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四周，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她这是在哪里，要去哪里？不对，当时他要将她交给烈翔扬？这么说，她是在烈翔扬的马车上？
她晃了晃头，外面那么大的动静，这马车如此的颠簸，恐怕这是在赶路了，眼下想要了解事情，恐怕只有自己去探查了。
她掀开马车帘子，迎面就是一身甲胄的士兵，而前面那骑乘在马匹上的人不是烈翔扬还会是谁，而后面，似乎还有大片的马蹄声，难道后面有谁在追？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有异，那士兵突然回头，神情惊愕的看着莫云凌，看到这情形，莫云凌皱眉，一掌挥出，那士兵猝不及防，“啊……”的一声，直接被莫云凌给推了下去。她看着前面那人，烈翔扬，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带走她吗？
听到后面有人的叫声，烈翔扬连忙回头，却看到莫云凌已经坐在了车外，那姿势，仿佛是随时准备跳下马车。此刻马车疾驰，马飞快的跑着，他心下大惊，一勒缰绳，身下的马一个旋转，他差点跌倒在地。看着莫云凌，他大声说道：“不要！”
后面那烈马嘶叫的声音越来越大，莫云凌一咬牙，看来，她得快点离开，她一个呼吸准备，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滚落在地上，目光偏移，落到了那马背上的人身上。他一身玄衣，在这夜色中却是分外的抢眼。
看着那从马车中跳出来的人，他握住缰绳的手一紧，‘吁……’的一声马停了下来，他惊慌喊道：“云凌。”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莫云凌朝着那边看去，眼前一道身影晃了晃，那玄衣男子似乎是下了马，正朝着她走来，她心里不由苦笑，难道到了现在，他连这最后的自由与尊严都不肯给她吗？她不是早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吗？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他现在这般作为，是害怕自己跟了烈翔扬，最后给他丢脸吗？还是想要问罪于她？况且现在这一切对他不是更加有利吗？这样不就就更加给了他理由了吗？
她抬起手臂，这才惊觉，右手似乎脱臼了，肯定是刚刚摔下来的时候弄的。不管怎么样，她得赶快走。她站起身子，打量了下四周。这两边都是山坡，都很陡峭，若是不小心滚下去了，怕是会有危险了。
“云凌，一切都结束了，跟我回去。”风祁向她走来，想要将她扶住。
回去？呵呵，莫云凌轻笑，她现在回去干什么？她左手一扬，指着风祁，冷声说道：“不要过来！”
风祁身形一顿，俊逸的脸上露出沉郁之色，到了现在她还要任性吗？他低沉出声，“不要闹了。”
呵呵一笑，莫云凌让自己的身体站稳，她旋即说道：“闹？一王二妃？平妻？风祁，你这是在羞辱我吗？”
她到底在说什么？风祁沉声说道：“跟我回去。”
莫云凌摇头，“我从来只会为爱停留，既然连这最后的东西都没有了，我留下来又有什么意思？你的心太大，而我的心太小，我不要至高无上的权力，我要的只是一世无双的爱情，而你给的起吗？跟你回去？不过只是将自己困在牢笼里面一般。”
看着旁边的山坡，似乎，真的只有这一条路了，可是什么时候，她将自己逼到了这样的境地。
她到底将他当什么了？她难道忘记了他的承诺吗？他不是说过了吗？他一生只会有一个妻吗？难道他做了这么多，他都不明白吗？为了她，他已经决定遣散府内女眷，为了他，他已经求得旨意，终身不再娶，为了她，他甚至可以放弃子嗣。她到底还想要怎么样？
而这时，烈翔扬突然出声，“云凌，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保证，你会是我的正妻，未来的皇后。”
冷笑一声，莫云凌嘲讽的看着烈翔扬，“三宫六院，却说心中只以一人为妻，真是可笑，你以为妻只是妻子的名分吗？”
这话一出，烈翔扬眉头一皱，沉默不语。
看了看夜空，莫云凌捂着右臂，像是陷入了回忆中一般，她低声说道，“我父皇也说，我娘是他唯一的妻子，可是他却有皇后，三宫六院无数妃嫔。我从不见娘哭，可是我却知道，哀莫大于心死。我不会重蹈覆辙，我的丈夫只能有一个女人，那就是我！若不是，我绝不停留。”说着她向着前方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风祁暗藏的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他不管旁边有烈翔扬在，大声说道：“谁告诉你，我要娶南梦雅，谁告诉你，我的心里有别的女人？”
难道这一切还不够明显吗？她回头，淡漠说道：“倒是忘了恭喜你，终于找到了她，原来清灵赋还有这样的传说？呵呵。”说完，她继续向前走。
“我的确是找到了她，可惜她竟忘记了当年临江边上那颓废的少年。那一年，他从华云国为质归来，身心疲惫，而她一样衣衫褴褛，却赠他一曲，他才惊觉，想要改变一切，只有靠自己冲破牢笼。”
莫云凌愣在了那里，他在说什么？
“之后，他一直在找她，后来，他娶了一个女子，他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那个女子，也许这便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一直在他身边，只是他们似乎都改变了，已经不记得过去了。”风祁闭上眼睛，缓缓说道。
不对，她感觉头有些疼痛。临江？清灵赋？总感觉有些记忆好模糊，五年前，对，五年前，她好像是去过临江，可是，她记不太清。脑海里面好像闪过了好多画面，龙翔玉，风祁？好像还有一个人，不，是两个人，那个人像是之轩，不，不是他！还有一个人，那个叫暗月的女子？
头好疼，莫云凌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左手捂着头，好多画面一起袭来，好混乱。
看着莫云凌的动作，风祁一惊，连忙向她跑过去，急声说道：“云凌，你怎么了？
忽然莫云凌站了起来，左手一挥，风祁停了下来，她回过头来，一脸迷蒙，“临江边上，江边小船，江边马头，龙翔玉，还有一个人，他一脸胡子，年纪轻轻，却甚是颓废，我弹奏了一曲清灵赋。”她摸了摸头，继续说道，“弹完之后，我离开了？好像是这样。”她双眼微闭，这段记忆好模糊，好模糊，这是为什么？
听到她的话，风祁欣喜说道：“是的，当时那个人就是我，是我！”
莫云凌睁开眼睛，错愕的看着他，“是你？”不对，这中间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她想不起来了。
旁边，烈翔扬坐在马上，一脸阴沉，他看着地上的莫云凌，随即警惕了看了一眼风祁，他好像也在回忆之中，或许，现在就是个机会了。
“咻”的一声，马鞭甩下，马蹄踏起，莫云凌只感觉身体一紧，她脑海里的景象一滞，方才，她好像要想起什么了。
“放我下来。”莫云凌捂着头，低喝出声。
掉转马头，烈翔扬挥鞭疾驰，他冷声说道：“你只能是我的。”
“烈翔扬！”他厉声喝道，刚才竟然忘记了这个危险的人物，看着前面奔驰的马，他快速上了追影，她已经在他眼前了，这一次，他是绝对不会再让她消失不见了，他还有好多话要跟她说。
