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落心中一惊,小手猛地攥紧了拳,不会吧?不,不会的。
“怎么可能?都没种子哪来孩子?妈,您急着想抱孙子的心思我理解,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我真的是吃坏了肚子。”
不管是不是真的“中奖”了,此时此刻凌落落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嬉皮笑脸地敷衍着妈妈,若无其事的拉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示意妈妈不要多想。
“你最好到医院检查一下,如果真的有了小宝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迟早不都是楚凡的吗,奉子成婚,双喜临门也很好,我会尽快为你们筹备婚事。”
凌秀怜喜笑颜开地看着女儿的肚子,不由感叹:她那个女婿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这么快就将自己都搞不定的固执女儿给拿下了,真是天大的好事啊,现在事情已成定局,女儿再怎么矫情,也不成了。
这是她的亲生母亲吗?有这样迫不及待将女儿推出去的母亲吗?凌落落欲哭无泪。
“妈,您就这么确定我有了吗?这么确定是薛老师的吗?”凌落落垂死挣扎,想不到几个月前她到夜店偷种的愿望竟然这么快就成真了,她这是庆幸还是不幸呢。
凌秀怜双眼一眯,眉头一拧,煞气十足地瞪着女儿,语气阴测测地,“还有可能是别人的吗?嗯?”
这虎视眈眈地神色让凌落落虎躯一震,后背早已冷汗直冒,在妈妈的淫威下,借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承认啊,那仅存的底气也消失贻尽,弱弱地低下头对手指,“这不还没有确定呢吗?”
她自己都不相信那男人有这么强悍,才两次就让她“中招”了。
在老妈的的淫威压迫下,凌落落还是硬着头皮没有去医院,她总觉得这么做有不打自招的嫌疑,更容易让人起疑,或许自己下意识地不想去往自己怀孕方面去想吧,她宁愿做一只鸵鸟,将头埋在沙子里,自欺欺人。
可是心里还是惴惴不安,最终在难以忍受的心理折磨下,半夜悄悄跑出去到药店买了几只早早孕试纸。
顶着一张苦瓜脸忐忑不安地进入卫生间,按要求检验,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中染过体液的试纸,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一条红杠显示了,凌落落松了一口气,疲惫地闭上眼,等她再睁开眼一瞄,手一抖,瞪大美眸,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试纸上显示出的第二条红线,无语凝咽,欲哭无泪。
不死心,把所有的试纸都挨个试了一遍,结果都是让她捶胸顿足地两条线!
她竟然真的“中奖”了!
这个孩子她能要么,要的起吗?
没有一个完整家庭的孩子她能给得起他幸福?当初在夜店买种的初衷现在早已被她抛之脑后,想得却是如何解决这件事。
就算怀揣着这个孩子如老妈所愿嫁给了薛楚凡,难道要一辈子愧疚地面对他吗?她虽然不爱薛楚凡,可这么缺德的事她办不到。
可一想到要亲手扼杀自己还未成形的骨肉,凌落落心里还是像刀割一般疼痛。
垂头丧气地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凌落落已经是黑得不能再黑的锅底脸。
死死地盯着手中那明显显示两条红线的试纸,恨不能将上面瞪穿两个洞来,最终,垂头丧气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认命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孩子留是不留的问题,让她一个头两个大!
纠结中,她还是选择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再做定夺。
到了医院,依次做了各种身体检查,拿着几张自己看不懂的检查数据单子来到了妇产科。
“小姐,恭喜你,你已经怀孕一个月了,胎儿一切正常,以后注意忌烟酒,剧烈运动,好好养胎吧。”
一位中年女医生一脸慈祥,微笑着在病历上边记录,语气温和的交代着。
一个月了啊,凌落落下意识地伸手抚上自己平坦的腹部,一脸茫然。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般,酸甜苦辣一股脑儿涌向心头。
“医生,这个,这个孩子我可以不要吗?”
她艰难地吐出这句堵在心口的话,即使有太多的不舍不忍,她也实在给不了这个孩子幸福的未来啊。
“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由于你之前服用了五年的安眠药,对本身已经产生了无法磨灭的损伤,本来能怀上孩子已经实属不易了,如果将这个孩子打掉,那么可能以后都很难再怀上孩子,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女医生似乎是这样的事情见得太多了,对于她所说的话并没有多诧异,只是实事求是地点明事情的严重性。
凌落落懵了,呆坐在冰凉的椅子上不知该作何反应。
凌落落不知道是怎么从医院回到家的,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脑海中一片空白。
在桌子上给老妈留了张便条,说明自己要出差几天不会回家了,便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去了顾盼盼的公寓。事到如今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妈,她也不想让老妈担心,老妈要是把这顶帽子扣在薛老师的头上要他娶她,她也过意不去。
当顾盼盼顶着一张还贴着面膜的脸来给她开门时,嘴里惊呼一声,“哟呵,这是什么风把这大忙人给吹我这儿来了?”
“干什么呀你,吓死人了,这么惊讶?是不是房里藏男人了?”凌落落抚着胸口,差点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那张诡异面膜脸吓的跑了魂,埋怨地白了罪魁祸首一眼,大喇喇进了屋,装模作样地四下搜索。
“亲,求包养!咱现在可是山穷水尽,无家可归的可怜娃。”而且是俩,肚子还有一个呢,凌落落在心里补上一句,将手中的行李包往擦得光可鉴人的地板上一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过桌上的薯片嘎嘣嘎嘣地大吃特嚼,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