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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可惜你不在这里

“千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千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句:‘噢,原来你也在这里吗?’”这似乎就是最好的爱情了吧,只是可惜,时间不对,而你亦不在。

没有一颗圣母心,也不是什么白莲花,有的仅仅只是一丝倔强而已,不愿强迫自己的倔强。

盛夏,总是让人觉得莫名的有些浮躁,倾念一直就不是什么能静的下心来的人,更不可能做到像长安那样一坐就是一整天。在家里磨磨蹭蹭的始终不愿踏上去学校的路,等终于道学校时已经快到自习时间了,匆匆的在宿舍里把东西放下就往教室赶去,到教室后发现大家都已经坐在座位上在做自己的事了。到了高三,老师大多都是放养式教学了,而大家也都无形中的给自己加上了名为高三的压力而开始好好学习了。

“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倾念坐下后,发现身边的人注意力并不在手里的书上,而是不知道在发生呆,

“额,你来了。”长安回过神来后,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你这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的表情啊。”倾念一脸轻松的调笑道,

“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长安忍不住朝她翻了个白眼,“我问你件事啊。”

“说。”倾念一边收拾课桌一边随口道,

“我打个比方,你有一个暗恋多年的人,一直没有告白,然后我说我去帮你了解了解,结果我认识了那个人后,那个人和我在一起了,你会怎么样?”长安想了想后开口道,

“我要是她,我就给你一巴掌,然后绝交。”倾念还没回答,长安前面的高鸿倒是先开了口,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暴力啊。”长安笑骂道,

“本来就是啊,没听过有句话叫‘朋友妻不可欺’来着么。”高鸿说的义正言辞的,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人说话时看起来越是正儿八经的越是虚伪、不可信,

“唔。。。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很难过吧。”倾念没理两人,想了想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唉。。。。。。”闻言长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这是?”见状倾念心里的八卦因子被勾了起来,

“怎么这样?”长安在倾念耳边说了一句话后,倾念忍不住惊呼道,

“嘘。。。”长安拉了拉她的手,

“下课再说。”还欲说什么,上课铃就响了,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就坐正身体,等着老师来上课。

。。。。。。

“哎哟,你别哭了行么。”一走到宿舍门口就听见肖卉的无奈的声音传出来,

“她。。。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我。”然后是蓝玉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这句话下午刚到学校时长安已经听了无数遍,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不就是个男的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要要,姐立马去给你找个十个八个的回来,还不带重样的。”长安虽然看着柔弱,却并不是一个爱哭、受得了别人一直哭的人,

“行了,你少说几句,”倾念拉了拉她,“玉烟,发生这样的事,我知道你不好受,只是你一直哭也不能解决问题啊,你有想过接下来的要怎么办么?毕竟,你们两的关系一直这么好,突然绝交别人问起来你要怎么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不等蓝玉烟回答长安就接过话道,拿过纸巾一边帮人擦眼泪一边愤愤道,“还有你,现在这样怪得了谁,早就和你说了,都这么多年了,你要么就去和他表白早死早超生,要么就给我彻底把他忘了,安安心心的过完高三这一年,以后你想干嘛干嘛。结果你倒好,一声不吭的就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了那个女的,现在好了,人家两个倒是双宿双飞了,你呢,你得到什么了,估计那男的现在还是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你也别这么说玉烟,她也不想的。”倾念忍不住拉了拉长安的衣袖,

“不说她我说谁,又不是我干的蠢事,”长安不顾劝阻继续道,“行了你,这会儿哭了就别再哭了,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得。”

“虽然爱情是没有先来后到与对错之分的,不过梅蕊这次的确做的不厚道,你要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以后不理她就是了,你还有我们三呢。”倾念想了想终是开口道,这样的情节那样相似,个中滋味她太懂了,也因此无法多说什么,

“当然,你要是真有那么大度,我也不会拉着你继续和她做朋友的。”长安挑了挑眉道,

“你才大度。”蓝玉烟终于缓过来,带着浓浓鼻音的推了推长安道,

“行了,时间已经不早了,都快去洗漱,有什么话一会而再说。”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没热水了,倾念朝几人道,因为学校是限时供应热水,且第一次卧谈会的愉快畅聊(实则是各种八卦)后,她们宿舍就形成了一回来就抓紧时间洗澡、洗漱,然后趁着熄灯前上床准备卧谈会的“良好”习惯。

————————————云脑内剧场——————————

再睁眼,视线所及处,皆是大片大片的白,莫名的觉得晃眼与眩晕。大脑似乎也是一片空白,连眼神也变得无比的空洞、没有聚焦。

“醒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哥,我怎么了?”嗓子沙哑的厉害,

“来,先喝点水。”云倾洛赶紧给她喂了些水,倾念也不矫情,就这他的手就开始喝了,见状云倾洛的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你还没说我怎么了?”喝了大半杯水后,倾念缓过来后继续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睡觉怎么还踢被子啊,就差没把你自个儿给烧没了。”云倾洛戳了戳她的额头不满道,

“额,我怎么不知道。”倾念莫名的有些心虚,

“你要知道你就不会踢被子了。”

“诶,哥你今天怎么没去学校啊?”倾念突然想起今天才星期四,

“这不是你爸妈忙么,把你送来医院就不管了,你哥我还能看着你一个人在医院孤零零的。”

“就知道哥对我最好了。”

“知道我对你好就快点好起来,也就不枉费我特意请假来照顾你了,对了,刚刚陆离打电话来问你怎么没去上课。。。。”

“别告诉他。”不等他说完倾念就打断道,

“怎么,吵架了?”云倾洛难得看见自家妹子这么激动,

“没有,”倾念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过头了,“只是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告诉他,而且他们最近有个比赛,忙着训练,你一说他肯定要来医院看我,我不想耽误他的时间。”

“行,那你给他回个电话,自己和他说吧。”

“一会儿再说吧,哥我饿了。”

“得,你老等着,我去给你买饭去。”

“谢谢哥。”

。。。。。。

等倾念再次回到学校,已经是十天后了,本来只是个小感冒,有点发烧,打两瓶点滴,休息两天就好了,第二周就可以回学校了。谁曾想才回家一个晚上,她又开始发烧了,这一次也没踢被子了,就是莫名的有些低烧,浑身都不舒服,吓得她爸妈一大早的赶紧又把她送去医院。

再次醒来,看着四面雪白的墙壁,倾念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看着手腕上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其实没什么过不去的,真的。

这次她没有再被丢给她哥照顾,她妈请了整整一周的假来照顾她,也没有追问她什么,只说“人没事就好”,使得她在心底对她妈小小的愧疚了一下。

每天喝着她妈亲手给她熬的汤,除了每天都要吃药、打点滴,她觉得其实这样的生活还是挺不错的,自从上小学开始她就再没享受过她妈整天都围着她转的日子了。

“倾念,你终于回来了,你还好吧。”一进教室,莫莫就扑过来对着倾念嘘寒问暖的,

第一次她住院的事是瞒的挺好的,第二次她老妈二话不说就替她给她班主任请了一周的假,只要想知道问一下老师就能知道了,何况倾念还和她还有池羽保持着每天一通电话,顺便告知了一下她早夭的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初恋的初恋,个中缘由她也没有隐瞒的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因此叶莫莫的这句“还好吧”包含的信息不是一点半点,

“我没事,都是我妈太小题大做了。”对于好友的关心,倾念是从来不吝啬笑容的,

“你妈也是关心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池羽也走过来,抱着她的另一边胳膊道,

“还疼么?”叶莫莫抓住她的手腕,摸了摸那条已经不是很明显的疤痕,满眼心疼的问道,

“我现在很好不是么,”倾念摇了摇头道,“好了,上课了,快坐回去吧。”

一天下来,倾念因为在医院没事的时候自己都有在看书,落了一周多的课也没觉得有什么跟不上的,只是一天的沉默让她有些受不了,她果然不是那种沉默是金的人,一放学她就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今天她爸说好了来接她,算是庆祝她出院,准备带她出去吃顿好的给她补补,顺便当是散散心、放松一下。

“倾念,你等一下。”刚收拾完准备离开,沈陆离拉住了她,

“什么事?”对于他倾念还是比较耐心的,

“我想和你确认件事。”沈陆离顿了一下终是开口道,

“什么事?”倾念隐隐猜到他会问什么,

“你们真的分手了?”此刻教室里就只剩下倾念、沈陆离、沐千帆还有叶莫莫他们几个了,

“对。”倾念没有去看身边一直坐着没动的人,毫不犹豫的出口道,

“为什么,你们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沈陆离皱了皱眉道,

“这你应该问她而不是问我。”倾念莫名的觉得有些起火,

“不是你说的么?”沈陆离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没错,是我说的,我不过是想要一个真相而已,既然他不愿意说那我觉得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什么真相?”

“你自己问他,还有什么事么,没有我走了,今天我爸来接我。”

“我们真的要这样么?”一直没有说话的某人终于站起身看着她道,

“是我想这样的么?”

“我已经说了,我是。。。”

“不要再说什么为了我好。”倾念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不要把你的你以为强加在我身上,如果你只有这句话,我想我和你没什么话可说的了。”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倾念就直接朝外面走去。

。。。。。。

毫无意外的,第二天某人脸色很不好,眼睛周围明显更深的颜色与泛红的眼睛无不昭示着他的一夜无眠。

倾念没有发表任何看法,默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准备早读,半天下来,她们这一片都异常的安静,除了几人看着她好几次的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实在受不了了,吃过午饭趁着教室里没什么人倾念朝几人开口道,

“小念,那个你。。。还好吧?”率先开口的是沈陆离,通常他觉得心虚或者对不起倾念的时候就会这么叫她,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昨天她走后莫莫和小羽把她住院的原因告诉他了吧,

“我要不好你现在还能见着我。”相比较几人的紧张,倾念反而一片轻松,

“没事就好,还有就是我觉得吧,其实谁没有点过去呢,我们不能老揪着不放。。。。。。”

“沈陆离,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倾念打断他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

“从出生就算起的话,十五年零一个月,怎么了?”沈陆离被她这个问题愣了一下,

“不说这么多,就按十五年来算,我以为这已经足够一个人了解另一个人了,看来是我想多了。”倾念的眼神里满是失望,说完也不再看他,起身就朝外走去。

“你这是干嘛啊?”叶莫莫疑惑的看向从外面一回来就一言不发收拾东西的人,

“换座位。”倾念头也不抬道,

“啊,你换座位干嘛啊?”池羽一不小心就惊呼出声,

“坐这儿看不清黑板,我和老师说想坐中间靠前一点的位置。”倾念把在办公室给班主任的理由搬出来,之前几人因为觉得窗边的位置可以看外面,偶尔走走神什么的很方便,而且相对来说靠边的位置也更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于是自初二下学期开始他们几人就一直在这儿没挪过窝,

“我和你一起走。”叶莫莫立刻接话道,

“我说你至于吗,不就是没有告诉你。。。。。。”不等倾念说话沈陆离就接过话道,

“你当然不至于,又没瞒着你。”倾念头也不抬道,

“我。。。”沈陆离一时语塞,

“别说你之前不知道,不知道你现在会用这样一副毫不在意的口气来劝我么,沈陆离你究竟是小看了我还是你自己。”倾念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我只是觉得。。。”

“你觉得什么,你是觉得我知不知道都无所谓,还是你也觉得我不知道的好,又或者是你还帮着你的好兄弟、好哥们儿一起瞒着我,沈陆离在你心中我就这么蠢是么?”

“我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好不好,要不是怕你多想,你以为我愿意。。。”沈陆离的脸色也是黑了又黑,

“我多想什么?他们两情相悦要在一起,我有什么好多想的,还是你觉得我是会拦着他们、不让他们在一起,还是说他们的爱情有多么的见不得光,连让我知道都不敢。”说道后面倾念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

“够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沐千帆突然开口道,

“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沐千帆你既然敢做就不要怕人说,况且我有说错什么吗?”倾念冷笑道,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只是。。。”沐千帆艰难的开口道,

“你只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不说我就永远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一句为我好就把我打发了,你让我要怎么想?还是在你沐千帆心里,我就活该被你这么对待,你把我当什么了?”语毕不等两人再说什么,在周围一片诡异的安静中,倾念抱着自己的东西就到了自己的新坐位上一脸淡定的坐下准备上课。

“倾念,一定要这样么?”一下课,叶莫莫和池羽就来到她身边一脸的担忧,

“我又不是白莲花,”倾念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而且不这样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他们了,你们该庆幸我只是换座位而不是换班或者换学校。”

“别啊,你走路我们怎么办?”池羽瞬间哭丧着脸,

“所以我不是换到这儿了吗。”倾念轻笑道,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们。”叶莫莫亲昵的搂过她的肩道,

“行了啊你,一会儿你家那位该吃醋了。”倾念好笑的推了推她,

“爱吃吃他的,关我什么事。”叶莫莫满不在乎道,

“怎么,吵架了?”倾念疑惑的问道,自打两人在一起后还没见他们吵过架,

“谁让他和那个混蛋一起。。。”突然想起什么,叶莫莫连忙住了嘴,

“我可以把你这理解为迁怒么?还是为了我而迁怒。”她一说倾念就知道为什么了,心底划过一丝暖流,

“对啊,你看我对你多好,你要是敢离开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叶莫莫还给了她一个傲娇的小眼神,

“知道你对我好,要上课了,你们快回去吧。”倾念笑着推了推两人。

———————————归来兮—————————————

“哎,我问你两个事儿?”一下课,倾念的前座小忆突然转过来道,

“什么事儿,你这么神神秘秘的?”倾念好笑的接话道,

“你们知不知道蓝玉演和梅蕊为什么闹翻了啊?”小忆一脸好奇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她们闹翻了?”倾念笑着反问道,

“是个人都看的出来好么,而且这几天梅蕊都是和我们一起走的,蓝玉演都是和你们两一起走的。”小忆翻了个白眼道,

“那你怎么不问她?”长安也是一脸淡然道,

“我问过啊。”

“可是她什么都没告诉你对不对?”长安继续问道,

“对啊,所以我就来问你们了啊?”

“我要是她我也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倾念淡淡的接过话道,

“为什么啊?你们知道原因的对不对?”小忆明显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知道又怎样,人家当事人都不愿意说,我们就更不可能说了,”倾念推了推她道,“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就别问了,也说不定哪天受不了了她会自己告诉你的。”

“不愿意说算了,哼。”轻哼一声,小忆就转过身去了,

“唉。。。”倾念和长安两人同时无奈的轻叹一声。

很多时候,很多事,我们都只能自己去解决,即使再难也只能靠自己去度过,别人说的再多,终究只是别人的经验,没有谁能做到完全的感同身受,即使是面对同样的事,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处理方法,也许有的人很快就过去了,也许那件事就成了有的人一辈子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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