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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读事(2)

最危险的一段路,还是过冰封黄河。冰面上到处都有裂缝,不停地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让人心里直打鼓。这时已是午后。太阳照射下的冰面低洼地方有些浮水。晚上在上面行走还不感到害怕。这时每辆马车装有上千斤羊粪,一旦有个闪失,载重的马车压塌了冰面,掉进黄河里去,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我们给每匹马的蹄子上缠上草绳,防止马在冰面上有个闪失滑倒。赵丰年副主任觉得我的年龄小,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他赶的那辆马车紧紧地跟在我后面,不断地给我鼓劲打气。好在前面有向导带路,冰上过黄河不能直线行进,水缓的地方冰厚,水急的地方冰薄。我们提心吊胆地紧随着向导在黄河上绕行。绕了1个多小时,才安全穿过黄河,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回到家,浑身像瘫了似的又困又乏,一想起牵着装满羊粪的马车从黄河冰川上穿过,就心有余悸。

第一次设卡收鸡蛋

那年我在乡下供销社搞农副产品收购。

当时城里居民的农副产品供应大都依赖供销社从农民手里收购。我们这些收购人员按照上面文件下达的任务,挨门逐户地到农民家里收购,农民只有完成了定购任务,才可以到集市上出售剩余的农副产品。集市上的价格要比定购价高出许多。

一件发生在收购农民鸡蛋的事情,至今让我惭愧不已。

农民从田地收工回家,是我们收鸡蛋的最佳时辰。收购人员都在赶超上面下达的定额任务。农民家里存不上几个鸡蛋,供销社的收购人员又登上门来。乡里供销社为了鼓励农民完成任务,每收购一斤鸡蛋,奖励农民二两白糖供应票。白糖在当时十分紧缺,凭票供应。即便有了这样的奖励,农民也并不情愿将鸡蛋卖给公家。自由市场上的价格要比我们去收购的价格,相差好几毛钱呢。那时好多农民家里的花销开支和经济来源以及家里来个客人招待,就指望那几只老母鸡屁股。

为了不让鸡蛋流通到自由市场,我们就在所有进城的路口设卡收购。看见进城卖鸡蛋的,一律截路拦住,由公家收购。对我们来说,就是要把上面下达的收鸡蛋计划尽快完成。

大清早,我们三五人一组,分布在通往银川市的各个路口,专门拦截上城卖鸡蛋的农民。逮住一个,便拿出上面的红头文件来,不管农民是否愿意,先将鸡蛋篓子卸下来。我们几个快速地从鸡蛋篓子里往外掏鸡蛋,放进称盘子,过一下称,按国家定价算完账,将钱塞到农民手中。

卖鸡蛋的农民并不情愿地将钱拿过去,这要比到自由市场上卖,少好多钱呢。他们只能自认倒霉。

有天清晨,我们在路卡挡住一个进城卖鸡蛋的,我的同事上去强行收购。我远远看见,还有一农民用自行车后架上捎带一篓鸡蛋,看见我们这伙人正在设下路卡收鸡蛋,他下了自行车,重又掉转方向,骑车就跑。

我一瞧那人溜了,送上门来的货,无论如何不能让它白白流失。我骑上自行车,二话没说,急起直追。乡村的路坑坑洼洼,崎岖不平,一心想让车子快飞起来,无奈这种路况没法快些骑。卖鸡蛋的转过头,看我在追赶他,也在拼命地骑。我想快些追上他,急得满头冒汗。

早春的清晨,寒气阵阵袭来。这时路上的车辆极少,就我们二人急匆匆地赶路,卖鸡蛋的在往回跑,我这个收鸡蛋的在猛追。

追了大约有七八里路,渐渐缩短了距离,卖鸡蛋的回头看我还在紧紧地追赶,突然跳下自行车,不再骑车跑了,索性将自行车立在那里,专门等着我追上来。

一看这人就不像个贩鸡蛋的,个头很高,憨憨实实,满脸胡子拉茬。

你过来,这点鸡蛋都收走吧。他沮丧地一边说着,一边从自行车后架子上驮着的篓子里掏鸡蛋。鸡蛋埋在篓里的草絮中,他两只黝黑的手从里面摸了一阵,拿出来的双手满是黏糊糊的鸡蛋黄鸡蛋清,鸡蛋黄鸡蛋清还从手缝里住下流淌。

这一路急匆匆地猛行、颠簸,鸡蛋能不破碎嘛。我俩面面相觑,一脸无奈。我的心一直沉沉的。

第一次下矿井

真正对矿区发生兴趣,还是读了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以后,总想到矿区井下去看看,一直找不到机会。

正好当过我的学生赵峰在阿拉善开煤矿。应他的邀请,夏日的一天,驱车到他的矿区,来到挖煤的井口。

井口有一很大的主扇,直径足有半米,巨扇的通风管道安装在井顶,一刻不停地向井道底下送风。

穿上矿工服,戴上装有灯的安全帽,坐上矿井车,伴着轰隆隆的声音,缓缓地来到煤矿井下的主井道。

走完主井道,矿井车行驶到地下30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我们开始向掘煤现场进发。漆黑的井下阴风嗖嗖,脚底下黑水渍渍。煤井的顶部全部用木头密密麻麻地支撑着,越接近掘煤现场,井道越加狭窄,弯着腰才可慢慢前行。

矿灯在眼前不停地晃动着,引领我们渐渐接进掘煤现场。

似乎嗅到一股浓烈刺鼻的煤气味道,井下的掘煤现场刚刚放完炮,黝黑发亮的煤块滑落下来,涌堵了井道,两名矿工正紧张地挥锨往矿车上装煤。他们没空儿与我们搭话,被煤灰包裹的脸庞上只有晶亮的眸子在闪动,大粒的汗珠从面颊滚下。这里,距离地面有500多米深。

矿井深处正好遇上检查安全工作的安检员,他在井下巷道不停地来回巡视。他的腰上挂着个小小警报器,瓦斯浓度超过一定浓度,这玩意儿就会发出警报声。从他的口里得知,井下通风,才能有效防止井下瓦斯爆炸。

矿主赵峰对安全生产抓得很紧,也很舍得在安全设施上投资,千方百计保证井下通风,这个矿还没有发生过瓦斯爆炸的事故。

从井下回来的途中,与几个矿工攀谈,问起他们的收入情况。这个矿的井下矿工每月收入在3000元以上,与附近的煤矿相比,他们的收入算是高的。矿主赵峰从不拖欠矿工的工资,矿工每月直接从矿上财务室领取工资,不经工头过手,以防从中盘剥。收入高,安全有保证,再苦再累,矿工心里也舒坦。

陪我下井的党支部书记老杨,在煤矿滚打摔爬了整整30多年,当过大煤矿的副矿长,是个豪爽、魁梧、耿直的汉子,说起这个矿上的老板,也就是董事长赵峰,嘴里啧啧称赞。赵峰年龄小他10岁,做事很有头脑,考虑问题十分周到,赵峰本人虽不是党员,但十分重视党支部这摊事情,十分支持他的工作。

随后来到矿区宽敞明亮的党员之家,墙上挂满了旌旗、奖状,还有图书角、阅览架等,布置得有条不紊。党员之家的旁边是文娱活动室,备有乒乓台和卡拉0K。赵峰今年又拿出数万元将矿区的一块坡地整平,修建了一个水泥篮球场,矿工的业余生活不再单调寂寞,文化娱乐生活逐渐丰富多彩起来。

第一次经历交通事故

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日子。

一个深秋季节的星期天,妻子与儿子去看望父母。母子俩各骑一辆自行车。开过车的人都知道,一般女人的交通安全意识比较差,横穿马路的,走路不避汽车的,骑车慌里慌张的,大都是女性。妻子大概也属于这一类。只要她出门在外,我总要叮咛她几句:“骑车注意安全!”她总说:

“没事,没事。”一个人在没有吃亏前,总是很自负的,很不以为然。

那天,他们母子俩出门没一会儿,儿子就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我:“妈妈被三轮摩托车撞了。”我的脑里“嗡”的一下。刚过了不久,一个小伙子背着妻子回到家里。妻子蜡黄色的脸上汗涔涔的,耷拉着眼皮,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

从妻子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得知,她只是感到腰部有一点疼痛,也不见身体上有什么外伤,我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背着妻子进来的小伙子是撞人者,是个摩托车手。正好妻子横穿马路到对面买水果,被他骑得飞快的三轮摩托车撞上了。由于没有受什么外伤,便没有报告交警部门,也没有到医院检查一下,就直接送回家来了。看那小伙子憨厚、敦实的样子,一副窘态神情,他一再道歉并认错。妻子和我都没有埋怨他,看了一下他的工作证和身份证,把他的电话号码留下来,就让小伙子走了。

后面发生的事情出乎意料。

妻子被撞的当天夜里,她的内伤开始发作,内脏疼痛难忍,不时到卫生间,坏了,尿出血。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赶紧送妻子去医院检查,结果是:肾严重挫伤,医生让住院治疗。

这下可糟了,我急忙打电话给撞人者,让那小伙子到医院来了一趟,商量住院费用等事宜。那小伙子开始耍懒了,将这起交通事故责任推得一干二无,声称与他没有责任。以至后来,他就干脆不再接电话了。无奈之下,安顿好妻子住院后,只好去找撞人者所在的单位领导,又找公安、交警部门。为这起事故的责任认定问题,为医疗费颇费了一番周折。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打官司。这一起不算太大的交通事故,一年后才算了结,其中的费心熬神,绞尽脑汁都不堪回想。为这事,我的心脏都出了毛病。

这次交通事故整整10年了,留下的深刻教训,对我们全家每个成员来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交通安全的意识深深扎在每个人的脑海里。交通安全不仅仅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他人负责,对社会负责。

丢车告诉我。。。

人生的“吃、住、穿、行”一样不可或缺。生活中的“行”则和自行车结下了不解之缘。尽管我已有了私家车,但一般的活动还是用自行车代步。一来环保,减少因汽车排气而造成的城市污染;二来经济,尤其当今高油价的情况下;三来方便,骑自行车说停就停,也好存放,在市内骑车比开车还快;四来健身。久而久之,对自行车产生了一种依恋。

丢自行车也是生活中最让人闹心的事。自打骑自行车起,算起来,我先后丢过7辆自行车,当然是毫无例外地“捐”给了偷车贼。

细想之,丢车大概有以下几种原因,说给读者引以为戒。一是粗心。到餐馆吃饭,或到商店买东西,走时骑自行车去,回时径自回家,忘记骑车。等想起来再去找,没了,如此这般丢过两辆。二是随意。自行车放在家门口,忘记上锁,被贼顺手牵羊“拎”走一辆。三是怕麻烦,把自行车放在楼道里过夜丢掉,这样的事有过两回。四是办事着急,到办事地点随便放车,没有放到存车点,哪儿方便就往哪里放。待完事出门,车子早“飞”了。

总结起来,防止自行车失窃,主要还在于平时放车时经心留意,多长个心眼。

说起丢车来,我们家还发生过一次“趣事”。记得那辆“凤凰牌”自行车是在小区附近商店丢的。后来妻子告诉我,她在唐徕小区看到一个老头骑的正是我丢的那辆“凤凰”。她拦住问人家要,老头硬是不给,要我们拿来购买自行车的发票。一想这话也对,妻子赶回家找不见发票,只好自认倒霉。

的确,这就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俗事。

漫观银川城市雕塑

城市雕塑被誉为“大众艺术”,它在高楼林立,道路纵横的城市中,起到缓解因建筑物集中而带来的拥挤、呆板和单一的现象,有时也可在空旷的场地上起到增加平衡的作用。它主要是用于城市的装饰和美化。说起我国的雕塑艺术,其历史悠久、底蕴深厚,谁人不知秦始皇兵马俑、霍去病汉墓石刻、三星堆青铜艺术。

银川城市雕塑大约有二百多座,分布于各公园、广场、绿地、居住区、庭院、单位内等。这些雕塑主要集中在三块地方:一块在南薰路南侧路边绿化带上一组以大象、猴子、长颈鹿等动物为题材的雕塑。另一块在市中心的自治区体育场过道上一组以武术、跑步、健美为题材的雕塑;还有一块在银川公园以科技、亲情、古城乡韵等为题材的雕塑。

特别值得推崇的是,耸立在银川西门桥的宁夏历史上着名水利专家郭守敬的雕塑;还有大团结广场一组大象雕塑,和在新月广场入驻的3座回族历史名人雕塑。这几个雕塑材质上乘,设计优美,制作精细,营造了银川城市的文化氛围,提高了艺术品位,构成了一道别具特色的人文风景。这些雕塑的自身价值,不仅限于审美的功能。作为银川城市的人文环境要素之一,将使环境更富人文色彩,使区域功能指向更加鲜明,城市文化更为丰富多彩。

总体上,银川城市建设中还存在人文景观雕塑较少的现象,还缺少“市标”性的雕塑,缺少能体现民族风格和西北风情,并具大气的雕塑作品。

另有让人气愤的是,有些雕塑遭到人为破坏,有碍观瞻。诸如中山公园西门前“古城香韵”雕塑的铜牛右犄角和耳朵被盗走,尾巴被齐根折断,原本一头健壮的黄牛雕塑,被破坏成了独角、无尾的“怪兽”。铜车上的两个孩子也被盗走。据说修补费用上万元。步行街“购物”

雕塑中,小孩手中拿的风车在雕塑刚建好没几天就丢了,鉴于其太易盗损,修复之事便作罢。宁园三角广场“民族风情”中的盖碗茶盖子雕塑屡丢屡补。邮政大楼前“佳音”雕塑少女手中捧的报纸也多次被盗,因需在铜报纸上刻字成本太大,尚未补修。

由此看来,重视银川城市雕塑建设的同时,还要加强管理。

心中树起大写的人

读罢温总理在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上《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个五年规划建议的说明》,颇感新意,又让人听到亲切的一句主旨:“以人为本、执政为民,是我们党的宗旨的本质要求。必须把人民群众利益放在第一位,把改善人民群众生活作为发展经济的出发点和归宿。”按照以人为本的要求,我们政府的一切工作都要围绕实现人民的权利和利益,满足群众的需要,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来进行。

闻名于世的欧洲文艺复兴运动,就是高举“以人为本”的旗帜,随之产生出了一大批流芳百世的优秀艺术作品。最早提出以人为本的,是春秋时的政治家管仲。管仲约生于公元前730年,齐桓公称霸时任相国。管仲辅佐桓公,推行变法,卓有建树。他与齐桓公论政时建言:“夫霸王之所始也,以人为本。本治则国固,本乱则国危。”之后,历代有识之人对此作了诸多诠释。董仲舒说:“天地人,万物之本也。”“为人者,天也。”白居易讲:“人者,邦之本。”洪秀全也说过:“天地之中人为贵,万物之中人为灵。”

对以人为本作出科学说明的是马克思主义奠基人。

马克思说:“人就是世界,就是国家、社会。”又说:“人是人的最高本质。”“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主张抛弃那些使人成为被侮辱、被奴役、被遗弃和被蔑视的一切关系,把人的世界和人的尊严还给自己。

有个故事将“以人为本”讲得更通俗:一位痴心学者长期关在家里,苦思治理世界的办法,论文写了一篇又一篇,但他都不满意。一天,他7岁的儿子要助他一臂之力。学者想把儿子支走,就从一本杂志中撕下一张地图,用剪刀将地图剪碎,然后将碎纸片和一卷胶纸交给儿子,说:“这是一个支离破碎的世界,你能不能把他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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