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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皇家科学社的诞生

听着曹吉祥的话,马泰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房顶,“看来以后得在房顶上安些机关才成。幸亏老子早有防范,就怕你们这些无孔不入的贼人,不过****你敢这么编排老子,等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心里画了好几百个圈圈诅咒了曹吉祥一百单八代祖宗后,忙说道:“两日前家父叫人捎信来说,蓟州知州杨璇杨大人,也就是臣的老师,已将玉米连同表彰一起呈报了朝廷。”

“李爱卿这表彰可到了内阁?”朱祁镇兴奋的问道。

李贤起身回道:“禀陛下,内阁现在还没收到杨璇的表彰,回头臣去催催通政司。”

“马泰,这个玉米果真能亩产八百斤?”朱祁镇转头向马泰求证道。

“回陛下的话,八百斤一定是没有的。臣家里的玉米亩产勉强能到六百斤,这还是经臣全家精心伺候的结果。要是换成其他地方,臣可不敢保证还能有这个数。不过臣了解过,这种作物秸秆可以做牲畜的饲料,又耐寒热干旱,对土壤要求也极低。”马泰顿了顿,接着说道:“这玉米种子是臣年前在一位番人好友处发现的,因数量极少,经臣全家细心培育到了现在才有如此规模。据臣估算想要大面积种植,怎么着也得再精心培育一两茬,至少得到明年才能推广。”

“哈哈,亩产六百斤就已经是奇迹了。朕走了趟蒙古边城,总算是知道这大明的百姓过着怎样的日子。在大同,天景好了,糜子一亩能出一百斤就算是高产了。就是在南宫时朕和皇后也是时常饿肚子,那滋味不好受。所以马泰你就是我大明的福星,单就这玉米能活多少天下百姓的命。”说完朱祁镇从御书案后走了出来,对着马泰就是一躬,见皇上向马泰行了礼其他所有人也随着皇帝也一起行礼。

这下,马泰慌了。他赶紧跪下,叩首道:“陛下您这是要折煞微臣那。”

朱祁镇将马泰扶起来说道:“当得,当得。这是朕代天下百姓敬你的。”此时的起居注官泪流满面的在纸上刷刷将此情此景记录在册。

“诶,马泰朕再问你一句,这玉米怎么吃,味道又如何?”朱祁镇说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这个。

“回陛下,要说这个玉米的吃法,那可就多了..”马泰把玉米的各种吃法和众人讲了一遍,又把这玉米的味道夸了一遍。

众人听着马泰的解说,有几位甚至吧唧上了嘴。

等马泰说完,朱祁镇对着萧敬道:“传旨司苑局,等玉米送进宫后由他们按着马泰的法子试种。等明年在京郊的皇庄小规模试种。”

“是,奴才记下了。”萧敬躬身答道。

“马泰?”

“臣在。”

“此事,事关重大,你且先委屈几天,等司苑局试种成功,朕重重有赏。”朱祁镇慎重道。

“陛下,臣不求用这玉米换取高官厚禄。微臣倒是想请陛下帮个小忙,您看能不能给我们这个社团提个字?”马泰撩袍跪倒恳求道。

朱祁镇哈哈一笑,“这有何难?不就是一副字吗,朕准了。爱卿需要朕提个什么字?”

“微臣再斗胆求您一回,你看这样行不行,在我们这个天地会前再加个‘皇家’两字,可以吗?”说完马泰偷偷撇了曹吉祥一眼,这呆子还处在刚才的巨大震撼中没醒过来,倒是王直、李贤、陈询四人都笑眯眯的瞧着马泰。

王直凑趣道:“马泰你这个要求可是不成体统了。”

“陛下,‘皇家科学社’怎么样?”马泰商量道,“只需要您提个字,这以后科学社的研究成果皇家优先使用,怎么样?臣最近在和其他人一起搞蜡纸印刷,这东西只需用手将文字誊写在蜡纸上便能轻易印刷成册。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一起开发这个?”

要说在场的这些人中,最了解马泰的人其实是朱祁镇,就在马泰来到北京城开办保和酒店起,东厂和锦衣卫便收集了大量关于马泰的资料,曹吉祥手头的那些情报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众人眼睛里还在泛着见到大堆银子时才有的光芒时,朱祁镇已经答应了马泰的请求了,“好,朕答应你。”他又转头对萧敬说道,“今后你就负责跟马泰联络科学社的事,再去内裤房支一千两银子,算是朕给科学社的资助。”

“谢陛下隆恩!”马泰撩袍跪倒,心里却得意道:“老阉狗,叫你咬我,这回看你怎么办?”

“好了,诸位爱卿回吧,朕这里就不留饭了。”说完朱祁镇留下太子叫其他人散了。

出了内宫门,马泰将朱祁镇的题字收好,排众而出走到头里,回身朝着众人就是深深的一躬:“感谢诸位大人的搭救之恩,马泰在此向诸位谢过了。一会在下做东,还请务必赏光。”

王直笑呵呵的说道:“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今日老夫感觉着这精神有些不济,你的情老夫领了,改日吧。”

李贤也是推辞道:“今日我还要在内阁当值,走不开,改日吧。”

陈询二人一看剩下的这帮都是勋贵也就没了凑热闹的心情,两人以要回国子监安抚众监生为由,也走开了。

等这些个文臣走开了,徐永宁撇着嘴,“这些文官喝个酒都这么啰嗦,分明是不屑与我们这些将门为伍。”其他几人也都是满嘴恶言。

马泰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道:“我这个六品的文官算是被人家划到纨绔里边了。走喝酒去。”

“走喝酒去,其实我们这个圈子也挺好,只要我们这些人忠于皇帝,这天下就永远有我们一席之地。”说话的是恭顺侯吴瑾,而这位在历史上也就真的为大明尽了忠。

“说的好,走,咱们今天不醉不归。”新宁伯谭裕附和道。

众人便奔着保和酒店去了,要说现在北京城喝酒最好的去处就要数保和酒店,饭菜自然不用讲,后面的客房更是热闹。要说起这个马泰也是满脸的无奈,自打客房建成,便被徐永宁几个人变成了勾栏之所。前面吃吃喝喝,后面玩玩乐乐,现在这保和酒店算是京城里有钱人又一处新宠。

再说皇帝父子,等众人出了殿门,朱祁镇一副慈爱模样拉着儿子的手坐在暖炕上,慢慢问道:“皇儿今天这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十岁的朱见深邹着眉头说道:“父皇,儿臣不明白为何今天这事看着乱糟糟的?”

朱祁镇拍拍儿子的手,“嗯,皇儿果然是长大了,今天这事来就是场闹剧。等皇儿坐在了朕的位子上,这种闹剧见多了,你就再也不会奇怪了。皇儿你要记住,在这个帝国里,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完全信任的。”

“儿臣谨记父皇的教导。”

“至于那些宦官不过是皇家养的狗,是狗就要给他套上链子,这链子就是皇家的恩典。只要戴上了这条锁链,这些狗就会仗着你的势,看家护院四处咬人全凭你的意思,因为他们明白一旦没了皇家的恩典,就会连狗都不如。”朱祁镇看着太子继续道,“你也看见这个勋爵们虽然贪财,可一旦涉及到江山社稷时,再愚蠢的人也会站在皇家一边。刚才曹吉祥说马泰意图不轨时,这些先前叫嚷最欢的人却都保持沉默了,他们在判断马泰是不是那个威胁大明的人,可当朕为马泰证明后,你再看他们一个个和马泰嬉笑怒骂的样子。这些个人家出来顶替爵位的子弟绝对是家族里的人精,别看这些人一个个不学无术、无恶不作,其实那是给文官看的,给天下人看的,更是给皇家看的。他们深知自己的这一大家子,只要不造反,就会与国同休,所以皇儿,这些人才是你最可靠的盟友。”

“儿臣明白了。可那些个文官呢?”朱见深疑惑道。

“那些个文官,他们天天想着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所以太祖爷取消了相权,可成祖爷时建立的内阁制度在次让文官们看到了希望,以至于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文官集团再次抬头。我父皇为了压制内阁的权势,特意抬高司礼监地位用以对抗内阁。”朱祁镇无限感慨道,“皇儿,这皇帝的位子不好坐呀,要不是为了你,父皇我也不会铤而走险,与那个贼子争这个皇位。”说完用手抚摸着儿子的头。此时朱祁镇完全沉浸在父子亲情当中。

曹吉祥此时却是暴跳如雷,司礼监里凡是能打碎的东西没一件整的。旁边几个伺候的小内侍看着满地的狼藉,谁也没有心思上前劝一劝正在气头上的曹太监。随着啪嚓一声脆响,紧接着就听见屋里传来抽噎的哭声。

“今天爷爷这是怎么了?”门外的一个小内侍跟旁边的另一个人打听道。

这位被问的人摇头说道,”不知道,听说是在皇爷那里吃了挂落,一回来就大发雷霆。”

“那我现在怎么听着曹太监再哭呢?要不咱们进去瞧瞧。”这位忙透过门缝向里面瞧去。

被问到的这位冷笑道:“行啊,你先进去,我再听会。”

然后这俩彼此看了两眼,谁也没动的意思。屋里的曹太监这时确实坐在地上抽噎,“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说完,捡起地上那对他平时最喜欢的,刚才一不小心摔碎的翠绿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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