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你知道想她了,为什么她活着的时候你一点消息也没有?为什么三十几年来,你从来没有看过我们母子一眼?”
“你说你没有娶别的女人,那姓着你的姓的司南零又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司爱国,你不用和我套近乎,更不要以为把念晚给我就是给我的补偿,我告诉你,你欠我母亲的,我要替她一笔一笔讨回来!”
“司军长,还有一件事要麻烦您…”
“你说…”
“我希望以后您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念晚看着情绪波动的寒暖,真的不敢相信他就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寒暖…
寒暖在她的记忆里一直都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他是天使…
原来,天使也有这么残暴的一面儿,那其他的人呢?恶魔的身后又是什么?
还没来得及由念晚的思想转到下一个想法,寒暖已经拉了她起来,“念晚,我们走…”
念晚夹在筷子上的菜还没有放入嘴里,她只得放下来,拿了外套,被寒暖强行拉走。
司爱国老泪纵横,他不知道为什么寒暖会那么恨自己…
“爸…”
一旁的司南零看到父亲一个人坐在这里,表情戚哀,忍不住过来关心,“你没事吧?”
司爱国那样的人又怎么会让儿子看到自己的眼泪,他强行压下泪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地笑,“我能有什么事儿?”
“你怎么过来了?不怕梅朵生气?”
司南零在父亲对面坐下,“爸,到底怎么了?寒暖他说什么了,让您这么伤心?”
司爱国看向寒暖离开的方向,长长呼出一口气,“南零,有些事情还是不说的好…”
“你忙你的,去陪梅朵吃饭,爸没事儿,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司南零起身离开,来到梅朵旁边,朝她打招呼,“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站在洗手间的窗前,俯视楼下的情况,迅速接通电话,“老徐,我司少,替我盯一辆车…”
老徐是司南零多年的玩伴儿,他和念晚结婚时,他是伴郎。
“我说司少啊,兄弟我可正吃饭呢,你不能让我吃到一半儿就干活啊。我不吃饭他没力气干活啊…”老徐在电话里抱怨。
“你他/妈少来这套,回头钱正行的红酒我送你两箱,快去!”司南零难得骂脏话。
老徐一听他这口气,就知道事儿大了,忙一口应下来,“得了,有你这句话,哥哥我别说是盯个车,就是查一个人祖宗十八代我也给你弄出来…”
司南零紧盯着楼下那辆兰博基尼,报下一组车牌号,“老徐,给我盯好了,要是人不见了,别说是酒了,我连油费都不会给你报!”
“哎…”老徐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司南零就恶狠狠的挂断了电话。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的火气那么大。
司南零又回到梅朵身前,他向司爱国的座位看过去,那里早就空无一人,只剩下餐厅的服务生在收拾着一桌几乎未动过的饭菜。
父亲不是请寒暖吃饭的么?怎么会吃成这般地步?
“南零,吃菜…”梅朵夹过来的菜打断他的思绪,他开始怀疑父亲请寒暖吃饭的真正目的。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闷着头吃饭,考虑着种种可能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饭,梅朵很快就吃好了,她从包里拿出一根烟,含在嘴上,火还没有打着,司南零已经拿走了她的烟,“抽烟对孩子不好。”
梅朵放下打火机,看他一眼,“如果我不抽,怎么知道你还会在意我?”
司南零皱眉,“梅朵,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我不相信!”梅朵颤抖着又去掏烟。
司南零摁住了她的手,“梅朵,别这样,你知道我讨厌自暴自弃的女人。”
“我自暴自弃?!”梅朵扔开了烟,盯着司南零的眼,“南零,你告诉我,为什么整个晚餐时间你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她一离开,你的眼神就变得暗淡无光?和我在一起真的让你那么痛苦吗?还是我真的应该打掉这个孩子,和你重新划清界限?”
“梅朵,别这样,你知道我不会不管你的。”他伸出手,把她纤细的手指包裹在掌心里。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你休息一下,就不会这样了。”
他体贴的为她取下外套,一路护送她回家。
车在梅朵的家门口停下,家里没人,独门独户的小庄园别墅显得格外幽静,梅朵坐在车里,不肯下车。
“南零,我一个人好害怕,你送我进去,好不好?”她的手勾在他脖子上,如水的眸子闪动着渴/望。
“好。”他下车,扶着她的腰送她进门,“你到了…”
她却拉着他的手执意不肯放开,“南零,答应我,不要去找她,好不好?求求你…”
他点头,“好。”
“南零,以后都不要再见她了,就当是为了我和孩子,可以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替她打开门,“进去吧…”
“不,我要看着你上车,看着你离开…”她倚门回首,红红的唇在夜风里如红樱桃般诱人。
她的手依然勾在他脖子上,嫣红的唇轻轻蹭过他灰色的风衣外套,“南零,亲我一下,好吗?”
他绅士的俯下头吻在她的额际,轻轻推开她的手,“我走了…”
转身、跨步、上车、开车,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迅速离开。
看着他远去,她将另一只没有坏掉的高跟鞋扔进一旁的花丛里,“夏念晚,就算你们见了面,也不会有机会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