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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捧回了国际大奖赛奖杯却黯然而退(2)

在场参赛的其他大师们同样在自己的模特儿头上紧张地进行精雕细琢。场上的师傅,个个身怀绝技,在剪发的手法上,个个师傅都有拿手的独家功夫,什么飞剪、空气灵感剪、八字滑剪、旋转剪、刁剪、打剪等,众师傅们把美发的绝活发挥得淋漓尽致。造型中有各种烫发技巧经典之作,什么高科技热能烫、陶瓷烫、锡纸烫、万能棒烫、离子烫、百变烫、空气烫、革命棒烫等,所有烫发手段表现的不同时尚魅力全都在会场得到了全面展示,让在场观摩的美发爱好者大开眼界,一饱眼福。还有各种潮流染色,有单调的,立体染的,片染的,七彩的……总之这次美发大赛,会聚了美发史上最全面、最时尚的“头”顶文化精品之作,表达了人们对美的认识和追求。经过一系列紧张而激烈的比赛后,接着进行评审和打分。功夫不负有心人,波涛的勤奋终于在大赛中得到了证实,他匠心独运的作品让评审团亮出了最高分,同时给予了最高的赞赏和评价。波涛激动得热泪满眶。阿勇与易康看得赞叹不已。摄像机镜头对准波涛面容时,骄傲、自豪、激动及所有的酸甜苦辣全部表现在他那张年轻而又善感的脸上,全场顿时雷动起来,评价的、报道的、解说的、掌声、欢呼声,不绝于耳。那气氛、那场面,不愧为一场空前的盛会。

远方的王梅可不知这里发生的一切,她对波涛突然得来的喜悦和荣誉一点感觉都没有,如常地在家干着农活,带着孩子正在红薯地里折腾,受着劳累。华荣用锄头使劲地挖,王梅和李珍在清理丰收的红薯,孩子也在帮忙。孩子小,不会做,弄得一身全是泥巴,王梅直招呼,孩子反而天真地咯咯地笑。李珍弯腰,埋着头,一个劲儿地割着红薯藤。她们在地里配合默契。王梅说:“今年的红薯特别的好,这几年年成好,年年都有好收成。”李珍也讲:“收不收成还得看天老爷,老天爷不照顾,天气不好,你想有收成也不行。”

波涛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他满怀激情捧着奖杯走出赛场,被一群媒体记者包围住了,他没有说太多,只送给他们一句平常而又简单的话:“我的成绩来自平时不懈的努力,来自于研究、研究、再研究,学习、学习、再学习。”回到宿舍后,波涛特别安排了一个庆功宴会,把所有的朋友请了来,共同分享他成功的喜悦。波涛举起酒杯,对宴会上的朋友说:“我有今天的成绩,离不开在座各位的关心和帮助。”他说完又一个一个地道谢:“要不是我这位好易康,我来不了深圳;要不是我这位师傅阿勇的栽培,我没有今天的技术;要是没有善良的海月,我认识不了王大姐;没有王大姐的推荐,我没有勇气参加比赛。总之,有今天,每一步都跟你们分不开的,这头一杯酒,得让我先敬各位,我衷心地感谢你们。”波涛说到此,满眼含着感激的泪水。大家一同站起,一同碰杯,那份情,那份意,尽在不言中,尽在酒杯里。

回到发廊里,所有工友对波涛这次夺冠都喜不胜喜。望着满面春风的波涛,工友们感到一种自豪,王大姐还隆重地向员工们解释道:“我们的赵师傅不但获得剪吹组冠军,还获得晚妆梦幻组冠军,双双获冠,真是了不得。”话音一落,美发厅内赞叹声一片。波涛客气地笑着说:“好了,不要吵了,今天晚上我请客,请你们好好喝上一杯。”掌声又哗哗响起。波涛是个喜乐人,这种情况怎能不感谢自己一帮工友呢!

晚上,一餐丰盛宴席招待一帮工友之后,王大姐把波涛和海月请到了她的家。波涛一进门,便被室内的高雅布置深深吸引,不停地赞叹着漂亮。海月从冰箱取来几瓶饮料,各自开罐。王大姐叫波涛来是为他庆祝,同时也为他准备着下一步的发展计划。她说:“这次比赛,获奖的并不多。你从赛场大门出来的时候,身后那一大帮记者,都是热心的宣传者。得举行一个小小的记者招待会,美容周刊的记者不能漏了,让他们帮你宣传。”波涛弄不明白,说自己这点名气不算个啥,还搞什么记者招待会,自己也不知在他们面前该讲些啥。王大姐不慌不忙地说:“这些不是问题,我会帮你安排,不能说你现在取得成功就了不起了,如果这样想那就错了,你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你的成功。搞个记者招待会,是为了让他们帮你宣传,推动你的发展,那才是真正的收获。现在有媒体帮你做广告,这种好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王大姐一向是爱心大使,特爱帮助人,为波涛的事业默默地操着心,真是用心良苦。波涛听了她的话这才心领神会,诚服地点着头。他是幸运者中的幸运者,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能遇上王大姐这样好的热心肠人,使得自己的事业一帆风顺。看到波涛的成功,海月心里又感慨又失落,她自己很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位优秀的男人并不属于她。

在记者招待会上,波涛含泪讲述了他的成功经历,动情地讲述了一个善良而又无比伟大的女性——王大姐收留海月的动人故事,同时也讲述了自己对美发美容行业发展的看法,也讲了些美发产品的原理以及新的发型理念和设计技巧。波涛谈了自己的理想,他希望到国外去学习,他要走向世界,争取更大的收获。记者的提问非常广泛,他都

作了简单的回答。波涛还是以前的波涛,他心底仍有着烦恼,他要考虑家庭的问题,可怜受累的父母,悲惨的弟弟,失去的孩子,王大姐的恩情,还有如何面对海月。

通过这次大赛,波涛深深感受到了什么叫成功,一分付出,一分收获。深圳的阳光暖人,深圳的景色也格外的美,深圳仿佛成了波涛一生的向往。然而,现实却不能将他留住,他将回到自己熟悉的土地上。

波涛取得如此好的成绩,按理说应该好好放松一下自己,然而他一点也不轻松,反而心事重重,有心里话也不好对海月说,无奈之际,他找到易康来谈心。他们坐在大排档,喝着酒,讲着自己的心里话。易康只对他的成绩感到欣喜,对其他问题似乎没什么兴趣,有问题也不好出谋划策。波涛说:“我取得的这点成绩是不够的,我还得追求一种精神同人格上的完整,可有些东西已无法弥补,失去的永远都唤不回来。对海月和王大姐,我不能不讲良心,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她们对我的帮助太多了,这个债自己恐怕一辈子都还不清啊。”

想到自己已经伤害了海月,波涛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易康人年轻,对这些问题没经验,也没感触,不知怎么回答,话又说回来,感情只是两个人的问题,局外人哪能掺和得上。易康只是问:“那你要回去,王大姐她们知不知道?”波涛直摇头,低声说:“我不想告诉海月,我怕她受不了打击,我准备去跟王大姐好好谈谈,她毕竟是海月最亲的人。”

两天过后,波涛心沉沉地来到王大姐家里,愧疚地对她讲道:“王大姐,你同海月对我如此的好,我这辈子都不知怎么来报答你们。可是我是有家庭之人。我们乡下人,只求平平淡淡,我好几年没回家了,我家很穷,我的妻子在家受了不少委屈,我也该回家看看了。”他讲完眼睛已经开始湿润,他的话语实实在在没有动人的词句。王大姐对他和海月的事心知肚明,她对这问题也非常为难,她对波涛说:“波涛,你不要责怪自己。海月这个孩子天生命苦,从小就没了亲人,没爹没娘,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可她又面临人生的一大痛楚——唉,不提也罢,这事我是有责任的呀!你能记得她就行了。海月这孩子不会为了错误的爱情和不幸的人生而自甘堕落折磨自己的,你放心吧,有我呢。”

波涛面对海月,内心的愧疚无法言说。这种苦痛,再痛也得忍,他必须得作出自己的选择。海月和波涛之间是没有结果的,波涛是有妇之夫,而且还有个可爱的孩子。海月心里根深蒂固的传统道德观也不许她去伤害另一位女人。

波涛带着海月散步,他们来到一个公园里安静地坐下。公园里姹紫嫣红,扑鼻而来的满是花香,沁人心脾,但他俩无心欣赏。海月许久都不出声,她轻声地说:“波涛,我怎么突然想到你要离开我似的。我真舍不得你走。”海月心里烦躁,两只脚不停地动着,她脸偏向一边,无奈地望向远处。波涛心里苦涩,却依然和颜悦色,他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情感,温和地讲:“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呢?”海月说:“我有一种感觉,仿佛我就在一辆车后面追着。”波涛摘了一朵玫瑰送到海月手里,安慰道:“你的仿佛也太多了,少想些,你会幸福的。”这时,波涛的手机响了,是长途,他急忙走到一边接听,听后他心里一阵冰冻般的冷,像压了一块石头,苦闷的情绪急剧增长。原来电话是王梅打来的,说是孩子病重,叫他速回。波涛没把事情告诉海月,只装着笑脸对她说没什么事,但他的笑容很不自然。海月已经从他脸上看出了问题,她心里紧张极了,睁大两只眼说:“看你神色不安的样子,还说没事?”他使劲地掩饰:“真的没事。我们去吃东西吧。”海月心里明白,她想到波涛远方的妻儿,她真的悲伤到极点,波涛有妻有儿,而自己却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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