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晚哭的稀里哗拉,她看见他就觉得委曲,他这样吼她,她只觉得更加委曲,“你们都不要我了,为什么我连哭都不能?”
念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两只手重重捶打在司南零的胸前,“你们都不要我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们都那么讨厌我?…”
念晚开始哭,她把自己埋进司南零的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他,扯着他的衬衫哭泣。
夏末看到这副情景,看一眼寒暖,“寒先生,我累了,可否送我一程?”
寒暖点点头,“愿意效劳。”
他们都能看得出念晚和司南零之间剪不断理不乱的感情,所以,他们愿意把空间留他们。
出来以后,天又开始下雨,夏末摇摇头,“这讨厌的梅雨季节,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念晚在司南零怀里哭的昏天彻地,她真的不知道除了哭她还能做什么,她只是一味的哭,司南零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搂在了她腰上,紧紧环着她,夜雨扬起来的凉风吹里屋里,闷热的天气被吹散开来。
能这样抱着你的感觉真好,念晚,你知道吗?我做梦也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再抱你一次,是上天怜悯我吗?
他安静的抱着她,一如多年前,她趁他熟睡时偷偷的安静的抱他的样子,那个时候,他虽然睡着,可他知道她温柔细软的手环在他的腰上。
那样甜蜜的光景已经不再,念晚,这一次,换我抱你,也许,这是我此生最后一次抱你,就让我再抱的久一些,好不好?
念晚哭得累了,倒在他怀里抽泣,司南零不禁摇头,四个小时,平均每秒滴两滴眼泪,她果然真的很能哭,以前她哭的时候,他怎么没有发现呢?
“念晚,听我说,护工说是妈妈自己拔掉了呼吸机,我想,妈妈应该是想爸爸了,念晚,你就让妈妈去找爸爸吧…”他的语气温柔的让人快要窒息。
她不敢相信他会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那种态度,那样的温柔,不是只对梅朵有的吗?
也许,他是觉得妈妈不在了,可怜自己吧。
“念晚,你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我请你吃东西。”他总是这样,不管别人同不同意,也不管别人的意愿如何,拉着念晚就走。
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下雨了,雨下的正酣,哗啦啦的像是小朋友在唱歌,司南零看一眼到车子停的地方的距离,脱下自己的衬衫。
不是没见过祼着上半身的他,可见他在家以外的地方脱衣服,念晚有些怕,“你…你要干什么?”念晚吓了一跳。
他直接把衣服朝念晚身上一裹,把她的头和上半身包起来,抱着她就朝自己的车冲过去,“你小月子还没出,不可以淋雨。”
被他包的严严实实看不清外面情况的念晚哭笑不得,“谁说我在坐小月子,都已经过去五个月了,好不好啊?”
“那也不行,如果你淋雨生病,夏末就会把罪状算到我头上,我又多一条罪名!”司南零没好气儿的回她。
他明明记得她刚流产没多久,怎么却听她说已经过去五个月了?
原来,他和她已经分开了五个月了…
司南零打开车门,把念晚放进后排座位上,揭下自己的衬衫,又重新穿起来,“夏念晚,你别多想,我也就是为我自己名声着想,你以为我愿意抱你啊,重的跟头猪似的,累死我了。”他喘着粗气,又恢复成那样冰块脸。
念晚忍不住辩驳,“我有叫你抱吗?谁稀罕你抱?身上全是硬邦梆梆的肉,我嫌硌的慌!”他这是在嫌她胖吗?她有那么胖吗?
念晚记得没离婚以前,他一直去健身房健身的,那个时候莫说是抱她了,抓她起来的时候就像拎小鸡一样,难道说,自己真的胖了?
司南零扣好衣服坐进驾驶座上,“这会嫌我硌得慌了,以前是谁死皮赖脸要嫁给我?还死缠着我不放,你以为你是谁啊?七仙女啊?眼睛肿的跟蛤蟆似的,幸好刚才没人,否则我司南零这一辈子的名声都毁在你身上。”
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在骂她?!说她的眼睛像蛤蟆?!
“司南零,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就长了一张好皮囊吗?那好皮囊也不是你自己的,是你父母给你的,这样就了不起吗?告诉你,比你帅的人多的是,比如寒暖!”念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看到司南零就像一只好斗的公鸡。
司南零没理她,狠狠一踩油门,车子猛的跳出去,念晚的头狠狠撞在后座上,“喂,司南零,你干什么?要谋杀我啊?!”幸好后排座位全是真皮的软垫子,不然她的脑袋真的要开花了。
看一眼后视镜中正望着自己得意的挑眉毛的司南零,念晚真恨不得冲过去撕破他的脸。
这个死男人,一点风度也没有!
怎么就会有那么多瞎了眼的女人喜欢这个男人呢?念晚不知道答案,但有一些可以肯定,司南零是个很没风度的男人!
夜已深,雨又急又密,司南零熟练的将车开到一家五星级宾/馆的大门前。
念晚隔着雨帘看清窗外的景色,又气上心头,“司南零,你…怎么能带我来这种地方?我…我要下车!”
“好啊。你下车啊。反正到地方了,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心急!”他望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漫不经心的点燃一只烟,有些得意的望着她笑。
深更半夜,他开车带她来宾/馆,竟然还说她比他心急,这是什么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