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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禁猎期射鱼

“什么,现在是禁猎期?”第二天,好容易才在网上找到老华,他的一句话就让我自卑起来,我终于发现我对打猎知识象个白痴,居然不知道“每年4月20日到10月20日”再加上“春节期间的农历十二月廿五至正月初八”是因家规定的禁猎期,在这期间不仅禁止打猎,而且连猎枪及弹药都要交给公安局实行统一收交、集中保管。我听了头上有点冒冷汗,我前些天打了只兔子不会也犯了法吧,哦,打只野兔没事,只要不是用猎枪打的就行,吓了我一跳。

正当我为此而沮丧,跟“意在感触”聊天都开始三心二意的时候,老华又笑着告诉我,虽然是禁猎期没法去打猎了,不过有一种更有意思的弓猎活动,我可以参加。

“什么动物,居然禁猎期都可以打啊?”

“射鱼,应该听说过吧!”

“哦,这我知道,你们那里这种活动多吗?”在现代,射鱼已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青睐,其中主要原因是射鱼能够令猎手们在非狩猎期内得以继续他们的狩猎兴致。更何况射鱼也是一种廉价的运动,不需要高科技的设备。包括弓在内,任何只要能射出箭的工具就可以用来作为射鱼的工具。在我的老家东北,鄂伦春族人就喜欢在HLJ、松花江里用弓射鱼。而在国外,一个地地道道的大动物的涉猎者,要想在非狩猎期间内来保持良好的射击状态,射鱼是一种廉价,充满快乐与刺激的运动。

“我住的附近有一个巢湖,这段时间正好有几个弓友在那里,他们差不多每周都去射鱼,到时我带你认识他们。”有闲阶级啊!

与老华约好了时间,我接着与“意在感触”聊起天来。

“刚才你在干什么呢,怎么好象没心情跟我聊天啊。”她发的消息过来表示不满了。

我连忙将刚才的情况向她解释。

“哦,你还喜欢打猎啊,小心玩猎枪被警察叔叔给抓起来,哈哈哈!”

“放心吧,我打猎不用枪,我用弓,弯弓射大雕的那种弓,佩服吧?”

“五体投地啦!”她发来了几个惊讶的表情,“不是在故弄玄虚,在网上骗我这样大学没毕业的无知美少女吧!”口气是疑问,但最后一个符号却显示出完全的不相信,可惜现在不能用视频,否则我就拿出弓来给他看一看。

“信不信随你啦,反正我再过几天就要去巢湖射鱼了,你这些天想见我,都没机会了。还有啊,你不也说自己是个美女吗,可信度又有多少啊……”她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怀疑我的弓箭水平,这就如同曹操从来可以不杀能和他争夺天下的刘备但却绝不放过嘲笑他诗写得差的杨修一样,我有点怒了。

“不好意思,那就祝你射鱼顺利吧。”这句话还没舒服三秒种,接着的话差点让我气死,“可别射没射中,让鱼把你射水里去,听说有一种鱼可以从水中射击岸上的目标,小心!!!”接着是三个哈哈大笑的动作。“……”

“你是喜欢看电视还是电影呢?”看到我不想再跟她说话了,他又抛出了一句。

“关于电影,美国的大片我倒是常看,艺术价值暂且不提,单说视觉效果就比国产的优秀得多,当然我不是崇洋媚外的那种人,我只是客观的评价。国内电影现在基本不看了,特别是看了那个陈什么的“无极”之后,提起国内的电影就想吐。至于电视,我对新闻情有独钟,什么巴以局势、基地组织等一直使我忧心忡忡,心里实在有些放心不下。还有,我还特别喜欢在网上看视频小品,特别是RB的视频,除了‘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以外的部位你都可以瞧得清清楚楚,享受视觉美感。但RB的A片我是极少看的,总觉得人脱guang了,美感也就没了。”我决定刺激她一下,免得她总跟我拽。

“你看来不否认你很‘色’,难道我对你不会产生反感吗?”

“我只是实话而已,至于你怎么想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你的语言方式很有趣味,使我触景生情。我是学美术的,感性向来大于理性,我常常幻想自己变成一只自由自在的飞鸟,在万倾碧波一望无垠的大海上空飞翔,无拘无束地沐着凉爽的海风,呼吸着爽朗湿润的空气,去感受海的博大的胸怀。海阔天空,任意驰骋。”

“可惜,你是意在感触,而我是水滴石落,否则我们可以比翼双fei。”我拿她和我的网名开起了玩笑。

“我给你一双臂膀。”

“游鱼爱上飞鸟终究是生存不下来的,因为他无法呼吸美妙的海风,无法挥动飞鸟的臂膀,所以上天注定游鱼只能仰望着飞鸟翱翔的美丽。”

“……”

“……”

聊天的结果是在我心里油然而生一种黯淡伤感的思绪。

以致于让我又想到了上次碰到那个惠质兰心的女孩,可惜就是我下了班练完箭又骑着车在那片转了好几圈,也没有一个影子。我推着车走在灯光闪耀的街道上,呆呆地浏览着街面上五彩斑斓的灯光,情不自禁感伤起来,亲情、友情、事业,往事历历在目,回想起自己的碌碌无为,浪费掉了无数的宝贵光阴,无可奈何、欲罢不能的感受几乎要导致我窒息了。

两天后,我和AH合作伙伴一齐坐上从K城开往合肥的飞机,匆匆跑到对方公司签了合同,尽管架不住对方的挽留,平时莫不开面子的我出于对猎鱼的向往也只多呆了一天,就坐上了去巢湖的汽车我还是第一次到巢湖,感觉这个城市还不错,有一种山区水乡的感觉!一下车就看到了老华正在车站等我,跟QQ视频中的老华相比,现实中的老华显得更有一种饱经风霜的感觉,虽然他才36岁,但看上去更像一个4十来岁的人,脸色被风吹得焦黄,长脸盘,留着几绺稀疏的胡子,浓浓的黑发中夹着一些清晰可见的白发。老华身材非常高大,进门时不但要低下头,连整个身子都得弯下来。他穿着一件短袖杉,看见我时,他用扬着眉毛,嘴列得特别大,发出非常不自然的哈哈大笑声。他的嗓音粗浊沙哑,但是发的重音却那么动听,焦黄的脸上有时露出非常坦率的神色。

我听大家介绍过,老华17岁起,就入伍当了兵,后来更成为武警部队中的防暴队员,立过几次功,因为这就没再回沧州老家,而是进入当地的林业公安处,主要负责打击破坏森林与非法狩猎的行为,因为这个职业,所以常常是“利用职务之便”喜欢上了打猎,不过他很自觉,对自己的打猎行为要求很严格,从来是老老实实的按规章办事,为了避免偶尔犯错误,他打猎从来不用枪,最初是用弩,后来很快就成了弓猎者,使用弓打猎已经有好几年的历史,所以就是在弓猎群体中,他也是个令人尊敬的大哥。

“不行了,再往前几年一直在禁猎,要是这几年山区野猪成灾,就只能打几只野兔之类的东西。不过就是现在野猪也不能打,要想打得先办狩猎证,而且时间都得在禁猎期之外,所以现在的弓友们都喜欢上射鱼这个游戏,射鱼的弓和你平时练的长弓不一样,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到时你试几下就会用了。”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酒桌上,老华不免牢骚了几句,然后让我看了挂在墙上的战利品,颇有一点自豪的意味。我拉了拉老华的弓,感觉还算顺手,其实我现在对使用什么弓并没有什么约束,在我看来用惯了长弓,没有什么弓不能拉开了。

我以为能在老华他家住,没想到去了才发现老华的房子也不宽裕,好象再多来几个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我就不想给他找麻烦,于是不顾他的一再挽留执意住到了附近的招待所里,就等着第二天跟老华一起去猎鱼!

第二天的天气特不好,早上下雨了,有点冷,我们穿的少了点,不过等太阳出来就热了,所以我们也不在意,因为他上午要和同事下去巡逻,所以老华将我交给了几个传说中的弓猎者瞩咐了几句,让我和他们认识,然后就先走了。

同行参加射鱼的一共是三个人,都是我以前不认识的,其中两个是本地的渔民,一个叫大山,一个叫克强,其中克强是船主,但一切都似乎听另一个叫陈大强的,陈大强才是这些人中领头的,老华介绍给我时,让我叫他“强子”,他是本地弓猎族中的头,因为不能打猎所以就热衷于射鱼了,对这一片特别熟悉,让我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就可以了。

因为见我也是使弓的,作为“少数民族”,所以强子他们三个很快就跟我聊了起来,为了体验一下个人的本领,大家还冲靶子射了几箭,我虽然有所保留,但也是把把中80米靶子的上,正常人射箭也就这个距离,这个成绩已经让他们很满意了,觉得我有资格加入他们的行列。随后,强子就开始给我介绍起准备工作了,由于他们经常射鱼所以准备工作几乎不用我作什么准备,只是告诉我一些需要注意的东西就行了。

强子让我选一把拉力为35-55磅(l磅为0.4536千克)之间的弓,因为只这样的弓用起来安全,并能满足拉力需要,如果低于此,射出的箭不能触及到目标,高于此则造成过度杀伤。至于箭,他向我推荐了实心玻璃纤维的箭杆,箭头是带倒刺的,并用带螺纹的金属箍将箭头固定在箭杆顶端。这样箭头使鱼在收线时不能跑掉,在自在岸后拧开金属箍就可以迅速地取下鱼在箭杆上。箭上有两个孔用来穿鱼线,一个在箭头上;另一个在箭尾的槽下,鱼线是编织尼龙线,可以随80-100磅的的重量。它缠在线轴上,而线轴固定在弓上。最终我选了一张50磅的弓,我试了一下觉得这样的弓比较适合自己。

选完弓,下一项强子教我怎样安装线轴和鱼线。他先在弓的把手处钻个孔,用螺丝将线轴固定在弓背上.线轴在射负装历中出足最终通的。“只需要一个轴,上面缠上线就可以了,但是当箭射出后,线要能自动随箭前行直至时中目标。另外需要一个金属或塑料夹子来固定线,使其在被箭拉出前保持在一个稳定的位置。收线更是简单,只需把线卷到轴上。”强子很有耐心,一丝不苟的告诉我,到目前为止,作为一个初学者,我听起来还感觉有些复杂。但是强子一作我就明白了,实际上把上面那些工具组装起来不比把线绑在鱼钩上难多少。“把线轴固定在弓上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用螺丝拧上。现在惟一剩下未告诉你的,是如何把线绑到箭上。从线轴上拉出线头,从箭头上的孔内穿人,顺着箭杆再穿人箭杆末端槽内的孔中,然后在箭杆上缠一圈后打个结系好,这时就可以使用了。”

我们作这一切的时候其实都是在湖上的一个小船上做的,船是那种可以撒网的鱼船,是强子家的,因为现在也是禁止用网捕鱼期,所以网早就卸下去了,五个人在上面显得很宽裕。我们说话间就来到了一片浅水间,由于许多常见的鱼类,通常在湖泊或池塘的浅水处觅食,所以在这里会有很多的射鱼机会。不一会我们就发现了好几条我叫不上名的鱼在水中游动,不过一直站在船上观察强子制止我的冲动,让我再往前走走会有更大的鱼,强子向我介绍着,这些鱼都是小型鱼,弓猎者只射杀鲤鱼、鲢鱼、胖头或鲇鱼等大型鱼类,特别是鲢子鱼,当船经过时,不知为什么,鲢子鱼往往会跳出水面,所以人们往往在白天射跳出水面的鲢子鱼,在晚上用强灯照射水里的胖头鱼。可惜这里是巢湖,没有这种鱼,要射这种鱼得去更远的地方。

渐渐地我们的小船接近了一片鱼多的地方,水中有好几条大鲤鱼,这时强子给我们几个分配好了射击目标,然后大家分别向不同的方位射击,之所以要这样是为了避免一会儿渔线绞在一起。可惜的是我需要在陆地上百发百中,但第一次射鱼就扑了个空。之所以是这样,一是因为在船上,有点站不稳,弓就难免摇晃。

强子收起他射中的鲤鱼,安慰我道:“第一次射鱼都是这样,以前我是射了一个星期才射中第一条鱼的,不要灰心。”

他指导我射鱼姿式的不足,他告诉我道,对一个初学者来说,射鱼最大的困难是来自水的折射和反射。水中的物体在光的折射作用下,看起来要比它实际离水间的距离要近一些,在瞄准水中物体的时候,一定要记住我们中学物理课本中讲的水对光的折射作用。因此当射击水中目标的时候,你瞄准位置要比你看到的目标深一些。另外水对光的反射使你不能很好地观察水中的目标,哪怕是最清澈。最平静的水,而当水有一点浑的时候那就更麻烦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带上偏光太阳镜这种特制的镜片,能使从水面上反射的光线产生偏振,而避免光的反射这样你可以看清水面下的动静和那些躲在阴影中的游鱼。”强子将他的太阳镜带在我的脸上,让我再试一试。

放过几次空箭之后,我终于琢磨出欲中目标所要射击的深度了,实际上掌握这个技巧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乐趣。终于,我的特殊预测能力使我不必象强子那样要用几天时间来领悟鱼的轨迹,在第五箭就顺利的射中了一条足有一斤中的大鲤鱼,这一成绩就连强子也大声叫好,说我是弓猎的天才。

天渐渐地黑了,我们除了短暂地停在湖边休息一下,吃了点干粮,烤了点鱼,晚上继续停在岸上射鱼,看来这几个人是打算玩通宵了,我最近的体力越来越好,自然愿意奉陪。

夜晚其实才是挽弓射鱼的黄金时间,因为这时只要打开灯,鱼儿就会蜂拥上来。此时,船主克强在船上打开了便携式的探照灯,在沙洲上牢牢地叉上一根灯杆,开始尽情地下受夜晚射鱼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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