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如此倔强的少年啊!
中年人的手段对于他来说已经是逆天了,但是他却仍旧倔强地直视中年人的眼睛。
其实小白心中也是怕到了极点,他的双腿瑟瑟发抖,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敢欺负自己最最亲爱的母亲,这时候自己又怎么能够退缩?
中年人脸色阴沉地看着小白,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但是这丝微笑却让少妇心颤不已。
“大哥,小白他只是一个孩子,这不关他的事,求您看在我们兄妹两往日的情分上,不要跟他计较。”少妇紧紧搂住小白,颤声道。
大哥?这个男人是母亲的大哥,也就是说他是自己的舅舅!小白惊讶地看着中年男子,眼里的厌恶更加强烈了。
中年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小白,也不知道看出了小白眼中的意味没有,他冷笑道:“大哥?你居然还有脸叫我大哥?往日的情分?呵呵!自从你当年丢下你的责任,跟那个男人私奔之后,我便再也没有你这个妹妹!”
少妇轻声啜泣着,中年人却不管不顾,继续骂道:“贱人!你……”
“呸!”小白再也忍受不住,猛地对着中年男子吐了一口唾沫。中年男人何等修为,只需气息一动便可以将这一口唾沫给弹开,但是他却没有,这口唾沫竟径直吐在了他的脸上。
“不许你骂我娘亲!”小白狠狠地盯着男子。
少妇惊得脸色煞白,急忙把小白拉倒自己的身后,一脸乞求地盯着男子。
男子脸色阴沉,轻轻擦掉脸上的唾沫,道:“你放心,我阳晋何等人物,岂会与这等贱种一般见识!”
“你算什么,一口一个贱人,一口一个贱种,是不是你自己犯贱……呜呜……”小白本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哪会什么骂人的话语,但是这个男人一个劲羞辱自己的母亲,情急之下,脏话脱口而出。
少妇急忙捂住小白的嘴,一脸歉疚地看着阳晋。
阳晋哼了一声,对少妇说道:“告诉我你最后的选择是什么?”
“什么选择?”小白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插嘴道。
“小杂种,你是不是觉得你年纪小,我不会杀你……”阳晋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最后一句却是对着少妇说的,“但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我太过不开心,我也难保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就算小白再怎么小,再怎么无知,也听了出来。这阳晋本是在逼迫母亲做出什么为难的选择,母亲拒绝之后,这阳晋愤怒之下打了母亲。现在自己的出现却成为了阳晋逼迫母亲妥协的工具。在这一刻,小白才发现自己是如此地没用,他帮不到母亲丝毫,反而成了她的拖累。
“娘亲,不要答应他!”
少妇苦涩一笑,轻轻推开小白,道:“我答应你,我跟你走。”
“娘亲,你不要走,我不要你走!”小白紧紧抱住少妇的大腿,痛哭起来。
少妇强忍住眼中的泪水,说道:“傻孩子,娘亲只是陪你舅舅回外公家,很快就会回来的,你放开娘亲吧。”
“娘亲骗人!娘亲走了就不会回来了,我不要娘亲走,呜呜呜。”
少妇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小白,哽咽道:“娘亲要走啦,你告诉你爹爹,让他别再来找我……娘亲也不想走,娘亲好想好好教你念书,教你武功,教你做人,好想看着你慢慢长大,好想看看我未来的儿媳妇和孙子……”
“小白,你是娘亲最最乖乖的好孩子,你答应娘亲,不要告诉你爹爹娘去哪了,让你爹爹帮你再找一个娘亲,我相信,她也会很疼很疼你的。因为我们家的小白是这么这么的可爱,这么这么的聪明,这么这么的善良,没有那个母亲会不喜爱这样的孩子。”
“答应娘亲,娘亲走后,你不许哭,要开开心心的。以后娘亲不在你的身边,你也必须记得每天起床要刷牙;一日三餐要按时吃;要听爹爹的话,认真练功;还要交上好多好多的好朋友;至于喜欢的女孩子,有一个就够啦,重要的是她一定要很爱很爱你……”
“不要嫌娘亲烦,娘亲也不想走,娘亲好想好想看着你慢慢长大,只是娘亲也有娘亲的苦衷啊,请原谅娘亲吧。”
“该走了!”阳晋沉声道。
少妇悲切地看了他一眼,终于狠下心来,把小白推开,目光炯炯地看着阳晋说道:“答应我!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哼!”阳晋哼了一声,一掌击中少妇的眉心,少妇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你把我娘怎么了!杂种,我和你拼了!”小白见娘亲被阳晋打晕,气愤至极,伸出他的小拳头便砸向阳晋。
“和我拼了?不自量力!”阳晋轻轻地抬了一根手指,小白便觉得有千斤重担压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毕竟是个没有修炼过的小孩,怎能经起如此重负,于是被压倒在地。
“把我娘亲还给我!”小白虽然千斤重负被压倒在地,但是这个孩子竟开始在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虽然很慢,但是离倒在阳晋怀中的母亲越来越近。
“啪!”阳晋加大了压力,这下子小白连起都起不来了,他只是在无力地呼喊道:“娘亲,娘亲!”
“你看见没有,这就是能力者得特权。他可以肆意地压迫弱者,轻易地达到自己的意图或者是野心,而弱者,却只能眼睁睁地自己最亲最爱的人被抓走。而我,就是这个强者,你就是这样一个可悲的弱者。”阳晋居高临下地说道。
小白只是满脸怨恨地盯着他,若不是身上这千斤地压力,恐怕他早就冲上去拼命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我不仅仅是答应这个贱人地要求,也不是可怜你,对你这样的贱种,我应该用最狠地惩罚来惩治你。你记好了,我叫阳晋,天神教右护法,至于实力嘛,大概是你们凡界所说的圣级吧。”
圣级?小白虽然不知道圣级地概念是什么,但是出身在这样一个武学世家,就常听父亲用无比艳羡地语气谈论过圣级这个境界,据说是人界修士所追求的最高境界!
“圣级?那又如何,我小白发誓,只要我活着一日,定要让你尝尝千刀万剐地滋味!”
阳晋似乎听到了什么最为可笑的事情,他哈哈大笑:“真是初生地牛犊不怕虎啊,等你踏入修炼的时刻,你便知道你今天的话语是有多么的可笑,而我要的便是那时你那副绝望的嘴脸!”
“你知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你明明知道自己最亲最爱的人就在彼岸,承受世间最悲、最痛的苦难,而你却没有能力跨越那条河流,去解救她。多么可悲啊,我就像是一座大山,堵在你和那贱人重逢的道路之上,而你却永远也攀不过我这座大山。”
“懦弱的小贱种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因为我恨!我恨那贱人!我要让她也尝一尝这这人世间最大的苦痛!”
阳晋的模样已经接近疯狂,经过这样一通发泄终于冷静下来,他吹了一声口哨,肩膀上哪火红的雀儿落在地上,然后急剧变大,就像一只大鹏鸟一般。它那锐利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小白,那神色,似愤恨、又似可悲,还有一丝不知名的意味。
“无知的小儿啊,好好地享受我给你们带来的苦痛吧!”
阳晋将少妇放在了红雀的背上,冷笑一声,然后化作一缕清风,倏然不见。
小白虚弱地躺在地上,眼泪已经不再流淌,因为他的泪水已经流干。这时,他的内心只有一个信念:
“我要杀了那个男人,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