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也好。”林烈苦笑:“你若这样绝情,我忘掉也是一件好事。”
传说中的万祭山,在这四国之外,这四国平分了除了雁不归,和万祭山之外飘渺岛上所有的土地,而围着这四国的,便是一片汪洋海地,当然对于这一切,我只是从青龙的史书中得知。
雁不归百年荒废,却恰好成了青龙王朝西边的天然屏风,不用担心会有人从这迷林里进攻青龙。而万祭山比雁不归,更为神秘,我只知它需穿过玄紫,一直往南,但未必真能找到它。
因为,至今没有人知道它在哪一个地标上,多数人只是把它当成一个传说。
但我知道它一定存在,天机老人便在那里,至于忘川,是否属实,也只有到那时候才知道了。
本以为这飘渺岛应该不大,从未走出过青龙京城的我,与林烈走了一个多月,仍旧没走出青龙的边界,才惊觉,这地方真是挺大的,林烈雇了辆马车,一路以来我不用忧心衣食住行,又不用走多少的路,打发小偷毛贼的事,向来都不用我出面,只是马车颠簸得厉害,我都吐得麻木了。一路上我唯一担心的便是林烈,时不时要跟我提及一下旧情,但幸而他也并没有多少过界的行为。
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个月,还是在青龙的国界之中。
想不到这我一直以为只是一个岛屿的岛屿,风景竟也不错,我们这一路走来,见了草原,大漠,小城,村落,山水,错落有致,多数地方还是太平的,看得出来,耀羽确实有一番能力。
又时候我也羡慕这些人的生活,平静安稳,又脱了浮华,感觉很实在。
我跟林烈多数时候住在客栈,只是有些地方确实偏僻,便借宿农家,当然也会遇上有些尴尬的情节,比如,在跟人说我们的关系时,林烈说我是他内子,我说林烈是我表亲。
多数时候我以沉默表示抗拒,不愿意理会林烈,若借宿的农家非让我两一处,我便扭头走开,任凭林烈在后面喊。
后来,林烈只得随我。
说真的,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我有时候也有些烦他,我一心想着让过去过去,他却一提再提。
“林烈,你有否想过,我不爱你,也不可能再爱你?”终于,我又忍不住跟他说。
林烈不说话。
“也许从前,我们就没爱过。”
“你可以这样认为,但我觉得那四年里,我是爱你的。”
“林烈,从前你不懂,现在你也不懂。”我无奈:“爱也许不用说出来,可是,至少要让一个人感觉得到。”
“那是你感觉不到还是我感觉不到?”林烈苦笑。
“也许是我也不爱你,所以,你就当那一段故事,只是两个同样寂寞的人,在寂寞的人群中寻求了一点点温暖,可好?”
“我不甘心。”
“你现在说,比以前不说,我觉得更不真实。”我叹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一个人,但那个人不是我。”
“你呢,又懂得爱吗?”林烈直视着我,问。
“我不懂。”我摇摇头:“也许是不懂,所以才在四年的时光里迷失了自己。那时候我以为我是爱你的,可是,我一开始就觉得,你不爱我。”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这种感觉。”
“还是在你心里,就一直怀疑我有别人?”
“我总觉得你跟我在一起,太刻意了。”
“随你怎样想吧。”林烈不再解释,只说:“你以前说过,时间可以证明一切的。”
“其实……”我想告诉他,我爱上了一个人,是觉得真正爱上了那种,才张开口,便被打断。
这次打断之后,却一直没有机会再提。
打断我们的,是玄紫边界的官兵。原来,我们已经走出了青龙,到了玄紫边界。
林烈嘘一声,示意我不用说话,他下了马。
“你们从哪里来?”官兵中的一个小头领走上前问。
“官爷,俺们是从句浅(青龙边界的一处小城)过来的。”
“要到俺们大玄干嘛呢?”
“俺们去找亲戚,俺们家一表妹嫁到了大玄,这近日里她娘病重,她娘家又没啥人,俺们便想做回好事吧,来大玄找一下这个亲戚。”
“你们家亲戚在哪儿?”
“玄月城,菜市场那一带。”
“马车里都些啥人?”
“那是俺妹。”
“你们叫什么?”
“俺们乡下人,没姓,我叫木头,俺家妹子叫七妹子。”
后来那些官兵也不再盘问什么,便放我们进了城。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这一路,似乎顺畅过头了。
但细细一想,林烈自是有他的办法。
大玄的边境便是玄月城,在城内安顿好,林烈说要带我出去逛逛。
玄月城的城墙跟其它地方的不同,其它的城墙多是灰土和砖围成,而玄月城的城墙,有些现代风,整个城墙都被涂上了纯白色的颜料,里面的建筑业却透露着一股大漠风范。是的,玄月城在一片大漠之中,玄月往南,走出沙漠便是是深山,往西,走过沙漠便是雪山,而往北,是青龙王朝的草原,往东,是朱翎的水中城。
而玄月城虽属大玄,却又独立的城主独立管理。
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可这里的熟悉感却让我很讶异,还带着点害怕。
我们绕着玄月城里的街道走了半日,我对摊档上的东西部不太感兴趣,林烈总想着给我买些什么东西。我拒绝了,他也不再坚持。
“这位姑娘,能借一步说话吗?”我两正逛得累了,准备回去之时,有人拦住了我,说。
拦住我的人是一位年轻人,二十来岁,长得一般,身子看来却有些薄弱。
“你是?”我并不认识他,再说,因为怕被人认出,我已带了十三所给的面具,怎么说,我们都应该没有交集才是。
“姑娘也许忘了我呢!”
“民妇却是不记得了。”
“你赶紧离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林烈脸色冷了下来,正准备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