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薏抓紧方奶奶的手，半晌都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摇摇头，心中有些无奈：“不怪奶奶。”
方奶奶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疲惫撑开的眼皮终于无所牵挂的合上，她没有脸面再要求方薏去为方甜甜求情，她说不出口。
她的孙女为了她，为了方家牺牲已经够了，真的已经够了。
方甜甜自己犯下的错就让她自己去承担吧。
回想十八年来对方甜甜的溺爱，方奶奶惭愧不已，她要是肯对她严厉一点，方甜甜也不会跟她那个妈一样，变得如此爱慕虚荣，受不住外界诱.惑走上歪道。
“奶奶。”见到方奶奶闭上眼睛，方甜甜愕然的呆了会儿，伸手不敢置信的摇摇方奶奶身体，“不，不会的。”
季晋淳跟护士围了上来帮方奶奶检查，一脸沉重的对他们摇摇头，“老人家已经去了。”
“不。”方甜甜抓住季晋淳的白大褂子，神情紧张慌乱，无法接受事实，“我奶奶不会死的，不会的，你再检查看看，你一定要救活她！”
“抱歉了小姐，老人家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方甜甜仍旧不依不侥，还是方伟才跟袭梅将她架开安抚。
“好了甜甜别哭了，你奶奶是真的死了。”袭梅替方甜甜擦着眼泪是一阵心疼，心里头也是有些震撼，没有想到女儿在乎那个老太婆到这种地步，反正是方薏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从方奶奶闭上眼睛，直至季晋淳宣布死讯，方薏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沉默坐着，目光有点呆滞。
何秋琬轻轻的抱住方薏，声音婉转温柔，“傻孩子，想哭就哭吧。”
眼泪吗？
她的眼泪已经流干流尽了。
方薏在心中自嘲着自己，其实到最后，她什么都留不住。
“都是你，都是你，要是你答应奶奶帮我，她会被气得病倒吗！方薏你的心真硬真狠，是你把奶奶气死了！”方甜甜瞧着一滴眼泪未流的方薏，像是找到发泄口一般直指着怒骂。
为什么。
为什么奶奶到最后记得的只有方薏。
她忘记她最爱的孙女吗！
竟然还求方薏原谅。
方甜甜心里将方奶奶腹诽不停。
“闭嘴。”方薏挣开何秋琬的怀抱，一双眼睛冷然扫射在对同的方甜甜身上，“谁害死的奶奶，你心中有算，还是想想怎么跟你爸妈解释房子被卖，你们即将露宿街头的事吧。”
“什么房子被卖？”方伟才一脸茫然无比。
袭梅拍着方甜甜后背的手顿住，急急地问：“房子，我们家的房子被卖了吗？甜甜，方薏说的是不是真的！”下意识他们就相信了方薏的话。
要知道他们夫妻俩虽说平日里不待见方薏，但是对对方的脾气那是知之一二。
“妈，这事等我回去再跟你们说。”方甜甜想打个马虎眼过去。
“方薏你说的那话什么意思，甜甜卖房？卖的是哪里的房子！”方伟才只要想到自己那套房子被卖，气得脸都要绿了，一定要方薏说个清楚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