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婉抬起头望向瑞嬷嬷,眼底闪着戒备神色。
“难道娘娘到现在还不信任老奴么?老奴对娘娘如何,这么多年娘娘应该最清楚。”
瑞嬷嬷的这番话让她想到自己刚被打入冷宫的那会,现在算算应该快四年了吧。若不是瑞嬷嬷救他,恐怕已经没有现在的宁妃了。是呀,在这后宫若连瑞嬷嬷都不可以信任,那她真没有可信之人了。
韵婉决定将事情告诉瑞嬷嬷,毕竟瑞嬷嬷以前在太后宫中服侍过,而且她记得当初瑞嬷嬷还能说出她娘亲的名字,或许瑞嬷嬷知道会比她多。
韵婉从怀中掏出那封信,交到瑞嬷嬷手中:“你看了就会明白了。”
瑞嬷嬷接过信,脸色随着信件的内容越变越黑,她强压住心底的怒火,尽量让自己不再韵婉面前表现出来。但是此刻她很清楚一件事情,就是决不能让这信留着,不然一定会破坏她精心设计的局面。她迅速的拿起信,丢进一旁的暖炉中,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嬷嬷,你这是做什么。”韵婉欲去暖炉中拿信,可是那封信却迅速的被炭火给吞噬了。
“娘娘,这信留不得,万一让有心人看见拿去呈给皇上,那咱们一个都别想活。”“可是……”
“难道娘娘真不明白其中的厉害么?而且……”瑞嬷嬷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瑞嬷嬷走向大门,吩咐守门的太监,任何人都不许进来,随后关上大门,走进韵婉身边。
“其实现今皇上不是太后所生。”
“什么?”韵婉不可置信的望着瑞嬷嬷。
瑞嬷嬷垂下眼帘思绪飘到二十几年前……
“老奴记得当时的太后还只是一个贵人,她以为自己怀了大齐第一个皇子就可以母凭子贵,可没想到在太后怀有身孕的第四个月后,有一天突然腹中绞痛,请太医复诊后断定腹中胎儿已经死亡,可是太后却心存歪念把那太医一家暗杀,还继续当做有孕,并让她的贴身侍婢去宫外寻找怀孕日子与她相同日的孕妇人,待十月期满那妇人诞下一名男婴,太后便杀了那妇人,将那妇人的孩儿当做是自己所生。而太后怀孕那阵子先皇便认识了太后的妹妹,等太后诞下龙子后便说要纳她妹妹为妃,刚巧那时候边疆战事告急,先皇御驾亲征,等先皇回朝,太后的妹妹便已经离开宫中嫁做人妇。”瑞嬷嬷一口气把当年的事情原委道出。
“你是当年太后身边的贴身侍婢?”她真不敢相信,瑞嬷嬷所说的是真的,可是听瑞嬷嬷说话的口气,又让人不认为是假的。
瑞嬷嬷点点头。
“哈哈哈……”韵婉突然发出一阵凄厉长笑,这故事多让人可笑啊,兜兜转转她居然才是真命天女,而自己的夫君居然是一个不知名的野小子,命运就是这么爱捉弄人。
“娘娘……”
她犀利的目光顿时扫向瑞嬷嬷,那威严宛如女王般不容人小视:“嬷嬷到底还有什么是瞒着本宫的?”
她一直觉得瑞嬷嬷是有什么秘密埋藏在心中,可是她以为那只是瑞嬷嬷不愿提起的伤心往事,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一段宫闱秘密。她藏的实在太深了,怪不得当初太后要至她于死地,原来是她知道的太多,若这事传了出去定会动摇江山,让那些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人有机可乘。
“娘娘明鉴,老奴之所以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真的是因为事关重大,老奴本来打算将此事带入棺材,可如今娘娘身份特殊,老奴不想娘娘陷入困境才把事情真相给说了出来,望娘娘体恤。”瑞嬷嬷吓得跪在地上,直打哆嗦。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韵婉坐在凤塌上若有所思。而跪在堂下的瑞嬷嬷弯曲着身子,低着头心里暗暗打着小算盘。
良久,韵婉离开凤塌走向瑞嬷嬷,伸手将其扶起,道:“嬷嬷,婉儿知道你一片忠心,这件事咱们就暂且搁置不谈,就快入夜了,您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韵婉突然转变的态度让瑞嬷嬷心里一惊,现在是什么情况,眼下之意就是让她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是么?不过这样也好,若不是婉儿把信件拿于她看,她还真没打算将这件事情说来。因为她有着自己的打算。
“娘娘放心,既然老奴二十几年前没说,那二十几年后老奴同样都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恩,婉儿相信嬷嬷。”
“那,老奴先告退了。”
瑞嬷嬷做了个跪安的姿势,带着复杂的心情退了出去。
韵婉整个身子瘫倒在凤塌上。这些事情都来的太突然,全部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如今她该怎么办?
她是大齐的正牌继承人,而司徒胤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子,她该继续等着做他的皇后,还是拨乱反正。可是她毕竟证据不足,而且司徒胤都已经继位这么久了,要是突然说她不是先帝之子,那朝中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波?
她不是不知道永顺王的野心,她要是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别说恢复她的正牌身份了,恐怕连皇后都没的做。很有可能还成为永顺王谋反的借口,到时候她与司徒胤一样都是死。
再过几日便是她被正式封后的日子了,或许她该安于现状。毕竟就算她将自己同皇上的身世公布于世,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也许她为皇上诞下龙子,日后封她的孩儿为太子,那大齐江山还是司徒家的。
可是自大齐历代祖训有云继位者必须为长子,现今丽妃已经诞下长子,如今华贵妃又怀有龙种,怎么算都轮不到她的孩儿呀。
而此时在皇宫的另一处有一人正愤愤不平,当初明明是皇上亲口说谁为大齐诞下第一位皇子,那人便是皇后,可是她等了快四年,皇后位子始终花落无家,而近日皇上居然说要册封宁韵婉为皇后。她恨啊,皇后的位子怎么轮都不会是宁韵婉,为什么司徒胤要如此偏心,她不甘心,不甘心。
“娘娘,皇上赏赐了好多东西呢。”绿萍手捧皇上赏赐之物兴冲冲的跑进龙吟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