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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赛德的苦难(9)

在一片笑声中,波利希内拉走下梯子,来到国王面前,双膝跪下,请求国王宽恕。国王从心里喜欢这个聪明机智的小男孩,就说:“我饶恕你,只是你必须帮我摆脱困境。”

原来,几年前,那不勒斯城受到士耳其舰队的威胁,国王曾请求黑人国派人来支援。黑人国国王同意派兵,条件是等国王的公主长大后要嫁给他。大家都知道,黑人国国王相貌丑陋,粗暴凶狠,而公主容貌美丽,性情温柔。如果把公主嫁给他,那岂不是把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吗!然而,就在这一天,黑人国的特使带着五百名随从要来接公主了。国王又怕背约失信,又怕委屈了公主,真是左右为难。

波利希内拉听了以后问国王道:“当时还有别的许诺吗?”

国王迟疑片刻,说:“他还说作为礼物,他将送一双拖鞋给新娘。制鞋的材料由我们指定,只要在地球上找得到就行。”

“好极了!”波利希内拉大声叫道,并且马上请国王派人带他去见特使。

“特使大人,”波利希内拉彬彬有礼地说,“欢迎您来接我们的公主。只是,按照协议,您不是应该送一双拖鞋给公主吗?”

“是的,”特使傲慢地答道,“只要她指定的材料是世界上有的。”

“更妙了。要是您没法弄到这样的拖鞋,婚事就告吹了?”

“当然!”特使不耐烦地答道。

“嘿,特使先生,公主觉得您的皮肤又黑又亮,用来做拖鞋再合适不过了。您看……”

特使还没等听完驼背矮人的话,就吓得带着他那五百名小黑人,拔腿就跑,再也没回来。

杀巨人的英雄

安德鲁

在亚瑟王统治的年代,在英国康沃尔住着一个小伙子,名叫杰克。他是个很有胆识的人,专爱听关于魔术师、巨人和仙女的故事,还非常喜欢听亚瑟王的勇敢骑士们的传奇故事。

那年月,离康沃尔不远的圣迈克尔山中有一个巨人,有十八英尺高,腰有九英尺粗,面目狰狞,谁见了都害怕。巨人名叫柯魔兰,住在山顶一个阴暗的洞穴里,经常下山来寻找食物,背上六头牛,腰间束上十八只羊和猪,大摇大摆地回到他的住处。好多年来,巨人一直这样掠夺牲畜,于是杰克决心要杀死他。

一个冬天的夜晚,杰克带上一只号角、一把锹、一把镐,穿上盔甲,拿了一盏灯,就上了山。他在山上挖了一个二十二英尺深,二十英尺见方的陷阱,把洞口伪装了一下,使它看上去像是平地一样。然后,他大声吹响了号角,巨人惊醒了,怒吼着跑出洞外:“你这浑小子,自找倒霉。我要把你烤了当早饭吃。”

话音刚落,他一失足,一头栽进了陷阱。杰克用镐狠狠地砸在他脑袋上,把他杀了。杰克回到家里,把这个喜讯告诉了朋友们。

大伙儿听到他这英勇的行为都说,从此以后该叫他杀巨人的英雄杰克,还赠给他一把剑,佩带上用金线绣着:就是这一位好汉,

杀了巨人柯魔兰。

另一个叫布兰德博尔的巨人发誓要为柯魔兰报仇。布兰德博尔有一座魔宫,坐落在僻静的森林深处。柯魔兰死后不久,有一天,杰克正经过森林到威尔士去。他走累了,坐下来就睡着了。

巨人恰好经过这里,看到杰克剑带上的题词,就把他抓到魔宫中去了。他把杰克锁在一间堆满人骨的大房间中,就去请他的一个巨人兄弟一起来吃杰克。杰克从牢房的铁窗里看到两个巨人走近时,害怕极了。他看到牢房的角落里有一根很粗的绳子,于是鼓起勇气,在绳子的两头各打了一个活结。他从窗户里抛出活结,拴住了两个巨人的脑袋。他把绳子绑在窗栅上,然后竭尽全力收紧绳子,勒得两个巨人失去了知觉。他敏捷地顺着绳子滑了下去,拔剑刺透了巨人们的心脏。

杰克从布兰德博尔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大串钥匙,重新走进了城堡。他在城堡里仔仔细细地搜索了一番。在一间屋里,他发现了三个头发被缚在一起的女人,都快要饿死了。她们告诉他,巨人杀死了她们的丈夫。因为她们不愿意吃她们死去了的丈夫的肉,巨人就要饿死她们。

“夫人们,”杰克说,“我已经把巨人兄弟俩都结果了。我把这座城堡和所有的财宝都给你们,补偿你们遭受的痛苦。”

他彬彬有礼地把钥匙交给了她们,然后就上路了。杰克因为没带多少钱,他得尽快赶路。他来到了一座漂亮的房子门口,在门上敲了敲。屋里走出了一个威尔士巨人。杰克说他是个过路人,迷了路。巨人对他表示了欢迎,带他进了一个房间,里边有一张精致的床。

杰克很快脱了衣服,但是尽管他感到疲劳,但还是睡不着觉。不一会儿,他听见巨人在隔壁房间里踱来踱去,说:“今晚你和我睡在这里,明天你再看不见晨曦;棍子要打得你脑浆淋漓。”

杰克想,原来你对过路人玩这种把戏!我得让你知道我一点也不比你笨。

他起了床,暗中在房间里摸索了一番,终于找到了一大段木头。他把木头放在床上,然后躲到角落里。

深夜里,巨人进了屋,抡起大棒,照着床上的木头打了一顿。他以为准把杰克的骨头都砸碎了,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第二天清早,杰克大模大样地走进巨人的房间,感谢他让他借宿。巨人见他进来,吃了一惊,嗫嚅着说:“噢,天哪,是你啊?睡得好吗?昨天夜里,你在床上听到什么响动没有?”

“没什么,”杰克满不在乎地说,“我想大概是只耗子,用尾巴敲了我几下,把我弄醒了。不过,我很快又睡着了。”

巨人听他这么一说,愈加惊讶。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就去端了两大盘麦片糊给杰克当早饭吃。杰克想让巨人相信他的胃口和巨人一样大,就解开衣襟里边的一只皮袋,把麦片糊全倒了进去,一边还装出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吃过早饭,他对巨人说:“我来变个戏法给你看。我会治百病。我还会先把自己的脑袋割开,再把它重新缝上。你看。”他拿起刀,一下子割开了衣襟里边的皮袋。麦片粥稀里哗啦流了一地。

“我也会!”威尔士巨人嚷了起来,他不甘心在这么个小人面前认输。于是,他拿刀捅进了自己的肚皮,扑的一声,倒在地上死了。

杰克见自己几次都很得心应手,就想要干一番事业。他为自己找了一匹马、一顶智慧的帽子、一把利剑、一双千里靴和一件隐身衣,决心继续干一番英雄的业绩。

他三天三夜攀山越岭,来到了一座浩瀚的森林中寻找路径。刚一进入森林,他就看见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巨人,手里抓着一个骑士和女人的头发,拽着他们往前走。杰克下了马,把马拴在一棵大树上,穿上隐身衣,拔出了利剑。

他走到巨人跟前,向他猛砍过去。但是,他够不着巨人的上身,只是击伤了他的屁股。他只得双手拿起剑,使尽全身的力量,砍断了巨人的双腿,然后,他一脚踩在巨人的脖子上,把剑刺进了巨人的胸膛。巨人呻吟了一声,就断了气。

骑士夫妇邀请杰克到他们家去,要给他酬谢。

“不,”杰克说,“我得找到巨人们的住处,才能安心。”他纵马继续向前,不久就又遇见了另一个巨人,他正坐在一段木头上。

杰克下马,穿上隐身衣,走上前去,举剑向巨人的头上砍去。可是他只削掉了他的鼻子。巨人吃了一惊,就操起棍子左右乱舞。

“好吧,”杰克说,“你这样做,我就把你杀了算了!”说完,他跳上木头,在巨人背后刺了一剑,巨人倒在地上死了。

杰克继续前进,翻过重重高山,穿过条条峡谷,来到了一座高山脚下的一间孤零零的房子面前。他敲了敲门,一位老人应声出来开了门,请他进屋。老隐士对他说:“孩子,山顶上有一座魔宫,里面有一个巨人和一个凶残的术士。有一位公主在她父亲的花园里散步时,被他们用魔法变成了一只鹿,带到了这里,真可怜啊。”杰克发誓要救出公主。于是,第二天一早,他便奋不顾身地去破除魔法。

他登上山峰,看见了两头鹰首狮身的怪物。他毫无惧色地从它们中间走了过去,因为他穿上了隐身衣,它们看不见他。走到魔宫前面,他看到大门上挂着一只金喇叭,下面写着:谁能吹响喇叭,会把巨人打翻。

杰克立刻拿起喇叭,吹了起来。尖利的喇叭声震开了宫门,整座魔宫摇晃起来。

巨人和术士感到末日来临,站在那里咬指甲,浑身乱颤,杰克挥起利剑一下子结果了巨人,而术士却被一阵旋风刮得无影无踪。所有被魔法变成鸟兽的骑士和小姐们都恢复了人形;魔宫烟消云散。巨人的头被送到了亚瑟王那里。

骑士和小姐们当晚就在隐士家寄宿。第二天天刚亮,他们就启程回宫。杰克走到亚瑟王面前,向他报告了和巨人大战的经过。

杰克的英勇行为传遍了全国。亚瑟王传令把公爵的女儿嫁给了他。举国上下一片欢腾。园王还给了他一大笔地产。杰克和夫人开始了幸福愉快的生活。

没有看见什么的阿布纳

豪夫

在伟大的皇帝穆勒·伊斯马厄统治着非斯和摩洛哥的时候,在摩洛哥城住着一位名叫阿布纳的犹太人。

众所周知,犹太人无孔不入,而且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保持着他们的祖先——犹大的特点:狡猾,天生一副锐利的眼睛,不放过最微小的利益,而且越受虐待越狡猾,还多少有些以此自豪。不过有时候,一个犹太人也会因自己的狡猾而深受其害。

一天下午,阿布纳到摩洛哥城外去散步。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头戴尖顶帽,身披破旧的、不太干净的外衣,不时取出他不太愿意让人看见的金色鼻烟盒,偷偷抽了一口烟,然后摸摸胡子。他的眼睛翻来翻去滚动着,既闪耀着永恒的恐惧和忧虑,也呈现着渴望找到发财机会的迫切心情,反正,那两个眼球一刻也没安静过。但从他那活泼的行动中仍然显露出心满意足的神色。他这天想必是做了一笔如意买卖。是呀,正是这样,他既当医生,也当商人,只要能赚钱,他都干。今天早上,他用一个生了暗疾的奴隶换了一骆驼便宜的橡胶,然后,他给一个富商去看病,为富商配了最后一剂汤药,不过不是康复前,而是去世前。

当走到一座生长着棕榈树和椰子树的小树林旁时,突然,他听见后面传来一阵叫喊声。转过身一看,看到一群人向他这边奔来。这是一群御马夫,总马监跑在最前面,慌慌张张地向四周观望,好像正在积极寻找失去的什么东西。

“犹太人,”总监气喘吁吁地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一匹配着鞍子和缰绳的御马跑过去?”

阿布纳回答说:“真是一匹出色的骏马,蹄子很小,蹄铁是七两重的银子做的,毛呈金黄色,像教堂里安息日的蜡烛台一样发亮,高有十五拳,尾巴长约三尺半,衔铁还是纯金做的。”

“对极了!”总马监叫道。“对极了!”马夫们也异口同声地附和道。“正是马王”,一个年老的驯马师叫道,“我曾向王子阿布达拉说过十次,马王要戴上轻勒笼,我最了解马王的脾气,我早就说过。——不过快说,它跑到哪儿去了?”

“我连马的影子都没有看见,”阿布纳笑道,“我怎么可能说出这匹御马跑到哪儿去了呢?”

大家听到这前后矛盾的说法,都大吃一惊。总马监正要追问阿布纳,又发生了另一件事情。

世界上的奇事也真多。就在马王不见的同时,皇后的哈叭狗恰巧也跑掉了。一群太监追了过来,老远就喊道:“你们有没有看见皇后的哈叭狗啊?”

“没有你们寻找的哈叭狗,各位,”阿布纳说,“只有一条母狗。”

“正是母狗,”大太监高兴地叫道,“它叫阿丽尼,它在哪儿?”

“一条小长毛狗,”阿布纳继续说,“刚下过小狗不久,长长的垂耳,毛茸茸的尾巴,右前腿是跛的。”

“是它,是它,一点也不错!”太监们齐声说道,“是阿丽尼。皇后听说它不见了,立刻急得昏过去了。阿丽尼,它在哪儿?如果我们空手回宫,我们都会被处死的。快说吧,你看见它跑到哪儿去了?”

“我连狗的影子也没有看见,如何知道它跑到哪里去了呢。”

马夫和太监们气得咬牙切齿,骂阿布纳不知死活,竟敢拿王子和皇后的东西开玩笑。他们马上怀疑到,狗和马可能是被他偷走了,即使未偷,也知道它们的下落。于是其余的人继续寻找,总马监和大太监抓住犹太人,带他去见皇帝。这个家伙竟然还是老样子,一半是狡猾,一半是恐惧。

穆勒·伊斯马厄听完下人的禀报,大发雷霆,马上召集宫廷例会,由于事情重大,他亲自当审判官。案子一开始就判处被告五十下脚掌。阿布纳见此情况,哭喊起来,直呼冤枉,要求诉说事情发生的经过。他引用《圣经》和《他勒目》法典上的箴言,叫喊道:“王的愤怒好像年青狮子的吼叫,他的恩典却如草上的甘露!”“如果你的眼睛又瞎,耳朵又聋,就不要还击你的手。”——穆勒·伊斯马厄向执行官使了个眼神,并以先知的圣须和他自己的胡子发誓,如果逃逸的犬马找不回来,这个犹太佬将用他的脑袋抵偿王子阿布达拉的无限痛苦和皇后的惊厥。

此时,消息传来,马和狗都已找回,而摩洛哥皇帝的金銮殿上正响着挨打者的哀号。

阿丽尼正和几个同类一起玩耍,猝不及防被捉住了,那虽然是几只彬彬有礼的“绅士”,但作为一个“宫娥”,阿丽尼和它们在一起是绝对不恰当的。马王则跑得精疲力尽,在塔拉溪边绿油油的草地上正安然啃着芳香的青草,比吃皇帝的燕麦还要津津有味,正如一个王子狩猎迷路,疲惫不堪,在农民家里以黑面包和奶油充饥,忘记了他餐桌上曾有过的山珍海味一般。

穆勒皇帝知道消息后,便要阿布纳解释一下他前后不一致的言语。对于阿布纳来说,虽然有些晚了,但他终于得到了替自己进行辩白的机会。于是,他在皇帝陛下的宝座前面磕了三个响头,开口解释说:“最伟大的皇帝陛下,国王的国王,西方的主宰,正义的使者,真理的代言人,智慧的源泉,您像黄金一般耀眼,像钻石一般辉煌,像钢铁一般坚强,请听我说吧。既然您已恩准您的子民开口,那么我就当着您的奕奕天颜扬声了。我以我祖先的神灵,以摩西和先知们的名义起誓,我没有用我这双肉眼看见你神圣的御马和皇后娘娘心爱的阿丽尼。不过请听我说,我了解这两件事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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