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了缩身体,抱作一团,搓了搓手,还是暖和不起来。
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跳跳吧,或许会好点。想来想去,也只想起了读书时那会无比痛恨的广播体操。月光从小窗户了洒落进来,本就杂乱的牢房更是凄凉冷清。左右两旁的两个犯人倒是睡的挺沉的,芍小七想,或许他们是男人的缘故身体好。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芍小七数着节拍,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歇。
许是声音吵醒了那个以前是内阁大学士,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深夜的牢房里很是清晰。
“对不起,吵醒你了吗?我睡不着,才……”芍小七停下动作,歉意的看向醒来的那个老头。
“没事,你肯定冷的睡不着吧?”老人靠近芍小七的牢房,淡笑着问道。
“恩,太冷了。”
“我起初来的时候也觉得冷,但是习惯习惯就不冷了。”
“爷爷,你是怎么进来的?”芍小七八卦因子复活了,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找个人聊天打发时间。
“贪污赈灾款和滥用私权。”
“哦。”芍小七想,这人以前肯定有钱的不得了。
“你呢?”那个老人抬眼问道。
“谋害龙种。”想了想,应该是这个罪吧。
老头疑惑的抬起头:“后妃?应该是关在冷宫吧。”
“不是,我是赫连王妃。”摇摇头,否认道。
“哦。”
“恩。”
久久的没有回应,看过去,发现那个爷爷已经睡着了。
她害怕又打扰到别人,只能蜷缩着吸取不多的温暖,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
“啊!”
嘶,倒吸口气,这声音也太凄惨了。
芍小七是被那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惊醒的。头晕晕的,不解的看向牢房的一旁:“爷爷,他们是在做什么?”叫的那比被杀的猪还凄惨。
“行刑呢。”方金志缩在离芍小七很近的地方。
听了老爷爷的话,搓了搓手臂,他们该不会也要这样对待她吧?想想就后怕,叫的好凄惨,夏沉鱼这小身板虽然她用了也三个月了可还是一副小身板。即使有神功附体可打在身上也痛啊。
不行,她可不要沦为炮灰,替别人背黑锅,哼,竟然想借她的手来除掉那个孩子,你也为我芍小七是吃素长大的,生来长的就一副替罪羊的样子吗?
回忆起昨天摔倒时的场景,她明显感觉的到是有人在兰贵妃转身之时推了她一把,导致她脚下不稳跌倒,这才有了才兰贵妃流产之事。当时在场的就只有梅妃、妙灵、兰贵妃和她挨得很近,另一些丫鬟距离她们该有五步之遥,应该不是她们使的手段。嫌疑就在梅妃和妙灵两个人身上。梅妃是后宫嫔妃,自是不愿兰贵妃剩下龙子的,她的嫌疑很大;但是妙灵也不是没有嫌疑,毕竟看太后的意思,妙灵进宫是迟早的事,她不可能不为自己未来的后宫之路铺平道路。呆看着地上爬动的蟑螂,陷入了两难境地,这两个人中有一个人必是脱不了干系的,可是,要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呢?毕竟,她的寄体夏沉鱼在嫁人之前本可是和皇上有一腿的,且知晓的人还不在少数,在外人看来,她可能是因爱生恨或是嫉妒,衍生了杀死兰贵妃肚子里龙种的动机,且付诸行动了。根本就没有证据来证明她的清白啊,仅凭自己的一句之言是无法洗清自己的冤屈的。看来得从另外两人的身上下手才行,做了亏心事,应该还是会有内疚的吧?尤其是近几日,是她最不安的时候,露马脚的机率也要大的多。
回过神,叹了口气,就算想到了办法也是白想,她根本就出不去,留在这里就等着等死吧。
也不知赫连铭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帮帮自己,应该不会吧,她可是他仇人的女儿呢,只怕他巴不得她早升天的好。
喜儿那丫头知道了自己被关起来,一定在哭鼻子吧,那丫头对她可是关切的不得了,完全就一忠仆。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喜儿关心自己,心里不难受是假的,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里,她芍小七总是不逗人怜爱,柳荷出现之前没有朋友,除了相依为命的爷爷,独行侠一枚,后来爷爷去世了,就只剩下柳荷这一个兼职着朋友亲人双重身份的人陪着自己。或许,也不能怪别人不和自己玩吧,反观,自己不也没有敞开心扉去接纳别人吗?虽然笑着,却用最灿烂的笑容来疏离别人的靠近,一切都止于礼。
二十年,除去那没有太多记忆的美好童年,十五年都是在自己的世界里度过的,以为很骄傲实则极度的自卑,走出家乡到大城市去读书也没能改变骨子里的自卑。害怕别人知道自己是强奸犯的女儿,下意识的远离同学老师;工作了,也是如此,将自己包裹在自卑的茧子里,作茧自缚,别人进不来,自己也出不去。幸好,有柳荷,还好她愿意陪在自己身旁做一个损友。
哪知小白的一个工作失误,将自己抓了进地府,再把自己抛到了这个南月王朝,唯一的朋友柳荷也消失了,喜儿替代了她给了自己无限的温暖。所以,从喜儿生病起,她就决定愿意尽自己的所能去保护那个傻傻的小女孩。
头昏昏的,揉了揉眼睛,她竟然产生了幻觉,看来病的不轻。
“沉鱼……”依旧是墨色锦衣的赫连铭看着缩在牢房里一团的脸色潮红的夏沉鱼,冰冷的心竟然有了淡淡的温度,甩了甩头,抛开那丝异样。
自嘲的笑了笑,不但产生了幻觉还产生了幻听。
“夏沉鱼!”赫连铭看到她的嘲笑,微微蹙了蹙眉,这女人竟然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很不爽,很不爽!
被那声扩大的冰冷音量一晃,彻底清醒了。
“呀!赫连铭你怎么在这里?”芍小七激动的看着来人,他的名字竟然就那样喊了出来:“啊……不是,王爷你怎么来这里了?”开玩笑,他现在可是她唯一求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