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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是光阴将故人走成了过客(3)

漫长的一生里,我们总会遇见一个人,教我们懂得爱情、相信爱情。再遇见更多的人,教我们背弃爱情,瓦解爱情。如果相爱也是筑起寂寞城墙。如果那个人一直处在遥远的彼岸。我们单薄而盛大的爱意该如何安放?谁叫爱无门无派,无贵无贱,来无影去无踪,像随处风流的风。

在你和天空之间,是汹涌的模糊面容,只看见你。在梦和希望中拥抱你,在偶尔的争吵和埋怨里还是希望和你携手走到终点。我时刻都在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可以爱自己的,爱你的,被你爱的人。

这是一个恋爱危险的时代。人群拥挤,却孤独异常,诱惑太多,却知心寥寥。人人都戴面具,个个都懂自保。

你的眼是我终年不遇的海洋

——《爱的漂流记事本》作者手札

你的眼是我终年不遇的海洋——《爱的漂流记事本》作者手札

VOL.001我们始终没有牵手旅行。

张惠菁的《给冥王星》这本书在《下个星期去英国》的MV里出现过,里面有引写的语句:最后一次见到你的路口,我现在才明白那原来是一条河,或是一道地层下陷,从哪里开始,时间有了不同的转述,我们再也不站在同一个地面了,从轨道最靠近交错的那一点,逸出朝向全然不同的宇宙。

我想,这人世间最心酸艰难的行走便是,行尽天涯,不与离人遇。

我一直以为总有一天,我会将那些曾经深刻铭记过的人都一并忘记。然而有一天,当我安静坐落下来,在街角的咖啡屋里听到了一首我们共同唱过的歌,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这个故事,有我喜欢过的少年们的原型和性格,它们或许被分散发配到了几个人的身上,或者永远凝聚在某一个特定的地方成为琥珀成为刺青。

很多想说出口的话,或许真正重逢之后千言万语都只能像美人鱼一样化为泡沫沉入海底。这样想来,保持一份美好的遐想,或许比短暂的遇见之后分开要更来得从容安稳。尽管我是那么想知道——

你旅途愉快吗?是否去到了自己心仪的海边,有了新鲜的见识,遇见了新的知己。

你是否褪去一身戾气,被命运之手摇醒蒙昧。有浮尘旧事迎面而来,微微路过心上。

想起在韶关步行街的寿司店吃中式火锅时,肉食主义的自己吃撑得塞不下最后一块肉时,帘外有轻轻旋转迂回的风。我最爱的诗句里说,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如此打动我心的句子,希望你也喜欢。

曾经被《暹罗之恋》的主题曲震撼得夜不能寐。那只抚在胸口上感觉着心跳的手。就是这样的声音和作品唤起了我们内在无以名状的感受。人生是一条流动的长河,我们没有人能停下脚步。在向前的过程中,我们渐渐学习不再心痛,不再感伤,不再矛盾,不再对始终触碰不到的云后的光踮起脚尖伸长手。学会心痛到无以复加时,蹲下来,抱抱自己。单行道般的人生,流失在车阵中,活得像是一句标语,押韵而服从。我们渐渐觉得世界变得嘈杂,快速。我们渐渐让自己以为世界本来就应该是这样。我们渐渐让自己相信自己可以是这样。然而一听到类似的音乐,就会想起自己。

在忙碌嘈杂的夜里。夏天本来很吵,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安静。

曾经最掏心,所以最开心,曾经。等到后来,尝试过爱和被爱,也尝试过无数次的离别和伤害,渐渐地把硬邦邦的心门关了起来。

《类似爱情》里唱,这个世界很无情,谢谢你,说一声爱你,我很想听。

《暗恋》里唱,我们就站在落地窗的两边,就算触碰也有了界限。如果跨越过彼此那道边界,是靠近还是更遥远。

你一直孤单寂寞,热爱生活却又不相信生活。但你必须赞美这残缺的世界,消失又重返的,柔光。我很好,只是偶尔会不经意想起你。心头涌起酸楚的遗憾:我们始终没有牵手去向往的地方旅行。各自一个人看书唱歌写字走路照相。

即使我终有一日会融化,也请你记得,有个冰凉的雪人,有颗愿意温暖你的心。

VOL.002若一见倾心,便能缱绻不相离。

“说故事。名字是虚构的,人物却异常清晰;桥段是虚构的,细节却格外真实。我一厢情愿地盼望着两人的美好,并认为男主角必须高瘦,而女方要有好看的眼睛。那样就很完美了,他们甚至能享受完美的分离。

说故事。我对自己有力不从心的担忧。当时间的浪都褪去,青春露出苍老的河床,当主角们从生活里最后离开,他们在这度过了多少天,终于让两手沾满默不作声的寥落。

这样的故事不讨好。也没得办。”

——这是落落曾经说过的话。

嗯。或许吧,有些记忆是风象,一吹就散。有些记忆是土象,一旦成形,便永远生根。写这本书的时候刚好是毕业季,自己在工作的单位请了假,捏着粉红色的票据冒雨前往那个“只有毕业证和它挂钩了”的学校拍毕业照。不仅是恋人们难舍难分,连昔日里要好程度看起来很一般的朋友也会在见到那一刻冒出“或许见完这一面以后就散落在茫茫人海”了这样的念头。

我所记录下来的这些文字,它们以并不高明和讨喜的方式串联成了一个不长不短的故事,记录了这群人经历过的明媚欢颜和动荡难安。故事的主人公虽然生活在大学,但读完之后或许你会发现,那些暗恋的复杂心情、压抑徘徊的难过、无法排解的偏执、一叶障目的任性,以及必须借助笔尖才能抒写的失语,都是实实在在曾经在你的生命中出现过的。你们有着对朋友相同的赤胆忠心,对家人的血浓于水,对虚伪丑陋的嫉恶如仇,对最初梦想不停歇的追逐。或许你们也曾和他/她一样,背过身抬起手背轻轻擦干眼角的湿热,抑或面对这个大千世界的诱惑时有过片刻的动摇或示弱。

我最爱的陈信宏在演唱会上说:

“如果你对我说你想要一朵花

那么我就会给你一朵花

如果你对我说你想要一颗星星

那么我就会给你一颗星星

如果你对我说你想要一场雪

那么我就会给你一场雪

如果你对我说你想要离开我

那么我会说我会对你说

我给你自由

我给你自由

我给你自由

我给你自由

我给你全部全部全部全部自由

这是我的温柔全给你的自由

这是我的温柔还给你的自由”

VOL.003再不好好恋爱就要老去了

当庾澄庆和伊能静、周渝民与大S、阿Sa与郑中基这些一对对被众人看好的恋人们相继宣告分手,是否有越来越多的人已经认定,在这座冰冷的钢铁城市里,你们再也不会遇见爱情?我写过太多误会感伤离别的短篇小说,当过太多次残忍的刽子手,而今这样一个为数不多结局尚且圆满的故事,希望它不会摧毁你们心中仅剩的为数不多的期冀。我从不自诩是一个高明的写作者,写这些文字,只为和你们一起与故事里的男孩女孩感受那份欢欣喜悦,那些真实隐忍的切肤之痛,以及摔得伤痕累累的梦想。

就像一封写给未来的信笺,满身风雨无处投递。

如果有来生。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遇到这样一个人。

从前睡觉的时候习惯关机,认识我之后一直把电话放在枕边,调到最大音量。害怕我一个人寂寞,失眠,做噩梦时找不到人倾诉。担心我看了鬼片一个人不敢上厕所。我会握着电话一边听他慰藉的声音一边穿过走廊去洗手间。

不能熬夜,却愿意陪我通宵。

白天在千万人海中高呼我的名字,夜晚温柔地在耳边低唤我的名字。

听我讲悄悄话数落某个人的不是,替我保密并偷偷从自己身上改掉和他相似的坏毛病。

把我站在葵花田里轻扬嘴角或微微皱眉的不经意瞬间用相机定格下来,并且永久保存。

长途跋涉带我回家,把我介绍给他的家人。告诉他们,我是他想一辈子在一起共同生活和爱的那个人。

稳定居住在一个地方,然后一起抽空去想要探知的城市旅行。

不跟我抢电视。

遇到好的事情和糟糕的事都会第一时间想到我。

把我当做他的骄傲,在朋友面前为我感到自豪。

喜欢我做的食物,但也会尝试亲自下厨。

容忍我乖戾的小脾气和小任性,以及心血来潮的诡计多端。

爱干净,但愿意为我刷鞋。

看到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想到我。

不给我寂寞的理由和契机。

爱听我的冷笑话,并且会想出一些小游戏逗我开心。

每一次拥抱都闭上眼睛。

全心全意都用来爱我。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

那么我也会为他,粉身碎骨浑不怕,含笑饮砒霜。

我能活到多少岁。

你又能活到多少岁。

你长到现在,是否已看惯了人世间的喜悲聚散,沉浮若梦。

你是否喜欢一个人发很久的呆。

你是否一直在假装快乐。

是否曾偷偷掉眼泪。

是否心无可恋,是否已不再去想明天。

——你要相信幸福啊,它是一道不灭的微光。

——请你,怀着这样一种憧憬上路。一直,永远。

——在你被击垮时,被伤害时,被欺骗时,被嘲笑时,依然相信,前方或远或近的位置,有一个半圆,正在等着与另一个半圆恰逢其会,遇到一份“不是短暂的冲动和热情爆发出来的爱意”,然后相爱到老。

——我爱你,你便是爱情全部的原因。闭上眼,我看不见自己,但我可以看见你。

如果这份爱的赏味期限是永远。

那么,让我把现场所有的灯都关掉。

我们,心如明镜。

紫堇轩

2010年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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