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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傅玄及傅氏家族(2)

傅玄曾任曹魏弘农太守、领典农校尉,西晋御史中丞等职,政治思想比较开明,在哲学上有唯物主义倾向,敢于直谏,经常上书言事,他的见解常有过人之处,对当时的弊政多有匡正。史称他“性刚劲亮直”,“谔谔当朝”,“使台阁生风,贵戚敛手”。傅玄一生专心诵学,虽显贵而著述不废,撰论经国九流及三史故事,评断得失,汇编成《傅子》内、外、中篇,共四部六录,一百四十首,数十万言,并文集百余卷,流行于世,著作非常丰富,是魏晋时期北地泥阳一位在多方面有成就的诗人、作家、政治家、哲学家和历史学家。《傅子》一书在唐代以后散失很多。明代人张溥辑有《傅鹑觚集》,清人严可均编有傅玄的作品六卷,收集赋五十多篇,政论文二十三篇和史评等各类史料几十条。他奉命撰集的《魏书》今已不传。傅玄六十岁卒于家,谥曰“刚”,追封清泉侯。

傅玄的主要成就在诗歌和散文方面,现存的一百二十多首诗中,多数是乐府诗,继承了汉乐府民歌的传统,他的诗风表现了由魏到晋的过渡,尤以反映男女爱情和妇女问题的作品最为突出,他的诗很善于塑造优美的女性形象。如《豫章行?苦相篇》从女子的出生、成长到嫁人以及婚后生活的整个过程,深刻揭露了封建社会中重男轻女、妇女地位低下和妇女因此受到的痛苦。《秋胡行》表现了秋胡妻忠于爱情的贞烈行为,《秦女休行》描写了庞烈妇为父母复仇,白日藏利刃,入闹市亲手刺死杀害父亲的恶霸的正义举动,从正面歌颂了庞烈妇的高贵品质,全诗“音节激扬,古质健劲”,颇有汉魏骨风。

傅玄的一些描写爱情的小诗也有较高的艺术成就。如《杂言》:“雷隐隐,感妾心;倾耳听,非车音。”仅仅十二字,即传神地写出了思妇如痴如醉,等待情人的情态。再如《车遥遥篇》:“车遥遥兮马洋洋,追思君兮不可忘。君安游兮西入秦,愿为影兮相随身。君在阴兮影不见,君依光兮妾所愿。”以丰富的想象生动地表现了女子思念情人,情愿化影随身的依依情思。此外如《西长安行》、《短歌行》、《昔思妇》等作品,或表现对变心人的决绝态度,或描写一种情不忍绝、缠绵婉转的心情,给人以新鲜的感觉。傅玄的这类诗,善用比兴,构思新巧,语简情深,清丽可喜。

当然,傅玄的作品,亦有不少歌功颂德的宗庙乐章和部分模拟古诗之作,尽管如此,傅玄作为一名西晋士族文人,在当时文学脱离现实,玄学盛行,崇尚清谈,追求侈丽的历史背景下,仍能写出相当数量的具有现实意义的作品,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更何况北地戎夏杂居,重武轻文,文学之士寥若晨星。余冠英撰注的《汉魏六朝诗选》中,介绍傅玄时云:“傅玄(218—278),字休奕。泥阳(今甘肃宁县东南)人。博学能文,勤于著述,著《傅子》内外篇。历任魏晋两代,在朝有刚直名声。他精音乐,做了不少乐府诗。精神面貌有时和汉乐府相近”(1963年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版本)。而《辞海》修订稿云:“傅玄(217—278年),西晋哲学家、文学家。字休奕,北地泥阳人。任晋官至司隶校尉,封鹑觚子。”

傅玄散文的代表作,有《马先生传》,记述和慨叹曹魏时代的大科学马钧的不幸遭遇,表现了他为国家着想而举贤荐能的难能可贵的精神。他在政治上主张严肃吏治,强调德育,提倡简朴,反对骄奢;注重农业,重视水利,选贤任能,人尽其才。在哲学方面,他指出天地万物都是“气”构成的,把人类社会及历史看做是自然过程,批判了有神论。又认为人之性如水焉,置之圆则圆,置之方则方。“气”是一种物质概念,具有唯物论的色彩。

傅玄子傅咸,有乃父风,刚正坚贞,敢于直言。晋武帝时,任尚书左丞等官。多次上疏,主张裁并官府,唯农是务,谓“奢侈之费,甚于天灾”。惠帝时,任司隶校尉等职,元康四年(294年),死于司隶校尉任上,时年五十六。在西晋世竞奢侈的风气和权臣专政的局面下,这种不畏权臣贵戚的直臣却也不多,傅咸这种敢于直谏或弹劾的品格难能可贵。傅咸也能诗文,原有集,已失传,明代人辑有《傅中丞集》。

——选自《千古宁州》

(作者为宁县一中特级教师)

附录二

傅介子智通“丝绸之路”及其深远影响

刘国才

从张骞通西域到西域都护府的设置,这六十年间,在丝绸之路上,西汉政府曾对西域进行过几次战争和一次政治谋杀事件——北地义渠人傅介子刺杀楼兰王之事。这是因为当时匈奴在西域的势力还很大,曾设僮仆都尉对西域各族人民进行统治和奴役。后来,汉武帝反击匈奴虽说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但长安距西域数千里之遥,出玉门关和阳关后,沿途地势复杂,有狼群出没的草原,有茫茫无际的沙漠戈壁,有终年积雪的峡谷。西域“三十六国”散布在塔里木盆地周围,沿南山(今阿尔泰山)和北山(今天山)两侧形成南北两条交通线,即所谓“南道”与“北道”。匈奴残余势力时来骚扰,骑兵飘忽即到,仍威胁着西域一些小国的安全。“小国在大国间,不两属无以自安。”(楼兰王对汉武帝的答辩词,见《通鉴?汉纪十三》)。特别是楼兰(即鄯善,在罗布泊南)和车师(即姑师,在今吐鲁番)两个小国,位于西去丝路的南北交通孔道上,因“近汉,当白龙堆,乏水草”,常为汉使负有“发导、负水、担粮、送迎”等义务,而有些过路的汉使又不断地索取和骚扰。楼兰和车师“度汉兵不能远至”,就联合匈奴“攻劫汉使王恢等”。汉武帝元封三年(公元前108年),派赵破奴率轻骑七百余,“虏楼兰王,遂破车师,因举兵威以困乌孙、大宛之属”,使之归附汉朝。太初三年(公元前104年),汉武帝又派李广利率兵数万远征大宛(中亚东部,今塔吉克斯坦一带),经过四年战争,征服了大宛,取善马而归。这时,西汉军威震撼西域,大宛以东纷纷派遣子弟到长安朝贡。丝绸路上,各国使者和商人,赶着马队和骆驼队,穿沙越岭,往返不绝。为了便利交通,西汉政府从敦煌到罗布泊间,沿路设驿站。又在轮台、渠犁(今新疆中部)和河西走廊等处屯田,屯田士卒最多时达六十多万人(见《史记?平准书》)。屯内设使者、校尉率官兵统领保护,并以这些亭障和屯田作为据点,从玉门关和阳关以西,建立起一长串大小不等的兵站,维护着“丝绸之路”的通畅与安全。

公元前87年,汉武帝死后,由大将军霍光辅佐八岁的昭帝即位。这时,主少国疑,朝廷里有人谋反,匈奴虽退居漠北,但乌垣又崛起于东北,时常侵扰汉朝的边地。与此同时,丝绸之路上也很不平静。昭帝元凤四年(公元前77年)6月,龟兹王杀死汉派驻轮台屯田的校尉赖丹(原于弥的太子),西域波动。楼兰国王死后,匈奴抢先扶植在匈奴做人质的安归为楼兰王。楼兰名义上归附汉朝,但脚踏两只船,和匈奴关系甚亲密。“汉遣使诏新王令入朝,王辞不至。”

后来又和匈奴勾结起来,“数遮杀汉使”,直接影响到丝绸之路的安全。

霍光看到楼兰王反复无常,私通匈奴,杀死汉使多人并盗取节印和献物,就又派刚从大宛返回,因斩匈奴使者而升迁的平乐监傅介子,前去惩办。傅介子奉命后,以赏赐为名,携带黄金、锦绣赴楼兰,在饮宴中诱杀楼兰王安归,“驰传诣阙,悬首阙下”。傅介子因功被封为义阳侯。于是,汉昭帝和霍光就把楼兰改名为鄯善,并把安归的弟弟、亲近汉朝并留在长安的尉屠耆,立为鄯善王。鄯善王回国时,汉朝为他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仪式。“为刻印章,赐以宫女为夫人,备车骑,辎重。丞相率百官送到横门外,祖而遣之。”同时,西汉政府根据鄯善王的请求,派军士开始在伊循屯田。丝绸之路南道西行的第一个交通站——鄯善,得到西汉政府的保护,鄯善也同汉朝保持着友好关系。楼兰古国遗址,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东部罗布泊地区。汉昭帝把楼兰改为鄯善后,又在附近伊循屯田,周围绿树环绕,水流清澈,水土肥美。它地处丝绸之路要道,商业发达、寺院林立,成为西域重镇(1979年,新疆考古研究所,进驻楼兰遗址考古报告所述)。从保护丝绸之路的通畅与安全这一意义上讲,傅介子是有大功的。同时他的英勇事迹,又激励了东汉时青年班超投笔从戎的壮举。

班超(32—102),东汉名将,字仲升,扶风平陵(今陕西咸阳东北)人。《后汉书?班超传》:(超)家贫,常为官佣书以供养。久劳苦,尝辍业投笔叹曰:“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西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研(同砚)间乎?”于是班超遂抛弃笔墨生涯,参军去西域建立功勋。公元73年,随窦固出征,奉命率三十六人到西域,杀掉匈奴的疏勒王,巩固了东汉在西域的统治。公元76—102年,班超在人少势孤、处境困难的情况下,发挥军事、政治才能,团结各地力量,先后平定莎东、龟兹、焉耆等地贵族的叛乱,击退月氏人的入侵,保障了西域各族的安全,控制着西域局势,保证了“丝绸之路”的通畅。公元97年,班超又派遣甘英出使大秦(罗马帝国)。班超先后任西域都护,被封为定远侯。公元102年,七十一岁回长安,病故。

傅介子诱杀楼兰王之事,也引起许多诗人的歌咏。唐代大诗人王昌龄在《从军行七首》(其四)中咏道:青海长云暗雪山,孤云遥望玉门关。

黄河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李白在《塞下曲六首》(其一)中也咏道: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

晓战随金鼓,窗眠抱玉鞍。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自从西汉张骞出使西域打开了一条促进中西经济文化交流的“丝绸之路”,中经西汉后期,傅介子先后两次斩匈奴使者,诱杀楼兰王,重新智通丝绸之路,又激发了东汉班超及其子班勇经略西域达数十年之久,为巩固东汉西北边防和保护丝绸之路的安全畅通,作出了重要贡献。可见傅介子的历史功绩应给予充分肯定。

——选自《千古宁州》

(作者为宁县一中特级教师)

附录三

祸从口出,多言必失

傅玄

疾病往往是因为饮食不慎而引起,祸患则因为言语不慎而招致。处世戒多言,多言必失。与世人相处切戒多说话,说话太多必然有失误。莫言闲话是闲话,往往事从闲话来;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

舌为利害本,口是祸福门。舌尖飞,泄心机。口是祸之门,舌是斩身刀。口如关卡,舌如兵器,把关不慎,出言不当,冒犯别人,累及自己。人生丧家亡身,言语占了八分。大凡人生遭到家破人亡的灾祸,说话不慎是主要的原因。

俗话说:“莫把闲话当成无所谓,闲话里面常常生出事端。”三问不开口,神仙也难嫁祸于你。

说话犯了随便胡扯的毛病就会听起来荒诞不经;说话犯了繁琐啰嗦的毛病就会使人感到支离破碎,不得要领。说话不小心会招致祸患,行动不谨慎会招来侮辱,君子处世应当谨慎。口舌者,祸害之宫,危亡之府;语言者,大命之所嘱,刑祸之所部也。言出患入,言失身亡。故圣人者当言而惧,发言而忧,常如临危履冰。以大居小,以富居贫,处盛卑之谷,游大贱之渊。

——选自《圣贤论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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