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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上元杀局,定计虎营

“刚刚我说到哪儿了来着,给忘了。”感受到气氛的紧张,潘郎不由黑色幽默了一把,待看见众人吃人的目光,不由的讪讪笑着,正色道:

“福兮祸兮,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世间万物轨迹都是如此,月盈则亏,元大统领的崛起资本源于当今天子的信任。”

“想当年义方大将军领军征战突厥,皇城三大世家军事力量薄弱,恰时大统领奉旨领兵剿灭牛首山贼,驻军京中,成为当时京城最强的军事力量,更是成为皇上彻底根除三大世家的契机。”

”而大统领你,也籍由此,成为能与三大世家相抗衡的绝世武将,这是福;后义方大将军得知此事,怕动摇国本,星夜回程,组织力量,平定朝中的剑拔弩张,使得虎营虽然还是虎营,却丧失了当初的价值,使得圣上不能用,三大世家却不想放过的势力,这是祸。”

“所以,虎营从此间破局,必须要重新定位自己,重新获取价值,必然要思变。”潘郎语气一转道:

“变是革新,是契机,是变祸为福。这福从何来,当今天子。”

潘郎的话一语中的,在场众人的眼睛都随之灼热起来。

”兵者,双刃剑,当今天子为什么一直将虎营安置京城,却不予重用?这一方面固然有要依靠虎营的威慑力震慑三大世家的府兵家卫,另一方面何尝不知忌惮这把刀,这把号称天下第一营的刀,从三大世家缓过劲来开始,已经是当今天子不可控之所在。”

“那……我们要如何做呢?”许非的声音平静,然而任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出其平静下的激动。

“如何做?这不很简单么?”潘郎故意贱贱的喝了口茶水,迎着众人吃人的表情,缓缓道

“杀手楼倒是这一手好棋,用兵之道,攻心为上,京中的局势他们了如指掌,正是因为看清三大世家、皇家之间相互争权夺势,所以他们才故意诏告江湖,出杀手令,使得京城一团乱麻,你们的元大统领也直接受到波及,成为双方博弈的受害方,不论是三大世家亦或是京中的不少世家,估计都想在这乱局中谋取利益吧!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将计就计,把这京城的水弄得更浑,同时借此机会对虎营转型,使之能为当今天子所用。”

“可我们现在虎营这尴尬位置,正出于皇家和三大世家的平衡点,又该如何转型呢?”许非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疑惑。

“很简单嘛,等把京中的水趟浑,元大统领可以籍由京中的乱局奏请皇上,将虎营一分为二,化为朝廷新的部门,由当今天子直接管辖。一个姑且命名为锦衣卫,协助禁军完成京中的秩序稳定,同时担起为天子刺探情报的职能,主要负责对世家和满朝文武的监控,将这些朝堂官员每天所做的事情和动向即使的汇报给皇上,以防止暗杀官员事件频发;而另一个部门,也姑且称之为六扇门,上可以设置京兆府,六扇门用来统合控制江湖势力的部门,不仅要是将京中的三教九流、帮派侠客登记记录,更负责整个江湖的秩序,为皇家发现江湖人才。”

“如此一来,虎营不仅能够保全,更加能发展昌盛。”

书房内,除了元崇和许非,众人尽皆对潘郎表示佩服,对于潘郎终于是大感亲近。

而元崇和许非作为在场少有的明白人,却知道,潘郎这个建议虽妙,却刻意忽略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就是,将虎营送给了当今天子,可不就是间接的夺了元崇的权力?这让大统领如何自处,这建议虽然能根本上解决虎营的困局,然而却是以牺牲元崇的利益为目的,这让他们如何能接受?只是除了这个办法,实在没有更好的法子了,所以元崇和许非选择了沉默。

“此是第一计。”潘郎颇具深意的忘了元崇和许非一眼,道“此计虽有些弊端,不过别忘了,大统领永远都是你们的大统领,而大统领叱咤天下的永远都是无敌的武功。”

潘郎有意无意的一句提点,却是让元崇与许非顿觉豁然开朗,对啊,即便是皇上将元崇奉上闲职,然而虎营上下都尊元崇为神,如此之人,元崇不还是无冕之王么?再者,元崇最强大与为人征服的就是他无敌的武学,这才是他所依仗的根本。即便没有权力又如何?他依然是令天下所敬畏的猛虎。

“此乃第一计。”潘郎继续道:“杀手楼被尊为杀手界的神话,不可不防。”

潘郎表情凝重道:“对于武功,我确实是所知甚少,然而任何的一个计划,都离不开机会,而机会,无外乎天时、地利、人和。”

眼见在场的人对于杀手楼的这场刺杀,兴致缺缺,就知道这十几个人其实已然对于元崇盲目崇拜了,而元崇,似乎也很看好自己,潘郎只能无奈继续道”

“不管你们想不想听,我都给你说说我的分析。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夜色的遮蔽对于一个人的刺杀重要性不言而喻,这是天时。留意暗夜,天气。”

“再有一个就是地利,时刻的留意京中的地形,以便做好好及时的防范和应对。在可能埋伏点,做好自己人的工作”

“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人和,天时可寻,地利可遁,唯有这人心最是捉摸不透。”

“元大统领,固然武功盖世,天下闻名,然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做好防范人心。”说着,潘郎眼见在场的各位将纷纷怒目投向自己。

“我并不是说在场各位有可能变节,我只是想提醒大统领,下属亲人,是最容易让人趁虚而入的,要做好防范,才能万无一失,关键在于婉儿。”

“大统领固然神功盖世,世无所惧,但你能保证,在杀手楼刺杀你的同时,婉儿的安全么?”

元崇默然。

皇宫防守戒备森严,我听闻在皇城内有一玲珑塔,乃太祖攻克天下之兵铸成,里边机关重重,防守森严,届时,你不妨将婉儿送入皇宫,可免后顾之忧。”潘郎建议道。

“接下来,说几个我猜可能会有杀手楼伏击的地点。”

“本月中是上元夜,同时也是太祖的祭辰,太祖一代明君,开国君王,胸襟无人能及。当初上元节逝,弥留之机,还让中宗太子召集文武大臣,歌舞京剧入宫,共庆上元节,最终含笑仙逝。驾崩其特留下遗旨,宣布了中宗太子的即位事项,同时遗诏中宗不能因为自己的逝去而让朝廷失去与百姓同乐的机会。让上元佳节,永远成为一个让人值得欢庆的节日。作为他忌辰的安慰。尔后,每逢上元夜,中宗皇帝必下圣旨,召集文武大臣必须集聚皇陵,为太祖庆乐。”

“难道,杀手楼会选在上元节对大统领动手?”许非不由道。

“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时机吗?”潘郎淡淡道,“既是太祖忌辰,大统领身边的将士必然不能带多,这便是下手的好机会。

”我预估了三个伏击点,明月大街,人流熙攘,上千个摊位,是进皇宫的必走之路,其两旁高楼林立,人群遮掩,最是适合伏击;白玉桥,地靠运河,舟船横渡,也是进皇宫之路,是暗杀的好地方;相思亭,竹林笙笙,草林遮掩,小摊小贩和情侣遍地,一向是治理难点,也是很好的杀人地点,同时也是途径皇宫的路之一。此三处大统领切记注意。”

“我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了,关于虎营思变的事情,我想,我还多得再好好思量,希望能在寻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谈话的最后,潘郎许是给元崇与许非一个交待和期盼,结束了这次的话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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