么能当上皇帝这点不得奇怪么?说实话现在的皇帝陛下给我的感觉有点像是叶兄呢。”
兰妍把从一边买来的烧饼吃掉了,徐秦青所说的也便到了重点。国家怎么样都没关系,自己现在重要的只有在那边台子上一脸傻样的叶家少爷罢了。
“叶家的手里,掌握着这个国家最终的军事力量,兰妍,作为师妹这边也有一个不情之请。”
远处的叶弦在不禁意见看到了凉亭这边的事,那是兰妍的拳头带着烧饼渣一拳打在了徐秦青的脸上的样子,兰妍,暴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