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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灰色档案之鬼使神差(1)

谁在尖叫

“啊……”叫声相当具有震撼力,昨晚看《怖客》看得入迷,刚刚睡下的哥杭猛地翻起身,竖起了耳朵,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尖叫声,距离自己的寝室好像并不是很远。哥杭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下来,但由于动作难度系数过高,他的这个鲤鱼打挺无论如何看都像是黑狗啃尿,哥杭连滚带滚地冲到好友左文思面前,刚想摇晃他起来,左文思已经摆手做个噤声的手势说:“我早醒了。”

“你听,我没骗你吧。午夜女人的叫声,这说明我这两天没有出现幻觉,的确有人选在这个时候惨叫,MM的,这叫得真让人起鸡皮疙瘩。”

原来左文思这两天回了趟老家,等从老家回到学校时,差点认不住自己这个从小玩到大的死党哥杭了,蓬头垢面,胡子拉碴,就差一个碗跟一根拐杖,哥杭就完全可以升任丐帮帮主这个角色了。后来,哥杭给他解释原因,说是这两天,每天一到午夜时分,总会有神秘的女人在寝室外凄厉地惨叫,那叫声就像是撞见鬼,左文思半信半疑,而除了哥杭外,其他寝室的同学都没有听见有女人的叫声,这让哥杭很郁闷,他发誓自己并没有听错,也不可能出现幻觉,的的确确有女人在叫。

现在连左文思也听到了这叫声,哥杭激动地跟个什么似的,不停地点头,终于可以证明自己清白了。左文思眉头蹙着,径直走到寝室中央,站定了道:“不对,哥杭。你仔细听听,这声音太近了,不像是从外面传进来的,而好像是从我们寝室内部传出来的……”

哥杭屏息听了一会儿,点头说:“我以前没注意,不过听你这样一说,好像真的是。这声音太近了,怪不得小六他们都说没听到,难道那女人就在我们寝室里!”哥杭说出口,顿觉背后一阵冰冷的麻酥:“她在哪里?”

左文思突然冲向阳台,拉开阳台紧闭的门一步跨了出去,哥杭紧随其后,两人冲上阳台。左文思刚想辨别什么,突然一股异样的强光直直打在他的眼皮上,令他一阵炫目的头晕,阳台正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鲜红光芒下,红光无比浓烈,就如同是沙漠烈日的毒光一样。而在这红光的中央,一个年轻女子正在引颈尖叫,她的脑袋微微歪着,目光透过阳台玻璃,凝望着天上高出的潜月,女子的目光一片血红色。左文思和哥杭的冲入似乎出乎她的预料,她将目光转在了两个人脸上,左文思刹那觉得身体被定在此处,无法动弹了。

左文思眼角微侧,身后紧跟的哥杭也是动也不动地站着,看样子,他也是动不了了。

“你,是谁?”左文思吐出了几个字。

女子不答反笑,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令左文思和哥杭此生难忘。女子额头位置慢慢剪开一道细缝,细缝一点点变大,无数浓烈的红光从细缝中斑驳射出,女子面目扭曲,她凝望着两个人。左文思看见,有一个红色月亮般的球体从女子额头细缝里缓缓升腾出来,就如同清暮时分的微月初升一样,红光似月,渐渐笼罩了所有的一切。红色球体停在了女子头顶丈许的位置,开始无规律地旋转起来,左文思忍不住盯着这球体,他感觉自己正在慢慢飞起来,一点点地飘离地面,飞向女子头顶的红色小月,女子的面容扭曲还在继续,左文思看到她的面皮一块块脱离她的身体,露出里面凄惨的白骨,好不可怖!

异样的错觉越来越强烈,剧烈的灼烧感让左文思觉得自己快要燃烧起来了,再抬眼看那红月时,左文思发现红月变得出奇的庞大,如同一个真正托生于天幕的红色月亮般,左文思摇着头,吼道:“你是谁?你究竟要干什么!”

女子的笑容凝结在嘴角,现出血肉混合的微笑,她的瞳孔也是鲜红色的,左文思似乎从那里面看到了其他的东西,但只转瞬而逝。

左文思努力地想要挣脱开莫名的束缚感,但无济于事,全身都似海绵一样,软瘫无力,红月炙热感越来越强,左文思已经无法睁开眼睛,哥杭在后面痛苦地叫唤着,左文思心中有一丝绝望:难道今日,自己要命丧于这诡秘而可怕的女子手中?

“啪!”的一声撞击粉碎声,一道白色的闪电划破天际,直直坠入红月笼罩的范围内。刹那,白光红芒交织在一起,左文思身体一轻,束缚感不见了,而阳台的玻璃似是承受不住如此的夹重之力,齐齐碎成齑粉。

哥杭也获得了自由,他一拉左文思的手就想赶快逃走,但左文思并没有想离开的意思,此刻,那道从天而降的白色闪电已然占据上风,红色月光一点点衰弱下去,女子扭曲的面容也慢慢恢复了正常,她面有不甘地凝望白光,身体倏然消失不见,红月随之也消失不见。

哥杭愣愣半晌才问:“消失了?”

左文思点点头,回道:“消失了。”

哥杭瞧着空空透风的玻璃,先点点头,后摇摇头道:“这回不是我的幻觉了吧。”

左文思惨然一笑:“或许,是我们两个都有幻觉了。”

离奇失踪案

天还没亮,哥杭就咋呼着爬起了床,上午休息半天,哥杭和左文思打算吃了早饭,回寝室狠狠补一补觉。两个人早饭还没吃完,左文思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哥杭瞅着左文思手机,好奇问:“咋了,啥大消息!”

“哦,是……张桐?”左文思有些支吾地说了出来,哥杭一听,不由乐了:“我还真是少见你不好意思,你不会还真是惦记上了你这初中同桌吧。”

左文思脸上没来由的飘上一朵红云,大声道:“废什么话,说真的。张桐好像有事来找我,就在我们校门口,我们这就去。”

“可还没吃饭呢……”哥杭抱怨着。

两人急急火火地赶到校门口,张桐俏生生站在校门边上,向左文思招手,左文思哼哧了两声,哥杭一个劲地摇头叹息。

“你好,左文思。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张桐很自然地拍了拍左文思的肩膀,左文思表情很是僵硬:“是啊,真快。”

张桐又望了望哥杭,空气中打了个招呼:“你也好,哥杭。”

哥杭翻着小白眼,瞥见张桐旁边还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漂亮女生。哥杭眼有点直,拉了拉张桐的衣袖问:“张桐,她是跟你一起的吗?”

“哦,你看我,都忘记给你们介绍了。雨茜,你快过来,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有着大无畏精神的左文思和哥杭。”张桐拉过身旁的女生:“她是我才结识的好朋友,现在也是我的室友了,张雨茜。”

哥杭一双小眼再没离开过张雨茜的脸,张雨茜微笑着跟哥杭握了握手,崇拜道:“我听张桐说了你们遇到的离奇经历,真的好羡慕。其实,我特别喜欢这些古怪离奇的事件,可能跟我家族有关,我爸爸、爷爷都是考古教授,到了我,虽然没学考古,但一样特别喜欢冒险。”

“先不说别的了,说说这次找你们的正事。”张桐神情突然一紧,左文思紧张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几个人来到学校后面的一家小咖啡屋里,哥杭故意去找了一排最后的座位,几个人要了简单的饮品,张桐终于说起这次找到左文思跟哥杭的真正原因。

“其实,我们这次找你,是因为一起失踪案。”

“失踪案?”左文思诧异。

“我觉得这起失踪案里有许多地方都很是诡异,不像一般的失踪案。”张桐故意压低了声音,说。

“哪里诡异?”哥杭似来了精神。

“你们先听听这个。”张桐望了望张雨茜,张雨茜点头,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手机,调试了下,打开了手机里保存的一段对话录音。

开始一片空白,不一会儿,录音中突然出现一个急促紧张的女孩声音:“黑色的月亮……是黑色的月亮,救命,救命……”录音到了后面是一片嘈杂,再无法分辨出什么声音。

“黑色的月亮?救命?”左文思仔细听过两遍录音后,道。

“这段录音来自我们舍友李玲,她前天晚上失踪了,而这段录音正是她失踪前几分钟给雨茜打来的电话。”张桐望着手机:“当时我跟雨茜在一起,听到李玲喊救命后,觉得事情不妥,就立即给她打了回去,但她再也没有接听。第二天我们就报了警,警方已经正式立案调查这起失踪案了,但我觉得事情并没有想象的简单,我怀疑还隐藏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张雨茜也接口:“的确是这样。事实上,我们也进行了一些调查,北岩高中上个星期也发生了学生失踪的案件,而巧合的是,他们失踪的学生在失踪前也给自己的家人打过电话,说她看见了一个古怪的月亮,是黑色的。”

“月亮!?”左文思喃喃着,脑海中想起了昨晚阳台上发生的一幕,那个鲜红似血的红色月亮,但它不是黑色的,难道这两个不同颜色的神秘月亮之间存在着什么联系?

左文思将昨晚自己跟哥杭两人遇见神秘红月的事都讲了出来,哥杭在一旁添油加醋了不少。

“红色的月亮?你们还记得那女人长什么样子吗?”张雨茜瞟着哥杭,哥杭有点六神无主,想了想,茫然道:“奇怪了,我明明清楚地记下了年轻女人的模样,但怎么现在想不起来了?左文思,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

左文思被哥杭这样一说,脑海中只是呈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再使劲想,那影容却一点点消散开去,一点都回忆不起来了。

左文思无奈地摇摇头。

“这样,现在距离下午还有段时间,我跟哥杭去一趟北岩高中,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左文思道。

“啪!”一声脆响,四个人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将目光齐齐投向声音来处,背对着四人坐着一个衣着很怪异的人,他的衣服像是道袍,上面左一道右一道划满了符号,这些符号彼此交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类似椭圆的图案。左文思蹙着眉望着这个人,这个人给左文思的感觉很微妙。

这人突然起身,看似慢悠悠却又速度极快地闪出了咖啡屋。

守候黑月

北岩高中,坐落在S市西郊黄山前,是间有历史的老校。

中午11点,左文思和哥杭吃过晚饭,就来到了北岩高中,两人等不多时,就来了一个男生,长相阳光健康。

左文思抬头问:“你是曹勇?”

男生笑容灿烂地说:“你是张桐所说的左文思吧?”

左文思点头,将哥杭介绍给了曹勇。曹勇直接道:“我听张桐说了你们的来意,还是为了周运运的失踪案。”

“失踪的女孩叫周运运?”

“是。她叫周运运,我们两个是邻居,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前两天我去看望了周运运的母亲,已经苍老得不成样子了。她的家里也是一片愁云惨淡,虽然早就报了警,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听张桐说,周运运在失踪前有给家里打过电话,说她看见了……”左文思还未讲完,曹勇已接口:“是,这件事让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周运运失踪前,说是看见了一个很怪异的黑色月亮,就升起在学校后面的黄山头上。”

左文思瞅瞅北岩高中后连绵几公里的黄山,密林极多,一般不是本地人进去了黄山,就很难再出来。

“有没有可能是周运运在黄山里迷路了?”

“这个不太可能,周运运从小就从山下长起来,夸张地说,她闭着眼就能走出来,而且警察也已经搜过几次山了,但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曹勇道。

“哎,这样一来,就几乎没什么线索可以找了。”哥杭摇着头。

“不过……”曹勇顿了顿道:“有些线索,警察并不在意。或者,根本就不把它当成线索。”

“你是说,黑色的月亮。”

曹勇点头:“我跟你们说一个秘密,其实,我也见过那黑色的月亮。”

“啊!你见过?”哥杭,左文思惊讶不已。

“当时,我的身体突然就动不了,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身体恢复了知觉,而黑月也消失不见了。”曹勇心有余悸。

左文思微微沉吟:“你看见的黑月是什么样子?”

“跟普通月亮差不多,只是颜色不一样,还有就是……对,感觉不一样!”

“什么感觉不一样,你能说具体些吗?”

“那感觉很难说清楚,当我身体失去控制时,我恍惚地觉得,那个黑色的月亮是有生命的,它从空中控制住了我,我至今也无法忘记,那黑色如冰一样的月光照耀在我身体上时的触感,就如同是抽走灵魂一样。”

当晚,月黑风高,沉默的黄山如同黑夜中的巨兽。明亮月光将三个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左文思跟在曹勇身后,曹勇打着手电,停下脚步说:“好像是到了,上次我就是在这里看到的黑月。”左文思走上来,发现曹勇站在一个山口上,前面是一个不高的山崖,下面尖石林立相当危险。

“这里?黑月还会出来吗?”

“等等,你们觉不觉得,天突然暗了许多。”曹勇说着,三人同时抬头,半空之中,不知何时,一轮黑月已然升起,遮天蔽日!

左文思目光森然道:“来了……黑月!”

噩梦中人

左文思盯着半空中的黑月,目光在月下四处搜索,但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左文思不由心中疑问,红月女子跟此刻的黑月难道没有联系?

哥杭从包里取出一根球棒,像模像样地握在手里,曹勇则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半空黑月,山风突然凛冽起来,曹勇出声:“它来了,上次也是起风后,我就动不了了。”

左文思突然叫:“快,拿相机!”

曹勇慌忙地取出微型相机,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要把黑月录下来。黑月升到高空,曹勇刚举起相机,突然身体一麻,相机摔在地上,身体又不能动了。哥杭手中球棒也落在地上,

左文思努力地想要挪动手指,但徒劳无功,自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一阵刺骨的寒意从高空洒了下来,浓烈如雾气一样的黑光将三人笼罩其中,黑光如同激光击在左文思的皮肤上,左文思感觉像是有无数黑色蚂蚁在啃食着自己的肌肉--麻酥、刺骨、冰冷的感触沿着神经线,刹那传遍了整个身体。

身旁哥杭和曹勇的情况也好不了那里去,哥杭紧闭着双眼,而曹勇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这就像是一种精神折磨,渐渐深刻。

麻酥,刺骨的感觉退却,冰冷的感觉越发强烈,左文思望见手掌仿佛盖上了一层黑色光膜,光膜似水流动在自己的肌肤上,而覆盖之下的身体,有种脱离而去的错感。

一抹淡红色血水突然从左文思脚下流出。疼痛感瞬间如冲堤之水一般蔓延开来,渐渐地身体变暖,有了知觉,左文思长长吁了一口气,露出了脚下一截尖锐的刀片。原来,三人早就商量过,如果身体再次失去控制要如何办,是否有办法能让自己恢复知觉。然后,左文思就想到了这个苦肉计,将刀片压在脚下,这样时间一久,刀片划破脚掌,疼痛或许就能帮助恢复知觉。

果然,这法子成功了。

“没想到,你这苦肉计还真管用。”哥杭笑道。

左文思突然说:“你们听到了吗?有人在哭!”

左文思站在崖前,不远树林边缘的一块空地上,一个白衣女子长发纷飞,站在幽暗的环境里,注目着左文思三人所在的山崖,左文思看不到她的嘴,但可以想象出,此刻她也许还在疯狂狞笑。

左文思脸上突然一阵阵刺痛,这山中的风凛冽的像刀子,用手在脸上摸了一把,竟有血丝。左文思转头对哥杭和曹勇说:“不行,这风太大,我们先回去……”

左文思话没说完,突然有东西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无法出口了,他愣愣的看着自己身后,哥杭,曹勇,不见了--

他们去了哪里?左文思抬头,明亮的黄色月亮挂在天空上,黑月也消失了!

左文思茫然地站着,该怎么办?哥杭、曹勇是否也像周运运跟李玲一样,离奇失踪?那个女人是谁,她为何再一次出现,是否她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凌晨4点,左文思回到寝室。他颓然地坐在床上,身体极其的疲惫,掏出手机,有一条未接来电,是班主任打来的。左文思没有理会,将手机扔在床上,突然,“叮!”的一声震动,又一条信息传来。

左文思拿眼扫了下,不由呆住了。这条短信竟是哥杭发来的,左文思连忙打开短信,是一条语音短信,开始是嘈杂,一直到最后,手机里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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