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铭竟真的不顾薛澄雪,一个人大步走回了府里。那时,连心在大厅里喝着茶,见他回来,却没看到那位公主,这才好奇地一问。
“那位公主呢?怎没有与你一同回来?”
上官云铭没好气地回道:“走了。”一个人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猛地灌入。
连心猜想着他与那公主闹了脾气,就不再过问。她在他旁边坐下,将茶帮他斟满。
“我的伤已好,他却是没有来。按照约定,你也该送我回去了。是不是?”
他慢慢地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凝着茶水片刻,抬眸看她,问道:“你当真非回去不可?”
连心点头,继而肯定地说道:“非回去不可。女子出嫁从夫,我即已嫁他为妻,就没有一直在外逗留的道理。且大丈夫一言九鼎,上官云铭你是君子,便更悔不得当初的约定。”
她已将话说至如此,根本不给他反驳的余地。上官云铭只得苦笑道:“好。你且先回去收拾一番,我这便命人去安排。”
“那便谢过了。”
傍晚刚至,上官云铭请了连心将她送了回去。他没有进去,只是送到了门口,看着她进去后才返身进了马车。
时隔几日,府中虽无大的变化,但她的心情却不同了。这几****也好奇过,依着岁儿的性子,是不可能乖乖地呆在府里的。可几日来并未见着她的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怎样了。府中的丫环见着了,似乎并不惊讶,只是淡淡地行礼,淡淡地唤她一声怜妃娘娘。
连心一步步踏出,却觉得越来越陌生。不是地方,而是自己。在府里这个小小的世界里,她仿佛一个闯入者般,与这里的一切,都不相融。但她也不想多去思考,只是加快了步子,朝着大厅而去。
“这里,看看,都是灰尘,你是怎么打扫的!还有这里,这么脏,重新擦一遍。晚饭前我会再来检查,若是不干净,今晚也别吃饭了。”宁翠傲气地扬着嗓子,大臂一挥,断着眼下的是与非。
连心一手支着门檐,脚步却被钉在了原地。
岁儿趴在地上,拿着块抹布,顺着宁翠的指示,一遍又一遍的继续擦拭。却是是与非,在宁翠的口中,若是对便是对,若是错便是非。她只需开开口,岁儿却得因着她的指示埋头开始又一遍的劳碌。连心胸中一痛,眼眶只觉一辣,脚步便已跨了出去。她上前,狠狠地将宁翠的手臂拽住。厉声道:“谁给你的权利,差遣我的丫环。”
“小姐……”岁儿一喜,眼眶却发了红。
“怜妃娘娘,您弄疼奴婢了。”宁翠咧着嘴呼疼,斜眼瞥见门口来了人,便又道:“娘娘您就算是血口喷人,奴婢也只得认了这个账。”
岁儿心头一紧,甩了抹布,快步地上前捂住了宁翠的嘴巴,一个狠劲,将她拉至后堂。
连心还未反应,却是听见了靠近地脚步声,她返身回望,赶紧行礼道:“臣妾见过王爷,王妃。”
上官云清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连悠似是欢喜,迎上去拉着连心的手道:“让妹妹受苦了,妹妹回来了便好。说来都是姐姐的错,妹妹不要责怪王爷,王爷也是担心我才伤害了妹妹。”
连心拍了拍她的手道:“姐姐,谁对谁错,大家心里都有定数。姐姐落水妹妹也有责任,只是,怕大家今后对我对水园都有了惶恐,这事情的真相,妹妹定会给姐姐一个说法,姐姐,你说妹妹这么做,好不好?”连心微微地瞪大了眼睛问她。
连悠僵硬地笑了笑,回道:“好好。”
连心退了一步,行礼道:“那连心便不打扰王爷和王妃了。”连心退下身来,心中已了然。宁翠现已在手,若真的问起来,连悠怕是最大的授意人。只是爹爹,也许是娘亲,也授意了宁翠?
连心退出了大厅,向着岁儿带着宁翠离开的方向,加紧了步子。
“小姐,这里。”岁儿躲在假山后面,悄声地朝连心招手。
连心左右看了看,跑了过去。
“人呢?”连心问道。
“在这里,小姐跟我来。”岁儿带着连心往假山深处走去,这洞越走越深,竟然走到了另一个地方。
连心四处张望了下,对这里没有印象。岁儿明白她心中的疑惑,这才将她往小屋子里带去。
“小姐跟我走吧,人我已绑在了屋里。小姐对这里定是很好奇,其实我也是偶然一次机会才发现了这里。小姐不知,在小姐被锦王带走后,王爷给了我药丸,我的伤没出两日便好了。只是我不知道,宁翠那贱婢子竟不知对着王爷说了什么,那日后,我便被宁翠差遣着。好不容易盼回了小姐,也终于能替自己出口气了。小姐,小心。我去将灯点了。”岁儿放开她的手,屋子里黑黑的,她一会就摸到了灯出,不到一分钟,已是一室的明亮。
“唔唔……”宁翠被岁儿塞住了嘴巴,只得发出呜咽声。
“小姐,来。”
连心走过去,在宁翠面前站定。她与岁儿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岁儿便开始问起话来。
“我问你,当日王妃可是我家小姐推进湖里的?”
宁翠只是瞪着眼看着她,头撇过,不看她。
岁儿轻轻一笑,道:“哟,现在嘴硬了啊。你都被我绑来了,却还是硬着性子。小姐,我倒是好奇,不知宁翠的这身皮肉,是不是也如她的那张嘴,硬着呢?”
连心勾了唇角,好奇心也被勾上来,说道:“是啊,要不,我们试试?”
岁儿一拍掌道:“好主意。哎,我去将那红烛拿来,这上头的蜡油,可正热着呢。”岁儿说完便将灯罩拿起,拔出红烛。一手捏着红烛在宁翠面前晃悠着,一手按上她的肩膀,问道:“宁翠姐姐,你说,是你的皮肉硬呢,还是你的嘴巴硬,恩?”
“唔唔……唔唔……”宁翠心中大惊,死命地往旁边侧着头。可惜身后有柱子抵着,根本无计可施。眼看那蜡油就要滴上自己的脸颊,她赶紧地闭紧了眼睛,狂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