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子寒走出屋子，看眼在读报的老寒，“老豆——”没正形地过去转圈儿，“咋样，你闺女这装束养眼不？”
老寒拿眼扫量，然后抬起头，“怎么约会去？”
子寒坐她爸身边，“我这年纪要没人约您不反而担心？”剥开粒儿糖，“老爸张嘴。”
老寒张开嘴咬，“真谈啦？那你跟小韩不是闹着玩了这次？”
“都分了好些年还会有假？”
子寒仿佛动了真气，“他一张嘴油得很，凭空捏造的东西您没亲眼看见那保管比真金——。”
“小寒那——”子寒她妈拧钥匙从外头进来，“外面儿有人找你。”
子寒正愁话多必失，万一抖露出丫当年是为别的女人跟自己分手而不是老寒所想的那样是自己耍小性子导致分手，只怕老寒会当场晕过去，于是跳起来亲老妈脸蛋儿，“妈我爱死你了。”
子寒妈的语气跟老寒如出一辙，“去去，捣蛋。”
子寒笑盈盈的挎包出去，“晚上我有饭局，不用等我啊。”
楼下的梦回天桥剧场在三里屯soho左边儿，苏沫颜要等文静一批人来了才跟安若柯下楼，不过相比冬日大雪，咖啡厅的温度较外边儿到底要暖和许多。
安若柯拿曼秀雷敦抹唇，“你说他不缺吃不缺穿，他图什么呀？早先你没跟他分手更是让他坐拥仨娇妻，想不通啊。”掏出小镜子往苏沫颜看，“你猜一会儿他会来么？”
“你问我？”苏沫颜把嘴抿成一条线，“我又不是他肚里蛔虫。”
“也是。”安若柯漫不经心的说：“丫那怂样能出这漂亮的蛔虫？”
“安若柯，你诚心的吧——”
苏沫颜话锋忽变，“妈了个逼的，我管他去死。”朝佳琪挑下眉，“是吧大姐——”
佳琪恨得牙痒，在她看来苏沫颜这话完全是自己在背后挑唆指使，忙伸手掐她，“是你个屁！”忽然意识到尚有外人，周伟建立马笑吟吟地赶去解围，“老婆，注意形象。”
苏沫颜去端杯子，佳琪红红的唇印在杯口处映入眼帘，张开嘴贴上，“好佳琪，不生气哈。”
佳琪直嚷无语，起身要去厕所，苏沫颜立马小心陪着。
安若柯撑脑袋笑，“小颜几个还真悲哀，找个男人本以为结婚生子，没想小北全看中的竟是她们身子。”无精打采的看周伟建，“你们男人是不是只关注女人身子？”
“只怕是的——”
周伟建敷衍句，“老说秀色可餐、秀色可餐，这摆明了看到女人身子就饱了，就不用吃饭了。话虽不雅，可到底是老传统了。”
安若柯含含糊糊的说：“柏拉图式性爱？牵个手能一晚上兴奋的睡不着，然后美其名曰秀色可餐？”
“也可以这么说吧。”周伟建低下头弄咖啡，“小颜早先问过我一个问题，——她说男人是不是潜意识里都希望自己三妻四妾？跟以前皇帝一样，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安若柯听了心里犯嘀咕，“那你怎么说？”
“我说——”周伟建面有得色，“我说男人三妻四妾的想法压根就不是潜意识而是明摆着，——毕竟那是老祖宗千百年来根深蒂固传下来的思想。”
“呸。”安若柯又羞又窘，“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得——”周伟建像是牙疼样吸气“早先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可是你们女人，碍着我们男人什么事儿了。”
安若柯没词儿，无奈挑开话题，“文静她们死哪去啦？还不来，六点了嘿——”
苏沫颜在厕所洗手的地方等佳琪，正拧开水龙头，佳琪忽然打边上的小阁子里飘出话儿，“小颜你觉不觉得男人在做爱时身上会散发一种特殊气质的魅力？比方——”
“比方什么？”
“比方他要进到女人身体时候。”佳琪耸了耸肩，“如果是，——如果是慢慢进入女人会有一种被侵占而献身的感觉，可如果是一下子进入呢？那女人则会觉得先前又麻又痒的渴望一下子得到满足，感觉自己被撑得满满的，感觉男人在下体的形状。”
苏沫颜毫不客气的笑，“可前提是女人得动情，要不那地儿没水，——做爱？作死还差不多。”摊开手，掬着的水从白嫩的指缝里一股股漏出去。
佳琪忍着笑，“那不得看对谁。”推开小阁子的门走到苏沫颜身边，“我说你就不疑惑我干吗问你这个？”
“有什么好问的。”苏沫颜别过脸贴她，“你是贪狼女嘛，命犯桃花荒淫无度。”
“那你呢？你就不淫娃荡妇？”佳琪的话又冒出来，“我可听说小北那方面很强，你跟他搞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你性冷淡？”
“你听谁说的？”
“小暖啊——”
佳琪搁水龙头底下揉手，“要不你以为是谁。”伸出手抱她，“好颜颜，跟大姐说你们仨到底怎么了。”
苏沫颜筋疲力尽的笑，“我恨他有我一个不够还要去招惹文静小暖，我恨他明知道我痛还一遍遍羞辱我，我恨他扒掉我裤子心里还在想文静想小暖——”不知觉的落下眼泪，“姐妹，男人，哪个才是归属？”
夜晚时候天蒙蒙黑，苏沫颜还窝着床上莫小北就拧钥匙进来，额头上有一滩血渍，苏沫颜知道他干吗去了，挪着身子靠墙，“你来干什么？你给我出去。”
莫小北不做声，脱掉衣服一把拽她起来，铁青的脸色仿佛烦躁而呈现出疲惫不堪的神情，“——苏沫颜，咱不是小孩子了，咱过了玩柏拉图式性爱的年纪。你玩不起，我也玩不起。”关掉进屋时苏沫颜点亮的灯，“白天小暖跟文静的模样你也看到了。操，玩什么矜持，你不肯跟我做那就姐妹补上，天底下可没有光说不做的恋爱。”
苏沫颜没来得及反抗便觉身上一凉，低头去看，莫小北摸着她的睡衣一剥到底，然后她立马察觉到那个大家伙顶进自己身子，自己则失去主见悉听尊便。
莫小北一边耸动一边喘息，“装什么纯，丫就欠干知道不？”双手搂苏沫颜的腰，“没有避孕套的感觉是不是很充实？搞的爽不爽？叫啊，你叫啊——”
苏沫颜真的想叫，做爱嘛，男人不就是想听女人娇吟吟的‘我受不了’然后高潮到来？可眼下苏沫颜只觉得满床都落满了恶心哪又叫的出来，在她看来莫小北完全沉溺在一个人的性爱里无法自拔，这个男人已经把泄欲和占有自己当作了人生中的头等大事。
苏沫颜的喉咙很疼，不是因为做爱叫得声嘶力竭，相反是被莫小北扼着自己咽喉。
“颜——”莫小北喘了气，“我爱你，你爱我吗？”
苏沫颜愕然，几乎每次被莫小北剥个精光，他总会喘息的问自己爱不爱他。究其原因，应当追溯在北苑读书时候，那年莫小北身边的朋友不断被女友戴绿帽子，小北为防患未然借酒跟苏沫颜做爱，其理由是我开垦的你身子，即使以后你红杏出墙我也是正主。
苏沫颜想到这儿顿时觉得痛楚渗透到了绝望，直直盯莫小北眼睛。
莫小北于这神情发怵，暴起来拿手掴她，“看你妈逼！”
“丫就一贱人莫小北——”
“贱人说谁——”莫小北低头咬她大腿，“我要你一辈子都记得我。”
“他咬你？”佳琪大惊失色，“这事儿你怎么不跟大家伙说？”
“说什么？说他在干我的时候还念叨文静跟小暖的名字？”苏沫颜难看的脸色比先前少了一半，“他，——他跟我的事儿大伙儿都知道，更别提小暖跟文静，——他不要脸我还想要，文静跟小暖哪个也不是我想放弃的姐妹，我舍不得——”
佳琪知道早在高中时候苏沫颜和文静就莫小北的问题一直没能解决，想迈入社会后或许好转，只没料到大学里又蹦出小暖，屏着息看她，“我还一直以为都是你仨不对，现在看来他简直就是罕见的性福生活。你们也是，本就不该爱上一个男人，还爱的这么死去活来，合着你们仨该颁他个花心大萝卜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