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见城是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那里淳朴民风,又偏僻,基本上很难有人能找到那里。
这是东离轩告诉她的,至于王爷去善见城做什么,这一切就不得而知了。
东离轩还劝她别将男人越推越远,欲擒故纵这招用久了会乏味。
肖春意横着手,仰着头望着那一轮在云絮中模糊的阳光,愁了眉眼,原来她狠心不想与王爷有交集在旁人看来却是欲擒故纵的戏码。
仰得脖子有些酸痛,她这才低下了头,还好东离轩未看出她怀孕之事。看着指甲长了些想着是否该好好修剪,这清闲的日子总得找些事来充实,才能忽略心里的空荡。
又过了好几日,终于木槿花如约盛放了,却比往些年还盎然,枝叶蓁蓁间一朵朵花苞从清晨那一摸浮光掠影后开始此起彼伏的舒展。
肖春意摸了摸一条红线的脖子,如同一个吊死鬼一般的模样,指尖是干涸发黑的血痕。再将信笺握在手里,望着窗外飘飞而入的木槿花瓣怔怔出神。
她方才试过了,死,并不容易。当濒临窒息的那一刻,手却最先松开,给不了致命一击。看来也只有自己才是最心疼自己的。
王爷于她,终究还是将她作为棋子要她嫁给旁人,还记得晋阳时王爷说‘缘生阁’便是他们的家。
可是这家要怎么才算个家,她揣着孩子嫁于旁人,他或许一朝夺帝后宫三千弱水,那时她问过王爷是不是真的要用她去换兵权,王爷说那是诓雪姬的话。
她突然萌生笑意,诓谁?白纸黑字岂有争辩的必要?如今还一眼也不愿意来看她。
东离轩说欲擒故纵的游戏玩多了就乏了,可是她并不是在玩游戏,也没有再想擒回王爷的心。
翠柳端着洗脸水来时见看见她一副从鬼门关溜达了一趟回来的尊容,惊慌起来,瞧着她细白的脖子硬生生的红印,眼角泪痕未干吓懵了:“春意.....你......你想不开?”
肖春意摇了摇头,便听见传来“嚓嚓”的声音,仿佛是谁在院外用铁锹铲土,不过确实也是铲土的声音,只不过不是院外而是地底。
翠柳还没及时反映过来,脚底下猛地塌陷又是让她一颗心都跳出嗓子眼。
肖春意迅速将翠柳拉到了身后,几个裹着头巾的人,举着铁锹终于探出头来,七八个,陆陆续续攀着地洞边缘爬上了屋里,满头大汗,衣着上全是泥土,可想而知挖地洞这活并不是这般轻松。
翠柳舌头打结,瞧着凭空出现的这些人以为是强盗,四下寻摸着有无趁手的武器展开一场搏斗。
无意瞥了眼肖春意,发现她神色无波,翠柳惊疑发现什么时候春意成了这么镇定自若的性子,莫不成王爷传染?
还没等掉在地上的下巴捡起来,破开一个大洞的绒毛地毯此时边缘又搭上了一只手,细皮嫩肉的,翠柳正想上去碾上两脚,抬起脚在苏复严不足三寸远的地方僵硬下,失去平衡的身体直直就往后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