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欢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口干舌燥,鬼灵儿原想给他倒一盅酒的,但是心里面猛然想起马欢与凌霰争夺蛊雕,虽然被凌霰打伤了,但是鬼灵儿对凌霰有着一股崇拜感,马欢触犯了她心中的偶像,让她对马欢印象不是很好,加上马欢二人吃酒吃肉吃肉一事,让她很是反感,于是这一盅酒也就倒不下去了,在琴来先生严厉的眼神示意之下,这才万般不情愿地给马欢倒了一盅酒。
牛泪苦笑道:“贫道那日确实是如此说了,时过一千年,你还能记得如此清楚,真是难得。”忽而正色道:“那日贫道身子被蛊雕从万丈窟洞之中摔飞,恰好落于水幕之后,撞于石壁之上,头痛欲裂,昏昏糊糊间就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贫道醒转过来之时,只听得水幕之外,战鼓连天,震耳欲聋,贫道遂爬起从水幕空隙之间望去,只见微风对面,一头独角兽拉着一辆战车立在万丈高空之上,车上一人披发跣足,手握十九节骷髅棒,长身而立,贫道霎时吃力一惊,这不是鬼方族的老匹夫吗?为何跑到这来了。
其身后二十来个身子高大的狼人,狼首人身,呈一字排开,每一名狼人身后都立着一镶金边的兽皮大鼓,狼人手持鼓槌,正自左右开阖相击,鼓膜震荡,鼓声如雷。贫道见状,说出来不怕诸位笑话,四肢已是软了,强自镇定之后,方才移步到了洞口之处,朝下方喊了方才马欢所说之语。
鬼方族老匹夫想是得知消息,这才赶来相阻,贫道将此事通知颛云之后,立即顺着四根石柱向山巅爬去。不多时,颛云与凌霰也约了上来,直通山巅。绝巅之上,晚风习习,火烧云远铺天际,将天宇染成一片酡红。贫道跃上去时,颛云与凌霰站立在山巅之上,神色均很凝重,注视着鬼方族老匹夫一行人。
鬼方族老匹夫见二人跃上了山巅,左手举起骷髅棒一挥,骷髅棒周身均散发着一丝丝的魔气,于空飞扬。那时只见老匹夫后方一斑斓双头虎拉着一辆青铜战车飞奔而来,车轮碾压苍穹,辘辘响动,恍如晴天霹雳。
青铜战车之上竖立着两根圆木柱,一白衣女子立于两根木柱之间,双手被缚于木柱之上,衣裳迎风鼓荡,秀发飞扬,面容惨怛,然而自有一股不容轻犯的威严,让人不敢稍有亵渎之念。此人正是花树之下与凌霰一起的女子,战车前横坐一狼人,手挥长鞭,不停地加鞭于双头虎背之上,双头虎吃痛一阵狂奔,四蹄踏在虚空之中,每一脚踏过之后,脚印周围都浮现出一层一层的五色光晕。
凌霰一瞧见战车之上的女子,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不顾一切的想奔过去,大喊道:‘羽妹……’女子双眸一亮,看到了凌霰,脸上突然泛起了一层担忧之色,但随即平静地道:‘大哥放心,那人没能将羽儿怎么样,只是此人精通御兽之道,就是他将青鸾收服,羽儿这才着了他的道的,大哥你可得小心。’
贫道听到这,大抵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凌霰闻言怒愤填膺,突然撒开脚步踩向虚空,直接奔向狼人驾着的青铜战车,颛云原本伸手想拦住凌霰,但是凌霰甩手将其挡开。
老匹夫冷笑道:‘要放人也容易,只要将尔等所获的蛊雕之血尽数上交,老夫便将这位女子归还,决不食言。不然,哼哼,就准备好棺材替她收尸吧’声音阴阳怪气,忽沉忽尖,更有甚者,至始至终,贫道也未见过老匹夫张开口过。
突然见凌霰奔向女子,且来者不善,老匹夫身子一纵,纵到女子所在的青铜战车之上,一手接过狼人手中长鞭,对着凌霰厉声道:‘胆敢再进一尺,老夫就抽她一鞭。’凌霰恨得牙痒痒的,只得立身苍穹,冷冷的道:‘如若你敢伤她一根毫毛,凌某绝不放过你。’老匹夫突然哈哈大笑道:‘天下谁能奈我何,无名小卒,老夫何惧于你,今日过后,老夫就挥兵南下,一举兼并南越诸国,统一天下,建立不朽功勋,君临天下哈哈哈哈哈哈啊……’老匹夫定是将凌霰当做南越人了,这才绑架女子以作威胁。
这时颛云向空迈了几步,指着凌霰朗声说道:‘这位兄台非并南越人,你与南越之间的恩怨找我就可以了,不要殃及无辜,放了这位女子,想要蛊雕之血,我们可以商量商量。’老匹夫长袖一拂,很是生气,道:‘没得商量。’
突然长鞭反挥,击打于女子身上,只听得嗤的一声,女子衣衫应声而破,露出一条血痕,鲜血将女子雪白的衣衫浸染鲜红一片,然而女子贝齿紧咬,毫无痛苦之色。就连一声尖叫也未曾叫出。老匹夫接着道:‘再不将蛊雕之血,老夫就让你们知道何为遍体鳞伤。’”
“看着女子深受鞭笞之苦,实在忍不住了,抡动金黄色的拳头轰向老匹夫,巨拳从天而降,打向老匹夫,光芒炽盛,老匹夫毫不畏惧,晃着头脑说道:‘老夫已是仁至义尽了,负隅顽抗,自找死路。’老匹夫骷髅漂浮而起,横在老匹夫头顶上方,迎向凌霰的拳头,二物相击,发出嘭的一声巨响,爆出绚烂的气浪,朝四周天宇震荡开去,天空中如梦似幻的彩霞尽皆失色。
老匹夫立即向中狼人吩咐道:‘擂鼓。’霎时,鼓声急促而变,与方才之声大有区别,徐长悠扬,声振林木,响遏行云,也不知老匹夫训练多少次了,方能让众狼人擂出如此激荡天际的鼓声。凌霰眼见出手未能将老匹夫击倒,又欲向前奔去,就在此时,天空之中禽类扑翅之声竟然盖过了鼓声,而且天空越来越暗了,颛云手持玉龙枪,斜指南天,惊道:‘你们看……’贫道与凌霰抬头望去,长空阴冷晦暗,墨云千顷正向贫道等人所立山巅涌来。
凌霰惊道:‘那是秃鹰。’老匹夫既然能够召唤出尸虫,又能够召唤出秃鹰也就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那时,数千只秃鹰业已盘旋至山巅上方,张口喷出一枚枚拳头般大小的圆形东西,冒着青烟,掉向山头。此物一经着地,烈焰喷射而出,绚烂涯际,轰轰轰的响声不绝于耳,直震得山巅摇颤,碎石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