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叹了口气,撇嘴道:“小姐啊!……您怎么……连自己与商小姐开赌坊的事儿都抖出来了呢!”
我一震,转过头去:“我什么时候说的?”着实无此印象。
巧儿无奈的看着我:“昨天晚膳时!”
我咬了咬唇……杨谌!什么鬼东西金琳墨的,拿我当猴耍啊!
整好衣裙,直向东云居,进院听到从书房里传出笑声。我急步冲向书房,见门半掩着,一脚踹去。
“啪嗒!”门木重重与墙面相撞发声巨响,我威风凛凛的走进。
屋内的目光齐刷刷而来,错愕的看我。我的目光也是一滞,表情僵了僵。
“那解语先下去了。”女子收了目光,嘴角擒起一缕笑意,红衣艳的似火焰一般妖娆。转眸看着杨谌,柔情似水。
杨谌也收了目光,低眸看着面前的那盆“金琳墨。”似笑非笑,点了点头。
真懊悔,刚才好像听到的笑声确实不仅一人的声音,也没大注意。果真是一公与一母。我这样进来,怎么感觉,有点……那个……捉奸……他们临桌而坐只在品茶又没干什么!就算怎么招了,也不关我事,这么冒冒失失进来……尴尬了!
花解语起身,过我身旁时,微微一笑,欠了欠身离去。
“有事吗?”杨谌依旧欣赏着盆栽,淡淡的问。这一折腾,我的气已消了大半,刚要开口,见他拿起一个杯子,把杯中水倒向花枝,然后用桌上事的一块块擦起来。
我渐渐走去,那花枝上的金色渐渐退去,渐渐成了与一般花木一样深绿色。
我气的跺脚:“你耍我!就知道根本没什么金琳墨!”
他忍不住笑了,转过头来看我:“我用金粉把它染成金色的,我给它取名叫金琳墨的,不可以吗?”
我的脸色的胀红:“那果子没毒!说什么堪比老鼠药?”
他笑得更甚:“涂些砒霜不就堪比老鼠药了吗?”
“你……你……,又准备怎么变红色。”
“那更简单了,再涂红不就行了。”
“……”
好吧,我认栽了,我记下了!这肯定是报上次那胡萝指头的仇,这人太记仇了!
慈妃娘娘生辰,我与杨谌一清早就进了宫。双双拜过她老人家后,杨谌去了前殿,我留在慈云宫侍候着。
娘娘不喜欢奢侈,只让简简单单聚聚。今日只来了皇室家人未请朝臣来贺。
我坐到婆婆身旁,细心的为她剥着桔子,再喂到她的口中。
“进门也有两个多月了吧?”她慈祥的笑着,握上我的手。
不知为何,我看到这样的笑温暖不起来,含笑点了点头:“是。”
“跟你姐姐可是一天的?”
我再点头陪笑着,这事谁不知道?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轻叹一声抚着我的手背:“该多去看看你姐姐,你还是太小。”
“嗯?”姐姐我当然会去看,为何又说我小?想了想依旧点头。“好。”
慈妃娘娘摇了摇头,似是很失望的样子,握着我的手轻轻一松。又深深看了我一眼,目光有些无奈。
我不太懂,只明白她是不喜欢我的,暗暗有些不是滋味儿。
正在此时门外麽麽来报说是四王妃五王妃太子妃来了。
我忙打起精神,坐直了身。
姐姐比上次在太子府见时气色稍稍好了些,相视一笑,我的心也跟着舒展开来。慈妃娘娘拉着镜钰坐到身边,很是亲热。一会儿摸摸她的小腹,一会儿问长问短,无非问的是身体如何,可有不适,平时吃些什么,孩子有多少天了……
我笑着看着,只觉得她们道更像是亲的婆媳,我道凉到一旁了,但心中还是非常喜悦。只要有人对镜钰好,就跟对我好一样。
五嫂使了个眼色,我会意的起身坐到她的身旁。
她凑近我耳边,低声带笑:“娘娘想抱孙子呢?”
我羞的一下子红了脸,一句不吭。
从宫里回来后,府里多了两个五十岁左右的老麽麽。杨谌书斋里的书被搬过来一半放在我房里,而我从此用午膳时多了一碗乌黑乌黑的药汤。我问白珠,娘娘是不是觉得我病没好,所以让我吃药。她脸色一红刚要摇头却又点头。而我上次被程顾他岳母那毒妇抓去灌了不少药,现在一看到这黑黑的汤体东西就无比的排斥。
扒在桌子上看着一缕缕白气细细的徐徐而升,不时吹去两口气,那似雾似云的热气立即左扭右扭……
“王妃,得趁热喝。”徐麽麽弯腰陪笑,虽是恭敬着,那眼神却已急的恨不得拿起碗来一骨脑的灌进我口中。
我稍稍抬眸瞅了她一眼,继续吹着热气。
“咳咳……”杨谌坐了半天似是有些不耐烦了,放下书,嘲讽起来:“喝了又不会死,你怕什么?”
我转头瞪了他一眼:“我病都好了还喝这个干什么?”
他一愣,麽麽也是一愣。杨谌撇了撇嘴,拿起一杯茶。麽麽凑近我身旁,“王妃,这是调理您身子的,让您……”顿了一下,笑着,“让您长胖一点。”
“噗!”杨谌喷了……
“王爷,奴婢给您重新换杯茶。”
我回头望,白珠拿走了杨谌手里的杯子。杨谌表情怪怪,哭笑不得的样子。看了我一眼后,拿起书挡住了自己的脸。
回过头来继续望着桌子上的药。两个麽麽一左一右巴巴的瞅着我。看这架势,我若不喝,她们就懒这儿不走了。无奈,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拿起碗,一口气灌了进去。
麽麽用帕子为我擦了擦嘴巴,笑的合不拢嘴:“不苦吧,不苦吧!”
我忘了什么味,只管点头。
麽麽欣慰的笑了。回头看向门口:“红叶,端进来吧!”
呃……还要喝啊?这回丫头进门端的碗比刚才喝下的那个碗还大!如果知道这一碗接一碗的,打死我也不喝第一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