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念晚心虚了,她没有勇气回头看躺在地上的司南零,慌张的拉着寒暖就走,“我们进去,不要理他…”
念晚和寒暖走进屋里,看着乐呵呵的二老,寒暖的心里终是有些不舒服的,但看在念晚的面子上,他又发作不得,只能安安静静的坐着,索然无味。
念晚却是很热情的给他夹菜,哄二老开心,不管怎么说,白婉苏和司爱国两人对她视如亲生,念晚对他们还是很有感情的。
饭桌上的梅朵安静至极,一家人倒也算平静。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司南零才扶着门缓缓走进来,小心翼翼的在梅朵身旁坐下来,拍拍梅朵的头。
司南零把目光转向司爱国,“爸,梅朵的病不能再拖了,我决定送她去美国治疗,那里有最好的医生。”
司南零说的时候,谁也没有看,很优雅的吃着菜。
司爱国点头,表示赞同。
白婉苏则是看了梅朵一眼,念晚和寒暖都听到了这句话,只是没有人开口。
梅朵手中的汤匙突然落在大理石地板上,脆响声一片,惊得伍嫂急忙忙跑过来,“梅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伍嫂来到梅朵身边的时候,梅朵已经蹲下去捡地上的碎瓷片了,没有人想到梅朵会有这样的动作。
“梅小姐,你受伤了,你的手在流血…”
梅朵咬着唇,很久以后站起来,看着司南零,“南零哥哥,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哪怕是我装疯卖傻想在你身边多呆会儿,你都要这样毫不留情的赶我走吗?”
梅朵的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
很多年前,她爱那个男人的时候就知道,这是宿命,是劫,她一辈子都躲不开了。
到如今才知道,他当她是他的劫难…
那脆弱的经不起任何风雨的大学校园爱情,早在他们分开的那一刻,就已经夭折死去了。
司南零的眉头一紧,“你装疯卖傻装得也累了吧?”那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里,是彻骨的凄寒。
梅朵一愣,“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所有的司家人都默不作声,梅朵对司南零的家,他们很清楚,而他们之间的恩怨,也终将有个了结。
寒暖起身拉了拉看着司南零和梅朵发呆的念晚,“你吃饱了吗?”
念晚点头。
寒暖拉起念晚的手,朝着司家二老道别,“呃…我和念晚还有些事要商量,不多打搅白阿姨了…”
司爱国的眼神里有一丝失落,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的笑笑,算做回答。
到是白婉苏,以为寒暖没吃饱,又硬塞了几盒点心在寒暖怀里,“阿姨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谢谢你来吃这顿饭。”
寒暖接下了白婉苏的点心,道了别,和念晚上车,离开这里。
司爱国出了门,看一眼送寒暖回来的白婉苏,“陪我出去走走吧…”
屋里只剩下梅朵和司南零,司南零坐着,梅朵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双目含泪。
“你既然早就知道我是装出来的,为什么不揭穿我?”
司南零抿了抿唇,“对于我来说,是不是装的都无所谓,我的任务是送你回美国…”
“我不回去!”梅朵很大声的朝他尖叫,“就是死,我也不回去!”
“那由不得你!”司南零的语气冷的厉害。
“梅朵,你暗中在我公司帐上做手脚的事,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
梅朵一下子软下来,“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梅朵,那笔钱我送你,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回来这里…”司南零平静的让人害怕。
“我偏就不走!”梅朵已经懒得去拿外套,直接拉开门,跑了出去,“司南零,不管你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离开这里,我要留下,看你身败名裂,看你的夏念晚抛弃你另嫁他人!”
梅朵一边哭着一边跑了出去,等到司南零找出来的时候,梅朵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拿起电话,“老徐,梅朵不见了,不管花多大的代价,都要找到她!”
梅朵消失了,没有人见过她,也没有人能找得到她,任凭司南零发了多少寻人启示出去,她就是沓无音信。
而念晚和寒暖的婚事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时,当二月的春风似剪刀一般裁开柳树的细叶时,寒暖和念晚的婚礼也走进了神圣的殿堂。
伴着幸福的音乐,念晚和寒暖站在牧师跟前,交换戒指。
“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牧师浑厚的声音缭绕在教堂里。
念晚看着寒暖微笑的脸,有些走神,这一幕,三年前,不是也曾经发生过吗?
那个时候,牧师说这句话的时候,司南零只是象征性的在她额上蜻蜓点水吻了一下,草草了事,如今,面对寒暖的笑,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
在天堂的父亲母亲啊,你们看到了吗?你们的小晚是幸福的…
“念晚…念晚…”
踢踏作响的脚步声打断了婚礼的节奏,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那个闯入者。
是他!
念晚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要做什么?捣乱吗?
有寒暖事先安排好的保卫人员出来,拦住来人,“先生,对不起,您不能过去打扰新人…”
“新人?!”被保卫人员拉住的司南零冷笑,“那你们知不知道,这位新娘在三年前也做过我的新娘?!”
夏末拔开人群走过来,“司南零,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