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零伸出手,抚摸着照片上她纯美的笑,今晚,如果可以,我愿意散尽我所有财产,给你可以令你快乐的一天。
他吸吸鼻子,又走进卧室,卧室也是她布置的,高贵而淡雅的浅紫色,多像钻在薰衣草里开怀大笑的她。
可为什么非要到现在,他才明白她对自己是那么重要?
更加令他遗憾的是,这一生,他永远再也给不起她幸福了,更无法再去牵她的手。
即便是见到她的时候,他也要忍住想拥她入怀拉冲动,只能远远站在那里看着她。
她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走,连她的衣服和化妆品都还放在那里,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如静静的她。
他知道她一定很伤心,很难过,但是,今晚,你知道吗?如果我现在不痛下决定,等到那一天,你会更痛苦。
念晚,原谅我曾那样深深的伤害过你,原因只是因为我爱你…
他躺在她曾经睡过的床/上,想像着他们睡在上在的场景,一个面朝左,一个面朝右,背对着背,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吱声。
那时候他多对不起她呀!
如今想后悔却早已没有机会。
司南零这时候才明白,有些东西,只有在失去以后才想到要去珍惜,而他离念晚,已经是天涯海角的距离,谁也再望不到谁。
他起身,幽幽月光如水,而他的心却早已凉透。
说他娶梅朵没有任何痛苦,那是自欺欺人,明明那么痛,那么凄凉,却还要装做开心的模样。
他的手埋在头发里,缓缓从前梳到后,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赶走他的哀伤,却忘了,那个长在心上的人,已经拔不动。
他越挣扎就越痛,连皮带肉的扯下来,却还是要看着鲜血直流。
那一夜,他躺在念晚躺过的地方,重复着他记忆中她的每一个动作。
夏念晚,请你一定要幸福…
念晚果然说到做到,撇开寒暖的帮忙,一个人在为母亲张罗着转院的事,她暂时关掉了咖啡店,在各大医院之间奔跑。
以前这些事情一直是司南零在办,每次办好告诉她结果,可这一次,她要自己来了,要自己承受这一切。
母亲仍然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机,眼睛闭着,她已经很久没有睁开了,自从父亲过世,母亲一直在沉睡,她似乎不愿意醒来。
念晚知道母亲的心思,她想尽快去九泉之下找父亲,但念晚不允许,每一次都把她拉回来,她已经没有了父亲,不能再没有母亲。
如果连母亲也没有了,那她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她坐在母亲床边,替母亲擦脸,“妈,你知道吗?那么好,那么纯美的人,竟然也会有阴谋,这世界,我还能相信谁?”
“妈,这一次你转院的事情我来办,你好好等着我,不管再苦再难,我都会挺过去的。”
念晚擦干眼泪,背起包,望一眼母亲,继续为母亲奔走。
就在念晚离开后几分钟的时间,床上躺着的人睁开了眼,指尖很缓慢很缓慢的伸出来,想是要握住什么,却还是垂了下去。
她不甘心,又一次伸出手,挣扎了很久,终于摘下呼吸机。
她笑的很甜很温暖,像是看到了久违的亲人一样。
念晚还没有出医院的大门,突然又想起来什么,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院长办公室,拿出一包钱,放在寒暖桌上。
正在埋头办公的寒暖看到东西,“对不起,我们医院不收红包,请您拿回去。”
“就算您没有红包,我们对待您的病人还是一样的尽心,请不要让我为难,谢谢您…”
他还是那样温文有礼,念晚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微微有一瞬间的恍惚,“寒院长,我…不是来送礼的。”
听出是念晚的声音,寒暖抬起头来,放下笔看着她,“是你?”
他是惊讶的,他原以为念晚再也不会来找他了,他以为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饶是这样,他还是帮她照料着母亲,期盼能有一天再与她手挽手去海角天涯。
“嗯。”念晚点头,“是我。”她还是把钱推到寒暖跟前,“你照顾了我母亲那么久,这是我应该给的。”
寒暖没有去接那包钱,他站起来,眼睛一直留在她身上,“念晚,你知道我照顾你母亲不是为了钱…”
她很快打断他,“寒暖,你不用说什么,我都明白。”
“念晚,你既然明白,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是真心爱着你?”寒暖情绪有些激动,直接把她抱在了怀里。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念晚推着他,“寒暖,你别这样,我觉得我们都需要时间来冷静一下,而不是这样苦苦纠缠。”
“念晚,我真的喜欢你,我承认一开始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但是,后来…后来我发现我真的很喜欢喜欢你!”寒暖死死抱着她,不肯松手。
“念晚,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我不是司南零说的那样!”
念晚知道挣扎不过,便由了他抱着,“寒暖,如果你真的喜欢我,请尊重我,放开我。”
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放开她,“念晚,我这就跟那个女孩说分手的事,你等我,这这就打电话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