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哲走过来,自然地坐在慕言身边,看慕言呆愣的样子,好笑地看着她。
“怎么,慕言,几天没见不记得我了?”说着,伸手亲昵地揉了揉慕言的头发,看得对面古唯怀面部直抽抽,他这是在揉小狗吗?
慕言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调皮道:“季大哥,我哪能忘记你呀,你在我心里高大的形象可一直保存着呢。”
季哲捏了捏方慕言鼻子,“就贫吧你。”
慕言吐了吐舌头,刚刚因为古唯怀而忐忑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了。古唯怀脸色阴沉,看着对面两个人的互动,她方慕言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剑拔弩张,跟只刺猬似的,碰哪刺哪。他还以为她性格就是这样呢,敢情是因人而异呢!
“阿怀哥哥,你怎么了?”
慕言看着古唯怀,发现这人脸色又不好了,纳闷,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呢,现在脸又黑得跟包公似的,这人便秘了吧,慕言心想。
“没事,小节你不是说有朋友介绍给我认识?”古唯怀将手搭在季节肩上,季节脸红了红,说道:“对啊,阿怀哥哥,这是慕言,方慕言,是我的好朋友哦。”
古唯怀忽然愉悦地笑了,向慕言伸出手:“你好,方小姐,我是古唯怀,季节的未婚夫。”慕言看着面前那只手,要装不认识吗?是啊,这样做才是对的,不可以让季节看出什么,没有必要。伸出手握了握:“我是方慕言,初次见面,你好。”
慕言说着想抽出自己的手,没想到古唯怀竟握紧了不让她抽出来。慕言心里急了,季节和季哲都在,古唯怀这是抽什么风。使劲抽了抽手,无奈古唯怀握得紧,在这样的场合,慕言也不好发作,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古唯怀,希望他大爷快松手。
“看来慕言你的记性不太好,哦,我可以这样叫你吧。”看着慕言快要抓狂的样子,古唯怀心里突然顺畅了,他觉得自己的快乐原来是建立在方慕言的痛苦上的!
“阿怀哥哥?”
“阿怀?”
古唯怀看着季家兄妹疑惑的目光,说道:“上次洛大剪彩的时候,古某倒是有幸目睹了慕言你的风采呢。”
听到古唯怀的说辞,大家都松了口气。慕言庆幸古唯怀没将他们之间的事情全盘抖出,心想还好这古唯怀还没疯得彻底,还是有些分寸的。
四个人坐在同一张桌上,各怀心事。慕言如坐针毡,觉得跟古唯怀坐在同一个地方,好像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弄得她心里闷闷的。
“慕言,你是喝饮料还是吃吸管啊?”季哲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慕言抬头茫然地看着他,不明所以。随着季哲的视线,看到杯子里歪七扭八的吸管,方慕言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尴尬地笑了笑,真想找个缝钻进去。
从咖啡馆出来,季节提出要和古唯怀去看婚戒,拉着古唯怀就走了,留下方慕言和季哲。听到“婚戒”两字的时候,方慕言觉得自己的心颤了一下,胸口闷闷的,十分不舒服。
季哲去取车,慕言百无聊赖地等在景辉门口,低头看着脚尖,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忽然,银灰色的玛莎拉蒂停在慕言面前。慕言怔怔地看着玛莎拉蒂的车屁股,心想,跟古唯怀的车一样呢。
“砰!”车门被人用力关上,慕言看去,双眼登时瞪得老大,古……古唯怀?他不是跟季节看婚戒去了吗?
不顾慕言的诧异,古唯怀绕过车子,一把拽着方慕言,粗鲁地将她塞进车内。慕言额头被狠狠撞了一下,痛得她直抽气。刚想质问一番,车子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慕言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抓着车把,刚刚喝的饮料在胃里翻滚,心好像随时会跳出胸口。
“古……古唯怀,你开慢点?”
“闭嘴!”古唯怀低吼。
“吱!”车子驶入一处偏僻的平地,此时天已完全暗了下来,慕言一下车就迫不及待打开车门,跑到一边开始干呕起来,嘴里满是酸涩的味道,难受极了。
吐了一会儿,慕言觉得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直起身刚要质问古唯怀发哪门子疯,回过头,看到他正气定神闲地斜靠在车上,事不关己似的,一点愧疚感都没有!慕言不理会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完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根本就是荒郊野外。
打开车门坐上车,她怕古唯怀什么时候发神经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这种事情慕言相信古唯怀是完全做得出来的。古唯怀看到慕言的举动,挑了挑眉,白亮的路灯印照在他脸上,显得愈发清冷。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古唯怀忽然转身上车,慕言下意识抓住车把,防备地看着旁边冷峻的男人。
古唯怀上车,微凉的手指紧紧抓住慕言的双肩,将她拉近自己。
“方慕言,我要订婚你是不是特高兴?”古唯怀紧紧地盯着慕言,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慕言被他看得不自在,微微挣扎,想要抽出自己的胳膊,没想到古唯怀拽得越发紧了,两边手臂处火辣辣得疼。
“方慕言,回答我!”古唯怀低吼,一股酒气喷洒在慕言脸上,慕言难耐地转过脸避开。古唯怀见状,一把箍住慕言的头,薄唇就印了上去。他像一只焦躁不安的野兽,在她的唇上肆虐纠缠,蛮横而又不失温柔。他像在找寻慰藉一般,急切得吻着她。慕言被他吻得七荤八素,胸口憋着一口气,像随时都会窒息而死。
古唯怀放开慕言,凝视着她酡红的脸颊,一双剪水眸像要滴出水来似的,迷离而茫然。古唯怀觉得下身一紧,喉咙不自觉地开始酸涩起来。
慕言挣扎开来,怒瞪着他,眸子光亮,满眼泪光,聚集在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发泄出来:“古唯怀,你都要订婚了,还来招惹我干什么?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老是阴魂不散啊,我只想安静的过日子,你就行行好放过我行吗?”慕言一口气吼完,“哇!”地一声开始哭起来,她在心里压抑的实在太久,再这样下去,就精神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