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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痛彻心扉

屋外的两人急忙赶进来,楠带着一丝微弱的气息躺在床上,医生说:“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他练跆拳道身体十分虚弱,被车一撞,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轰!”犹如山崩地裂,她的脑子炸开了,医生后面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楠,你不能死,你给我生活的信心,你怎么能放弃生活呢?你不能死,我不许你死!

“楠,你要撑着,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带着有些粗哑的嗓子,她拼命呼唤着他,这一刻,才深深意识到,楠对她有多么重要,他是她的生命。

“箬芯,我以后不能守护你了,要坚强起来,知道吗?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你笑起来很好看,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应该多笑才是,呵呵,我是不是很罗嗦。”楠握住她的手,一脸幸福地说,仿佛将要死的并不是他。

“不罗嗦,不罗嗦的,楠,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告诉我我也可以拥有幸福的人,你曾经救过我,还说以后你都会照顾我,你怎么可以骗我呢?你不可以食言的,呜呜……”她趴在被褥上哭了起来。

“爸,妈,对不起,我是个不孝的孩子,让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不要怪我,我爱箬芯,我,我不后悔。”楠说话渐渐显得有些吃力,气息也加快了,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希望下一刻永远不要来临。

“楠儿,不会的,你从小就是我和你妈妈的骄傲,我尊重你的选择,不后悔就好。”楠的爸爸摘掉眼镜,拭了拭眼角的泪,有爸爸真好。

“箬芯,为了我,要幸福……”

她无语。只是无力地拉着他的手。她知道,他实在是没有力量了,从那手上她已感到生命准备从这个肉体上撤离的速度。她全力握紧那干枯的手,连同自己的手一齐放在他的唇上。那干枯的手指不动了,只有嘴唇在轻轻蠕动。有一滴浑浊的泪从她脸颊上滚落。许多记忆一下子涌上她的心头。

从这两只手第一次牵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这样大胆而放肆地,把她纤细的手拉到自己的唇边。

伤痛之余仅存的一丝感觉告诉她,那双手,从她手中轻轻滑落,摔在了床沿,她的心也随着摔的粉碎。

“楠……”她轻轻地叫了一声,千言万语堵在喉中,说不出口,原来自己还有那么多话没有给他说。

屋子里突然一片静寂,原来那咕咕作响的氧气过滤瓶不再作声了。

她没有落泪,站起身来,看着那一张曾经无比熟悉,突然变得陌生的脸,慢慢抓起他的手,轻轻地贴在自己唇边。

她突然苦笑一声:老天爷,你太残忍,我用我的一生诅咒你!

楠的墓碑前,紫丁香漫山遍野,散发着迷人的芳香,星星点点如同箬芯对楠的思念般扯也扯不断,身着淡蓝色衣裙的消瘦女孩无力地站在那儿。

“楠,我真的爱你,闭上眼,以为我能忘记,但流下的眼泪,却没有骗到自己。你知道吗?回家的路上我哭了,眼泪再一次崩溃了,无能为力这样走着,再也不敢骄傲奢求了。我还能够说些什么,我还能够做些什么?我好希望你会听见,因为爱你我让你走了……”痛苦与自责充斥她的全身,原来自己并不是想像中那么坚强,楠,你走了,我的人生会再度灰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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