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06000000033

第33章 这首歌我们还须唱到何时 (2)

每回学校里兴趣小组交流,生物小组干的事情永远最滑稽,不是拿灰身果蝇跟黑身果蝇杂交,就是拿高茎豌豆跟矮茎豌豆杂交,反正只要是相似又不同的东西,比如河马和猪、筷子和铅笔、山羊和袁大头,在他们眼中,都可以拿来胡搞一番。胡搞倒还罢了,还非要瞧不起物理小组成员,比如夏冲,做的收音机不可。总之,完全是傲慢又心胸狭隘的家伙。至于眼前这一位,严竺的男朋友,教授的公子,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与中国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显而易见,自信得过了头,待人挑剔,目高于顶,妄下断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卢暮桥说,“试问,什么人跟别人不一样?与众不同的人!这岂是凡夫俗子的想法?”

夏冲嗤之以鼻:“如果我想当个乞丐呢?”

“这就是归谬法了,”卢暮桥说,“归谬法是一种很不道德的论证方法。你是个相当狂妄的人,只不过,别人是狂妄地跑上舞台去,你是狂妄地跑下舞台去。这一点,我看得清清楚楚。我懂心理学。听其言,观其行,我最擅长了。”

“懂心理学?”

“要不然怎么做生意?”

“做生意?”

“我喜欢听听音乐,买了不少打口带,后来我发现,很多人不买打口带,其实是因为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有这玩意,一知道了,多少也要买几盒。我批发了不少,在学校里卖,现在四中所有人买的打口带,从学生到老师,都是我卖的。要不然,你想想看,我怎么会有钱请你吃西餐?”

这说法倒是合理。夏冲好奇起来:“那你应该有很多打口带才对,刚才为什么还买了一盒?”

“对了,”卢暮桥欠身掏出那盒“油兔”,递给夏冲,说,“这是买给你的。你可以听听《Sunday Bloody Sunday》,我很喜欢的一首歌。这首歌背后有个故事,一九七二年一月三十号,星期天,在北爱尔兰第二大城市德里,上万人游行示威,抗议英国政府的一个政策,那政策是在北爱尔兰不经过审判,就可以把人拘留起来。游行队伍跟英国军队发生冲突,军队开了枪,打死了十四人,死的人大多数就像我们俩这么大。到了一九八三年,U2乐队发表了这个专辑,《War》,主打歌就是这一首,里面有一句歌词我最喜欢:这首歌我们还须唱到何时?”

“你关心北爱尔兰的什么屠杀?”

“有点儿关心。”

“只死了十几个人?”

“十四个。”卢暮桥说,“不应该这么看待问题。所有的屠杀,不管是中国的,还是俄国的,还是北爱尔兰的,古代的,还是现代的,过去的,还是未来的,死了十四个人,还是死了一万个人的,我都反对。”“这个,”夏冲不得不承认,“你倒是说得对。”

卢暮桥举起酒杯:“反对屠杀。”“反对屠杀。”“你这个人不错,可惜我没时间跟你交朋友,其实,我都没有时间见严竺。对了,不谈姑娘。反正我每天从睁开眼睛到闭上眼睛,只有一件事,努力学习。我跟你说,四中这种学校,完全是个变态学校。”“应该是。”夏冲猜测说。“在这学校,我卖了五百多盒卡朋特,可是只卖了四十多盒《War》。

买了《War》的呢,跟着唱几句的都少,大多数是赶时髦。有的王八蛋,穿透明衬衫,把这盒磁带放在衬衫的口袋里,封皮冲外,好让女生看见。要是不放这磁带呢,就放一盒红万宝路。都是装模作样。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关心歌中唱到的屠杀。”卢暮桥将啤酒一饮而尽,“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

“寂寞?”卢暮桥满面通红,奋力点头,颓然醉矣。“你他妈的说对了。”他说。

傍晚,我们离开伯爵西餐厅,坐在马路牙子上。我天旋地转,尽量跟卢暮桥说话,以便把注意力从翻搅的胃部移开。我问:“你家里常吃西餐?”卢暮桥说:“不吃。”我说:“我用词不准确,常吃苏联菜?”他说:

“主要吃炒土豆丝。”我说:“那就是你爸做菜。”他说:“我妈。”我想到一个苏联阿姨翻炒土豆丝的情景,顿时哈哈大笑。我感到自己醉了,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感到一切都非常愉快,眼前的一切别有妙趣,完全地令人满意。卢暮桥则完全相反,变得非常颓丧,眼中不见了咄咄逼人的锋芒,抱着电线杆子,忽而睡去,忽而醒来。一旦醒来,他就翻着眼白,不断吐唾沫,好像吐唾沫就能把舌头上的麻痹感吐出去似的。他问,几点了?我告诉他几点了,他就说,还没到放学的时候,还回不了家!状甚痛苦。我说,回家对他来说没什么好处,恐怕要被他的苏联妈狠揍一顿。他疲惫地闭着眼睛,继续抱着电线杆子,嘿嘿直笑。没过五秒钟,他又问,几点了?可见,对他来说,逃学真是一件痛苦难挨的事情。

车水马龙时节,下班的自行车流从我们眼前掠过,轴承格格作响,有人一边骑一边倒链子,哗哗有声。初中生带的饭盒用皮筋勒在后座上,磕得咔哒哒响。从我们面前过去了两千六百辆自行车。

八点钟,天黑了,卢暮桥好像有点儿醒了,问我:“我喝醉了?”这时我已经忧愁起来了,想着戚敏,就冲他点了点头。他笑眯眯地说:“我脑子清醒。”这时他的表情又诡异,又邪恶。

我想起姚菡好像跟他是一个初中的,就问:“姚菡是不是你初中同学?”卢暮桥点点头,掰着手指头跟我算:“初一,初二,初三,一共同学三年。”我又问:“听人说她跟人有不正当关系,真的假的?”他古怪地瞪大了眼睛,好久才说:“你们都,知道了?”我说:“都知道了。”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卢暮桥说:“姚菡的事,是她到了,你们学校,才发生的,跟我们初中,没关系。”说罢,又打起了瞌睡。我觉得此事奇妙无比,笑着推醒他,问:“谁啊?”他懵懂地反问:“什么谁?”“姚菡跟谁有不正当关系?”卢暮桥颇为烦恼地说:“知道还问?孙大炮。”

我反应不及。卢暮桥又说:“孙大炮你不,认识?傻了,你?”我猜,一个苏联醉鬼在他们什么村的花楸树下就是这个德性的。我还猜测,他从来就不知道他曾经对我泄露过这件事。

我与卢暮桥的交情就只限于这顿乱糟糟的下午茶了。此后再没有过来往。后来他又时常让我想起另一个人,瓦文。瓦文是我在读大学之后认识的朋友。他们给我的感觉非常相似。我曾经很为这种相似困惑,除了都很聪明、有主见、处事得体又间或咄咄逼人之外,他们还有什么共同点呢?慢慢地,我意识到,那正是让我最感陌生的东西:参与世界和改变世界的锐气。

只不过,他们中的一个留在了生活中,另一个消失了。

我大学毕业一年后,有段时间无所事事,严竺也颇悠闲,有时在家门口碰见,就坐在路边闲聊打发时间。有一次她提起她当时的男朋友,甚是不满。她给他买衬衫,买领带,买内裤,他喜欢吃羊肉,她就给他做羊肉吃,虽说她自己从来不吃羊肉。此人除了有点儿钱,别无长处,长得不帅,鸡鸡又小,做爱又懒惰,总让她在上面,这些她都忍了,煞费苦心,曲意逢迎,还不是为了结婚?可是事到临头,他居然说,还要再等等看,从心理上说他还没做好准备。“跟我结婚,他还要准备什么?跟我?还不欢天喜地赶紧准备好花轿?”严竺沮丧地说。她甚是不满,可是并不伤心。倒是后来提到卢暮桥,她又黯然神伤起来,重复了几年前的话:“真不知道我怎么那么倒霉!”我说,干嘛偏偏对卢暮桥那么在乎,莫非他混血儿鸡鸡就大?

严竺说:“大不大我已经不记得了,只在黑暗里摸过一回。问题在于他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你不懂。”

又过了很多、很多年,严竺已经是一个小学二年级小姑娘的母亲了。有一次我说,对于人生,她非常现实,拿围棋棋手来打比方,她是生活中的坂田荣男,算度精确,从不好高骛远,每走一步都对自己有利。

“现实一点儿有什么不对吗?”严竺作为一个优雅、富足、淡定的中产阶级成熟女性微笑着说,“听说过‘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吗?常想自己的行为是否合乎天理,以求幸福的生活,有什么不对?什么叫天理?天理就是每个人都很可悲。每个人,每个家庭,有多少秘密?如果仔细想想这些秘密,你不觉得可怕吗?在这样一个世界上,不为自己计算,怎么活下去?”

每个人,每个家庭,有多少秘密?看来的确不少。乔雅有她的秘密,那个戴围巾的男人。夏冰也有她的秘密,那些诀别的纸条。如此等等。每个人都有秘密,只是未必真的无人知晓罢了。

苗雅容的秘密是用小镜子偷看后排的男生。教室人多的时候,武烨很少离开座位,因为她的秘密是走路内八字。公布期中和期末考试成绩时,孙大炮点名批评后十名,永远只念九个名字。结果,却是从不被念到名字的那个学生最感受辱,因为她是唯一的女生。她就是孙静,永远在学习,永远学不好。她是成绩榜单上的一个秘密存在。田丽萍,一个胖女孩,嗓音轻、细、柔美,通常只有美女才有这样的声音。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是,她的嗓音是假装出来的。

刘娜的秘密是豢养男生的坏心眼儿。她的样子比别的女孩成熟些,细高挑儿,眉眼间有种媚态。如果男生长得帅,样子潇洒,甚至只是不讨她的嫌,那么每当他们讲些不怎么好笑的笑话,她便笑得花枝乱颤。她吸引男孩的诀窍就在于此,慷慨回应,惠而不费,让他们感到受人关注。

每个人都知道老阚暗恋刘娜。老阚讲笑话,插科打诨,出乖露丑,只为博得美人欢心,总不得法,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刘娜却不流露厌烦之色,偶尔还赏他浅浅一笑。她支使老阚,买东西,跑腿儿,给她的自行车打气,等等。老阚极为乐意。他一离开,她就跟别的男生一道讥笑他。就像伸手围拢火苗,她培育他的兴致,不让它枯竭。每个人都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唯独两个当事人还蒙在鼓里—老阚无法认识到刘娜正在耍他,刘娜则无法想象自己的伎俩人尽皆知。

英语课上,老阚给刘娜写纸条,她回复时被袁大头当场截获。袁大头说:“既然你们敢传,我就敢念。大家听好了啊—阚荣强说:‘刚才我看你笑了一下,你在想什么?’”众人哄堂大笑,袁大头继续念:“刘娜回答他:‘笑天下可笑之人。’”众人笑得更厉害了,袁大头益发兴奋,调门拔高:“阚荣强问:‘是笑我吗?’刘娜说:‘不告诉你,小可怜儿。’阚荣强说:‘求求你,别折磨我了,告诉我吧!’听见没有,‘求求你,别折磨我了,告诉我吧!’”笑声简直掀翻了屋顶。

“你凭什么念我的纸条?”刘娜站起来,浑身颤抖,质问袁大头,“那是我的隐私你凭什么念?”

“隐私?课堂上还有你的隐私?”袁大头大发雷霆,“刘娜,你还敢顶嘴?你瞧瞧自己的成绩!你二大爷昨天来办公室,已经跟你们孙老师说了,你再这样下去,他也不管你了。你爸妈穷鬼一对儿,学费都没人给你交,你不知道?你全指望这个有钱的二大爷呢。但凡是个懂事的孩子,早就发愤图强了。可你怎么样?鬼迷心窍,四处留情!交际花一个!旧社会的交际花也没像你这么不挑不拣的吧?阚荣强是什么人?嬉皮笑脸、没脸没皮的货色!跟这种东西你都能勾搭,还有没有一个重点高中学生最基本的品位—你别跟我顶嘴。这个年级从学生到老师,谁不知道你们俩的事儿?你否认不了—现在知道哭了?早干什么来着?另外你给我听好了,从今以后,别的课我管不着,上我的英语课,你给我把外衣扣子扣好。敞开干什么?显你衬衫好,还是发育好?我告诉你,一个女孩子,不可以这样,不应该这样。我不爱看!”

刘娜扣好扣子,隐藏起引人注目的胸部,痛哭了两节课。这是苦恼的一天。两天后,她故态复萌了。令老阚痛苦的是,任何一个男同学开口说话,刘娜都会瞪大眼睛,咯咯地笑个不停。她自以为秘密地在众人面前折磨着他,西府海棠一般天真又轻浮地在每一阵微风中摇摆。

在刘娜的左手边,隔着两个座位,就是辛苦的、坚韧的、完美主义的姚菡。虽说是同班同学,我却跟她从无交往,印象模糊,只记得是一个成绩普通、很少开口的女孩。对她的父亲我倒是印象深刻。他一条腿有残疾,走起路来两只肩膀一起一落,像油田里的磕头机。当他来学校看姚菡的时候,她低着头,跟他保持着一米以上的距离。既然是残疾人,何苦到学校里来给女儿丢脸?我想。这想法固然冷酷,在当年却再正常不过。有的父母感到自己不够体面,体谅这一点,就从不到学校来,家长会一类非出面不可的场合,也委托孩子的叔叔或者表哥一类的人物出席。若有人问,家长为何不来?当事的孩子就回答出差去了之类。别人心知肚明,不会再问。

阶级正在重新生成。贫与富,贵与贱,适者生存与不适者淘汰,成功与失败,优越与自卑,给人的感受剧烈无比。又是一次改天换地的变化。总的说来,那个年代并不比以后的年代更为势利和冷酷,但是作为整个时代的开端,势利和冷

同类推荐
  • 鬼吹灯外传2:云梦迷泽

    鬼吹灯外传2:云梦迷泽

    风冷情和水灵依照字条指示,来到杀机四伏的云梦泽,寻到了劫持水天波的黑衣人。沿着黑衣人的足迹,风冷情等人夜探大司拜陵,昼入雾林瀚海,勇斗深潭烛龙,强过剧毒血河……最终进到云梦阁,见到了貌美无双的云梦妃子,然而水天波却身中剧毒,命丧云梦阁。究竟谁是杀害水天波的凶手?传说之中的古墓宝藏所在何方?那神龙一现的人骨项链又奖昭示着什么?
  • 卓娅和舒拉的故事

    卓娅和舒拉的故事

    《卓娅和舒拉的故事》这本书在苏联家喻户晓,它是一部青年英雄成长史,影响了几代青年的成长。“我常听见人们这样说:‘我没有时间教育孩子们,我整天在工作。’我也曾这样想:‘莫非需要特别地拨出一部分时间在家里教育孩子吗?’”这是苏联卫国战争中的英雄卓娅和舒拉的母亲柳鲍娃在《卓娅和舒拉的故事》中写的话。柳鲍娃和她的丈夫工作非常忙碌,他们和孩子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她在小学任教员,同时又在师范大学里学习;丈夫在研究院工作,又在速记讲习班学习,并且还要努力准备上工科大学,但是这样丝毫不影响夫妇两个人教育卓娅和舒拉。
  • 漫游者

    漫游者

    《漫游者》收录台湾小说家朱天心写于父亲去世前后的五篇小说,外加一篇散文《的作者与我》,写作时间从一九九七年底到二〇〇〇年深秋,历时近三年。这是一本死亡之书,是死亡直接启动了这一趟书写,女儿的悲伤化成一场不断岔路、思维与现实无重力的游荡:出走地中海沿岸的奇异迷途之旅,建造梦中天堂般的市镇,踏寻电影里小叮当的银河铁道,掉落岛屿童年记忆的洞窟,陪父亲修剪玫瑰……逝者如候鸟离开,生者被抛下来,留在地面一步步行走,走遍世界地极,寻找逝者可能的栖息所在。五篇小说如节奏起伏的乐章,一场闪回跳跃的梦,连成稠密的长篇结构。
  • 侵蚀

    侵蚀

    本书是残雪作品系列之一。该系列一共五种,是残雪2003—2013年间的短篇小说全集。本书共10篇,16万字。有《犬叔》《地图》《母鼠》《恩师》《女儿们》《星河》《侵蚀》《求索》《宠物》《神交》等篇目。这些作品是首次整体结集出版。残雪是以短篇小说打开与读者的沟通渠道的,这些奇思异想的篇什,短则几千字,长则一万多字。它们大多描写底层人们对生活充满独特性的体验。细细品味,可以感悟到残雪文字中浓郁的先锋意味和独特的文学情怀。
  • 童年

    童年

    《童年》是高尔基自传体三部曲中的开篇之作,讲述了主人公阿廖沙童年时期苦难的人生经历。阿廖沙在父亲去世后,随母亲来到外祖父家,开始了寄人篱下的童年岁月。外祖父、两个舅舅的贪婪、自私,让幼小的阿廖沙目睹了世间的黑暗与丑陋。外祖母的善良、勤劳,则在阿廖沙的心中埋下了真善美的种子。哪怕在苦闷和残酷的环境中,他依然心怀希望。《童年》生动地再现了19世纪七八十年代俄国下层人民的生活状况。高尔基不仅写出了自己对苦难的认识,对人生的独特见解,字里行间还涌动着一股生生不息的热望与坚强。
热门推荐
  • 我当穷鬼那些年

    我当穷鬼那些年

    我洛尘交朋友,从来不看他有没有钱,反正一定...没我...穷...穷...穷!!傻人福气多,这是一个便宜掌门带领几个逗比弟子忽悠全世......咳咳...是传道整个大陆,走到哪祸害到哪,一不小心就成了宇宙第一祸害,就是有点穷,每天只能靠变卖一些丢在犄角疙瘩里的神器,才能维持这卑微的生活。唉!闹心!!——本书以日常为主,轻松欢快,偶尔加点调味剂,燥热一下,话不多说,一起来砸场子吧!!
  • 修仙之无敌奸商

    修仙之无敌奸商

    如花一个长得丑陋却又爱贪小便宜,但做食物特么好吃,喜欺软怕硬,最终上天不愿世人受苦,一道雷将她劈入异世。可她终究还是不安于室,最终也因贪小便宜让她遭受横祸,在这修仙的世界,她一个柔弱女子又如何存活,好在上天对她不薄,给她带了金手指,同时也得到一了本修仙书。一次的英雄救美,同时将她整颗心埋葬,她的二世第一次初暗,她的暗恋,为了那一次回眸,她知道她愿为了他而失去所有,为她挡去一切困难。然并不是每一次的爱恋都能得到回报,也不是女追男隔层纱这个道理。在异世之中,她能否步步高升,寻得真爱,是否,第一次的初恋便是主角。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永宙纪

    永宙纪

    他。本为一代神界之帝,跺一跺脚便是能让诸天寰宇颤抖般的存在。位及五帝,万神敬仰。可一次空前的宇宙浩劫改变了这一切,造成长达万亿公里的空间裂缝,无休止的吞噬整片星空。数以万计的星球被吞噬。身为五帝之一,神号:万古剑帝,亦称为白渊神帝,是他毅然挺身而出,以数百万年的滔天修为。融于一剑之威。封印宇宙裂缝。致使神力尽失。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他亲手教导了数1十万年的弟子。竟然杀师证道。欲夺他的命格,联合魔界的魂祖。迫使一代神帝。泯灭神躯。三千多年的等待,以他强大的意念。使得神魂重聚。历万界神劫,再过鬼门关。投身于万千大世界当中一界之一的明界,于一豪门帝王之家。“这一世我是誓要踏遍寰宇追寻生命之极致。重塑这天地之间的秩序。这一世我当为主宰。至上之神!”且看一代大帝重生,踏万世天骄御脚下。使诸天万界,九州寰宇,匍匐于他的脚下。
  • 御兽吞星

    御兽吞星

    诡异来临,地球面临绝顶之灾!于星作为幸存者,只身流浪宇宙,穿梭于茫茫星海之中,收服无数大兽。统兽军!战诡异!
  • 枭夫

    枭夫

    他曾经在新世界声名鹊起,成就一方枭雄,如今却成为了不颠山的小土匪头子……交流群号:784241284密码:骨蚕
  • 我能召唤万灵

    我能召唤万灵

    异世大陆,以唤灵为尊,精力强大者可以自身之灵唤神,强化己身。天下万物皆有灵,兽有兽灵,植有植灵,器有器灵,人有人灵。人,可沟通万灵,召唤万灵。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莫相依

    莫相依

    在这样魔法和斗气充斥的大陆上,天生什么都无法学习的她被家人所嫌弃,甚至到了最后被当成了替罪羔羊拿了出来,但到了最后居然是她活了下来,且看她在这群狼环伺之下如何活得精彩。
  • 末世佣兵传奇

    末世佣兵传奇

    末世!末世!“我一定要活下去!”白立张开了双臂,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