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开口，在小雾和小珊“砰砰嗙嗙”的打斗中也清晰异常：“小雾，你真的要我杀了他么，你到底，爱不爱我？”
小雾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她只觉得面前出现了一道薄薄的湿气，停了一下，那湿气就不见了，她心里奇怪，难道是夜间的潮气？正想着，小珊的金鳞已攻到了面门，她忙伸手挡开，回头看见阿离还站在那里，不仅怒道：“你快动手啊！”
阿离抬头，面上飞快闪过一丝痛苦之色，良久，木然道：“好。”
阿暖的大拇指和中指捏在一起，她是水族，精通水之道，凡间万物，任何水都可以由她掌控。
阿离向羽剑道：“转了这么大个圈，原来你的目标是我？”羽剑道：“没错。”阿离道：“这么做，你也会死，这对你有什么好处？”羽剑道：“我永远不能忘记，被一个女人当做棋子的屈辱。”阿离道：“你也害她不浅，为什么不想想自己的错。”羽剑道：“我就是恨她，没由来的恨她，我要她痛不欲生。我也要她看着心爱的人惨死的样子。”
阿离抬头看着天空道：“我不想她这一世再沾血腥，所以，把她恨的人，想杀的人全杀了。你是仙，如果杀了你，仙界必倾尽全力来杀我，而我杀戮太多，鬼界也早已按捺不住了吧。人间的修炼者，更是想将我除之后快。只要杀你，天上人间，碧落黄泉，就真的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真的值得么？”
羽剑道：“我来世自然也能修仙，而你身上背负的冤魂太多，怕是要还上个几百年了。”阿离道：“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他反手抽刀，道：“动手吧。”
那边，小雾和小珊也渐渐分出了高低，小珊必竟修行时日少，比小雾差了太远，法力也远不如她，此时见阿离出招，更是心神大乱，小雾瞧准机会，一鞭子甩过去，正击在她的胸膛上，她吐了一口鲜血，倒在了一边……
阿离道：“小雾，你真的要我杀了他么，你知不知道，杀了他，我也可能……”
小雾的面前又诡异的出现了一层湿气，可瞬间又不见了。对于阿离的推三阻四她很是不满，直接说道：“你快杀了他。”
阿暖的右手大拇指和中指捏在了一起。
阿离回过头，道：“你们快走，走得远远的，我怕伤到你们。”
小雾看了看阿暖身边黄雀的尸体道：“我们去埋了黄雀，你快点回来。“
羽剑看着她们走远，道：“看来，她也不爱你，果然是个面冷心冷之人。”阿离的泪滴在黑暗之中，道：“我要动手了。”
天亮时分，阿离回来了，小雾一见他回来很高兴，急忙跑过去，拉住他的手问道：“羽剑可死了？”阿离的身体晃了晃，脸更白了，他推开她的手。一个人，从阿离身后转了出来。
“云罗？”
来人一袭粉衫，容颜娇美，不是云罗还能是谁？
云罗挽住阿离的手，道：“小雾妹妹。”小雾后退了两步，问阿离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阿离抬头，却是看向阿暖：“我们走！”小雾的泪在眼眶里打转，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阿离笑道：“我不过就是你手中兔灵一样的人。我不想再杀人了。我讨厌你的铁石心肠。”小雾道：“就因为我让你杀了羽剑？”阿离怅然道：“还记得当年你让我杀长寂吗？”小雾道：“记得。”阿离道：“他对你忠心耿耿，只因为知道你的身世，你就让我杀了他。我于你呢，又算什么呢？”他长吸了一口气，将眼泪逼回，道：“我只是，想为自己活一次。”
小雾退后几步，坐下道：“原来，你累了。”她扭过头，道：“我只当你没说这话。”
阿离的身体一震，看了看她，朝阳照在她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娇美。他走过去，小雾的心“砰砰”跳了几下，他却停在了阿暖面前，伸也手拉住了她的手，然后转身，又拉住云罗，再一步一步走开。
小雾在他身后笑道：“这是你第二次离开我了，我只当你去玩，玩腻了，就会回来。”
小雾，请不要那么笃定我还会回来了。因为，我这一次，是再也无法回来了。
阿离停下，也笑了笑，将云罗的手放在胸口，道：“我也打算成亲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小雾愕然，注视着他们走远，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