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很悲催,最近几日后面跟一群太医,一手持金针,一手是药方,她们要将苏离的隐疾治好,也就是未来储君的隐疾治好,治好了就能生育下下任的储君,是栖凤的功臣,治不好就得咔嚓,成为冤魂,所以她们很尽职,更尽责。早中晚十几个太医轮流把脉,望闻问切,接着就是一碗碗黑漆漆的药随之而来。她们心底都亮堂堂的,因为她们发现皇女殿下没有隐疾,可是更郁闷,皇女咬牙断定她就是有隐疾。
不过想起殿下没有成亲,也没有碰过男人,自然没有子嗣,所以殿下误认为自己有隐疾,没有错了,想起是这么一个缘由她们心里笑翻了,没有男人自然是生不出子嗣的,她们赶紧屁颠屁颠的的向皇上禀报这个好消息,果不其然,皇上和梁贵夫听后,笑得前仰后合。他们没有想到这么精明的女儿在这件事上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很想知道到时候竹儿怀孕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璃儿,你真的不想做太女?”女皇在玉华宫陪梁贵夫吃完饭后,笑眯眯的问道。
“不要!”苏离一脸嫌恶的表情,恨不得将他们的嘴全部堵上。
“是不是因为你隐疾的原因?”
“你明知道干嘛还挖人家的苦处?”几天的相处谈论天下的政事,苏离都是侃侃而谈,更加对了皇上的邪恶心思,所以苏离瞥见她算计的眼神,马上以此为借口,毕竟有这么好的借口笨蛋才不用,可惜一着不慎,聪明的她殊不知正跌入皇上布下的陷阱。
“璃儿,咱们打个赌吧?”
“什么?”苏离不解。
“就是你成亲以后一年内如果有了孩儿,你就当太女,没有,朕就允你做闲散王爷,怎么样?”算盘拨得哗啦哗啦的响。
“你就慢慢等吧!”苏离潇洒的哼了声。
“那你答应了,可不许反悔哦!”皇上一脸得逞的得瑟样,苏离没来得一阵冷寒,凉飕飕的,似乎有什么给忽略了,不过她不想再和皇上磨叽,半天没有见青竹了,着实想得紧,还是找自己准夫郎去。
“殿下,殿下,你在那里,该喝药了!”苏离前脚一溜,后脚十几个宫侍就追了上来,耳朵一动,听到顺着风传来的声音,苏离跑得更快了。
“怎么了,没有找到殿下?”
“回陆公公,毓璃宫里所有的地方都找了,没有找到殿下!”宫侍恭敬的道。毓璃宫,现在苏离住的宫苑,本来皇上拨了太女府给苏离的,不过因为太女府要布置喜堂,加上梁贵夫想和女儿好好聚聚,所以就暂且住在宫里。而陆公公就是落毓宫的总管。
“如果没有料错的话,殿下应该去了礼修院了!”礼修院,大皇女和琦硕郡王学习成亲礼仪的地方。
“那奴婢马上去找!”
“唔,我正巧也要去找殿下,就帮你端过去吧!”陆公公眼珠一动,说道。
“那谢谢陆公公了,不过一定要在药冷之前送到哦,否则,药冷了,效果就不好了!”宫侍声声叮嘱,并不因他是总管就忘了太医的吩咐,毕竟这可是给准太女殿下的药,需要赔上十二分的小心。
陆公公待人全部走后,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四顾无人,小心翼翼的将瓶中的白粉末倒入药碗里搅匀,来到礼修院,一眼便看到在榻上小憩的殿下,轻步走近琦硕郡王,将药端给他,让他给殿下准时服用,以治愈隐疾。屋内看着郡王将药端去,陆公公才放心离开。
自从苏离上京以来,又是准备招亲,又是捉拿逆党,现在又要熟悉成亲礼节的她像个陀螺,完全没有好好的休息。连睡梦中闻到那一股股呕人的草药,苏离皱紧了眉,她才不要喝。
“离,醒醒,该喝药了!”坐到她身边,看到她一脸倦色,很是心疼,摸摸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据暗卫说这几晚她都泡在冰水里。
苏离厌恶的撇开头,“好苦,我不想喝了!”
萧青竹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露出蜜饯,哄道:“吃完药,再吃点蜜饯就不苦了!”
“可是我更想吃你!”苏离眼底不掩一簇簇旺盛的欲、火,抱着他的身子,嗅着他清淡的馨香,下腹更是难受的紧,从香山红岭那晚以后,苏离有一个月没有碰他了,食髓知味的她好想将他吞入腹中。
萧青竹也是情动,可是吃药更重要,推推她在身上使坏的手,道:“先把药喝了吧?”
苏离知道青竹是喜爱孩子的,对于自己隐疾的事,十分的内疚,所以即使她再讨厌喝药,每次有他在还是配合的喝完,可是接连喝了几日的壮身健体之药,又发泄不出。此时的她抚、摸着她眷恋的男人的身、体,只觉得内心的欲、火越烧越旺,一发不可收拾,立马感觉鼻子一湿,流了出来,还滴了几滴到药碗里,形成一圈油膜。
“怎么流鼻血了!”萧青竹赶紧将药碗放下,找出手巾为苏离擦拭。“药弄脏了,我叫人重新熬一碗!”
“不要走!”苏离一把将他禁锢在怀里,现在苏离想做也得顾忌随时会流的鼻血,只得抱着他上下其手,吃他的豆腐。萧青竹敏感的身子早已化为一滩水,软软的靠在苏离的身上,可是瞅到她花猫般血迹没有擦净的脸,顿时笑岔了气。
“不许笑!”苏离佯装不悦的板着脸。
“哈哈……”萧青竹越笑越欢,靖王伏诛以后,他才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静静地等着当新郎,希望这一次太医能将她的隐疾治好,孕育属于两人的孩子。两人继续在榻上打闹着,让一干陪读的宫侍留又不是,走又不是,纷纷羞红了脸。
“殿下,殿下,不好了?”一个毓璃宫的宫侍跌跌撞撞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什么事?”苏离冷肃着脸,很不高兴有人打断自己和准夫郎亲热。
“陆公公死了!”
“陆公公死了?”苏离纳闷,刚刚来的好像就是那个老太监吧,怎么一转眼就死了,和萧青竹对视一眼,萧青竹也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在回毓璃宫的路上,陆公公跌入水里淹死了!”宫侍道。
“你在前带路吧!”萧青竹给她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匆匆的奔向水池。说实在的,后天就成亲了,让今天去看一个死人,苏离很不愿意,可是人命关天,也不得不去。
等苏离和萧青竹到的时候,陆公公正躺在水池边,一身肿胀,而周围也无可疑的打斗挣扎的痕迹,莫非是脚滑下去的,可是水池离回毓璃宫的路有好几米,又岂会特意走过去滑倒。苏离问道:“谁第一个看到的?”
“是奴婢!”人群中一个细弱的声音道。
“将你发现的经过仔细陈诉一遍!”苏离冷严道,凌厉而威严的气势让宫侍瑟瑟发抖。
“不要怕,你只管将你看到的说出来就是!”萧青竹安抚道。
“是,是这样的,刚才奴婢经过这里,看到池塘浮起来一件衣服,但是奴婢知道池塘有污秽物会玷污了圣上的视线,所以就准备将衣服捞起来,可不料是一个死人……”越说脸色越苍白如霜,一脸惊吓。
“那之前有听到池塘有可疑的动静么?”苏离仔细的问道。
“没有……”
苏离只得放弃,看到检查陆公公的一医徒过来,苏离问道:“怎么样?”
“回殿下的话,陆公公浑身并未伤痕,口鼻有泥沙,指尖只有池塘泥藻,确信是淹死的!”医徒事无巨细的回答。
“青竹,你说刚才他送的药过来?”苏离拧紧了眉头,凭她职业的敏感,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到处是疑点,毕竟千古艰难唯一死,一个人活得好好的,干嘛想不开去死。畏罪自杀?苏离好笑的想起宫廷剧最喜欢出现的一个词。
“嗯!”萧青竹在毓璃宫见过他两次,自然认识。
“药?”医徒对药很敏感,心里一紧,赶忙道:“殿下赶快伸手让臣把一下脉!”整个宫里都知道现在的大皇女在治隐疾,自然离不开药,要是有人趁机下其他药,可就防不胜防了。只期望不会发生什么事。
苏离一眼便看穿了医徒的心思,淡淡的道:“那药我没有喝!”
医徒松了一口气,才道:“那殿下可以让臣查看一下那碗药可好?”
“嗯,去礼修院!”
“怎么样?”一干人提起神看着医徒检查医药的成分。
“巴戟天、川续继、补骨脂、山药、胡桃肉、金樱子……全是健体的药,没有任何问题!”医徒道。
“你闻得出这碗药有血腥味么?”萧青竹突然想起苏离先前流鼻血滴进药碗里的事。
“没有!”医徒对血腥味是很敏锐的,十分肯定的道。
“这碗药已经换过了!”苏离冷着脸。此时苏离暗自有些庆幸先前流的鼻血了,宫廷可是一个不见硝烟的战场,为了争宠夺权,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来,尤其是母皇此时还有自己立为太女的打算。
“换过了?”为什么会换?萧青竹不用想也知道了原因,一阵后怕,握住苏离的手也紧了紧。
“没事!”苏离拥住发颤的男人,安慰道。转首对他们道:“你们先将陆公公的尸首处理好,记住不要惊动皇上!”
“离?”萧青竹不解,为何不告诉皇上?。
苏离亲亲他的额头道:“这件事我想自己处理,不想让母皇和父妃担心!”
“那以后的药我来煎吧!”萧青竹看她十分的坚决,只得让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