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就好。
她前世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只允许一夫一妻,就算来了这里,她也不愿像这里的女人那样与别人共侍一夫。
不爱自己的人,又何必去执着。
就算他最后选择了自己,那只是感动而不是爱情。
她很庆幸没有完完全全的沉沦在这场没来的及成长的爱情里。放弃很难过,可也只是很难过。难过是一种情绪,过了就好了。
芍小七拿起桌上的刺绣,继续绣着那只被喜儿说成“鸭子”的鸳鸯。心里暗暗决定,她一定要离开这里,去过自己想要过的平凡的生活。
这座华丽的王府埋葬了夏沉鱼,而她芍小七不愿一生都葬送在此。
她想要远离这里去游历陌生的异世界,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就遇到了爱情。
一点点的将那只像鸭子的鸳鸯就收了尾。
文彩双鸳鸯,裁为合欢。
一剪子,碎了。
不是你的终究不会是你的……
腊月初八吉,宜嫁娶。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一袭直裾红衣的赫连铭眉目飞扬的端坐在千里驹上,身后跟着浩大的迎亲队伍,八人抬的的华丽大轿紧随其后。
京城里听了传言的百信都前来看热闹,围得是水泄不通。
“爹爹,果儿长大了也要嫁给马上的人。”人群中的一个扎着两个犄角辫的小女孩抱着身下之人的脖子天真的说道。
“恩,等果儿长大了会嫁给更好的人。”中年男人扶着颈上的孩子慈祥的说道。眼神看向迎亲队伍前头的南月战神摇摇头,他才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个这样的人呢,才娶亲不到半年就又娶平妻,置先前的夫人为何地呢?还是他们小老百姓幸福,没钱没权,可只守着一人到老挺好的。
在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迎亲队伍前去王府别院迎亲。
芍小七身着男装混在人群中看着远处那高头大马上的男子,眼神悠远。今日的赫连铭在嫣红的喜服衬托下,风采更甚,狭长的眼角上挑着,说不出的邪魅。眼中往日的冷涅已消失不见,却而代之的是砌满眼眸的喜悦。犹如刀削的立体的俊朗五官在冬日的阳光照耀下完美无比,健硕的身躯包裹在锦衣下,是蓄满力量的有力。
目送着堪比十里红妆的迎亲队伍消失在街头,芍小七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和那边的喜庆热闹相比,相反的道路太过冷清,漫长的雪后道路上只有芍小七一人独自前行着。
昨晚下了一夜的鹅毛大雪,没想到今日会是阳光艳丽。
一片的雪白,一片的嫣红,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似乎感觉到了那个女人的视线,从马上回头,入目的是人潮涌动的好奇者,视线扫过马下之人,并没有看到那人。释然一笑,夏沉鱼应该是在王府等着莲儿去给她敬茶吧。前日她风风火火的冲进他的房间里,打断了他和莲儿试礼服,问了一句他绝不可能答应的问题就消失了。直至今日她都没有出现过,应该是在屋子里伤心吧。没有哪个正室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娶平妻的,就连夏碧月那女人都找自己闹过,她夏沉鱼也不会例外吧。赫连铭想着她伤心的模样,心里竟会忍不住的高兴,他想他一定是因为能间接的报复夏言询而高兴吧。
“王爷,新娘快出来了。”王王福站在马下提醒着愣神的赫连铭。
“恩。”翻身下马,他竟然在这种时候走神。
新娘在喜婆的搀扶下跨出王府的别院,款款而来。
顾莲儿看着盖头下那一双云锦靴,掩藏在红盖头下的脸颊爬上红霞,她终于能嫁给阿铭了。
“啊……”顾莲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的花容失色。
观礼的人一个个张大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
赫连铭勾着嘴角,笑的促狭。
被抱上马背的顾莲儿紧张的抱住使坏的人,满是无奈,不知是该如何反应。
“莲儿,我们一起共乘一匹马回去如何?”赫连铭俯着身在女子的耳旁小声的说道。
“恩。”因为突然靠近的气息,顾莲儿娇羞的点点头。还好盖了盖头,不然被阿铭看到她现在害羞的模样又该取笑她了。
看着怀里之人的反应,赫连铭抓着缰绳调转马头,在震耳的鞭炮声中朝王府走去。
众人惊叹于这奇异的迎亲仪式,还真是头一次见识到如此新颖的做法呢。马上之人不愧是南月的战神呢,做的事也不是常人能想到的。
惊叹声议论声不绝于耳,顾莲儿抱紧即将成为她夫君的赫连铭,喜帕下那一张温婉美颜爬满幸福的笑容。
怀抱一样是喜服加身的女子,赫连铭心被一点一点填满,他终于兑现了四年前得诺言,终究娶回了自己爱恋了四年的人儿。
高头大马上坐着今日的新郎官新娘子,后面的八抬大轿意外的空着。
小孩子欢快的在队伍后面奔跑着,喜婆将糖果派发给那些小孩子,迎来一浪又一浪嬉笑的童声。
这样的情形在半年前也经历过,不同的是那一次他是为了报复娶了仇人的女儿,而这一次却是为了幸福娶了心爱之人。然而半年前得那场婚礼他任就历历在目,同样地八抬大轿里坐着的是名叫夏沉鱼的女子,而不知为何,他竟然不想莲儿以相同的方式嫁给自己才不合规矩的将莲儿抱上马,和自己一起同坐。
“回来了,回来了……”王府门外等着的护院冲进去通报里面的人。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司仪高声说着,两人礼成。
在回新房之前南月有一个仪式,新进门的平妻必须给正室敬茶,行了这礼,新媳妇才算进了家门。
喜婆急冲冲的跑进找到在替王爷招呼宾客的王管家,附耳说着什么。
王管家听了喜婆的话,脸上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眉头微微皱着。
视线移向正桌上陪着今日几位重要客人的王爷,王福头疼的打法掉喜婆,踌躇着该如何向王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