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跟我讲合理买卖?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吃谁用谁?父皇每月给你发的俸禄还不够吗?”皇甫沐麟不满道。
“那你是要不要我帮你吧?”朝阳威胁道。
皇甫沐麟不满嘟嘟嘴,勉强点了下头。
朝阳见状在心里嘿嘿笑了下,又有钱赚喽!
“那现在就开始吧。”皇甫沐麟没好气的说,挥手让立果拿来孙夫子留得作业题。
朝阳看着那慢慢一大张纸的题目,顿时傻了眼。不禁在心里长叹一声。
皇甫沐麟一边让朝阳看题,一边给她讲孙夫子的事。什么古板不懂变通,什么严厉不苟言笑,总之古代夫子该有的形象全部在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苏夫子身上体现。
朝阳和皇甫沐麟两个人忙活了一个晚上,才把那个孙夫子留得作业给写完,朝阳不禁感叹,这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该做的题嘛!分明就是虐待儿童。那个孙夫子居然一片大约2000多字的古文丢给皇甫沐麟解析。真不知道他是把皇甫沐麟当天才,还是把古人当傻子。
和皇甫沐麟坐了一晚上的作业,又聊了一晚上的天,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回去休息。
朝阳刚走进房间半步,就看见立果端着一个水盆来到自己身前。
“朝朝阳快洗洗脸,咱们要去伽文宫了!”立果急急忙忙的说。
“什么?我才刚回来,我还没有睡觉啊。”
立果见朝阳一脸疲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吱吱唔唔的端着水盆站在那里。
朝阳见状,仰天长叹,都怪那个孙夫子,没事给四殿下留得那个什么破题啊。害的他们两个研究了一个晚上才勉勉强强算是答上所有的题目。
“好啦好啦!水盆放着,我这就洗还不成?”朝阳挥挥手无奈的说。
立果见状赶忙放下水盆,朝阳半睁着眼来到水盆前,一下子愣住了。
这.就是自己?稚嫩的脸庞看起来很萝莉,如星般的眸子仿佛闪耀着光,让人忍不住为之振奋。小巧的嘴唇略显微薄,但却粉嫩无比,睫毛很长,眉毛不粗不淡,整整好好的搭配着这张祸人的脸。因为一晚没睡,隐隐看出小脸上的疲惫。
朝阳不禁暗自欣喜起来,自己穿越过来还是头一次看到这张脸,水盆中模糊的倒影映衬着朝阳,让她不禁想起,自己十岁那年大概也是这模样,只是那时候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大多不在意自己的外貌,也就忽视了自己的美,只是没想到,来到这里竟然还能看见小时候的自己。朝阳对着水盆微微一笑,伸手掬起一捧手,附在脸上,再一次的提醒这自己,这.不是梦。
梳洗完毕,朝阳跟着立果来到了伽文宫,第一眼便看见了皇甫沐麟那副欲睡不能的可怜样。心下不禁也开始可怜起这些个皇子们。
环视四周,除皇甫沐麟外,皇甫沐歌,皇甫沐扉以及皇甫璃光都到了。却怎么也瞧不见皇甫沐朵和柳浩然的身影。
拉了拉旁边站的一丝不苟的立果,轻声问道“浩然哥哥和公主呢?怎么没见他们?”
“浩然公子随公主去文采阁了,据说这几天有许多未来得及参加考试的人前来求学。所以公主便带着浩然公子去知道他们了。”
朝阳了然的点点头,说是求学无非是没参加上考试,想要找本届头魁一较高下嘛!说到底还是没亲眼见到所以不服气,她明白。人都有这种心理,只相信自己听到的,看到的。
正在朝阳昏昏欲睡的时候,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慢慢的走上来一位约摸六七十岁的老头,一身青色衣衫穿的一丝不苟,长长的花白胡子直垂到胸前,并非满头的白发,中间难得的有几根黑色发丝,慢悠悠的踱着正步走了进来。只见老头上来,所有的皇子都向他失礼,齐声道“夫子好。”
白胡子老头慢悠悠的走过殿中央,也不向皇子们失礼,直直的朝最里面的那个小石桌走去。
老头刚坐定,目光便掠过殿内的每一个人,最后停在朝阳身上。略有所思的看着她。
立果见苏夫子一直盯着朝阳看,也有些不知所措。良久才小声的提醒朝阳去拜见夫子。
朝阳在孤儿院的时候,邻居就是养老院,从小便和那些和蔼可亲的老爷爷老奶奶打交道,所以在没有经历过母爱父爱的朝阳眼里,老人就是最亲近的人。她愿意去接近,愿意去触碰,甚至愿意却陪伴她们,成为她们晚年的乐趣。现在发现这个夫子居然是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心里更是亲切的不得了。
“朝阳拜见夫子。”只见朝阳从容不迫,面带笑意的对着前面的苏夫子鞠了一躬。
见朝阳如此,众人不禁一愣,苏夫子天生的威严像,任谁见了都害怕,连皇上都要敬他三分,却不想朝阳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居然不怕他,反而笑意盈盈的去给他拜礼。
苏苑杰显然也是有些反映不过来有人的亲近,一时竟无语的愣在那里。
“夫子?”朝阳疑惑的轻叫着。
苏苑杰才慢慢反映过来,掩饰性的咳嗽一声。才悠然开口“你就是本次文采会试的头魁之一?”
“是。”朝阳欣然回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
“你叫朝阳?多大了?哪里人士?家中还有谁?”苏苑杰展露眉头,轻声问道。
“回夫子,朝阳今年十岁,本是火羽国人士,先父也曾任一方夫子,只是,天有不测风云,突遭变故,朝阳一家满门被害,只留我一人,如今有幸参加文采会试,侥幸中了头魁,才来此侍奉各位皇子殿下。”朝阳听怜惜介绍过这个五行世界,所以当下给自己安排了个新身份。
见朝阳身世凄惨,却说的一带而过,显然不愿多提家事,苏苑杰也不好多问,心下却对朝阳的父亲稍感兴趣。“令尊曾是夫子?”
“是。先父曾任夫子,但只在乡村僻壤任教,没什么名气。”
“哦?听你说话头头是道,想必令尊也是有些学识的。不知道令尊可有名号?”苏苑杰好奇的问。
朝阳稍愣片刻,微微皱了皱眉,不得意继续编下去“先父人称墨子。”
嚯,说出来自己就鄙视自己。没办法,秦时明月看多了。
“子者,文人也,或道德颇高,或公信力极佳。子者,人人难达的境界。现在已经很少有被人成为‘子’的人了。想不令堂竟然如此伟大。”苏苑杰颇为羡慕的说道。“不知道令堂可有什么主张思想?”
“回夫子,先父主张‘兼爱’”考虑到现在是在皇宫,朝阳自动忽略了墨子的另一个学说:非攻。
苏苑杰闻言一愣,略有所思了一会,接着道“何为兼爱?”
“视人之国,若视其国;视人之家,若视其家;视人之身,若视其身。是故诸侯相爱,则不野战;家主相爱,则不相篡;人与人相爱,则不相贼;君臣相爱,则惠忠;父子相爱,则慈孝;兄弟相爱,则和调。天下之人皆相爱,强不执弱,众不劫寡,富不侮贫,贵不傲贱,诈不欺愚,凡天下祸篡怨恨,可使毋起者,以相爱生也,是以仁者誉之。”朝阳回忆着脑海中兼爱的含义,嘴上说的朗朗上口,心下不禁庆幸好在自己当初看秦时明月着了迷,还特意去网上了解了墨子一番。
众人沉浸在朝阳兼爱的思想中无法自拔,却不料正殿外突然传来一阵突兀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响起“好一句兼爱之道。”
朝阳默然回头,才看见从正殿走进来的一抹明黄身影。待那人走进,朝阳才看清他的模样。
身上穿的明黄色的朝服,上面绣着一只巨大而张狂的青龙,随着那人的走动,仿佛马上就要飞腾出来。想必,这就是皇上。
朝阳直勾勾的盯着他,只见他身材修长,一点也没有电视上那些皇上的发福体态。反而清爽潇洒,威严中多了积分不羁,张狂里带着些许潇洒,头上佩带着繁琐的皇冕,面庞略显消瘦,却精神奕奕,一双饱经沧桑的双眼竟然如此的摄人,仿佛只要被盯上就会不自主的发颤。俊逸刚强的脸颊竞合皇甫沐歌如此的相像,怪不得是父子。
皇甫木看着眼前屁大点的小孩,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这么无礼的盯着自己竟然好不生气。
发现皇甫木也一直盯着自己,朝阳才猛然醒悟,一个踉跄竟然趴到了地上。
瞬间,朝阳只听见皇甫沐麟毫无形象的大笑,以及前方皇甫木难以掩饰的笑意。
朝阳决定再一次做缩头乌龟。趴在地上不起来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像上一次一样,再来一个极品帅哥来扶自己。
正想着,朝阳忽然觉得自己被一个阴影所笼罩,那感觉似曾相识,朝阳慢慢的抬起头,眼前的场景仿佛和数天前重合,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就这么毫无预警的伸到了自己面前,而那手的主人,正眉眼带笑的看着朝阳。
“璃光哥哥.”朝阳不禁楠楠出声。不同于那个少年的陌生,他的眼,尽是宠溺的温柔。
“起来吧,地上凉。”皇甫璃光轻声说。
朝阳被皇甫璃光半拉半抱起来。才赫然发现全殿里的人都看着自己。脸色蓦然转红。
“你就是今年文采会试的胜出者之一吗?”皇甫木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朝阳才发现不知道什么他已经坐到了主位上。
“回皇上,我就是。”朝阳略一鞠躬说道。皇上面前自然要收敛点,这可是关系到自己掉脑袋的大事啊。
皇甫木点点头,略有所思的看向朝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叫我朝阳。”
“朝阳?”皇甫木微微蹙眉。“你没有姓吗?”
“有,但是.”
“父皇,有什么关系,我觉得朝阳这名字不错啊。带上姓也许就不好听了,再说,这样叫着多亲切啊。”朝阳还没说完,一旁的皇甫沐麟突然插嘴到,那样子哪还有刚才欲睡不能的可怜样。分明又恢复到了平常的玩世不恭。就算是当着自己父皇的面也毫无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